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隻是隨口說說,並不確定。(.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大奶奶並不確定的事,便不要說,免得擾亂人心,如今我也疑惑,若說初生的孩子,京城初生的孩子甚多,華良為何專偷蘇府的小孩呢?”芙蓉伸手取暖,火光照的她一雙手都通紅起來。


    “或許……是華良太窮了,想偷了孩子換錢呢。”小菊插嘴。


    這話,說的倒是大實話。


    寧夫人恨恨的踢了小菊一腳:“這裏也有你說話的份兒?你一個婢女,你懂什麽?”


    芙蓉聽了小菊的話,倒有了三分主意,便對蘇老爺說道:“爹,小菊的話,或許對著呢,雖當初華良他經營著賭坊,日進鬥金,可俗話說的好,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銀錢這東西,是經不起折騰的,萬一華良他日子過的不如意,想偷孩子去換錢呢?”


    寧夫人緊張起來,沒想到華良的陰謀,這麽快蘇府的人就識破了。


    而且,芙蓉顯然知道華良還在城中,那就說明,隨時可能找到華良,若找到華良,華良會不會供出自己來呢?


    蘇老爺道:“芙蓉啊,今天算是沒有白跑,得到這些消息,也算是好消息,等過兩日我的腳好了,我也出去探尋,咱們一塊找,反正他出不了京城,也不能插翅膀飛了。”


    “爹說的很是。”


    “老爺,其實我覺得……咱們也不能把華良給逼急了,若真把華良逼急了,人家不是說了,狗急跳牆,華良把兩個孩子殺了怎麽辦?萬一他把孩子轉手賣了呢,京城想買孩子的人,可多著呢。”寧夫人插嘴。


    提到把孩子殺了,蘇老爺似乎不很高興:“夫人啊,你就不要危言聳聽了。如今上上下下都在找孩子,沒找到之前,心裏都抱有希望,你不要打擊大夥的積極性了。這話,也不是你一個做祖母的人應該說的話。”


    寧夫人訕訕的站著,不敢再說下去了。


    “我想著,華良偷孩子,肯定不是為了害孩子,若要害,早害了,為何還想帶著孩子出京城?華良若另有所圖,定然不會難為孩子,孩子在他手上。暫時是安全的,隻是咱們要盡快找到,免得華良把孩子賣了。”安慕白站在芙蓉身後道。


    安慕白分析的很在理,寧夫人很討厭安慕白幫著蘇家人說話,便冷笑道:“照安管事這樣說。孩子一定平安無事了?這裏有下人說話的地方嗎?沒看到剛才小菊胡亂插嘴就遭訓斥了嗎?安管事也忒沒規矩。你一個下人,在這說什麽亂七八糟的。”


    “安管事不是什麽下人,他是蘇府的管家。”芙蓉冷冷道:“這府裏,別人是不是下人我不知道,但安管事,是少爺跟我的朋友,不是什麽下人。大奶奶,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嗎?”


    寧夫人撇撇嘴,不說話了。


    是夜,月光如水,淺淺的照著蘇府。


    過了年了,溫度升高了一些。蘇府裏的雪也化了不少,舊年枯黃的枝葉,如今重新煥發,紛紛抽出芽兒來,冬天的蕭瑟之氣。漸漸的褪去,一抹抹綠色浮現在眼前。


    冬天就要過去了,春天就要來了。


    春天,是一個滿懷希望的季節,萬物複蘇,世態美好。


    芙蓉蹲在廊下,侍弄著兩盆即將枯死的綠植。這些天,一直忙著大大小小的事情,倒把這兩盆綠植給忘記了。


    芙蓉剪去綠植的枯葉,又給它們澆了點水,見安慕白站在不遠處盯著她,便擦了擦手走了過去:“安管事可有事?”


    “特意來問一聲,少奶奶真覺得,是華良偷了孩子嗎?”


    芙蓉點了點頭:“八九不離十了,憑我的直覺,一定是華良,況且城樓的守衛也說了,當日那兩個孩子的小包被上麵,繡著粉色的迎春花,那是春娘給孩子們做的包被,那種粉色的迎春花,也是春娘特意繡的,而且那兩個孩子長的一樣,天下間,哪有那麽巧的事情呢?”


    “看來,是上天憐憫少奶奶。”安慕白頓了頓,抬頭看了看如水的月光:“知道少爺小姐還在京城裏,少奶奶也可稍放些心,天不早了,少奶奶早些歇著,明日不是還要去找孩子嗎?”


    “明日不去找孩子。”


    “為何?”


    “明日……咱們去京城裏走一走,看看哪家酒樓有賣苦艾酒的。”


    “哦?”


