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安如萱,張媛心中也十分不喜。


    可不會忘記安如萱幾次當眾出醜的狼狽模樣。


    不過,因著她的身份,張媛不會像阮妍那樣表現在麵子上。


    甚至想著,若能與安如萱攀上交情,那也是不錯的。


    從謝菲上次賞荷沒邀自己,張媛就知道,與謝菲的關係可能也就到此為止了。


    安如萱雖比不上謝菲,可好歹也是縣令的女兒,在其他人那兒還是同樣好使的,比一般的平頭百姓不知要強上多少倍呢。


    張媛現在的心態已經扭曲,對阮妍眼下所擁有的一切極其的妒忌和眼紅,認為阮妍什麽都不如她,憑什麽被人像星星一樣的捧著讚著。


    張媛壓下心中的念頭,看向安如萱,抿著唇微笑著點頭,“安姑娘好,你怎麽也在這兒?”


    安如萱輕輕搖頭手中的團扇,白嫩的麵上笑意溫柔,道,“在家閑著無事,出來轉轉,沒想到遇上了張姑娘,可真是巧呢。”


    “是啊,真巧。”張媛笑著附合。


    不過,與安如萱也不熟,不知該如何將話接下去。


    一時杵在那兒,不知是該走還繼續套近乎。


    倒是安如萱又主動道,“張姑娘,你是一人嗎?”


    張媛指了指身後的雜貨鋪子,“我娘在裏麵買東西呢。”


    安如萱向鋪子裏瞧了眼,而後道,“張姑娘,相請不如偶遇,既然遇上了。就是緣份,我恰好也悶得慌,天又這樣熱,走,我們去和意樓喝杯冰梅湯去去暑氣吧。”


    和意樓不僅僅可以吃飯。在炎熱的夏季下午,還會賣些冰鎮過的湯品,二樓特意設有雅間,供女賓使用。


    和意樓離她們二人眼下所處的位置並不遠,隻有幾十米遠的距離。


    張媛心中有些激動,忙點頭。“嗯,好了,安姑娘請等等,我去和我娘打聲招呼,讓她先回去。”


    “嗯。好的,應當的。”安如萱笑得親切。


    張媛樂滋滋的轉身去了雜貨鋪。


    安如萱看著她的背影,麵上親切的笑容變成了譏諷。


    沒想到張媛會這樣好搭訕,本以為不會搭理自己呢,真是意外。


    嗯,這丫頭可比阮妍那小蹄子好對付多了。


    慫貨一個!


    安如萱的唇角微勾,輕蔑一笑。


    隻可惜張媛沒看見,何氏也未瞧見。


    對於安如萱的主動相邀。何氏也沒反對,也無法反對,點頭應了。同時出了鋪子與安如萱打了招呼。


    “張伯母好,我與張姑娘一見就投緣,想與她多聊會兒,張伯母您不會反對吧?”麵對何氏,安如萱也表現得十分客氣,一點兒架子都沒。


    親昵的稱呼。親切的態度,溫軟的語氣。讓何氏十分受用,忙不迭的點頭道好。


    看著張媛與安如萱二人攜手離開。何氏也展眉笑了。


    這位安姑娘人還真是不錯,可不像阿妍口中說的那樣驕縱跋扈呢。


    嗯,阿媛要是能與她多多交往,也是不錯的。


    民對官,總是敬畏的,能攀上交情時,民自是不會拒絕。


    張媛隨著安如萱去了和意樓。


    二人上了二樓的雅間,安如萱的貼身丫環守在門外,裏麵間隻有她與張媛二人。


    點了冰梅湯和幾樣精致可口的小點心,安如萱就與張媛話起家常來。


    不外乎是問張媛平日裏有什麽愛好,做些什麽,有哪些閨中好姐妹等等。


    張媛一一應著,並也問著安如萱同樣的問題。


    一番交談下來,氣氛十分融洽,張媛也沒了剛開始的拘束感,漸漸放鬆繃緊的神經,感覺安如萱很好相處,話也多了起來。


    “張姑娘,阮妍近來運氣不錯啊,攀上了謝三夫人這高枝,很得意啊。”安如萱話題終於轉到了阮妍身上。


    提及阮妍,張媛的臉色就有些難看。


    她輕哼一聲,沒有多說其他。


    安如萱繼續道,“為何上回謝五姑娘邀人賞荷時,你未與阮妍一道去呢?”


