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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11月04日~


    ,nbsp;


    雪霽天晴。


    臨近新年,沉寂了一冬的人們紛紛走出家門,去東西兩市采辦年貨。


    出行的人多了,路上的牛車、馬車也多了起來。


    原本看著還算寬敞的街道,漸漸變得擁堵。


    一輛半舊不新的牛車好容易擠出‘車隊,,緩緩駛入崇仁坊。


    “到了,周媽媽下車吧!”


    玉竹利索的從牛車上跳下來,仰頭看了看熟悉的朱漆大門,笑著對車廂裏的人喊道。


    “……嗯!”


    細若蚊呐的女聲由車內傳出,接著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裙擺摩擦聲,好一會兒才從車廂裏走出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人。


    隻見那婦人穿著一身嶄新的褐色短褥、白黃等色相間的七間破裙,頭上挽著高髻,鬢邊簪著鎏金的鏤空梅花釵,略顯肥厚的雙唇塗著潤唇的口脂,看得出是精心打扮過的。


    不過,跟精致的妝容不相稱的,則是婦人臉上的頹敗和眼底的黯然,她站在車前的腳凳上,目光直直落在那剛漆過的大門上,嘴角扯動,露出一抹說不出是喜還是悲的表情。


    玉竹才不管周媽媽心裏如何糾結呢,她對跟車的小丫鬟點點頭,示意她去叫門。


    小丫鬟很機靈,當下便噔噔的跑上台階,握起小拳頭‘咚咚,的砸起門來。


    榮康堂正堂,大夫人隨意的盤腿坐在鋪了厚厚氈毯的地板上,右手搭在斑絲隱囊上,手裏撚動著一串沉香佛珠。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婦人坐在窒的左下首,手裏抱著個五六個月的嬰兒輕聲哄著。


    窒對麵,則跽坐著個年輕婦人,她背脊筆直、螓首微垂,手裏捧著本寫滿字的冊子,沉聲回稟著:“……京郊田莊的租子和野物都收了庫,但東都、博陵等地的田莊?因大雪封路,還不曾送到??????”


    窒低垂的眼皮動了動,但並沒有說什麽,繼續聽王氏的匯報。


    “…???京中故舊親友的年禮也已經準備妥當?待您過目後,兒就著人一一送去。”


    跽坐的婦人正是大少夫人王氏,經過近兩個月的調理,她的精神已經恢複了七八分,比夫君的醜聞剛剛爆出來那會兒好了許多。


    至少王氏不再纏綿病榻,已經能有精力處理內務了。


    窒輕輕‘嗯,了一聲,表示對兒媳婦這段時間工作的肯定。


    王氏神色未變?依然是麵沉似水的淡定涅,連語調也沒有任何變化,平緩且沒有感情的說道:“另外,祭祖的物什都已準備齊全……六弟妹來問,祭祖的時候是否把崔令慎的名字記在族譜上。”


    吐出‘崔令慎,三個字的時候,王氏的語音雖未變,但深如潭水的眸子中卻閃過一抹哀痛。


    窒似是感應到了,抬起眼皮?掃了王氏一記,見她並沒有什麽異常,這才悠悠的歎道:“唉?這事兒……令慎是六郎的養子,老夫人和老相公既已都答應,那就按六郎兩口子的意思辦吧。”


    語畢,窒又放柔了語氣,語帶勸慰的說:“上了族譜也好?到那時令慎的身份便無改變的可能,他隻能是崔惠伯故友的遺腹子,是身份比妾生子還要低一等的養子。”


    窒的意思明白,崔令慎雖得以認祖歸宗,但他的出身尷尬?絕不會擋了嫡長孫崔令元的路。


    王氏抬起頭,想扯出一抹笑意,但相由心生,她心裏充滿了委屈和哀痛,哪裏還能笑得出來。


    最後,隻露出個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難看表情?讓人看了就心酸。


    隻不過,窒不是無關的旁觀者,她是王氏的婆婆,這次的事兒雖然是自己兒子的過錯,但在一個母親眼裏,兒子犯了再大的錯也都可以原諒。


    兒媳卻不同,明知王氏受了委屈,但見她天天頂著一張哭臉,動不動就流眼淚,這在窒看來,王氏太不識大體了。


    不過是養了個外宅嘛,京裏的達官顯貴們,哪個身邊沒有幾個服侍的女人?


