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光被田青仁卡的死死的,足足卡的有小半個時辰,直到芙蓉與豆子跑的無影無蹤了,田青仁才鬆了手轉身離開了。獨留溫光躺在地上“哎喲哎喲”的直叫。


    溫光的隨從看不下去了,以前溫光在軍營裏不是來去無阻,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想摸誰就摸誰的嗎?怎麽如今被這其貌不揚的田青仁給卡住了?隨從便攛掇溫光:“大人不如去大元帥那裏告田青仁一狀,他們這幾個齊國人也太無法無天了,那個齊二成處處與大人作對,這個田青仁,竟然也敢目中無人,他竟然敢鉗住大人你的胳膊…….”


    “說那些有什麽用。”溫光躺在那兒,額頭直冒汗:“如今哪,大元帥是不願得罪齊國人的,咱們去大元帥那裏告狀,大元帥也不會替咱們撐腰。”


    “難道就這樣算了?大人今日都沒能試出那四號是男是女呢。”


    “還能怎麽樣呢,改日再試吧,反正,那個四號,早晚有一日落到我手裏。”溫光信誓旦旦。


    田青仁回到帳裏,臉微紅。


    齊二成正躺在那歇著,無聊的看著炭火上的水壺“咕嚕咕嚕”的冒熱氣。


    他翻眼乜斜著田青仁,撇撇嘴,見田青仁躺到床上呼呼睡去了,齊二成便揶揄道:“怎麽?這大熱天的,又出去練功了?”


    “沒有。”田青仁懶懶的答了一句。


    “我還以為你跟蘇大人一天到晚都在練功呢,就是想做齊國的將領,也不必這麽著急麽。這大熱的天,再熱暈過去。”齊二成撇嘴笑笑。


    田青仁沒有答話。閉目養神。


    齊二成悄悄的走到田青仁床邊,伸出手來對著田青仁的臉“呼呼”的來了幾拳,當然。都是打在空氣裏,他並不敢碰觸田青仁的臉,打完了以後,見田青仁沒反應,他傻傻的笑笑,然後輕輕撩起田青仁的衣袖。衣袖之下,田青仁的胳膊有齊二成兩倍那麽粗。


    猶記得當初進軍營的時候,田青仁瞧起來還瘦瘦弱弱的,如今胳膊上已有了肌肉,而且腹部看著也十分緊實。想來是這些天跟著蘇暢成天習武,起早貪黑,給練出來的。


    齊二成撩起自己的袍子,看了看自己鬆垮的腹部,不禁歎了口氣,當初進軍營時。他的身體可是比田青仁強壯多了,如今在軍營裏大吃大喝,每日那油膩的紅燒肉都要吃一盤整,身子哪能跟田青仁比?


    他又看了看田青仁的手掌,因習武的緣故,田青仁的手掌已有了老繭。明顯粗糙的一層,齊二成輕輕的摸了摸,這老繭已很硌手了,看來習武之事,田青仁是盡了心的。


    齊二成還想摸摸田青仁的小腿,沒料想田青仁卻睜開了眼睛:“齊兄,還沒有看夠嗎?”


    齊二成一愣,很快後退了幾步,搓著手,裝作無意的樣子道:“那個。我看到有一隻蚊子落在你身上,所以幫你趕一趕。”


    “齊兄你也不必糾結於有沒有肌肉,有沒有老繭,這些東西,都是可以練出來的。”田青仁打了個嗬欠。


    齊二成咬著嘴唇:“是。是,隻是這幾日溫大人傷著了,等溫大人的傷好了,我也能練出一身的肌肉,到時候,你們不一定比我強。”


    田青仁坐起身,靠在床頭,抱膝望著齊二成,搖搖頭:“依我看,這個溫大人,倒沒有什麽真本事,雖然他跟蘇大人都是一等兵,可蘇大人的本事,真是讓人眼花繚亂,但這個溫大人,總是不慍不火的,而且齊兄你跟了他那麽久,我說句實話,除了我以外,另外的幾個齊國來的兄弟,如今你也未必能打的過,國君說過,誰的武功最高,兵法最熟,以後回去,便可得提拔,我這個人,對這些東西沒有興趣,可齊兄你,腦子裏想的不都是這些東西嗎?再這樣下去,你的將領之位,怕是不保了。”


    田青仁隻是實話實說罷了。


    沒料想齊二成隻當他是奚落自己,臉色便很不好看;“你也不要驕傲,再怎麽說溫大人也是一等兵,那幾個齊國來的人,隻是在跟二等兵學武,怎麽可能比的過我?倒是你田青仁,跟著蘇暢習武,如今瞧把你得意的,放心好了,我相信,溫大人他會有一身好武功的,隻是還沒有拿出手罷了,到時候溫大人一出手,我的武功便扶搖直上,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將領之位,我可是誌在必得。”


    話不投機半句多,田青仁性子寡淡,聽齊二成這樣說,他便躺下去睡了:“既然這樣,我祝齊兄早日達成所願。”


    帳房裏田青仁睡的很死。


    齊二成雖然說了這些話壯膽,可看到麵前身子強壯,練習漸入佳境的田青仁,他還是有些不放心,便偷偷的去了大元帥那裏。


    大元帥聽了他的描述,便笑笑說:“齊二成,怕是你想多了,溫光與蘇暢都是一等兵,我說句私心的話,溫光他是先在我身邊伺候的,是我手下的老兵,對他,我一百個放心,所以當初才把你放在他手下,這樣,你也不吃虧不是?”


