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啊。[.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芙蓉笑了笑:“我還當出了什麽大事呢。”


    一個婆子驚恐的道:“少奶奶,丟孩子的事,可不就是大事麽,少奶奶一定得放在心上才好,你瞧瞧,咱們的小少爺,小姐,兩位小主子粉嘟嘟的,人見人愛,所以惦記他們的人自然就多,防備著些,總沒有壞處。”


    芙蓉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婆子們這才退了下去。


    葫蘆倒了黴,吃了一串葡萄,隻覺得屁股像要著火似的,便把豬八戒麵具放在桌上,撇撇嘴道:“大姐,我回去了,以後你們府上,我是不敢來了。太嚇人了。”


    “他們不過是被偷小孩的盜賊嚇壞了。”芙蓉站起來,從衣櫃裏拿出一小瓶藥來:“這是治外傷的,你拿回去塗一塗,身上就不疼了。”


    葫蘆接了藥,一瘸一拐的要走。


    芙蓉又叫住他:“你往返宮中,可知京城裏有偷小孩的事?”


    “並沒有。”葫蘆想了想,咧咧嘴:“這京城裏的事,哪有我不知道的,偷小孩的事,沒有聽說,隻有你們蘇府,弄的人心惶惶。一開始我還不害怕,現在連我都害怕了,生怕一會兒我出了蘇府,會被人偷走。”


    “你想的美。”芙蓉笑:“你這麽大個人了,誰還偷你。快回去吧,讓春娘幫你把藥粉塗上,一點輕傷,過兩日也就好了。”


    送走葫蘆,芙蓉又重新拿起了花繃子,安慕白來給廊下的幾盆綠植澆水。自打生產以後,芙蓉甚少摸涼水,連給綠植澆水的活,都被安慕白給取代了。


    芙蓉心裏過意不去,便叫住他:“這麽冷的天,水多涼啊,安管事進來坐坐吧。”


    “是。”安慕白放下水壺。挨著桌子坐下,始終與芙蓉保持著兩三丈的距離。


    “雪下的可真大。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芙蓉望望窗外,歎了口氣:“天更冷了,明天。我想麻煩安管事一件事。”


    “有什麽事,少奶奶就說吧。”


    “少爺進宮的時候,也沒拿什麽厚衣裳,如今被關在刑部,皇上恩德,咱們還能見一見少爺,我想讓你明日再去刑部一趟,給少爺送件厚衣裳。不然,這麽冷的天,可怎麽熬的過去呢?”


    “少奶奶思慮周全。想的很是。昨夜裏又下了一場雪,今兒雪停了,天也更冷了,明兒我正好沒事,可以去刑部一趟。少爺的厚衣裳,少奶奶可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芙蓉從衣櫃裏拿出一個包袱,裏麵有一件繡花藍底綢緞棉襖,她把包袱交給安慕白,又另外拿了五兩銀子,讓他打點刑部的看門人。安慕白收下銀子並衣裳,正要離開。芙蓉又叫住他:“有件好笑的事,想問一問安管事。”


    “少奶奶請說。”


    “我聽婆子們說,最近京城裏有什麽偷小孩的人,弄的府裏人心惶惶的,一個個都戒備著,日子也不能好好過了。可有此事?”


    “少奶奶都知道了?”安慕白淺笑:“本不想告訴少奶奶的,這消息,已經是幾天前的消息了。聽聞京城裏有什麽偷小孩的盜賊,不知真假,所以也不想亂了少奶奶的心。隻是按老爺的吩咐,加強了戒備,不過少奶奶放心好了,咱們府中,一向戒備著呢,況且婆子下人也不少,少奶奶安心照看孩子便可。”


    “我也正是這樣想的,雖孩子金貴,可也不必聽風就是雨的,京城是天子腳下,偷孩子,也未必就偷到蘇府來了。倒是府裏人膽戰心驚的,我覺得有些過了。”芙蓉笑了笑。


    安慕白裹了蘇暢的厚衣裳離去。次日一早,便坐了馬車往刑部而去。


    刑部的守衛得了五兩銀子,果然放安慕白進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蘇暢縮在牆角,身邊是田青仁,田青仁受了刑,如今嘴角沾血,身上的衣裳被血沾濕了,也分辨不出原來的顏色了。如今倒是氣息奄奄的。


    蘇暢扶著他,安慰他。見安慕白來,蘇暢眼中有一絲驚喜:“是安管事?”


