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迦葉把雙手擺上桌麵，斜搭著十指交叉，認真地說：“我無法對以前的事情負責，也不可能為其他人曾經做過的事情承擔責任。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羅蘭可以感受到他話語當中的鄭重。這多少讓他減輕了一點點對布魯斯迦葉的敵意。他舒緩了一下皺緊的眉頭，語氣也變得略微柔和，說：“有一件事，我隻能從你這裏尋找答案。”
布魯斯迦葉仍在微笑：“很多存活至今的人，都有著與你完全相同的思維。”
“你似乎很了解我？”
羅蘭眼中閃過一絲警覺。
“有很多事情，其實並不需要太多情報或者親眼目睹。分析，可以很容易看穿這個世界的本質。”
布魯斯迦葉裏回答得非常幹脆，他毫不退讓地注視著羅蘭眼中的清澈目光，坦然道：“新生代人類很少追問他們的祖先究竟從何而來。尋根，需要社會文明積累起相當深厚的底蘊。他們連最基本的溫飽都無法解決，根本沒有多餘精力去探尋隱藏在曆史中的答案。單就這一點來看，你與他們截然不同。你經曆過那場戰爭，並且從死亡烈焰中活了下來。我能夠理解你此刻的想法複仇，瘋狂，殺光每一個應該對此負有責任的人不僅僅是你，從地下避難所裏走出的絕大部分幸存者，都有著於此類似或者相同的思維。你們在憤怒與困惑中糾纏，看不到未來，也不知道應該走向何處。熟悉的一切徹底破碎，甚至就連生存也成為最為迫切的問題。也正是在這種被無數負麵情緒影響的環境下，很多人出現了基因變異。除了輻射，這也是末日世界比舊時代自然產生異能者數量更多的原因。就比如你即是皇帝，也是強大的寄生將。”
“是誰發動了滅世戰爭？”
羅蘭感覺自己的眼角在微微抽搐，但這並沒有妨礙他提出問題。
“我……或者說是我點了一個導火索，然後便聚集了很多人”
布魯斯迦葉的回答異常幹脆，直截了當。
羅蘭安然坐著。
他早已料到答案如此。可是。真正聽到的時候，仍然有種無法言語的狂怒和凶蠻衝動。他感覺自己隨時可能陷入歇斯底裏的狀態，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還能保持多久的清醒。此刻，他唯一能作的，就是用纖長白皙的手指，一直慢慢撫摸著光滑的桌麵，讓皮膚感觸到的那一點微涼，稍微中和來自頭腦深處的熊熊烈焰。
“你，你怎麽能這樣做？”
說話的瞬間，他忽然想起。自己在廢墟裏撿到。布滿灰塵與汙垢的那個紅色書包。以及層層疊摞起來，如同小山一般的人類遺骸。
“舊時代，充斥著太多的肮髒與邪惡。那已經不再是文明進化必須的樂土。它必須得到淨化。剔除最肮髒部分的最佳手段，就是燒盡一切”
微笑。似乎是鑲嵌在布魯斯迦葉臉上永恒不變的存在。即便在談論這個話題的時候，它仍然沒有改變過。
羅蘭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沉默了幾秒鍾，突然，她猛然掀翻桌椅，沒有任何預兆的直接揮出右拳。粗大的拳頭裹挾著狂猛如潮水般的龐大能量，狠狠砸向布魯斯迦葉頭部。就在拳鋒即將碰觸到他鼻尖皮膚的瞬間，羅蘭忽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無比的凝滯感。仿佛怎麽說呢，就好像一腳踏入泥潭，被粘稠的泥漿牢牢裹住。而拳頭也被一團肉眼無法看穿的透明物質所阻擋。它並不堅硬。很軟，像膠，卻無法被自己的力量所穿透。
“你比我想象中要更加衝動。”
布魯斯迦葉若無其事地撣了撣身上的落塵，翹起右腿，神情悠閑地看了他一眼。說：“我不想打架，我最近有點厭惡使用暴力。我們之間應該好好談談。很多人都可以走進這個房間，但是有資格與我談話的人卻極少。要知道，螞蟻永遠不可能明白人類的思維。對於那些卑下的低級生物而言，我們就是神。”
羅蘭收回拳頭，站在距離布魯斯迦葉僅有米許的近處，冷冷地看著他。
“有很多人都可以進化成為寄生將。甚至，比這更加強大。”
他完全聽懂了對方話裏的潛台詞。那一拳，與其說是泄憤，不如說是試探。顯然，布魯斯迦葉也具有操控空氣形成障壁的特殊異能。
“你說的沒錯”