    “我覺得溫大人他不願意好好教導我,或許是溫大人的本事,他不願意外人學會,依我說,大元帥,不如你教我武功算了。”齊二成的野心果然很大。


    大元帥坐在那不動聲色的撫摸著黑色的盔甲,齊二成的話,他一字一句全聽在耳裏,齊二成的心思,他也都了解,隻是如今大元帥他上了年紀,身子靈動不如往常,而且,如今有什麽事,都是溫光與蘇暢出麵,若是他來教齊二成,若被齊二成瞧出他的空虛,到時候告訴齊國國君知道,那他這位大元帥,便會被齊國國君低看幾分,他可不願意冒這個險,於是他便哈哈一笑:“二成啊,我倒是想教你武功,隻是……我是一軍的統帥,平時呢,手下的事,都是溫光與蘇暢在協理,他們的武功,我尚不指導,若教了你,一來,無法給軍營裏的人交代。二則,齊國來的幾個人,怕也不服氣不是?”


    “可是,溫光溫大人他……天天受傷,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才會真正好起來,才願意好好的教我武功。”齊二成握緊了拳頭。


    溫光就在帳外,他的隨從在山下買了些新鮮的果子,溫光便洗了一些,親自捧來給大元帥。


    沒料到守帳的人卻說齊二成在內。


    溫光不待見齊二成,本想著等齊二成出來他才進去,可齊二成竟然在大元帥麵前說他的壞話,溫光一時沒忍住,拿了一個桃子便投了過去,不偏不斜的,正好扔在齊二成頭上,齊二成疼的抱頭亂竄。溫光撇撇嘴道:“對不住啊齊二成,我剛才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差一點摔倒,這不,懷裏的桃子才飛了出去砸到了你的頭。”


    齊二成恨恨的盯著溫光,眼裏似乎有一團火。


    大元帥笑著解圍,一麵接了桃子,一麵讓齊二成坐了,幾個人吃了桃子,大元帥便當著溫光的麵對齊二成說:“你先回吧,溫大人傷好了以後,定然會好好教你的。”


    溫光頭一仰:“蘇暢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子,我的真本事還沒露出來呢,我若是露出真本事,定然把蘇暢他嚇的屁滾尿流。”


    齊二成這才心滿意足的去了。


    待齊二成走了,大元帥才壓著聲音對溫光說:“你呀,怎麽說齊二成也是齊國國君看重的人,咱們如今一心想向國君投誠,你怎麽敢慢待他的人?”


    “大人…….”溫光一臉的委屈:“實在不是因為我想慢待他的人,隻是這個齊二成也太難伺候了,整天在軍營裏好吃好喝的,目中無人,不知道的,還當他是大元帥呢。”


    “怎麽說話呢?”


    “大人,我錯了。可是…….我如今有傷在身,不能教他。”


    “你也是的。”大元帥拍拍溫光的肩膀:“最近你是怎麽弄的,成天身上都是傷,這舊傷未好,新傷又來,那些猥瑣之事,以後你就不要做了,沒的讓別人笑話,怎麽說你也是我身邊的一等兵。”


    大元帥豎實的手,給了溫光很大的鼓勵,他悄悄的湊上去,雙手做喇叭狀:“大人,有一件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啊。”


    “你說。”大元帥拿了個桃兒咬了一口。


    “大人,我覺得,那個四號,他就是個女人啊。”


    大元帥嘴裏的桃“噗”的噴了出來:“剛才才教過你,那些猥瑣之事,以後不要做了,你若是想女人,那豐城的女人,什麽牡丹菊花芍藥的,不是隨便你挑?我記得上回我還給過你一錠金子,你別一雙眼睛總盯著軍營裏的人,如今看男人都像女人。”


    “大人……”溫光極力辯白:“我真的不是因為想女人所以才說四號像女人。我瞧著四號他文文弱弱的,那小胳膊小腿兒,一點也不像男人,就連擦汗的樣子,也像女人,男人擦汗,均是用衣袖抹一把,可這個四號,他先是擦左邊臉上的汗,然後擦右邊臉上的汗,然後又用衣袖扇扇風,你說,這可不就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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