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見此人也不認識,見他說起滅門之災,不由奇怪。道:“我與閣下素不相識,滅門大仇不知從何說起。”


    那人語聲發狠,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道:“大丈夫坐不改姓,行不改名,我是南陽蔡來勝。那年你們夫妻兩人去南陽,我父親因你等名望,好生相待。不料你們恩將仇報,將我一家三十餘口全部殺害。我與四弟那夜未回,天明到家卻見滿院是血。那日你們去我家,我與四弟皆見過你,自然不會記錯。我與四弟武藝低微,知道敵你們不過,我們到處訪求明師,武藝雖然大進,但你們武藝實在太強。我知道非你們對手,與四弟遠赴長白山,費了八年時間捉到這隻綠蠍,以為此次定會報此血海深仇。可憐我那四弟為捉綠蠍,慘死在長白山上。真是天不憫我。”


    王夫人沉思半晌,道:“外子向來心善,從不出手傷人。我與外子去南陽一次已經多年。”


    說到這裏,王夫人突然記起,接著說:“不錯,那天的確住在你家閣樓,那閣樓卻是在後花園後側。我與外子正在說話,聽前院一片喧嘩,外子以為自家人吵鬧,不願多事,我們也未過去。不料不久之後,有個人踢門進來,外子手側正好有一算盤,用一巧勁,將那人定在當場。外子見此,知道出了事故,到前院一看,見滿地都是死屍。回來質問那人,那人說你們蔡家仗勢欺人,逼死人命,他氣不過,做出這事。外子為人向來慈善,雖見那人行為可惡,也放了他一條生路。噢,我記起來了,那人姓崔,長相醜陋。”


    原來這人竟然是崔百泉。


    想不到當年擊出算盤珠之人,竟然是李夢蘿的丈夫。


    薛白見蔡來勝麵目不惡,為報仇曆盡千辛萬苦,這份韌力確實不易,歎了口氣卻不知道說什麽好,畢竟這些事,自己是一點都不清楚。


    隻見蔡來勝沉思一會,知道王夫人確實沒有騙他的必要,不由有些黯然失色,聲調緩和下來。道:“此事直到今日,才知道事情原來如此,但我蔡得勝既然得罪夫人,要殺要剮,我絲毫沒有怨言。臨死前請夫人告知,誰是我家滅門凶手,在下做鬼也為夫人祈福。”


    薛白道:“此人姓崔,為你南陽有數高手,善用算盤。你猜不出嗎?”


    蔡來勝這時才恍然大悟。


    王夫人開始欲將蔡來勝萬刀分屍,但聽了這些緣由,反而有不忍之心,尚在猶豫。


    而這崔百泉早就再擂鼓山的時候,陪同段正淳一起共赴黃泉了,蔡來勝卻是怎麽也無法親手報仇。


    隻是這等秘密薛白怎會再告訴他人知曉,雖然想放他一馬,但這蔡來勝所做之事,引起的後果,使得薛白不便開口。


    王夫人最終決定放他一馬,道:“既然有此原因,我暫且饒你一命,但你以後行事,一是先把事情弄個明白,二是行事莫要如此狠毒。”


    蔡來勝本來以為必死,這次死裏逃生,條件也不十分苛刻,連忙跪下,道:“我蔡來勝行事魯莽,得罪夫人,本該罪該萬死,今留得這條性命,待報得大仇後,為仆為奴,來報兩位大恩。”


    王夫人命解開綁他的繩索,放他自行出莊。


    蔡來勝又跪下連嗑三個響頭,一言未發,縱身從來路出莊。


    此時夜已很深,王夫人命眾人先回去,留下薛白、王語嫣兩人。道:“今日事故,全憑你救我性命,今將語嫣嫁與你為妻,還今日大情,不知你意下如何?”


    李夢蘿已知薛白乃是如今風頭強盛的丐幫幫主,再加上不喜慕容複,又得知慕容家如今已今非昔比,一大幫的江湖人士要去討還恩怨。


    而王家與慕容家終究是表親關係,若是這幫人找不了慕容家的麻煩,難免會找上曼陀山莊來,為了日後的安寧,還有繼續保持高人一等的氣派,不由動了念頭,找個強有力的靠山。


    王語嫣聞言,羞的低下頭來,偷偷的瞄著薛白。


    薛白深知,以李夢蘿的性格,如今主動要將王語嫣嫁給自己,目的必定沒有那麽簡單,隻是這單純的俊俏妹子,哎!不由自主的看向王語嫣。


    四目相對,王語嫣低下頭來,心中如小鹿撞動,羞得再不敢抬頭。


    看到王語嫣如此作態,知道她因今日變故,已經將自己身影烙在心裏,再不會跟以前那樣念念不忘表哥。


    此次因禍得福,還是全憑綠蠍為媒,當機立斷,起身行禮道:“薛白拜見嶽母。”


    王語嫣看薛白直截了當,當著她麵應諾親事,不由羞得無地自容,也不招呼兩人,一溜煙跑回自己房去。


    李夢蘿看著女兒背影,望著眼前的這位俊俏女婿,想起剛才療傷時的情景,uu看書ww.uukanshu 不由思緒萬千,頓覺惆悵若失。


    王夫人一時出神,卻把薛白涼在一旁。


    此時他行大禮未曾起身,見王夫人也不說話,隻顧自己出神,一時之間怔在當地,不知所措。


    忽然,聽得“哎喲”一聲嬌呼,抬頭一看,隻見李夢蘿手撫心口,俏臉頓時火紅起來。


    薛白趕緊湊上跟前,抓住李夢蘿的手腕,一把脈搏,原來是餘毒發作。


    明白李夢蘿大概是由於失神想事,不慎之下,內功沒有壓製住,使得毒素跑了出來,便忘了男女芥蒂,直接運起內功,開始吸收她體內的餘毒。


    王夫人此時渾身火燙,神智漸亂,嗅著薛白強烈的男子氣息,不由叫了聲“段郎”。


    那聲音叫得薛白意亂情迷,但他知道當務之急是為她驅毒,強行壓製心神,霎時餘毒被薛白吸入體內,餘毒一去,王夫人身體的火熱一下子恢複平常,神智也逐漸回歸。


    兩人的神智都異乎尋常的清醒,輕輕的貼在王夫人耳邊,傳授她內功心法,在他的貼身指導下,王夫人很快運功一個周天,開始吸納兩人的氣息,現在的這種姿態賦予感覺的享受非常美妙,兩人在這種美妙感覺裏,難以自拔。


    天色已經放亮,當兩人從行功中醒來,王夫人依在薛白懷裏,嬌聲說道:“你以後可不許不理我。”


    語聲嬌媚,讓薛白心中顫動。


    薛白輕聲道:“阿籮,我一定忘不了你。”


    一句“阿籮”迷醉了王夫人的心,芳心一陣震蕩,眼神裏蘊含著無數如水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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