布魯斯迦葉讚同地點了點頭：“可是，在沒有完全進化以前，他們終究隻是無法理解更高級存在的螻蟻或許，我接下來要說的話，會讓你覺得難以理解。但我仍要告訴你如果不是因為人性的肮髒與自私，我也無法毀滅整個舊時代。這，就是你所謂的真相。”
“你可能永遠也無法明白，洛克菲勒家族在舊時代所扮演的秘密角色。”
未等羅蘭回答，布魯斯迦葉又繼續道：“事實上，我的家族已經控製了那個時代近百分之六十的世界權力。嗬嗬，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我也沒有必要用死人的功績來抬高自己。舊時代最具控製力的東西，就是金錢。很難想象，這種單純用數字和紙質的構成體，竟然會成為文明進步的最大動力。當時的美國，已經成為洛克菲勒家族的基礎。共和黨與民主黨之間的競選，不過是我們在普通民眾麵前的作秀。他們需要麻痹，需要生活在謊言與騙局當中。歐盟聯合理事會，有百分之三十的議員是我們的人。至於非洲那個地方幾乎不需要花費什麽精力。那些土著為了所謂的獨立，或者某個聽起來符合他們胃口的原因，總會主動發起戰爭。我不知道所謂窮人與富豪之間的區別界限是什麽，但我可以想象，當你擁有一萬元鈔票，與擁有十兆財富之間，會產生何等巨大的思維差異。”
“我從不覺得殺人犯有多麽邪惡。他隻是因為需要生存，或者因為某種迫不得已的緣故，被逼著去做這件事。恰恰相反，當你擁有成億上兆的財富，就能夠合理合法釋放潛藏於內心的黑暗。一百萬，可以花錢雇凶替你殺人。一個億，可以在小國家之間發動戰爭，讓千百人因此喪命。百億、千億，你可以進入權力最高層，組建軍隊，甚至研發殺傷力巨大的生物病毒同樣都是殺人，但彼此之間卻天差地別。”
“所以，你在那個時候釋放了r12病毒？”
羅蘭冷冷地問。
“不是釋放，隻是一種必須進行的實驗。”
布魯斯迦葉淡淡地微笑著：“洛克菲勒家族終將會統治整個世界。當然，直接掠奪權力與通過隱藏手段進行控製，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方法。如果不是孟山都公司的研究出現異常，我也不會成為世界上第一個異能者你可能無法想象，其實，是我自己悄悄主動注射了吞噬病毒。我從未想過要變成神靈或者超人之類的偉大存在。那個時候我隻想自殺，永遠離開這個肮髒無比，令我憎恨、厭惡、永遠應該被詛咒的世界”
羅蘭漠然不語。她不明白布魯斯迦葉突然會說起這個，也不知道對方話中究竟有多少可信部分。但是，無論從哪方麵來看，布魯斯迦葉都不應該撒謊，也沒理由對自己使用謊言。正如同他自己所說舊時代已經不存在。而時間，是消除“秘密”這兩個字最好的蛻化藥劑。
“該死的人仍然活著。非但如此，我還連帶了數十億本該無辜的人類。哈哈哈哈這就是現實。”
在外人看來，洛克菲勒家族的每一個成員都極其優秀。他們是真正掌控世界的精英，無論在任何領域，都有著獨到見解與建樹。也正因為如此，才真正符合他們令人羨慕的姓氏。
造物主不可能把所有殊榮都投放在某個人身上。家族，也不例外。
洛克菲勒族群內部，其實也有先天性弱智、因為某種原因出現的畸形胎兒、酒精和狂亂造成的近親產物，以及一夜**、強奸、輪暴，甚至藥物作用下的非正常誕生個體。因此，洛克菲勒家族所有新生兒，都必須接受一係列複雜繁瑣的檢測。畸形，或者患有無法治愈先天性疾病的個體，會被當作廢料處理。隻有那些通過審核的嬰兒，才能得到正常的生長資格。不過，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從此就能繼承“洛克菲勒”的家族頭銜。在十歲以前，新生兒們還必須接受來自方方麵麵，更加詳細的驗證。
智力、體能、邏輯思維能力、對於外界事物的感知與領會他們幾乎談不上什麽童年，也不可能像普通孩子一樣，無拘無束自由成長。每天二十四小時，除了正常的吃飯與睡眠，他們都要接受數以海量的課程。從金融到理財，從政治哲學到領袖概論，軍事、藝術、語言教師傳授的內容，涵蓋了人類有史以來必須被掌握的所有文明成就。洛克菲勒以這種完全摧毀幼兒童年的方法，使整個家族擁有能夠繼承現有事業的下一代。其中，無法通過考試驗證的孩子，將被永遠剝離姓氏，以另外一個陌生的身份，成為與家族毫無關聯的普通人。而那些被認定擁有天分，智商或者某方麵超乎常人的優生個體，才是被家族所承認，能夠得到大量資源供應，進而成長為真正“洛克菲勒”的傳代者。
