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寬與它纏鬥時已經看清楚它的全貌,馬頭麵部平直而偏長,雙眼距離較大難以看清遠處的景物,可是雙眼聚焦在李寬身上去看的清楚,而且嗅覺十分敏銳,一對短耳仔細的辨別周圍聲音。


    李寬的一舉一動都被它看在眼裏,就算李世民等人早已看了許久,仍然不為所動眼睛裏隻有李寬一人。頸部有長長的黑色鬃毛,被毛則是紫色、黑色混雜在一起,四肢長而有力且馬蹄處是白色猶如腳踏祥雲一般,馬尾則是純黑色毛發。


    體格勻稱且英氣逼人,被毛在陽光照射下更加光亮,李寬覺得這馬與之前的馬相差甚遠,絕對是戰馬中的頂級品種。遠遠的看根本看不出紫色與黑色混雜,而是統一的黑色被毛。


    “小黑!來來!”李寬沒有任何預兆的喊出這個名字,眾人都愣住了,李世民嘴角抽抽了,因為這名字聽上去一點氣勢都沒有感覺就像是家中的黑狗似的,事實上李寬也是脫口而出。


    沒想到那馬聽見這名字很是不屑的吼叫一聲,眼中噴火,勢要踩死李寬,又是一個前衝,李寬又是往旁邊躲閃;它連忙轉頭張開嘴便咬,李寬又抓住頸部的鬃毛一躍而上。


    被人騎在背上它很不樂意,十分惱火的四處亂跳,不停地甩動脖子,馬尾左右搖晃像是要將李寬摔下來。經過多次的失敗,李寬哪裏還會再輕易被摔下來。


    由於這馬一直未被馴服,不僅沒有韁繩,也沒有馬鞍,更沒有馬掌,所以馬蹄因長時間未曾修整而有些變形。若是照此速度下去基本上就會完全彎曲而不能行動,這也是人為蓄養馬匹之時都會使用馬掌。


    一分鍾,十分鍾,一刻鍾,隨著時間推移李寬在它的馬背上停留的時間越久,而且兩人纏鬥了一個時辰這馬居然不知疲倦,可見此馬的韌性十足。同時,野性仍在。


    若是不能完全馴服此馬,要是脫韁而出那就危險了,李寬好不容易在馬背上保持不掉落,不論它如何蹦躂都沒用。李寬死死地夾緊馬腹,牢牢地抓住馬鬃就是不下來。


    興許它是累了,也或許在思考用其它方法將李寬摔下來,慢悠悠的走著像是散步似的。李寬知道它還沒放棄,因為騎在它背上感受到危機,而且它的眼神裏看似平靜實則藏著冷意。


    雖然馬的眼睛無法向上翻動,看不到李寬的身體,可是李寬覺得這馬的眼睛看著自己的腳,讓他有種錯覺這不是一般的馬更像是神馬,靈性十足。若是讓它跟在自己身邊,李寬想想都覺得興奮。


    李世民大吃一驚:“這就馴服了?”


    吳公公、段誌玄等人也是目瞪口呆,這匹馬自出生以來就從未被人馴化過,不是沒人馴而是沒人能馴服它。這馬的性子極烈,動不動就撞傷飼養它的圉官,有時候還會胡亂奔跑,速度極快馬廄中的任何一匹馬都無法趕上它。


    李世民初見此馬就對它十分喜歡,卻始終無法馴服索性關在西側的馬廄中,此地的草料等都是從外麵丟進來的,根本不敢打開門生怕它又跑出去。偌大的馬廄中隻有它一匹馬,餘下的隻有三座被柵欄圍住的三座雕像,也是六駿中的餘下三匹馬。


    就在眾人以為此馬被馴服了,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它居然抬頭看向李世民等人,朝著大門便衝了過來,段誌玄、吳公公等人立即命令侍衛用盾牌阻擋。


    全力衝擊的力道非人力能阻擋,這些盾牌根本就阻止不了它的衝力。衝撞之下就算是身強體壯的右衛軍將士也吃不消,紛紛撞翻在地。此馬野性難馴,更是繼續向前衝撞著,時不時地抬起雙腳踩著,力道之大就連盾牌都被踩凹下去。


    眼看就要衝撞李世民,吳公公、段誌玄奮不顧身的飛身過來,可是他們被巨大的衝擊力給衝到後麵,根本來不及阻止。就在此時,李寬從馬背上下來,迅速的出現在李世民麵前,毫不猶豫的用身體擋住,下意識的將李世民推了出去。


    “寬兒!”就算馬兒衝過來李世民都不曾慌張,看見李寬為了救自己而用身體去擋李世民慌了,失聲驚呼:“快去救楚王!”


    眾將士紛紛爬起身來,舉起盾牌頂住馬使其不能動彈。數十人合力之下終於固定住它的身形,而李寬也被衝擊力撞到身後的大門,背部一陣疼痛,氣急敗壞道:“媽的,老子今天跟你杠上了!”


    —————


    眾人見李寬還有力氣罵,應該沒什麽大礙,李世民滿臉擔心,他真的沒想到李寬會下馬救自己,這讓他百感交集。


    “把韁繩丟給我!”李寬怒氣衝衝的說著,身旁的段誌玄下意識的取下腰間的韁繩,李寬直接奪了過來,冷聲道:“所有人去保護皇上,小黑交給我來收拾!老子今天不把它打服了,我就跟他姓!”


    段誌玄感覺李寬瘋了,他們數十人才將它製服,就憑李寬一人如何能做得到?就在段誌玄猶豫時,李世民的聲音傳來:“聽他的去做!”


    於是,uu看書 ww.uukansh所有人再次推開了,這次他們學聰明了紛紛聚集在李世民左右,局勢又再次變成李寬與它的對峙。原本還想玩耍的李寬,被它撞傷了背部,而且雙臂也是疼痛難忍,露出的皮膚已經淤青一片,李寬渾然不顧這些,拿起韁繩主動地發動攻勢,直接套在它的頸部,再次翻身上馬。


    有了韁繩的幫助,李寬比之前要穩得多,而且它在韁繩的牽製下已經無法恣意妄為。縱然它的力量比李寬大,可是韁繩套住脖子的它已經無力掙紮,李寬卯足勁勒住它的脖子,像是要將它殺了似的。


    李寬的臂力也不小,全力以赴之下它的確感受到生命危險,本能的保護意識讓它服輸了,不再四處亂蹦,也不再狂野的奔馳或是停頓。李寬見它服軟,可他自己的雙手還是有些淤青,幸好被盾牌擋去了大部分撞擊力,要不然他的骨頭不斷才怪。


    “我還不信治不了你!”李寬采取更暴力的製服手段,沉聲道:“跪下認錯!”


    李世民等人忍俊不禁,讓馬跪下認錯,這事根本不可能。眾人以為李寬再說胡話,沒想到那匹馬居然真的跪了下來,雖說是臥跪,也是一種屈服,而這樣的方式代表著它已經認了李寬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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