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散去,隻見鹿杖客一臉不爽,鶴筆翁麵無表情,成昆陰鳩的笑著,三個人各有各的想法。


    至於紀曉芙三人,區區幾個元兵還是奈何不了她們的,三人逃過追兵之後,便一路縱馬奔馳回峨眉。


    紀曉芙眼睛裏有些哀傷:“不知道,師傅和師叔怎麽樣了?”


    貝錦儀也是滿臉的擔憂,但是卻沒有說什麽,本來就是個不喜歡說話的女子。


    丁敏君雖然一開始就想跑,但終究對滅絕還是有感情的,也是有些許愁容,隻是仍然有一幅師姐模樣:“放心吧!相信師傅和師叔會有辦法的。”


    給幾個人打個氣之後,或許因為沒有了追兵又安逸起來,丁敏君眼珠子一轉,突然開口道:“若是師傅真的出事了,我們總該再選出個掌門來的。”


    紀曉芙和貝錦儀滿臉不敢相信的看著丁敏君,沒想到這種時候她竟然還可以掛念著這個掌門之位。


    丁敏君看到紀曉芙二人的模樣,頓時有些氣惱:“哼,我說的是事實啊,總不能峨眉就此沉沒下去吧,總該選個掌門再替師傅報仇啊。”


    紀曉芙沉默不語,她想到的是薛白不知道怎麽樣了,她沒見過薛白的武功,但是既然會叫她們三個先走,那麽肯定就是沒有把握能夠打贏了,現在……哎,心情有些失落,連再跟丁敏君爭辯的心情都沒了。


    貝錦儀見紀曉芙沒有說話,隻能自己開口道:“不管如何,先回峨眉,然後等待消息吧!”


    丁敏君見二人此番姿態,隻好作罷,心情不佳狠狠地一甩鞭子,策馬急奔,紀曉芙和貝錦儀卻沒有跟上去,依舊慢悠悠的走著,趕路的快慢終究與心情有關,就像歸家的遊子,步伐總會情不自禁的快些。


    ……


    而擺脫了成昆三人的滅絕和薛白,二人一路策馬而行,沿途說說笑笑,兩人並不追求能夠盡快返回峨眉,隻是你情我濃的慢慢駕馬欣賞著美妙的風景。


    滅絕是宛如新婚妻子,有些粘著薛白,特別是心裏十分就不願意那麽快到峨眉,因為一到峨眉,薛白就要換道去昆侖,那麽二人又要很長時間不能見麵,所以滅絕在珍惜著這段兩人相處的時光,她特別想,時光時光慢些吧!


    薛白是無可奈何,雖然很想快點去昆侖,然後趕緊拿到九陽,但是師姐不願意走快,自己哪有什麽辦法,打又打不過,而且還是教授騎馬的恩師,下不了手,隻能你凶大,你說了算,寶寶心裏苦,但寶寶不說。


    拖遝了許久,兩人才終於到達峨眉山腳下。


    薛白向滅絕告辭:“師姐,那我就走了咯。”


    滅絕有些失落,但還是點點頭。


    薛白正欲轉身離開,又聽到師姐說:“你以後不要叫我師姐了!”


    有些疑惑的轉過身來,看著滅絕,隻見她臉頰微紅,含羞帶俏的,薛白大概懂得她的意思了,輕輕的喚了一聲:“豔青。”


    沒錯,滅絕的俗名就叫做方豔青,河南開封金瓜錘方評的妹妹,因為從小就認識,所以薛白懂得師姐的俗名一點都不奇怪,畢竟是師傅過世之後,才取了個道號滅絕的。


    隻是沒想到師姐卻仍然不依,嬌憨的搖搖頭:“不是這個!”


    薛白疑惑的輕微的試探道:“娘子?”


    師姐才輕輕的嗯了一聲,話聲輕柔婉轉,神態嬌媚,再加上微微一笑,當真是豔麗無匹,正是“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她是滿足了,薛白這一聲叫出來之後,卻有一種許仙的既視感,渾身不由打了個冷顫。


    “青城山下白素貞,洞中千年修此身,啊……啊……”


    薛白趕緊搖了搖頭,擠出一絲笑容:“豔青啊!我覺得在人前我還是這麽叫你吧!至於那個稱呼我們私下再叫,這樣才能保持你的威嚴,你畢竟這時候還是一個掌門,不說我們峨眉內部,就外麵的聽到也會看輕幾分,畢竟我這時候的武功還很差。”


    一副歪理說得滅絕陷入了思考,然後才點點頭,表示同意了薛白的話。


    方豔青又認真的叮囑:“你一定要小心啊!”