    這件事又是張媛心頭的痛。


    她雙唇緊緊抿了抿,低頭喝著冰梅湯,道,“上次我身體不適,就沒去。”


    不好意思直接說謝菲未邀請她。


    擔心丟人。


    反正這件事安如萱不會知道底細。


    可是她這念頭剛起,安如萱就緊緊的盯著她,“張姑娘,不是你身體不適沒去,而是謝五姑娘根本沒邀請你,是不是?”


    張媛的粉臉頓時漲得通紅,十分尷尬。


    謊言被當眾揭穿,這份窘迫真的十分臊人。


    臊得她想離開。


    “安姑娘,我……我先走了。”


    安如萱一把拉了她的手,輕歎了口氣,道,“張姑娘,你不會是認為我在笑話你吧?”


    張媛沒吭聲,是默認了她這話。


    安如萱輕瞪她一眼,嗔,“你真是傻姑娘,我怎會笑話你呢,隻是為你打抑不平而已。你可知,謝五姑娘為何未邀請你?”


    張媛輕眨了下眼睛,搖頭。


    這其中的緣因,她一直想不透。


    之前謝菲還一直對她十分熱情,怎麽忽然之間就冷淡了下來。


    後來,她也懷疑過,是不是因她與謝迎二人私會的事情。


    可後來謝迎悄悄讓人送了封信給她,在信中,他很明確的告訴她,謝家人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所以謝菲不可能知道這事,也就不會因為這事而疏遠。


    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眼下安如萱這兒有答案,她自然不會放過,立馬問,“安姑娘,是因為什麽?”


    安如萱示意她坐下。而是冷哼一聲,“哼,所以說你傻呀,這樣明顯的原因你也不知。我隻是怎麽也想不明白,阮妍自幼在你們家長大。吃喝穿用,哪一樣不是你們家供給的。


    不僅僅如此,這些年,我瞧她穿的用的,可能比張姑娘你的還要好吧。你們家如此真心實意的待她,她不感恩戴德也罷了。竟然還在背地裏暗暗使壞,這……不僅僅是忘恩負義啊,簡直就是白眼兒狼,禽*獸不如的小人作派,真真是令人惡心呢。”


    雖未直接回答張媛的問題。


    但這番話卻間接的說出是阮妍的過錯。是阮妍在謝菲麵前說了壞話,才讓謝菲疏離了張媛。


    不僅僅如此,安如萱這番話的字字句句都說到了張媛的心坎上,與她的想法不謀而合,更加堅信她的想法是正確的。


    這一刻,張媛將安如萱引為了知己,長歎一口氣,無奈的搖頭。“安姑娘你真是看得透,隻有我娘一直認為我們家所做的一切都是應該的,是天經地義的。”


    “唉。方才見麵,我就知伯母也是善良厚道之人。善良本是應當,不過得看用在誰的身上,像阮妍這等人,我認為她不配。”安如萱搖頭歎氣,一副為張家人不值的模樣。


    想到謝菲不理會自己。會是阮妍在背地裏作祟,張媛的雙眼中充滿了恨意。咬牙切齒道,“阮妍就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養在我們家十來年,還不如養條狗,起碼狗不會背地裏咬我一口。難為你爹待她比我這親生的女兒還要好,真是不要臉的賤人,我恨死她了。”


    看著盛怒中的張媛恨不得將阮妍一口咬死,安如萱的心中比吃了蜜糖還要甜,雙眸深處是濃濃的得色。


    時候差不多了,該出招了。


    安如萱唇角微不可見的翹了翹,道,“張姑娘,你的心情我十分理解,因為我也恨她,她害得我多少次當眾丟了臉,所以你的心情也隻有我能體會。


    我有個辦法,能讓阮妍也嚐嚐我們此刻的心情。”


    “什麽辦法?”張媛眼前一亮,忙問。


    “毀了她最喜歡的東西。”安如萱眸子緊緊眯了起來,從牙縫中吐出這幾個字來。


    毀了她最喜歡的東西!