    就是駙馬,大多也有通房、侍妾呢。


    更不用說她們家彥伯了。


    說起來,她的彥伯多出色的人呀,年紀輕輕就科舉入仕,現如今官居四品,前途一片大好。


    彥伯的品性也好,潔身自好,自他娶了王氏,從來沒有勾三搭四,連伺候了他十幾年的大丫鬟都打發了出去,已經給足了王氏體麵。


    沒想到王氏竟這麽不懂事兒,夫君不過是出了點兒小錯,她就死揪著不放,人前人後給夫君臉色瞧,逼著彥伯都睡了好幾個月的書房了。


    如果不是窒訓斥了王氏一回,現在崔彥伯還不能回正屋呢。


    現在見她還這副表情,窒心底的那一絲愧疚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唰的收起佛珠,窒板著臉冷聲道:“不過有件事兒我醜話說前頭,令慎入了族譜後,不管過去是什麽身份,以後都隻是咱們崔家的子嗣,你是主持中饋的主母,又是崔家榮康堂長房未來的宗婦,規矩丁點兒都不能錯。如果讓我知道了你處事不公,苛待了家裏人,不管事情大小,我的家法可是不依。”


    王氏低下頭,掩住眼底的憤恨,沉聲道:“是,謹遵母親大人教誨。”


    這時,窒的貼身丫鬟琉璃走了過來,湊到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窒臉色大變,有些不置信的疾聲喝道:“什麽?她、她竟敢把周媽媽給我送回來?難道大管家去的時候沒告訴她,周媽媽是我特意選出來送給靈犀的?”


    要知道,似周媽媽這種長輩賞給晚輩的得力仆人,隻要沒出什麽太大的錯處,晚輩都要欣然接受。


    即使有怨言,也隻會背地裏悄悄的抱怨幾句,根本不敢推辭。


    更不用說像蕭南這般,竟敢大喇喇的把人丟了回來。


    蕭南眼裏還有她這個婆母嗎?還有祖宗、規矩嗎?!


    窒騰地坐起身子,用力將佛珠摔在憑幾上。憑幾很窄,佛珠又光滑,擦著憑幾的桌麵便飛了出去?哐當一聲落在不遠處的地板上。


    好巧不巧的,那珠串正好砸在奶娘的腳邊,驚得她一哆嗦,懷裏昏昏欲睡的嬰兒也被嚇得哇哇大哭。


    窒一聽這哭聲?心裏更煩,連聲喊道:“你是死人呀,郎君都哭成什麽樣子了?還不把他抱下去好好伺候?哼,都用的東西,我告訴你,小郎君若是哭壞了身子,小心你的皮!”


    奶娘被罵得臉色煞白幾乎是哆哆嗦嗦的爬起來,顫聲回了個‘是,,便抱著孩子跌跌撞撞的跑了下去。


    王氏冷眼看著,一言不發,隻是嘴角那一抹嘲諷笑意,表露出她此刻的心情。


    “哼哼,我的好婆婆,您是不是罵我罵習慣了誤以為您的兒媳婦都能任意欺辱?這回好了,踢到了鐵板上,我且看你怎麽收場。”


