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李修遠所說,這劉家離衙門還頗有些距離,一時半會兒之間根本回不來,就算順利的話也得等到天快黑時才能回來,倘若再耽擱一下,恐怕得到明天早上了。


    等李修遠走後,空曠的院子中就隻剩下了陳炫和陸瑾瑜兩人。


    陳炫其實並沒有多少與女生相處的經驗,畢竟他們大學時的專業有點特殊,女生本來就少,需要學習的東西又太多,所以陳炫還並沒有談過戀愛。雖然這陸瑾瑜長相十分漂亮,但是畢竟不熟,陳炫還是覺得兩人獨處有些別扭。


    “瑾瑜啊,你這是還有事嗎?”陳炫迫切的想要到這四處轉轉,可是沒想到這陸瑾瑜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從那位仁兄的信中,陳炫還以為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水火不容呢,不過現在看來,好像沒有那麽差?


    不過這倒是陳炫誤會了,陸瑾瑜和陳玄的關係可謂差到極點,兩人身上雖有婚約,但是陸瑾瑜對陳玄卻是完全不感冒,要不是她娘親以死相逼,非要讓她試著和陳玄培養培養感情,她真是一刻都不想待在這裏。


    聽到陳炫的話後,陸瑾瑜的眼睛突然一亮,她興奮的說:“聽你這話的意思是想讓我離開?是你讓我走的啊,這可怪不得我,告辭。”


    不過沒等陳炫在周圍溜達多久,李修遠就快馬加鞭的趕了回來,正巧和陳炫打了個照麵。


    “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抓的人呢?”陳炫有些納悶的問,並且發現李修遠的臉上帶著些許淤青,一看就是被人給揍了一頓。


    “大人,兄弟們和劉家的人打起來了,他們根本不給我們麵子,要不您去看看?”


    “怎麽會這樣?他們也太大膽了吧,敢跟我們官府做對?”陳炫想不到這些古代人這麽大膽,李修遠帶去的那些人雖然官職不高,但也都是捕快,好歹也是代表了他們整個衙門,竟然一點麵子都不給。


    李修遠麵露尷尬:“大人,有句話我不知該不該說。”要放在以前,李修遠肯定直接就說了,不過他看縣令大人今天終於硬氣了一回,尋思著好歹給他留點麵子。


    “一般說這句話的人,其實他想說的那些話已經都憋在心裏不吐不快了,還是說出來吧,免得再給你憋壞了。”


    李修遠仿佛被看穿了心思,一笑之後說道:“要不是大人您之前太過軟弱,那劉家也不至於如此目中無人。他們今天敢打咱們的人,跟您之前的所作所為可脫不了關係。”


    陳炫點了點頭,既然占據了你的身體,那你的這些身後事自然也是有我幫你處理。


    “好吧,既然麵子是我弄丟的,那我就親自撿起來。”


    “大人,您這是要去哪?”李修遠不解的看著陳炫轉身離去的動作。


    “我去吃點東西,你先幫我找匹馬,然後我帶著你們把場子找回來。”


    陳炫暗自慶幸自己會騎馬,要不然到了這裏豈不是連交通工具都用不了了?


    接下來,陳炫算是見識到了什麽是真正的囂張跋扈。在周圍走走停停的看下來,這裏的治安似乎相當不錯。但是應該是因為以前的那位陳玄縣令實在是太好說話了,導致此地的官府衙門可以說是沒有任何威嚴,隨便一個當地的富紳都可以不把他們的人放在眼裏。


    “大人您看,弟兄們都被打的這麽慘。”李修遠有些不好意思,他帶了整整十個捕快,可是卻被劉府的惡仆打成了這個樣子。


    陳炫看到這些捕快個個都是鼻青臉腫的,但是卻沒有受到什麽要緊的傷,看樣子劉府的那些人雖然膽大妄為,但到底還是有些分寸的。這一點讓陳炫略微有些心安,看來那些人還不算是有恃無恐。


    “你們怎麽被打成這個樣子?好歹你們也是捕快,怎麽連劉府的下人都打不過?”


    十個人有些淒慘的靠在劉府緊緊閉上的大門上,陳炫實在是想不通這麽差的身手是怎麽當上官差的。


    “大人,不是您告訴我們要與人為善,絕不可對百姓動手的嗎?”


    其中一個捕快苦著臉說道,他們哪裏是打不過,根本就是沒有打。完全是被動挨打的一方罷了,要是真的動手的話,怎麽會被打成這幅模樣?


    “真是我說的?那是我陳玄以前糊塗了,現在我重新說一遍,以後要是再有敢抵抗本官辦案的,你們不要客氣,直接動手隨便打,絕對不能丟了我們衙門的臉。”


    陳炫的話讓橫七豎八靠在一起的捕快渾身都充滿了力氣。


    “大人,您說的是真的?對於那些不聽話的真的可以隨便打?”