羅蘭可以感受到他話語當中的鄭重。這多少讓他減輕了一點點對布魯斯迦葉的敵意。他舒緩了一下皺緊的眉頭，語氣也變得略微柔和，說：“有一件事，我隻能從你這裏尋找答案。”
布魯斯迦葉仍在微笑：“很多存活至今的人，都有著與你完全相同的思維。”
“你似乎很了解我？”
羅蘭眼中閃過一絲警覺。
“有很多事情，其實並不需要太多情報或者親眼目睹。分析，可以很容易看穿這個世界的本質。”
布魯斯迦葉裏回答得非常幹脆，他毫不退讓地注視著羅蘭眼中的清澈目光，坦然道：“新生代人類很少追問他們的祖先究竟從何而來。尋根，需要社會文明積累起相當深厚的底蘊。他們連最基本的溫飽都無法解決，根本沒有多餘精力去探尋隱藏在曆史中的答案。單就這一點來看，你與他們截然不同。你經曆過那場戰爭，並且從死亡烈焰中活了下來。我能夠理解你此刻的想法複仇，瘋狂，殺光每一個應該對此負有責任的人不僅僅是你，從地下避難所裏走出的絕大部分幸存者，都有著於此類似或者相同的思維。你們在憤怒與困惑中糾纏，看不到未來，也不知道應該走向何處。熟悉的一切徹底破碎，甚至就連生存也成為最為迫切的問題。也正是在這種被無數負麵情緒影響的環境下，很多人出現了基因變異。除了輻射，這也是末日世界比舊時代自然產生異能者數量更多的原因。就比如你即是皇帝，也是強大的寄生將。”
“是誰發動了滅世戰爭？”
羅蘭感覺自己的眼角在微微抽搐，但這並沒有妨礙他提出問題。
“我……或者說是我點了一個導火索，然後便聚集了很多人”
布魯斯迦葉的回答異常幹脆，直截了當。
羅蘭安然坐著。
他早已料到答案如此。可是。真正聽到的時候，仍然有種無法言語的狂怒和凶蠻衝動。他感覺自己隨時可能陷入歇斯底裏的狀態，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還能保持多久的清醒。此刻，他唯一能作的，就是用纖長白皙的手指，一直慢慢撫摸著光滑的桌麵，讓皮膚感觸到的那一點微涼，稍微中和來自頭腦深處的熊熊烈焰。
“你，你怎麽能這樣做？”
說話的瞬間，他忽然想起。自己在廢墟裏撿到。布滿灰塵與汙垢的那個紅色書包。以及層層疊摞起來，如同小山一般的人類遺骸。
“舊時代，充斥著太多的肮髒與邪惡。那已經不再是文明進化必須的樂土。它必須得到淨化。剔除最肮髒部分的最佳手段，就是燒盡一切”
微笑。似乎是鑲嵌在布魯斯迦葉臉上永恒不變的存在。即便在談論這個話題的時候，它仍然沒有改變過。
羅蘭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沉默了幾秒鍾，突然，她猛然掀翻桌椅，沒有任何預兆的直接揮出右拳。粗大的拳頭裹挾著狂猛如潮水般的龐大能量，狠狠砸向布魯斯迦葉頭部。就在拳鋒即將碰觸到他鼻尖皮膚的瞬間，羅蘭忽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無比的凝滯感。仿佛怎麽說呢，就好像一腳踏入泥潭，被粘稠的泥漿牢牢裹住。而拳頭也被一團肉眼無法看穿的透明物質所阻擋。它並不堅硬。很軟，像膠，卻無法被自己的力量所穿透。
“你比我想象中要更加衝動。”
布魯斯迦葉若無其事地撣了撣身上的落塵，翹起右腿，神情悠閑地看了他一眼。說：“我不想打架，我最近有點厭惡使用暴力。我們之間應該好好談談。很多人都可以走進這個房間，但是有資格與我談話的人卻極少。要知道，螞蟻永遠不可能明白人類的思維。對於那些卑下的低級生物而言，我們就是神。”
羅蘭收回拳頭，站在距離布魯斯迦葉僅有米許的近處，冷冷地看著他。
“有很多人都可以進化成為寄生將。甚至，比這更加強大。”
他完全聽懂了對方話裏的潛台詞。那一拳，與其說是泄憤，不如說是試探。顯然，布魯斯迦葉也具有操控空氣形成障壁的特殊異能。
“你說的沒錯”
布魯斯迦葉讚同地點了點頭：“可是，在沒有完全進化以前，他們終究隻是無法理解更高級存在的螻蟻或許，我接下來要說的話，會讓你覺得難以理解。但我仍要告訴你如果不是因為人性的肮髒與自私，我也無法毀滅整個舊時代。這，就是你所謂的真相。”