    娘家勢弱、身邊又沒有豐厚的嫁妝做依仗王氏在窒跟前總短了幾分底氣。


    再加上‘孝道,的桎梏,讓王氏更不敢在婆婆跟前反駁什麽,嫁入崔家十幾年,她一直都被窒死死壓著。


    這會兒見有好戲王氏無比期待,選擇性的遺忘了‘回避,這個詞兒。


    琉璃在窒身邊待了七八年,自是了解這位主人的脾性,見她氣得要暴走,也沒有的,繼續低聲咬著耳朵。


    王氏豎著耳朵仔細聽可惜琉璃的聲音太小了,她隱約聽到‘金簪,‘體麵,‘送官,等幾個詞兒。


    王氏充分發揮豐富的想象力,再配以她多年來的宅鬥經驗,大致猜到了蕭南的做法。


    唔,定是蕭南不滿窒往她那裏塞人,礙於孝道和名聲她沒有明著拒絕,而是設計周媽媽拿了價值不菲的金簪,隨後用‘偷竊,的罪名把周媽媽送了回來。


    好手段,雖然有些直接、粗暴,但卻很好用。


    王氏雖沒聽到蕭南派來的那人是怎麽說的,但她大致可以猜得出來,定是說:原本這樣背主的奴婢應該打死或者送官,隻是想著她是長輩所賜,在崔家也是又體麵的仆婦,為了崔家的名聲,還是把她送回府裏,任由長輩處置雲雲。


    王氏正想著,窒氣急的喊道:“荒謬!真是荒謬!阿風是我的陪嫁丫鬟,跟了我三四十年了,她是什麽人我還不清楚?再說了,她也不是那寒門出來的,眼皮子淺、沒見過世麵,見了好東西就起賊心?……分明就是對我不滿,這才故意誣陷我的人…???”


    琉璃抿了抿唇,眼角的餘光瞥了眼低頭聽戲的王氏,稍稍猶豫了下,不知是繼續回稟事兒呢,還是提醒窒‘清場,。


    窒卻又喊道:“蕭南派來的人呢?可還在院子裏等著?”


    捉賊捉贓,不能蕭南說阿風是小偷,就定了她的罪。


    琉璃咬了咬下唇,欲言又止,“玉竹、玉竹把周媽媽交給內院的管事婆子後,便去了辰光院。


    說、說――”


    “她說了什麽?好個沒規矩的賤婢,進門也不來給我請安,這難道就是蕭南調教出來的人?”


    窒聽了這話,氣得更狠了,差點兒一口氣把她噎過去。


    “她說八郎君和八娘子後日就要回來了,辰光院空置了幾個月,定不能立時住人。所以,她提前帶了人來打掃房舍。”


    琉璃一狠心,閉上眼睛把玉竹的話都說了出來,“玉竹還說,八娘子和小娘子都畏寒,辰光院幾個月不燒火牆,屋裏很是濕寒,須得提前燒了火牆、地龍和暖道,免得小娘子得了風寒??????”


    琉璃的話還沒說完,窒森寒的目光就已經投了過來,駭得她硬生生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緊張的吞了吞口水,無措的看著窒。


    窒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道:“還有什麽?都告訴我,快說呀!”


    蕭南這是什麽意思?啊?


    是在指責她慢待辰光院留守的仆人?大冬天的連炭火都克扣?


    還是說她不在乎兒子兒媳,這兩口子都要回來了,她也沒派人提前幫忙整理房間?


    難道她蕭南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節?


    年關!


    現在是一年裏最繁忙的時間,家裏又接二連三的出了這麽多的事兒,她這個做主母的就是有三頭六臂,也想不到這麽周全呀。


    再說了,窒會忽視兒媳,難道還會不心疼自己的兒子?


    明明是那個逆子不聽話自己跑去了公主府,如今要回來了,難道還要她這個做母親的親自相迎?!


    一句句的反問在腦海裏翻騰,隨著一起滾湧的還有胸口的怒火家中諸事不順,早就磨光了窒的耐性,此刻,她已經頻臨爆發的邊緣。


    而蕭南今天的舉動,不啻於給熊熊燃燒的怒火添了一把柴。


    “她還說,給小娘子準備的廂房離姬妾們暫住的西跨院太近,小娘子身體嬌弱怎能跟這些人住在一起……八娘子決定把姬妾們都移到辰光院中庭的西廂房??????阿槿雖給八郎君產下子嗣,但說到底還是個丫鬟,過去讓她單獨一間屋是照顧她懷了孩子,現在孩子也生了,她、她也該……”


    琉璃結結巴巴的說著,邊說著她還不時的偷眼看看窒。


    發現窒的臉色越來越黑,琉璃的聲音也越來越小,“八娘子命玉竹把阿槿搬到芙蓉的房間跟所有的姬妾一起搬到中庭。”


    終於說完了,琉璃悄悄抹去額上的冷汗,心底無比慶幸的歎息。


    窒沉默良久才怪笑一聲,“哈~咱們八少夫人還真是‘賢惠,,人還沒回來呢,就把院子的事兒都安排完了。我且問你,把姬妾們都挪到了中庭,來了訪客,在哪兒接待?”


