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泉劍!”
太子李承乾注視著李世民懷中的那柄劍,瞪著大大的眼睛,心裏大驚,神色複雜,既有驚訝又有嫉恨,五味雜陳,心裏泛起陣陣酸澀,低頭再看看自己的兒子李象、心裏一陣歎息:“雖為太子,然無權無勢也,徒有虛名耳!”
李承乾悶悶不樂,心有不甘地一杯接著一杯喝著,心結難以解開唯有一醉解千愁。太子妃蘇氏見李承乾旁若無人的喝酒,眉頭皺了皺,小聲提醒:“太子,莫要失儀!”
蘇氏本是好心,奈何李承乾渾然聽不進去,聽到“太子”兩字就像是一根針刺中他心髒似的,難以拔除。頓時,李承乾臉色陰沉得可怕,冰冷的目光直視蘇氏,李象乖巧地坐著可他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蘇氏歎息一聲,輕輕地拍著兒子,強顏歡笑的為李象夾著菜,而她深知丈夫如此變化均因李寬之子備受皇上寵愛。蘇氏與李承乾想法不同,皇上的孫子孫女沒有一百也有幾十位,想要一碗水端平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蘇氏別無他求隻希望李象能健康成長就好。
蘇氏不止一次想過,要是自己不是太子妃,隻是普通的夫人興許就不會摻和進來。現如今她已經在這個位置上,也曾勸過李承乾不必計較太多,奈何李承乾始終聽不進去。
皇上出巡時,太子奉詔監國之責,自然認出龍泉劍,也知道其代表著什麽,在場的皇子中除了李承乾外,吳王李恪、魏王李泰、晉王李治等人都清楚那柄劍的意義。
吳王李恪同樣心事重重,沉默不語,低著頭喝著酒,不像其他皇子心事都寫在臉上,成熟、穩重一直是李恪代名詞,可是看見那柄龍泉劍時,平靜的李恪臉上終於露出一絲驚詫,還有深深的不相信。
成親的皇子中所生均有子嗣,唯有李恪生的是長女,他比李寬要好點至少知道母親是誰,年幼時也過得挺好,自從母親楊妃去世後,李恪在朝中的影響力或是在李世民的眼中地位急轉而下,再說他生的又是女兒。天才一秒記住噺バ壹中文m.x/8/1/z/w.c/o/m/
傳統觀念根深蒂固的他們,自然期望生下兒子,因為兒子才是種,至於女兒始終有嫁人的一天,就算再有本事也是別人家的。因此,對於女兒的態度是一般化。
李恪之女很乖巧,看見父親喝著悶酒,還會在旁邊勸他別喝太多,李恪心中一暖。由於吳王妃懷有身孕,此次家宴並未出席,唯有他們父女兩人在場,看著女兒天真無邪的眼神,李寬心裏一陣感歎:“若是兒子或許就不一樣了。”
魏王李泰怒目而視,看著象征帝位傳承的龍泉劍被李熹把玩著,心裏早就怒火中燒,目不轉睛的注視著李熹,陰冷的目光逃不過李寬的眼睛,看著李泰眼中的怒意,李寬不屑一顧,暗想:“若是你敢打我兒子注意,我就讓你們從這個世界消失。”
成年的皇子每個人目光都不同,然而目光之下卻又隱藏著深深地嫉恨,李寬默不作聲的觀察著每個人的動作,所有人都表情均被他看在眼裏,那些較為年幼的公主、皇子則沒什麽嫉恨,隻是有些羨慕李熹能在李世民懷中如此親昵,備受寵愛。
“父皇,那是龍泉劍嗎?”年僅十四歲的李治,倒是打破此時的沉寂,他的話引起所有人的注意,李世民淡淡的笑道:“吾兒眼力不錯!”
雖然李世民沒有明說,可他的已經回答了,這柄劍就是七星龍泉劍,李治看了許久覺得有些眼熟,這才出聲詢問。因為他坐的位置有些遠,不像前麵幾人靠的近看得更清楚。
“為何這柄劍會在父皇懷中?”
李治追問,眾人十分好奇,更多的是期待這柄劍是皇上帶的而不是真的賜給李熹,要不然他們的擔心就會更多了,李世民倒是很平靜的回答:“這小子喜歡此物!”
眾人更想知道這柄劍有沒有賜給李熹,他們想要知道的並不是原因,心有懷疑卻又不敢開口。長孫皇後之前倒是幫他們問出來,“皇上,那這柄劍賜給熹兒了?”
“皇後覺得如何?”
李世民笑著反問,長孫皇後默不作聲,她知道這柄劍是先皇傳給皇上的,一直都是李世民貼身佩劍,任何場合都會佩戴這柄劍,可以說是身份的象征,李世民的反問讓長孫皇後不知如何回答,就在猶豫不決時,李世民淡淡的笑道:“不過就是一柄劍罷了,何須如此為難?”
長孫皇後不可置否的笑著回答:“皇上所言甚是!”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之前還抱有期望的人這個時候也都瞪大著眼睛。對於皇上而言龍泉劍就是一柄劍,對於他們而言這可不是一柄劍那麽簡單,容不得眾人猜疑:“難道皇上有意傳位於李熹?”
李承乾臉色煞白,呆滯的目光看向李世民,他無法相信自己的父親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讓他惴惴不安,uu看書 ..om 心情徹底跌入穀底,暗暗想道:“難道父皇是想廢了我這個太子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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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雙拳緊握,死死地咬著嘴唇,疑惑的目光望著李世民,又看向氣定神閑的李寬,心中泛起陣陣殺意,目光瞬間冰冷刺骨,陰沉的臉色,其他人的目光也都聚集在李寬身上,而身在局中的李寬倒是無所謂,因為這柄劍是祖父傳給皇上,對他而言是祖父遺物,並沒有想太多。
蘇氏瞥了一眼趕緊提醒李承乾,李承乾眉頭緊鎖又見是蘇氏,差點沒當場發火,卻見蘇氏示意他往上看。李承乾撇過頭卻見李世民臉上的笑容消失,臉上滿是怒意與失望之色,嚇得李承乾趕緊低著頭像是在認錯,李世民自知自己說的話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可他萬萬沒想到表現最激烈的人會是太子李承乾,銳利的目光直視李承乾,既是憤怒又有失望,還有一絲疲倦。
“大大!”
突然,一道奶聲奶氣的聲音從李世民懷中傳出來,李世民大吃一驚的低頭望去卻見李熹對著他再次奶聲奶氣的呼喊:“大大!”
原本李世民臉上的落寞與憤怒瞬間消失不見,渾濁的眼睛裏瞬間濕潤了,笑得合不攏嘴,看著李熹笑嗬嗬,留著口水的可愛模樣,聽著他那奶聲奶氣的呼喊,李世民激動地說:“孫兒,再喊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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