    張媛輕輕咀嚼著這幾個字,眼睛裏的光芒晦澀不明。


    心底最深處的柔軟漸漸被妒意所替代,開始變得堅硬。


    阮妍成了謝三夫人的義女之後,謝老夫人就接她去謝家住了幾日。


    她算了算日期,曇花明日就會開放,她要回去準備一下,明日好招待謝菲與華雪靈她們賞花的事宜。


    於是她來到鬆鶴院給謝老夫人辭行。


    謝老夫人聽說是這事,也就沒有再留她,隻是說等花兒開了之後再來,反正來日方常。


    然後謝老夫人又命丫環拿來早就備下的禮物,讓阮妍一並帶回去給何氏母女。


    這些年,張家為了撫養阮妍,可是費了不少精力,功勞更不必說。


    除了這些禮物之外,謝老夫人還準備等天氣涼了之後,讓謝三夫人下個貼子,請何氏母女來府中做客,往後兩家就當做親戚來走動走動了。


    謝老夫人這樣的打算,一是感激何氏這些年對阮妍的養育之恩,二來也是希望何氏往後對阮妍能更好更親些。


    阮妍得知了謝老夫人的打算,除了感動,真的不知該說什麽。


    她認為自己是十分幸運的,雖說身世坎坷,可能遇上這些善待自己的好心人,那是莫大的福氣。


    不論是大仁大義的舅父張和成,還是眼下處處為自己著想的謝老夫人,都是老天爺對自己的厚待,自己一定要好好珍惜眼下的生活,不辜負老天爺的安排,更不能辜負謝老夫人與舅父他們的苦心。


    同時,她也決定,往後要最大限度的容忍張媛,盡可能的對她好,對何氏也要像母親一樣的敬重著。


    在知道真正的身世之後,她知道當初張和成能收養自己,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那是明知會有性命之憂卻為之的大義之舉。


    可這些年,張和成在她麵前隻字未說過收養她不易的話,反而常說他對她不夠好,照顧得不夠。很是內疚。


    與張和成相比,阮妍認為自己所做的差太遠。


    往後要更加的努力。


    謝老夫人所送的禮物指名說給何氏母女的,阮妍沒辦法拒絕,隻得先替何氏母女謝過她老人家。


    謝老夫人又安排馬車送阮妍回去。


    阮妍屈膝行了禮,與謝老夫人道別。


    剛掀了簾子出東次間。隻見一位身著月白色繡花綜裙的婦人迎麵而來,身後還有兩位婆子與兩位丫環。


    婦人生著容長臉,白白胖胖很富態,膚色極嫩,看得出是養尊處優人家的太太。


    隻是她的眉眼之間有股淡淡的愁緒在其間縈繞,就連走路時。眉頭都是擰著。


    看來她的心情並不愉快。


    阮妍並不認識這位婦人,也她擦肩而過。


    “奴婢見過二夫人。”送阮妍出院子的丫環在她身後低聲喚了句。


    謝二夫人,謝迎的母親?


    阮妍驚了下,下意識又扭頭看了眼。


    婦人已經掀了簾子進了東次間,隻看到了她的背影。


    阮妍忙收回眼光。走出了鬆鶴院。


    正準備回內室小憩一會兒的謝老夫人,見到掀簾子進來的謝二夫人,臉色就沉了沉,不喜之色滑過眉梢。


    “媳婦給娘請安。”謝二夫人似未見到謝老夫人麵上的不虞之色,平靜的給她行禮問安。


    “有事?”謝老夫人沉著臉問。


    她早就免了二媳婦的晨昏定省,平日裏二媳婦也鮮少來她這鬆鶴院,除非是有事。


    隻是不知此次前來,又為了什麽糟心的事兒。


    因著謝迎的事。謝老夫人對謝二夫人極為不喜,認為是她疏於管教,才毀了她一個孫子。


    加上後來又聽到一些風言風語。說當年謝迎與那姨娘苟且的事根本就不是事實,隻是謝迎為了替人遮掩醜事,而不得不出的下策。


    而那人,就是謝二夫人。


    謝老夫人聽到這樣的話語,氣得差點兒暈死過去,卻不敢派人去查。怕結果會讓她承受不了,會讓謝二爺在九泉下不得瞑目


    隻得將傳話的丫環婆子給打了板子送去田莊關起來。將錯就錯下去。


    但從此後,謝二夫人所居的院子被看守得更加嚴密起來。一般人都不得進入。


    而謝二夫人除了能進出鬆鶴院之外,其他任何地方都不許踏足,就算是每回來鬆鶴院,跟在身後的丫環婆子不得少於四人。


    當然,這一切是謝老夫人私底下對謝二夫人的要求,並警告她,要是不從,就將那件事徹查下去。


    謝二夫人沒有說任何話,也未替自己辯駁,就應了。


    從此,她幾乎是足不出戶,除了偶爾來鬆鶴院。


    這些年,她都不知外麵是什麽樣兒了。


    唉!


