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似乎也並不一定隻有脖子這個位置,正常人的手臂是非常靈活的。除了脖子之外,臉上或者衣服上都有可能,這似乎並不能當做一個偵查方向來往下進行。


    陳玄拉著陸瑾瑜離開,在走的時候對衛曲大喊了一聲:“衛先生,我們有事先回客棧一趟,如果你有需要的地方就派人來找我們吧。”


    不等衛曲回應,兩人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由於寧州城的出入都有官兵把守,而陳玄已經被授命協助衛曲調查這裏的命案,所以他此時的人身自由已經恢複了。隻要不出寧州城,其他地方他隨便折騰。


    陸瑾瑜不解的問道:“陳玄你急著要去哪兒?”


    “我要證明一件事。”


    陳玄將陸瑾瑜拉回了他們昨夜住著的那間上等客房之中。


    然後對滿臉疑惑的陸瑾瑜說道:“你躺在床上。”


    “哦。”


    陸瑾瑜雖然心中疑惑,不過還是乖乖地照做了。


    然後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陳玄,她實在是不明白陳玄讓自己這麽做有何意圖。


    陳玄猶豫了一下,然後趴在了陸瑾瑜身上……


    陸瑾瑜臉色頓時一變,“你要幹什麽?現在大白天的,這樣不好吧?”


    知道陸瑾瑜誤會,陳玄笑著解釋道:“你別亂想,我隻是想證明一件事而已。”


    從骨架上來看,昨夜死去的那名女子無疑要比陸瑾瑜的體型小上許多。


    凶手想要控製住她的四肢和嘴巴的話,似乎並沒有多麽困難。


    陳玄用自己的胳膊和腿正好壓在陸瑾瑜的四肢上,那麽此時想要不讓陸瑾瑜喊出聲的話,隻有騰出其中的一隻手了。


    而此時兩人呈現出麵對麵的狀態,死者阿蘭是右手的手指甲有問題的,那麽凶手當時應該就是用左手捂住了阿蘭的嘴巴。


    可能還不單單是用手捂住那麽簡單,更有可能是用一塊沾了藥水的布。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可以讓死者失去意識,失去反抗能力。


    可由於那具屍體被嚴重破壞,根本無法讓仵作去驗屍,也無法知道那具屍體中到底有沒有中毒的跡象。


    陳玄的呼吸打在陸瑾瑜的臉上,讓陸瑾瑜覺得有些心跳加速。


    陳玄小聲說道:“昨夜凶手應該就是這樣控製著死者,假如你現在是受害者的話,那麽你可以動的就隻有這一隻右手。瑾瑜,以你的本能用這隻右手來攻擊我。”


    “這不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我們現在是在還原現場而已。”


    “你真的要我攻擊你?”


    “對啊。”


    “你的意思是現在我是受害者,你是凶手,我為了自救而攻擊你,是這個意思嗎?”


    陳玄有些不耐的點頭道:“對,就是這個意思,你趕緊的吧!”


    陳玄話音剛落,陸瑾瑜一拳就朝著陳玄的門麵上砸了過來。


    陳玄隻覺得自己的鼻梁骨一陣劇痛,不過幸好他還算結實,並沒有流出血來,當然這也是因為陸瑾瑜收了大部分力的原因。


    “姑娘,你使這麽大勁幹什麽?”


    “啊?”陸瑾瑜眨了眨眼睛:“不是你讓我打你的嗎?我沒使勁啊,我真沒使勁!”


    “好好好,你沒使勁,你別用拳頭砸我,你用手指抓我。因為那個死者她不會武功的,她也沒有你這麽大的力氣。我想她當時的本能反應應該是用手指胡亂抓著。”


    沉默一會兒之後,陸瑾瑜推開了陳玄。


    陳玄頗為不滿意的說道:“怎麽了?我不是說讓你試著用手指抓我嗎?”


    陸瑾瑜搖頭道:“不用抓了,我也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如果照你所說的,當時死者還有一隻右手可以活動的話,那麽她的本能反應應該就是就是沒有任何規律的胡亂揮舞,然後她的手就會接觸到一些東西,從而發出聲音。當時你已經睡著了,所以不知道當時的事情。我那時候其實根本就沒有睡著的,在我聽到那些非常奇怪的聲音之前,我壓根就沒有聽到任何的其他聲音啊。所以死者的右手肯定不是你說的那樣可以隨便活動的。如果是那樣的話,我怎麽可能什麽都沒聽到呢?所以我才說不用試了,肯定是你弄錯了吧。”


    這又是怎麽回事?陳玄倒是忘了這一茬,他還以為陸瑾瑜是被那聲音吵醒的。在那詭異聲音之前,也許還有其他的聲音出現過。


    可按照現在的說法,陸瑾瑜昨夜是根本就沒有睡。而且她如此言之鑿鑿的說根本就沒有聽到任何聲音,那就對不上啊。


    “不,我說的沒有錯,當時死者的右手肯定是可以活動的,我剛剛看屍體了。她的五根手指中,除了大小拇指之外,中間的三根手指指甲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害,尤其是中指最為嚴重。整個指甲已經斷裂了,而無名指和食指的指甲也已經破損向後彎曲。


    如果她的右手不能活動的話,她怎麽可能把指甲搞成那副樣子?而且指甲的破壞程度不一,明顯也不是凶手所為。所以我說的肯定沒錯,死者的右手必然是可以活動的。”


