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來,李寬看見張衝等人還在酣睡著,便沒有叫醒他們,武珝倒是像跟屁蟲似的,屁顛屁顛的跟在李寬出了府。李寬本想獨自騎馬前往,最後還是放棄改坐買車前往。


    今天李寬要做的事情便是尋找能收購的酒館,他好不容易釀出來的酒不可能就這麽白白浪費,必須將它們化為錢才是關鍵。畢竟後麵的計劃部署都需要用錢鋪路,沒有錢是萬事開頭難!


    李寬乘坐買車在江陵城各大街道隨處轉悠,透過窗簾四處搜尋自己想要的酒館。江陵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各大街道都被李寬看了遍,幾乎可以說門庭若市,這樣的酒館根本拿不下來。


    於是,李寬退而求次在鄰近主幹道的輔道中搜尋目標,轉悠了大半天還是一無所獲。迫於無奈之下,李寬隻得將目光瞄準甚少有行人的街道,又看了兩個時辰,眼睛都看花了還是沒有找到適合的酒館。


    “公子,您要找什麽?”武珝一直安靜的坐在李寬身旁,時不時地伸出頭看看四周,李寬的目光四處搜尋,她也有模有樣的看著,又瞅見李寬略顯失望的臉色這才出聲詢問。


    李寬歎息一聲:“偌大的江陵城怎麽找個酒館都找不到?”


    “剛剛就路過一家酒館,為何公子卻說沒找到?”武珝疑惑的看著李寬,又想起昨日他提及自己釀造的酒,頓時明白他的話中意思,連忙說道:“公子要找酒館,我知道有一家!”


    “當真?”


    李寬驚喜的看著武珝,見她肯定的點點頭,急忙讓她帶路,今天的馬車有專門的車夫,按照武珝所說的路線去走,果然在城西一處荒蕪的地方有一處酒館,門可羅雀。


    李寬迅速的走下馬車,武珝也從車裏走出來,緊隨其後。李寬並未徑直走進去與掌櫃商量價錢的事情,反倒是在酒館外駐足觀察,此酒館共有四層,除了一樓高度達三米有餘,二、三樓隻有兩米左右,最後一層隻有一米左右高度,造型就像是玲瓏塔似的,上窄下寬。


    整體上來說,這座酒館已經有些年頭了,二、三樓的走廊上的欄杆有幾處腐爛,酒館外觀上的漆麵已經剝落的太多,就連一樓的台階也在時間的侵蝕下變了顏色,已經不再是以前的亮白色,反而顯得暗黃。


    從此處看去,二、三樓的門窗紙也有幾處修補的痕跡,看樣子李寬猜測是草草了事。在一樓正大門前有四層台階,大門正上方掛著一塊滿是灰塵的牌匾,匾上寫有“歸家酒館”四個大字,在門前左右兩旁都掛著兩塊變色的木板,木板上寫有一副對聯:


    上聯:端牆披藤隔鬧市;下聯:小橋流水連酒家


    李寬喃喃自語不禁笑了,這對聯形容的還真是貼切。與此同時,李寬又看看周圍環境,發現酒館前有山後有水,左右兩側又是路,這樣的地理位置可以說是先天優勢。


    至少李寬在這裏呆了這麽久,除了他外無人前來光顧,就連路上都很難看到有人行走。武珝都知道有這家酒館,那麽江陵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李寬滿腹疑慮的走進酒館。


    李寬隻顧著前方忽略了腳下,險些跌倒,詫異地看著石階上凹凸不平的坑,他的前腳跟正好踩在坑裏,抬眼望著四節石階,微微皺了皺眉,找到略微好點的地方走了上去。


    一樓的門開著,李寬走了進去一股許久未打掃的灰塵味讓他再次皺了皺眉,還有一股黴味,這樣的環境著實讓人受不了。當他與武珝走進酒館,看見掌櫃、夥計兩人都是趴在桌子上睡覺。


    李寬叫喊了兩聲,兩人從睡夢中醒來,看了兩人半天,完全沒當回事似的,繼續趴著睡覺,嘴裏還嘟囔著:“這夢做得跟真的似的,要是店裏有客人來,那真是祖上冒青煙了!”


    李寬哭笑不得,他們兩人本就是客人,如今在他們眼裏就像是做夢似的,不得不再次提高聲音喊了兩聲,那兩人才如夢初醒,再次看了李寬、武珝兩人一眼,這才相信是真的有客人來了。


    頓時,那夥計就像是打了雞血似的,滿臉笑容,熱情地招呼著李寬、武珝兩人,又是擦桌子,又是去倒水又是泡茶,忙得不亦樂乎,掌櫃的眉開眼笑的問道:“兩位客官要吃食,還是喝兩口?”


    李寬不敢要吃的,僅僅是讓掌櫃的拿壺酒上來,倒是武珝點了一份菜。掌櫃的連忙吩咐夥計下去安排,李寬便隨意的與掌櫃的聊上幾句,uu看書 w.kashu.c 這掌櫃的也許久沒有客人來了,見有人願意說話,自然樂意奉陪。


    從掌櫃的口中知道了這家酒館在江陵已經有些年頭了,算得上老招牌的酒館,前三年掌櫃的賺了不少錢,後兩年的生意驟然銳減,直至這兩年門可羅雀,沒有人願意前來。


    李寬好奇的問道:“莫不是掌櫃的定價過高?”


    掌櫃的搖搖頭,歎道:“客官有所不知整個江陵城中我家酒館價格是最實惠的,依然沒有客人前來。”


    “那是什麽原因?”李寬追問一句,掌櫃的眼神有些躲閃,猶猶豫豫的像是酒館的底似的,李寬又接著說道:“放心,我這人最嚴絕不會亂說的!”


    掌櫃的見李寬對自己客客氣氣的,就連上來的酒都與自己喝,咬咬牙索性和盤托出,這酒館是江陵的老牌子沒錯,隻是這裏地處偏僻,加上官道、主道等都繞開,僅有小道。


    那些初來乍到的客商等自然不會走小道,也就不會經過店裏,加上酒館的廚子夥計相繼出去謀生,酒館的生意一年不如一年,而且運送新鮮的食材成本又大,就算酒館開張了也是賠本的買賣。


    “那掌櫃的可否舍得割讓此酒館?”李寬慢條斯理的說出自己目的,掌櫃的見多識廣,他一眼看到李寬就知道對方來酒館絕對不是因為吃喝,那肯定是看上了酒館,想要買下來。


    事實上,掌櫃的早就想將酒館賣了賺回本錢回鄉養老,好不容易有人願意接手,自然巴不得對方能買下來,這才將老底悉數說與李寬聽,簡單來說就是低價出售,隻要對方買他就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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