    “當然,隻要別打死就行,出了事我擔著。”


    陳炫走上前用力的推了推劉府的門,意料之中的沒有推開。


    “李修遠,你確定那個劉老二就在裏麵嗎?”


    李修遠點了點頭:“對,前幾天劉老爺子似乎是擔心咱們強行把他兒子抓回衙門,所以就把劉老二一家三口都接到劉府了。”


    “那這劉府現在主事的到底是劉老爺子還是他的大兒子?”


    李修遠有些納悶,這些事縣令不是應該非常清楚才對嗎?畢竟前幾天劉府的人威脅的正是他。


    “是劉老大,他家不是做生意的嗎,現在越做越大了,所以經常在決策方麵會出現一些分歧,劉老爺子有點老糊塗了,拿主意的是劉老大。”


    “我知道了,那據你的了解,這個劉老大是個怎樣的人?”陳炫心中有了計較。


    “劉老大可不像他那個兄弟,他是一個非常精明的生意人,做事可以說是滴水不漏。”


    陳玄說道:“滴水不漏?既然是生意人,肯定對於趨利避害這一點非常懂,估計他也是反對把劉老二接到府裏來的。”


    李修遠不知道陳玄的話是什麽意思,他有些好奇的問:“那您準備怎麽做?”


    “我估計這門應該是敲不開的,他們肯定不會給咱們開門的對吧?”


    “對,誰能知道他們會這麽橫,當真以為咱們陽縣是天高皇帝遠,沒人能管的了他們了。”


    陳玄上前一腳狠狠踢在大門上,可是沒想到腳上的鞋子底太薄了,這一腳下去除了自己的腳生疼之外,再沒有任何成效。


    “不管用什麽辦法,給我把這個門弄開,哪怕拆了都行。”


    既然有了上麵人的命令,這些被打了的精壯小夥全都鉚足了勁,李修遠不知從哪裏找了一個巨大的石塊。兩個人抬著石頭狠狠的對著大門撞了過去,伴隨著一聲怒吼以及轟鳴聲,塵土飛揚之下門終於被撞開了。


    陳玄相信這府裏的人就算是聾子應該也聽到了這一聲巨響,大手一揮:“兄弟們,跟我進去抓人。”


    陳玄還是第一次親自走進這種古建築裏來,以前隻是在電視裏見過,卻從來沒有走進去過。


    看到這劉府裏麵比他衙門裏的裝修更加考究,心想這一家可真是有錢人。


    片刻之後,兩幫人在院子中間對峙著。


    一方是陳玄帶著眾多捕快,不過除了陳玄之外,其他人的臉上全都掛了彩,因此現在眾人的臉色都非常不好看。


    另一方為首的是兩個人,拄著拐杖的老人一臉怒火,而另一個大約三十歲出頭的男子臉上倒是掛著淺淺的笑意。在他們兩人後麵跟著十多個手持棍棒的下人。


    陳玄雖然不認識他們,卻幾乎可以肯定這個老人就是李修遠說的劉老爺子,而年輕的那個就是劉老大,至於殺人凶手劉老二卻不見蹤影。


    “陳大人,今日你們私闖我劉府有何貴幹?”


    “當然是來抓殺人凶手,u看書 .uukanshu 也就是你的寶貝兒子的。”陳玄看著老人鐵青的臉說道。


    老人冷哼一聲沒有說話,那個年輕一些的倒是開口了。


    “可是大人前幾日不是說證據不足,尚不足以證明我二弟就是殺人凶手,怎麽今日又換了說法?”


    陳玄經過在學校中多年的學習,深知疑罪從無這個道理。在目前的這個環境下,至於說要檢驗凶器上到底有沒有凶手的指紋,或者有沒有死者的血跡,這些都是根本無法做到的。自然不能說那些就是確切的證據,但是根據陳玄的了解,這根本就是一個非常簡單的凶殺案,劉老二的殺人動機充足,凶器也已經找到,基本上可以斷定他就是凶手。至於之前那位為什麽要以證據不足為借口,陳玄想大概是因為他被人威脅了。


    而威脅他的人就是眼前的這對父子。


    “不好意思,我已經找到了證據,所以今天重新來抓捕他,為了防止凶手畏罪潛逃,我不得不親自前來。”


    “哼,我告訴你,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別想把我兒子帶走。”


    陳玄真的擔心這老頭一把年紀了還發這麽大的脾氣,就不怕急火攻心一口氣上不來?相比之下他的兒子倒是淡定許多。


    陳玄笑著說:“天王老子當然不會管你家這破事,不過我也告訴你一句,既然今天我來了,那就非得把你家的那個劉老二帶走不可,誰也保不住他。”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今天不把人交出來的話,小爺我就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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