    向來不怎麽反駁陳玄的陸瑾瑜今天倒是完全不認同陳玄的看法。她固執己見的說:“你說的絕對沒有可能。我可以保證,我發誓我昨晚根本就沒有聽到任何用手可以發出的聲音。比如說拍床啊,或者打人啊等等類似的聲音都沒有聽到。房間的隔音效果很不好,他們吵架時說話的聲音我們聽得一幹二淨,而且夜深人靜的那個時候,由於精神集中,我的聽力是非常靈敏的。倘若真的有人用手胡亂拍打的話,我必然是可以聽到那聲音的。可是事實是沒有聽到,所以你說的死者的右手可以活動這件事根本就不存在。”


    “不,瑾瑜,你肯定弄錯了,你當時說不定打盹了呢,那麽晚了,我都累得不行,你怎麽可能一點都不累?”


    “不不不,是你弄錯了。我那時候根本就沒有打盹。而且你說你累的不行,可那是你呀。反正我一點都不累,因為我體質好,我體力充足,怎麽可能像你一樣那麽容易累?”


    陳玄在自己的頭發上抓了一把,感覺顏麵有些受損的說道:“你這是什麽意思?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你是在說我的體力不好嗎?”


    這又扯哪去了?陸瑾瑜有些無語,“我沒說這話,咱們就事論事。你的體力是比不過我。這是事實吧?”


    “那就算這是事實,可你也不能說我的體力就不好吧,那也隻是因為你從小習武,而且吃的又多又好動,所以體力太好了而已。”


    兩人在關於誰的體力好這個話題上越扯越遠,最後還是陳玄及時刹住了車。


    “別說那麽多,我還是先向你確定一件事。你真的可以肯定昨晚沒有聽到某些聲音嗎?”


    “我肯定,的確是沒有聽到。”


    “那就怪了呀!”


    陳玄躺在床上思索著這個問題。陸瑾瑜說得如此確定,他自然是願意相信陸瑾瑜的判斷的。可是那個死者的右手指甲確實折斷掉了,她的右手當時肯定是可以活動的。


    可為什麽她的手可以活動?卻沒有胡亂拍打,製造出一些聲音呢。


    畢竟在沉睡中,如果猛然被別人弄醒的話,那麽她的本能動作應該就是胡亂拍打呀。不可能萬分冷靜的第一時間就用手去傷害凶手的脆弱位置,做出這個判斷是需要時間的。


    在後來的行凶過程中,死者的確有可能用手指去在凶手的身上亂抓。可那必然是在死者完全清醒過來之後做出的選擇,他的本能反應肯定不是這樣,而是像陸瑾瑜說的那樣胡亂地拍打著。


    到底是什麽情況,死者的右手既可以動,但是又沒有隨便拍打。而在最後關頭時又死命的抓著什麽東西,以至於將手指甲都破裂了。到底是在怎樣的前提下才會發生這些事呢?


    陳玄一時間沒有頭緒,之前興致勃勃地帶著陸瑾瑜來到這裏,缺铩羽而歸。


    心情不好,人有些失落。


    “算了,不想了。”


    “嗯。”陸瑾瑜枕在陳玄的胳膊上:“不想就不想了,那個城主不也說了,是讓你協助別人的,你就安心的協助別人,就想通就想,想不通就算了。”


    陳玄好奇的問道:“瑾瑜,你之前如果有心情不好的時候,怎麽緩解心情的呢?”


    “心情不好?我心情一直挺好的呀。”


    “亂說,每個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你仔細想想,當你心情不好的時候是怎樣排解的?”


    陸瑾瑜果然認真的想了半天,最後還是有些猶豫的搖了搖頭說道:“沒有,uu看書 .ukansu.om 我沒有心情不好的時候。”


    陳玄側過頭,看著她有些發紅的臉頰,果然是在口是心非。


    “那我幫你想一下吧,一年多之前,那個時候你非常非常的討厭我,一點都不想嫁給我。而你娘看你年紀不小了,非逼著你嫁給我,那個時候你心情肯定特別特別的差。那你現在想一下,那個時候你是怎樣排解自己的心情的?”


    陳玄一下子就看穿了陸瑾瑜的猶豫,剛才陸瑾瑜沒有說話確實就是這個原因。她的確有心情差的時候,可最近幾年以來心情差主要就是因為自己的娘親逼著自己嫁給陳玄,而自己又硬是不同意。從而來引發爭吵,導致心情不好的。


    不過現在和陳玄已經在一起了,她自然也不好把這些話說出來。


    陸瑾瑜強行表現出無所謂的說道:“心情不好就吃東西啊,我之前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多吃喜歡的東西。吃撐了之後就把師父教給我的招式多練幾遍。累了再睡一覺,第二天醒來心情就好了。後麵心情再不好就重複這件事。”


    陳玄恍然大悟:“難怪你現在力氣這麽大,體力這麽好,原來是這個願意。不行,我也得去吃點東西排解一下我現在頗為低落的心情。”


    陸瑾瑜有些別扭的說:“我都道歉了,我不是說你體力不好,你體力挺好的,別老提這茬了行嗎?”


    “那一茬早都過了,現在說的是我要帶你去吃點好吃的緩解一下心情。”


    “不行不行,昨天的大夫不是說了嗎?我最近得吃素的,不可以吃太飽的。”


    陳玄:“沒關係,你看著我吃就行…”


    陸瑾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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