    想起往事,謝老夫人隻覺得心好累,一人撐著這偌大的謝府,真的好難啊。


    事事處處都得為大局著想考慮,而且對所有的兒孫們都要盡量做到一碗水端平,可饒是這樣做了,還是有人認為你做的不公,還是有人會在背地裏捅簍子使壞。


    謝老夫人這樣想著,麵上的倦色添了兩分。


    “娘,我是想和您說說迎兒的事。”謝二夫人不理謝老夫人對自己是何態度,自顧自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並說出自己的來意。


    謝老夫人眉頭擰了擰,將屋子裏其他人給打發出去。


    而後道,“二郎怎麽了?”


    謝二夫人微微一笑,道,“二郎有了喜歡的姑娘,想請娘您點頭做主呢?”


    “什麽?有了喜歡的姑娘?”謝老夫人眸子一凜,麵色的神色又嚴厲了幾分。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她怎麽都不知道。


    看來自己還真是老了呢。


    “是啊。”謝二夫人點頭,並說著事情經過,“年初鬥花時,咱們家來了好些的姑娘,有位姑娘無意中去了蓮湖旁的竹屋,與迎兒二人偶遇。


    說來也真是怪事,迎兒對外一向排斥,卻對這位姑娘心生好感,二人相談甚歡。


    自認識這位姑娘後,迎兒的情緒明顯沒了以往那樣低落,整個人好像也精神了許多,藥的份量都減了呢。”


    談及兒子身體健康狀況有好轉。謝二夫人雙眸裏閃爍著喜悅的光芒,晶晶亮。


    雖然心中對謝二夫人與謝迎不太喜歡,可謝迎畢竟是親孫兒,謝老夫人心底深處還是關心的,還是喜歡他好好的。


    聽說他的身體狀況有了好轉。也很高興,麵上的神色緩和了許多。


    “二郎的身體有了好轉,那是好事,回頭請華大夫過來幫他瞧瞧,要是能停了藥,才是最好。再好的藥。吃多了也會傷身子的。”謝老夫人道。


    “是,多謝娘的關心。”謝二夫人也很高興。


    “對了,你說的是哪家的姑娘?”謝老夫人又問道。


    “是……張家的姑娘,說起來娘您可能也認得,就是三娘新認的義女妍姑娘的表姐。”謝二夫人應道。


    “怎麽?是她?”謝老夫人大驚。


    她隻是驚訝。卻沒有瞧不起張媛的意思。


    謝老夫人自己本就出身貧寒,而當年就因為她的出身,才遭到謝老爺子父母親的極力反對,那種羞辱的痛,她永遠不會忘記。


    所以,就算她現在的身份不比往日,但她從來不會輕看任何一個身份低微之人,選親家時。也從來不會將門戶放在首位,主要還是看人品。


    而且她現在不但不認為張媛配不上謝迎,反而因著阮妍的關係。她認為是謝迎配不上張媛。


    謝迎聲名狼藉,而張媛卻是清清白白的黃花閨女,要讓她嫁給謝迎,她會不會覺著委屈呢?


    “娘,張家姑娘雖然隻是商戶之女,門戶比不得我們家。但張姑娘不但長相好,也很賢淑。通情達理,善解人意。又難得與迎兒情投意合。


    娘,您就考慮考慮吧,迎兒年歲不小了,可不能再耽擱下去了,我……二爺去的早,隻留下迎兒這一支血脈,我可不能讓二爺的血脈就此斷了,往後下去,我哪兒有臉見他……”