    崔家的庭院設計都極為巧妙-,每棟院子既是整個龐大宅院群的組成部分,又是可以獨立的小個體。


    大門、角門、中門、前庭、廳堂、中庭、正堂以及左右耳房、東西廂房??????正規四合院必備的配置,每個小院子也都有。


    關上院門就是獨立的小家庭。


    是以,崔家雖然沒有分家,但因這種獨特的院落設計,使得他們都相對獨立的地盤,極少為了些雞毛蒜皮的瑣事起摩擦。


    當然也有可能是崔家的子孫並不是那麽繁茂,還不曾出現哪些老牌世家才有的家庭糾紛。


    正抽況下前庭是接待外客的地方,中庭則是接待至親、或是女眷的地方。


    而蕭南把姬妾們都挪到了中庭,在某種意義上說,確實有些不妥。


    窒說這話不過是發泄胸口的怒氣,並不真指望琉璃回答。畢竟琉璃不是蕭南,也丕k回答出這些問題。


    不想,琉璃卻回道:“玉竹說,對於這一點,大夫人盡管放心,八娘子已經想好了。當初重建辰光院的時候,八娘子曾在中庭西側的院牆前加了一條甬道,工匠見甬道和牆壁間尚有不少空地,便靠著院牆起了幾間廂房??????八娘子說,隻需在通往中庭的甬道前加一道門屏,再把中庭和正堂的院牆鑿一個壺門洞即可……”


    窒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合著蕭南在重修辰光院的時候,就留了一手,早就計劃好把姬妾們發配到角落裏去。


    單聽蕭南的這些安排,沒去過辰光院的人或許還會覺得,蕭南這樣做豈不是把姬妾們都弄到崔幼伯身邊去了?!要知道崔幼伯的書房就在中庭東側的廂房。


    但窒和王氏都對辰光院很熟,非乘解它的格局。


    重修辰光院的時候,蕭南曾在中庭加了幾個花壇,而最大的一個花壇就修在了西牆邊兒。花壇的麵積很大,再配上假山、花木,幾乎可以取代西牆,隻留了一個五六尺寬的小甬道。


    蕭南若是再把甬道前加個門屏,幾乎就是把中庭的庭院分成了一大一小兩塊兒,且不能直接相通。如果想從西廂房溜達到東廂房,須得從花壇後繞道,從後繞過整個中庭,然後再經由正堂和中庭東側的院牆抵


    這樣不但繞了個大圈子,而且還要確保東側的小門沒有上鎖。


    否則,即使費盡力氣繞圈翻牆,也見不到相見的人。


    更不會上演某個經典的狗血橋段:明月高懸的深夜,某個精心梳妝的美妾,端著湯水或者點心去書房慰問情郎,紅袖添香、郎情妾意、你儂我儂,最後一起……


    卡!


    和諧呀,蕭南舉著砌牆的板磚?笑得陽光燦爛。


    “夫人??????”琉璃見窒呆呆的樣子,有些的,忙輕聲喚著。


    窒回過神來,用力閉了閉雙眼?壓下怒火,沒好氣的問:“又有什麽事兒?”


    琉璃覺得自己好委屈,她是的夫人好不好。


    緊抿唇角,琉璃道:“周媽媽還在外頭等著,您看――”


    窒一揚手,滿臉厭嫌的說:“讓她滾回家去,真是個沒用的老貨?連這點兒小事都做不到。”


    “是。”


    琉璃連忙應了一聲,急匆匆的退了出去。


    “你、你還有什麽事兒?”