“你可能永遠也無法明白，洛克菲勒家族在舊時代所扮演的秘密角色。”
未等羅蘭回答，布魯斯迦葉又繼續道：“事實上，我的家族已經控製了那個時代近百分之六十的世界權力。嗬嗬，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我也沒有必要用死人的功績來抬高自己。舊時代最具控製力的東西，就是金錢。很難想象，這種單純用數字和紙質的構成體，竟然會成為文明進步的最大動力。當時的美國，已經成為洛克菲勒家族的基礎。共和黨與民主黨之間的競選，不過是我們在普通民眾麵前的作秀。他們需要麻痹，需要生活在謊言與騙局當中。歐盟聯合理事會，有百分之三十的議員是我們的人。至於非洲那個地方幾乎不需要花費什麽精力。那些土著為了所謂的獨立，或者某個聽起來符合他們胃口的原因，總會主動發起戰爭。我不知道所謂窮人與富豪之間的區別界限是什麽，但我可以想象，當你擁有一萬元鈔票，與擁有十兆財富之間，會產生何等巨大的思維差異。”
“我從不覺得殺人犯有多麽邪惡。他隻是因為需要生存，或者因為某種迫不得已的緣故，被逼著去做這件事。恰恰相反，當你擁有成億上兆的財富，就能夠合理合法釋放潛藏於內心的黑暗。一百萬，可以花錢雇凶替你殺人。一個億，可以在小國家之間發動戰爭，讓千百人因此喪命。百億、千億，你可以進入權力最高層，組建軍隊，甚至研發殺傷力巨大的生物病毒同樣都是殺人，但彼此之間卻天差地別。”
“所以，你在那個時候釋放了r12病毒？”
羅蘭冷冷地問。
“不是釋放，隻是一種必須進行的實驗。”
布魯斯迦葉淡淡地微笑著：“洛克菲勒家族終將會統治整個世界。當然，直接掠奪權力與通過隱藏手段進行控製，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方法。如果不是孟山都公司的研究出現異常，我也不會成為世界上第一個異能者你可能無法想象，其實，是我自己悄悄主動注射了吞噬病毒。我從未想過要變成神靈或者超人之類的偉大存在。那個時候我隻想自殺，永遠離開這個肮髒無比，令我憎恨、厭惡、永遠應該被詛咒的世界”
羅蘭漠然不語。她不明白布魯斯迦葉突然會說起這個，也不知道對方話中究竟有多少可信部分。但是，無論從哪方麵來看，布魯斯迦葉都不應該撒謊，也沒理由對自己使用謊言。正如同他自己所說舊時代已經不存在。而時間，是消除“秘密”這兩個字最好的蛻化藥劑。
“該死的人仍然活著。非但如此，我還連帶了數十億本該無辜的人類。哈哈哈哈這就是現實。”
在外人看來，洛克菲勒家族的每一個成員都極其優秀。他們是真正掌控世界的精英，無論在任何領域，都有著獨到見解與建樹。也正因為如此，才真正符合他們令人羨慕的姓氏。
造物主不可能把所有殊榮都投放在某個人身上。家族，也不例外。
洛克菲勒族群內部，其實也有先天性弱智、因為某種原因出現的畸形胎兒、酒精和狂亂造成的近親產物，以及一夜**、強奸、輪暴，甚至藥物作用下的非正常誕生個體。因此，洛克菲勒家族所有新生兒，都必須接受一係列複雜繁瑣的檢測。畸形，或者患有無法治愈先天性疾病的個體，會被當作廢料處理。隻有那些通過審核的嬰兒，才能得到正常的生長資格。不過，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從此就能繼承“洛克菲勒”的家族頭銜。在十歲以前，新生兒們還必須接受來自方方麵麵，更加詳細的驗證。
智力、體能、邏輯思維能力、對於外界事物的感知與領會他們幾乎談不上什麽童年，也不可能像普通孩子一樣，無拘無束自由成長。每天二十四小時，除了正常的吃飯與睡眠，他們都要接受數以海量的課程。從金融到理財，從政治哲學到領袖概論，軍事、藝術、語言教師傳授的內容，涵蓋了人類有史以來必須被掌握的所有文明成就。洛克菲勒以這種完全摧毀幼兒童年的方法，使整個家族擁有能夠繼承現有事業的下一代。其中，無法通過考試驗證的孩子，將被永遠剝離姓氏，以另外一個陌生的身份，成為與家族毫無關聯的普通人。而那些被認定擁有天分，智商或者某方麵超乎常人的優生個體，才是被家族所承認，能夠得到大量資源供應，進而成長為真正“洛克菲勒”的傳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