“虞氏見過秦將軍!”


    虞慧嗔怒的白了一眼自己父親虞昶,她知道父親意思。之前隔著屏風彼此都見過,隻是麵貌看不清,當她再次打量李寬、秦善道兩人時,的確器宇軒昂,尤其是李寬氣度不凡,而她多看了李寬一眼均是對方的眼神中看不到任何**,有得是欣賞,這讓虞慧好感倍增,更多的是敬佩。


    至於秦善道從見到虞慧那一刻起整個人都處於蒙圈狀態,不僅意識模糊不清,就連腦子也不夠用,呆若木雞猶如傻子似的杵在原地不動,就連虞慧見禮都沒回禮。


    虞慧略顯尷尬的看了一眼傻愣不動的秦善道,最後還是李寬出言讓其免於繼續行禮。對於秦善道的表現,虞慧心裏有氣,可她臉上看不出端倪,又再次轉身看向李寬,恭敬的說:“小女子有事詢問楚王殿下,不知殿下是否有空?”


    “但說無妨!”李寬隱隱猜到虞慧想問的事情,當她開口追問詩作之時,心想:“果然如此!”


    虞慧對於那兩句詩印象深刻,直到現在仍舊印在腦海中揮散不去,抬頭鼓足勇氣,躬身追問:“敢問殿下為何寫下這兩句詩,莫不是另有他意?”


    “別無他意,隻是隨手而寫罷了!”李寬微微一笑,道:“隻因看到虞才女所寫之詩尚未完成,故而順手便寫了兩句。說實話還是我的不是,有失禮之處還請虞才女莫怪!”


    “殿下言重了,小女子在殿下麵前哪敢自稱才女啊!”


    虞慧謙遜有禮的回答,她是真的不敢再李寬麵前舞文弄墨,誰不知道楚王殿下能文能武,就連國子監的才子或是文人雅士莫不推崇備至,虞慧自問才學不比他人差,然而在李寬麵前她真的不敢自稱‘才女’二字。


    “虞才女不必過謙!”李寬心知自己心中墨水有多少,虞慧那是真才實學的知識淵博,而他不過是占得兩世為人的便宜,論文采他可不敢自比天高,到時候被人啪啪打臉那就不好看了,“虞才女專門在此等候多時,難道就為了問關於詩作之事?”


    虞慧聞言大吃一驚,她沒想到李寬眼力這麽好,居然看出她們主仆兩人在此等候多時而不是偶然相遇。猶豫片刻,虞慧壯著膽子,咬緊牙關,目不轉睛的注視著李寬,道:“還請殿下明言那兩句詩作的深意!”


    李寬愣住了,望著虞慧眼中泛起的淚花,心裏暗叫不好,他沒想到自己順手寫得詩作居然被虞慧誤會了。若是其它還好說,問題是她認為自己是當初的那少年郎,想到此處李寬叫苦不迭,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見虞才女詩作中透露著淡淡的憂傷及濃濃的思念,想見而見不到的那份痛楚感同身受,故而才補上兩句詩作。”李寬鄭重其事地說道,“就像是詩中所言,‘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麵不相逢’,緣分這事真的得隨緣,不過我肯定的告訴你我不是他,還請勿要介懷!”


    虞慧眼眶濕潤,淚水幾乎要流出來,可她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讓自己落淚,失望的眼神,煞白的臉色惹人心疼。奈何李寬不是他,他也不可能出言安慰,或是說什麽動人的情話,該說的話還是得說下去,因為他要為秦善道爭取一個機會。


    “如果有緣你們自會相遇,無緣對麵也不相識。我從你父親虞侍郎口中知道一些事情,聽我一言別死守著那份遙不可及的感情。如果他還記得你,他自會前來找你,如今你已經長得亭亭玉立,楚楚動人,更有才女之名,或許他是自慚形穢不敢見麵,何不放下執著敞開心扉去接受屬於你的感情,也算是重新開始。”


    李寬原本也不想與她多說,看到一直等待情郎的虞慧那雙明亮的大眼睛中沒有半點神采時,李寬改變主意了。因為那一瞬間,李寬從虞慧的身上看到了當年的自己,不也是滿懷期待的等待著心愛的人。


    如果是在現代社會,哪怕孤單一人又何妨也不會有人說什麽,而在這個時代不嫁人除非是沒人要或是聲名狼藉才不會出嫁,要不然必須嫁人。當然還有一個選擇要不就是出家為尼,或是上山入道家,從此與青燈常伴。


    “小慧放下執念吧!”虞昶見狀趁機開導虞慧,心疼的說道:“他不會回來找你的,興許殿下說的沒錯,他早已把你忘了!”


    “爹!……”


    虞慧性子剛烈,死死地堅守著當年諾言,如今時光荏苒五年過去了,她的長發已經及腰仍舊不見蹤影,虞慧不止一次期待那一天到來,然而等待了這麽多年她的心已經堅持不住了,要是再拖下去必有流言蜚語,身為工部侍郎之女,虞慧識大體明白對自己父親的影響有多大,看似拒絕求親之人,何嚐不是讓父親樹敵,虞慧知道自己不能再自私了,就像李寬勸說的那樣,uu看書.uukansh 她是否真的該放下了。


    “他沒有當年的誓言!”


    就在虞慧心理防線裂開口子時,準備將對方放下時,一道熟悉且激動地聲音響起,眾人聞言望去隻見之前呆如木雞的秦善道不知何時也是雙眼通紅,顫抖的雙唇,難掩心中激動之情。


    李寬見狀驚駭不已,暗道:“難不成當年的那個少年郎是善道?這也太巧了吧!”


    虞昶父女倆聞言大驚,紛紛看向緩慢而堅定地朝著這邊走來的秦善道。虞昶眉頭緊鎖,疑惑不解的眼神中有些驚愕;虞慧顫抖的身軀在那一刻呆住了,美眸直愣愣的望著迎麵而來的秦善道,她記憶中的少年郎與秦善道那雙堅定不移的眼神重疊在一起,震驚的捂住嘴,顫抖的身軀,淚水終於決堤而出,那一刻她的心中滿是震驚與緊張,還有幾分懷疑。


    “不悔人間萬事非,相逢惟有白鷗飛;殷勤記取歸來日,依舊青山入翠微。”秦善道一邊走著一邊吟誦著詩句,每說一句虞慧的身體便顫抖一分,最後拋開才女的冷傲,直接撲進秦善道懷中,秦善道摟著虞慧,顫抖地說:“對不起,我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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