    薛白點了點頭。


    ……


    這時候的薛白並沒有什麽名氣,一路上除非遇到欺壓百姓的事情,薛白才會出手,否則全部都當做沒看見,慢慢的苟著苟著也就到了昆侖山,就算如此也過去了將近一個月。


    現在並沒有什麽導航之類的,隻能依靠人力自己尋找,而昆侖山這麽大,莽莽群山中如何能輕易的就找到,花上幾個月都不一定見得到蹤影,更不用說幾個月就要學九陽了。


    所以就需先找到紅梅山莊,這是一個大的地標,你想要找一個懸崖峭壁,沒人能告訴你,但是要找紅梅山莊,這附近的人問一問還是可以知道的。


    接著就是在紅梅山莊附近的一個大樹林裏,穿過樹林,走到盡頭就會看到一個萬丈峽穀。


    然後就是找到長在峭壁上的那棵鬆樹,隻是這峽穀如此之深,一定會有雲霧彌漫,那鬆樹也不是那麽好就能見著的,這就需要想辦法了,但是這樣總歸還是節省了不少時間。


    薛白來到昆侖之後,就向附近的山民、獵戶打聽紅梅山莊的消息,這畢竟不是一個多麽出名的地方,雖說是朱子柳的後人,但後輩不濟所以沒有多少名氣,不像是明教或者昆侖派正當氣盛,所以還是花費了一些時日,問了不少人才問出紅梅山莊的地點。


    隻是人家再怎麽不濟,終究是這裏的地頭蛇,在薛白問到地點之後,已經有人將薛白一直打聽紅梅山莊的事,向山莊主人朱長齡稟報。


    朱長齡也是有些疑惑,就安排人將薛白請了過來,朱長齡是個心機深沉的人,沒打聽好薛白的來曆武功是不敢輕易動手的。


    薛白略一思索想好了應對方法,也就欣然赴約了。


    在紅梅山莊大堂之中,朱長齡坐在主位上,這時候他也才三十多歲,還沒養成那副麵目慈祥的敦厚長者模樣。


    他是名門之後,武學名家,有山莊一座,廣廈數間,而且一妻一女,仆婦成群,過得是富貴清靜。


    對,此時的朱九真已經有三、四歲了。


    若是就這樣過下去,即使他的心裏一直幻想著練成絕世武功,像師祖一燈大師那樣名滿江湖,但他也會如同尋常的地主富戶,那樣簡單的生老病死。


    不過他既然一直幻想要練成絕世武功,那麽隻要有機會,他就會變身了,巴拉巴拉……變成那個陰狠設計張無忌的人。


    所以薛白一定要仔細應對,免生事端打擾到偷偷拿九陽神功的打算,薛白是不打算用什麽在他身上,即便他有一個漂亮的老婆和女兒。uu看書 w.ukanshu


    朱長齡一副大家俠義的風範笑著道:“不知道,兄弟是哪個門派高徒,找我紅梅山莊何事?”


    虛偽嘛!誰不會。


    薛白也一副樂嗬嗬的模樣:“在下峨眉薛白,聽師傅說,當年朱子柳前輩的後人在此落腳,特來拜見,希望日後驅逐韃虜之時,能得到支持。”


    朱長齡貌似相信了,一臉敬意的看著薛白:“沒想到薛兄弟竟然有此誌向,先祖當年也是參與襄陽大戰,能重複先祖當年事跡,自當義不容辭。”


    接著兩人就開始一番相互吹捧,薛白好歹也是活了一百多年的老妖精,更跟一些老流氓共事過,自然深諳此道,一番下來,朱長齡誠懇邀請薛白在山莊住下幾日。


    薛白自己吹的牛當然要自己承擔,隻能留在紅梅山莊再跟朱長齡吹水幾日,不過薛白知道朱長齡這人心思深沉,留他下來自然不是幾句話就被當做了好兄弟,而是想借機觀察薛白的真實目的。


    但是,薛白豈能如他所願,這幾日一點都不去尋找九陽神功的地點,天天在紅梅山莊吃吃喝喝,偶爾逗逗才四歲的朱九真,擺出一副真的就隻是為了尋找紅梅山莊才來昆侖的樣子。


    過了三天,薛白估摸著朱長齡也覺得試探不出什麽了,也就像朱長齡告辭了,果然朱長齡這時就不再真的挽留薛白,不過嘴上說說,什麽與薛白一見如故,真希望薛白能在逗留幾日,實際上還是讓薛白離開了。


    隻是在薛白轉身離開之後,朱長齡臉上的笑容便收斂了起來,變成了一幅深邃沉思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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