    芙蓉環抱著雙手,低頭想了想道:“我從別人口中得知,華良他喜歡大魚大肉,而且,喜歡喝苦艾酒,這苦艾酒,可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了的。因為喝的人少,所以賣的人也極少,咱們在京城裏探訪一回,問問那些賣苦艾酒的掌櫃,也許,能順藤摸瓜的,找到點關於華良的線索,找到華良,孩子的事,不就迎刃而解了?”


    安慕白點了點頭,對芙蓉的話表示讚同。


    果然,第二日,芙蓉早早的就出了門,跟以往的步行不同,這一次,她坐上了一輛馬車。馬車沿著小車胡同出去,很快往京城熱鬧的街市去了。


    安慕白又交待看門人:“你們也出去找找,問一問哪裏有賣苦艾酒的,若打聽到,也不要聲張,隻管回來告訴我們就是了。”


    下人們答應著出門去了。


    蘇府人又像水一樣,湧進了京城。


    這些天,一直如此。眾人也見怪不怪了。


    蘇老爺躺著養傷,寧夫人坐在門口的石凳上,有一下沒一下的磕著瓜子。


    小菊拿了暖爐放在寧夫人腿上,又給寧夫人捶捶背道:“府裏的人,隻當少奶奶和少奶奶的兩個孩子是主子,根本不把咱們當一回事,夫人你看,這一大早的,又都找孩子去了,府裏就剩下咱們跟老爺,連個做飯的婆子也沒有,空蕩蕩的……”


    “啪。”寧夫人給了小菊一巴掌。


    小菊猛然挨了這麽一巴掌,還有點莫名其妙:“夫人為何打我?我難道說錯了嗎?夫人不也曾說過,蘇府人不把咱們當一回事嗎?”


    “我打你不是為了這事。”寧夫人瞪著小菊道:“你成天的在我麵前囉囉嗦嗦也就算了,在老爺跟少奶奶麵前,你囉囉嗦嗦做什麽?怕別人以為你是啞巴?”


    “夫人的話是怎麽意思,我怎麽聽不懂呢?”


    “少奶奶說,孩子八成是華良偷去的,少奶奶連這都知道了,離找到孩子還遠嗎?你不避諱著些,還說什麽華良偷孩子是想換銀子,你心裏知道就行了,為什麽還要說出來?想幫著白芙蓉把孩子找回來嗎?”寧夫人眼睛裏能冒出火來。


    小菊才明白,原來寧夫人還惦記著這事呢,便趕緊道歉,見四下無人,又問寧夫人:“夫人覺得,少奶奶真的能找回孩子嗎?華良最近在哪呢?”


    “少奶奶找不找的回孩子,倒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不要抓到華良,華良那個人,可不是什麽好人,若抓到華良,咱們的事,還能保住?所以啊,咱們隻能燒高香了,求菩薩保佑,華良他逢凶化吉,趕緊把那兩個孩子賣了,掙了銀子出京去,華良也是傻,在京城裏直接把孩子賣了就行了,偏生要帶出京去,這不是引人注意嗎?”


    小菊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寧夫人總覺得像要有什麽事發生似的,又擔心芙蓉真的抓到華良,隱隱的擔憂之下,嗑瓜子也分外賣力,“吧嗒吧嗒”的,一會兒腳下已丟了滿地的瓜子皮。


    有個穿著黑色大衣的人,佝僂著身子,手裏拿著糖葫蘆,站在蘇府門口,抬頭看,又低頭,咬一口糖葫蘆,嚼嚼。


    那人身上有些腥臭,寧夫人很是厭棄,讓小菊趕他走。


    小菊便像攆小雞子似的,衝那黑衣男人道:“這是蘇府,你站在這兒看什麽看,快走。”


    “我知道這是蘇府,我還知道你是蘇府的大奶奶呢。”黑衣男人盯著寧夫人,寧夫人一緊張,咽了個瓜子皮進喉嚨裏,嗆著了,開始沒完沒了的咳嗽,眼淚都咳出來了。


    “寧夫人以前見我,也沒這麽激動啊。”華良搓搓手。把糖葫蘆扔在地上:“剛才寧夫人不停的嗑瓜子,不是很靈活的嗎?”


    寧夫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按了按脖子,又揚揚頭把瓜子皮咽下去,害怕蘇府的人隨時會回來,便拉著華良走的遠遠的:“華良,你怎麽又回來了?”


    “我是來找你的。”


    “你怎麽又來找我?”寧夫人盯著他,急的團團轉:“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這樣的人,肯定言而無信,都是我太傻,為什麽要相信你的話?相信你說的,幫你偷了蘇府的孩子,你就遠走高飛,以後各過各的,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寧夫人扯著華良的衣袖:“我都幫你偷過孩子了,你還不快走,還回來找我做什麽?”


    華良笑笑:“寧夫人?你不要急哇。”


    “我能不急嗎?現在蘇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在找你,少奶奶也知道你偷了孩子了,若找到你,你就死定了。”


    “少奶奶知道我偷的孩子?不可能,她根本不認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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