    “大少爺。”安慕白把棉襖隔著牢房遞過去:“大少爺可還好?少奶奶很是惦記大少爺的安危。”


    “我很好……”蘇暢看了眼田青仁,有些哽咽:“可惜青仁他……”他接過棉襖,輕輕的蓋在田青仁身上,田青仁本想跟安慕白打聲招呼,可身上太疼,傷的太重,他努努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府裏一切都還好嗎?”蘇暢問。他因為扶了田青仁的緣故,衣袖上有深深淺淺的血跡,整間低矮的牢房,都充斥著血腥味兒。


    安慕白歎了口氣道:“府裏一切安好,少奶奶平安生產了,生下了一對龍鳳胎,老爺說,龍鳳胎長的很像少爺呢。”


    “芙蓉生產了?生了一對龍鳳胎?”蘇暢的眼淚差點奪眶而出,如今,他也是做爹的人了,這幸福來的如此突然,讓他猝不及防,他低頭看看滿身是血一動不動的田青仁,又看看坐在一堆稻草之上瑟瑟發抖的自己,不禁歎了一口氣:“我回不了府,讓芙蓉受委屈了,我對不起她。”


    “少奶奶說,說出來的委屈,就不算委屈,少奶奶如今在府裏,盡心盡力的帶兩個孩子,等著少爺平安回去。”


    “平安回去……”蘇暢抬頭看看牢房,又低頭看看腳下,強擠出一絲笑來:“我心裏是想回去的,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呆。對了……”他看了看田青仁,對安慕白說道:“田相公受了重傷,你回去以後,找個大夫,讓大夫開些藥來,就說,是受的皮外傷……”


    沒等安慕白答話,田青仁便掙紮著坐起身子,他伸手拉住蘇暢的手,田青仁手上的血便流到了蘇暢手上,這溫熱的血讓蘇暢格外難受,田青仁一次一次的受審,他想護著他,卻無能為力。田青仁笑了笑,抹了把嘴角的血:“蘇……兄不必替我忙了……哪有進了牢房……還能看病的?即使安管事……從外頭拿了藥來,牢房裏也不會……讓我煎藥……何必呢…...”


    “可是……”


    “人終有一死,對於死,我並不害怕……”田青仁吐了一口血出來:“刺客誣陷於我……想來是我的宿命,誰讓我是齊國人呢……能洗清冤屈,是最好的……如今看來,怕是不能了,我不要求什麽,隻希望……若我死了……七公主她孤苦伶仃,怪可憐的……蘇兄若能平安出去,還請看在昔日的情分上……照應一下我的七……公主。”提及七公主,田青仁臉上有久違的笑意。


    蘇暢很是惆悵,初聞芙蓉生下龍鳳胎,他心裏激動如撞鹿,可這份欣喜,已被田青仁的現狀給掩蓋了。蘇暢將棉襖給田青仁裹緊,又交待安慕白道:“剛才我說的,找大夫的事,就算了吧,田相公說的對,即使開了藥來,這刑部大牢,也不是煎藥的地方,你回去吧,若少奶奶問及,就說我們好好的,別讓她擔心。”


    安慕白點了點頭。


    蘇暢又叫住他:“我想著,也應該給孩子們取名字了。”


    “少爺說的很是。少奶奶也曾經提過,說孩子的名字還沒取呢,本想讓老爺取,老爺說,少爺初為人父,孩子的名字,還是少爺親自取為好。”


    蘇暢低頭想了想,又擺擺手:“我心中雖想著給孩子取名字,可一時之間,心中煩亂,也取不出什麽好名字來,你先回去吧,有些事,以後再說。”


    安慕白依舊乘了馬車回去。馬車壓過積雪,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


    安慕白掀起簾子望望外頭,陰暗的天空,一片雲彩也沒有,或許是天空太過陰暗,暗的讓人透不過氣來,便愈發顯的天幕低垂,竟像壓在人心口上一樣。


    想想田青仁的慘狀,安慕白不禁歎了一口氣。田青仁好端端的一個人,如今變成這樣,蘇暢的將來,誰又說的準呢。


    他雖然心中壓抑,可給芙蓉回話的時候,他還是按照蘇暢的話作答,以免芙蓉傷心:“少爺在刑部,一切都好。送去的棉襖,少爺很喜歡。”


    “那……”芙蓉想了想道;“不是說青仁跟少爺一塊關在牢房裏嗎?青仁可還好?”


    “他……還好。”安慕白輕輕的握起了拳頭。


    芙蓉倒沒留意安慕白的小動作,聽聞蘇暢跟田青仁在刑部還算安好,她心裏放鬆了些。見安慕白站著沒走,便問他:“安管事可還有事?”


    “哦……”安慕白頓了頓道:“其實……也沒有什麽事,就是說起孩子名字一事,少爺說……”


    “少爺說什麽?”芙蓉笑了笑。


    “少爺說,孩子名字的事,他是惦記著的,隻是一時半會兒的,沒取到什麽好名字,等以後取到好名字再說吧。”


    “倒是咱們為難了少爺了。”芙蓉笑著道:“少爺在刑部雖然沒有受苦,可也是進了大牢的,進大牢的人,誰還能心情好不成?這個時候,咱們應該多安慰安慰少爺,怎麽還能勞煩他給孩子取名字呢。”


    “少奶奶說的是。”


    “安管事跑這一趟也辛苦了,桌上的蓮子湯是婆子們剛送來的,還熱乎的,我喝不下,安管事喝了吧。”


    芙蓉真心實意相讓,安慕白便也沒客氣,可剛端起蓮子湯來,便聽到大門口有吵嚷的聲音。


    “都跟你說了,如今偷小孩的人太多,府裏戒備森嚴,你這個人,我們又不認識,你怎麽能進蘇府呢?萬一偷了我們少奶奶的孩子怎麽辦?就是不偷孩子,嚇著我們少奶奶可怎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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