    說著說著,謝二夫人就低頭抹起了眼睛來。


    自從那件事之後,兒子就十分的厭惡女子,見到女子親近就會犯癲病,故一直未娶親,直到見到張家姑娘。


    所以,她一定要說服謝老夫人,答應兒子娶張家姑娘,不能讓兒子孤獨終老。


    提到早逝了二兒子,謝老夫人也傷心起來。


    是啊,二娘說的有道理,老二隻有二郎這一根獨苗,可不能就這樣斷了啊。不要說二娘到時沒臉見老二,老婆子我才是真的沒臉見啊。


    若張姑娘真的答應嫁給二郎,倒也是樁美事,雖然委屈了些,等嫁過來後,我讓大家都待她好一些,對張家多多照應些,也算是補償吧。


    謝老夫人這般想著,但並未立即應了謝二夫人。


    這件事還得親自去查查,看是不是真如謝二夫人所說的那樣,若是事實,再上門求娶也不遲。


    “二娘,這件事容我細細想一想,你先回吧。”謝老夫人對謝二夫人擺擺手。


    “是,娘,那媳婦回去等您的信兒。不過,還是希望娘能早些做決定,聽說為張家姑娘說媒的人不少呢。”謝二夫人道。


    “下去吧。”謝老夫人輕輕頷首。


    謝二夫人猜到這事大概問題不大,也就沒再多說,行了禮離開。


    出了東次間,她深深吸了口新鮮的空氣,鬱結的心情明快了不少。


    何氏看著阮妍帶回來的禮物,又驚又喜。


    沒想到謝老三人會這樣客氣,賞了這些的禮物,綾羅綢緞,山珍海味,金銀首飾,件件都有,樣樣精致。


    同時也很高興,想著可以借還禮的機會,與謝家多多走動走動。


    “舅母,媛姐呢,這些東西可是謝三夫人點名說是給您和媛姐的,讓媛姐也出來高興下嘛。”阮妍挽著何氏的胳膊,笑眯眯的說道。


    正在笑的何氏,麵色忽然僵了僵。


    因她猛然想起來阮妍與安如萱是不合的,更記起安如萱還曾陷害過阮妍。


    可是自己竟然答應女兒與安如萱一起出去玩耍,要是被阿妍知道,該會不高興吧。


    阮妍沒有聽到何氏回答,就扭頭看了她一眼。


    發現她的表情微有些不自然,就道,“舅母,您怎麽了?”


    “啊,沒事,你媛姐去集上了,一會兒就該回了。”何氏回過神應著。


    “哦,這樣啊。”阮妍輕點頭。


    對何氏的話並不全信,卻也未問太多。


    二人繼續去看禮物。


    “娘,我回來了。”院子裏傳來張媛的聲音。


    聽她的語氣,應該心情還不錯。


    阮妍這樣想著。


    何氏見女兒回來,鬆了口氣,笑道,“瞧,這不剛說她,就回來了。等會兒看到這些東西,保準也樂瘋了。”


    張媛很快就進了堂屋。


    看到阮妍也在屋子裏,笑容頓時就斂了。


    “媛姐,快來瞧,謝三夫人送了好些禮物給你呢。”阮妍笑著向張媛招手。


    但也沒錯過她的拂然變色。


    “謝老夫人為何要送我禮物?”本不想理會阮妍的張媛,聽說禮物是謝老夫人送的,不禁心跳如鼓,莫名激動起來,話就脫口而出。


    阮妍笑吟吟道,“謝三夫人說,你是我的表姐嘛,這些年對我十分照顧,要好好感激你。還有呀,過些日子,謝三夫人還要請你和舅母去謝家做客呢……”


    你是我的表姐……


    張媛已經聽不進後麵的話,隻是在心裏反複念叨著這句話。


    原來我張媛有一天要靠的她的麵子,才能得到賞賜。


    可真是天大的笑話呢。


    她咬了下舌頭,讓自己清醒過來,笑容重新綻放,“是嘛,謝老三人人可真好。”


    說著就湊過去看禮物,裝作無事人一樣。


    但她顫抖的雙手出賣了此刻她的心情。


    唉,媛姐還是放不下謝迎呢!


    阮妍在心裏輕歎一口氣,未向其他地方想,道,“舅母,媛姐,你們先忙,我去將院子收拾一下,明兒謝五姑娘與阿靈她們要來賞花。對了,媛姐,明兒晚上你可一定要和我們一起熬夜賞花啊。”


    賞花!


    張媛眼睛眯了眯。


    很快就笑著應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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