    窒這才發現王氏的存在,一想到自己剛才發脾氣的樣子,都被兒媳婦看在眼中,她不免有些尷尬,沒好氣的問道。


    “是合浦院,”王氏反應很快,被婆婆當場抓包?也沒有慌亂,立刻想到個問題,道:“四夫人說今天想吃茯苓燉羊乳?偏大廚房今兒備得羊乳不多,廚房管事便問四夫人換牛乳或是茯苓薑汁茶可不可以,結果―”


    窒挑挑眉,冷哼一聲,“怎麽,她又把廚房砸了?”


    王氏無奈的點點頭,“這都多少回了?隻合浦院糟蹋的東西,就抵得上咱們闔府一個月的吃食了。


    窒眉間跳了跳,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個一石二鳥的好辦法?“唉,她們自己不尊重,我也不好說什麽♀樣吧,待會兒你去趟合浦院,告訴四夫人,就說她們家每日的要求太多?大廚房負責全家人的吃食,實在忙不過來,單獨給他們在院子裏開個小廚房可好?”


    王氏心頭一動,有個念頭恍惚而過,隻是她一時沒抓住。


    微微搖搖頭,王氏道:“那份例?”


    窒越想越覺得這個法子可行,陰鬱的臉上總算有了點兒笑涅,“還是按家裏的規矩,隻是把她們一家四口的份例都折成銀錢,唔,先給她半年的吧,不管她們是吃野菜還是吃珍饈,統共就這些錢,多了自己攢著,不夠就墊私房。”


    “是!”


    王氏一時搞不清窒的意圖,不過,能解決合浦院的麻煩,她也鬆了口氣。


    話說王氏出身名門,家族雖然敗落了,可接觸的也都是世家、望族的人,就是她和窒婆媳有矛盾,那也是私底下抱怨幾句,似姚氏母女那般撒潑打滾的做派,王氏還是第一次見。


    姚氏初次展露身手是在四房搬進合浦院的第五天。


    姚氏說下人們對他們不恭敬,每次要熱水都要三催四請,害得她連腳都洗不成。


    王氏剛接到院中管事娘子的回稟,正披了衣服往合浦院趕,還沒走到半道呢,又有婆子來報,說姚氏一路罵著去了大廚房。


    王氏隻好改道去大廚房。


    待她趕到的時候,大廚房已經亂成一團:幾口晝夜不滅的灶被冷水淹了,燒好的熱水潑得滿院子都是,銅盆、銅壺七零八落的摔在青石地板上,養在廚房大水缸裏的幾尾鮮魚也被丟到了門外,早就凍成了冰塊


    令王氏瞠目結舌的是,這一切竟全是姚氏一個人的‘功勞,――強悍的女人呀,破壞力堪稱崔家第一。


    姚氏大鬧廚房的英勇事跡一傳開,崔家上至各房的主人,下至打掃的仆婦,都知道了四房彪悍的戰鬥力。


    而那些仆役們呢,也都學乖了,凡是涉及四房的差事,也都拚命的做好。


    嚐到了甜頭,姚氏愈發得意起來。有理鬧,沒理她也鬧,後來更是帶上女兒一起鬧,硬是把崔家折騰了個底兒朝天,家裏所有的人,對合浦院更是避之唯恐不及。


    但別人可以躲,管家的王氏卻沒法躲。


    無奈之下,隻能硬著頭皮上,一次又一次的挑戰著自己的承受極限。


    以至於王氏來到合浦院的時候發現★氏不在,她第一個反應就是這人又去哪兒鬧事兒啦?!


    “嘖嘖,這是柱子是香柏木的吧?真香!”


    “哎喲喲,瞧瞧這氈毯哦,摸著多柔軟,人躺上去一定舒服!”


    “噫?這又是啥?”


    王氏站在辰光院的中庭台階上,隔著老遠,便聽到了正堂裏的聒噪,歎氣的同時,似乎明白了窒那話的意思。(看棄婦的極致重生最新更新章節,請,或直接輸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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