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妍話一出口,立馬感覺到兩道冷冽如冰的眼神狠狠向她刺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刺得她渾身都疼。


    這兩道眼神來自於大傻與韓洛。


    大傻是怒她認識魯南王,卻不承認。


    韓洛……他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生氣,氣她竟會與袁賀糾扯到了一起去。


    阮妍倒挺淡定。


    反正在韓洛與大傻二人出現在院子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想到了後麵可能會發生的事。


    如何應對,也早想好了。


    大傻瞪著阮妍,咬牙切齒的問,“阿妍,這是怎麽回事?魯南王的花怎會在你這兒?你可知這是什麽樣的花?”


    阮妍眨巴著單純無辜的大眼睛,答道,“我不知道這是什麽花,隻是覺著它的顏色很奇怪,剛開始看著漂亮,後來看得久了,我就有些害怕,所以我就拿了個罩子將它罩了起來。”


    曼陀羅屬於外來花兒,就連天天跟在韓洛身後的韓三寶都不識得。


    她一個深閨中的姑娘如何能識。


    所以,她隻能否認認識此花,並尋了借口解釋將花套上的原因。


    這個借口聽起來也十分正常,紫黑色的花兒,初看覺得新奇和驚豔,可看得久了,神秘高貴的顏色,自然而然會令人望而卻步,遍體生寒,心生膽怯。


    這就是紫黑色所獨特的魅力所在。


    所以,紫黑色不屬於白天,是暗夜中的精靈。


    這個解釋,韓洛與大傻二人都信。


    他們都不會想到阮妍識得此花。


    但大傻依然緊追不舍,“我是問魯南王為何會送這花給你?”


    阮妍看了看大傻與韓洛。正色答道,“這花不是魯南王送給我的,他是希望我能將此花與芍藥嫁接在一起,最好能變成芍藥的樣子。”


    說完話,她就極認真的看著大傻與韓洛二人的表情。不錯過他們二人任何反應。


    她不確定韓洛、大傻與袁賀之間的關係,所以很多話不能明說。


    之前說不認識此花,那就是不了解此花的特性,更不知它有毒。


    而將兩種花嫁接在一起,這也本是件極正常的事,說出來也沒什麽。


    但是韓洛與大傻二人了解此花的特性。若他們與魯南王是一夥的,也不用擔心她會明白魯南王的用心,那他們的表情就會比較淡定。


    若他們與魯南王是對立的,自然會震驚,擔憂和惱怒。


    韓洛與大傻二人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


    他們均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了震驚與擔憂。


    而阮妍看他們二人的表情。隱約覺得他們應該與魯南王不是一夥的。


    她正這樣想著,韓洛就開口了,“阮姑娘,你可知這花為何叫地獄花?”


    “不知道啊,我正想問呢,這樣漂亮的花兒為什麽會叫這般恐怖難聽的名字?”阮妍繼續裝糊塗。


    “漂亮?”韓洛冷哼一聲,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瞪了她一眼,然後看大傻。“你對她說吧,省得到時被人害死都不知道。”


    這話雖然說得刻薄難聽。


    可其中卻隱藏著莫名的擔心。


    擔心她會出事。


    阮妍可沒聽出關心,不屑的撇嘴。


    大傻卻聽了出來。心裏頓時像被熨過一樣服帖舒服。


    他對韓洛點點頭,而後對阮妍正色道,“阿妍,此事可千萬不能馬虎,此花既然叫地獄花,自有它的道理。


    此花並非我們大魏朝所出。乃是海外之物,它全株均有劇毒。包括它的香味。


    今日韓護院幸好隻是聞了它的香味,要是誤食它的葉子或花瓣。恐怕此刻早已經……


    所以此花極其危險,一定要將它給毀了,否則,我擔心你會受到傷害。”


    聽他們的言辭,阮妍更加肯定他們與袁賀並非同路人。


    心中不由暗喜。


    不是敵人就好。


    而一旁的韓三寶卻嚇出一身冷汗來。


    今日可是差點兒就丟了性命。


    下次還是要跟在爺後麵多學些東西才好,要是識得此花,就不會著了它的道兒。


    以前韓洛教他識花時,他總是不太上心。


    其實也不是不上心,就是覺著所有花兒長的都差不多,那些名字怎麽也記不住。


    阮妍搖頭,“大傻哥,你一定是騙我的,魯南王不會用有毒的花兒來害我的。再說了,要是將這花給毀了,我可完成不了魯南王所吩咐的事情,不行,花不能毀。”


    “阿妍,你是不是傻了啊。魯南王那兒你不用擔心,他不敢對你如何。”她堅決的態度,讓大傻十分生氣。


    韓洛直接吩咐韓三寶,“三寶,將花拿走毀了。”


    根本不理會阮妍所說的那些道理。


    白癡,不會害你,害死你不商量!


    他在心中恨恨的罵。


    韓三寶看著曼陀羅,麵露猶豫之色。


    “捏鼻子難道不會嗎?”韓洛瞪他。


    韓三寶脖子縮了縮,忙去拿花。


    阮妍斂了臉色,正色道,“魯南王說了,我要是完不成任務,我的性命還有舅父一家人的性命,都會丟了。所以,花不能毀了,它關乎好幾人的性命。”


    她現在可以肯定韓洛與大傻不是袁賀的一夥。


    否則,他們不會堅決反對將花留下,那豈不是壞了魯南王的計劃。


    “該死!”大傻雙手的拳頭緊緊攥起,雙眸中是滿滿的戾氣。


    韓洛也變了臉色,背在身後的雙手骨節泛白。


    韓三寶看向阮妍,拍著厚實的胸脯,道,“阮姑娘,你莫怕,要是有人敢欺負你。我韓三寶頭一個會與他拚命。”


    “多謝。”阮妍感激的一笑,心間暖暖的。


    不管他將來能不能做到,但在得知對方是魯南王後,他還能這樣說,就已經難得。


    韓洛則斜睨了眼韓三寶。


    臭小子。何時嘴變得這樣甜了。


    韓洛看著大傻輕點了下頭,而後帶了韓三寶先行離去。


    花依然留了下來。


    阮妍看向麵寒如冰的大傻,輕聲道,“大傻哥,對不起,之前我騙了你。不過。我不是存心的,隻因這事事關重大,我不敢隨便亂說的。”


    大傻看著她柔弱無依的模樣,胸口一陣扯痛,責備埋怨的話語盡數咽下。


    這些年。丫頭的壓力並不比自己小。


    可真是太難為她了。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親昵的拍了拍阮妍的秀發,溫聲道,“阿妍,我明白的,來,我們坐下說話。”


    二人在院中的台階上坐下。


    大傻問,“阿妍。這幾日你心思重重,應該就為了這事吧?”


    阮妍點頭,“是的。”


    大傻歎息。心疼的道,“傻丫頭,這樣大的事情,你怎麽都不對我說呢?”


    這個問題,阮妍沒有回答,隻是麵露一絲尷尬之色。


    她能說之前一直不信任他嘛。


    大傻卻忽然之間明白了什麽。心下釋然,道。“事情經過是怎樣的,你詳細說給我來聽。”


    阮妍點頭。將那日蘇家所發生的事情原本說了。


    “蘇家父女也是混蛋。”大傻聽完她的話,冷笑著罵蘇南陽與蘇雨顏。


    “唉,都怨我太過信任他們,不過,蘇先生應該也為難吧,他畢竟為魯南王做事,魯南王的話,他豈敢不聽。”阮妍輕輕為蘇南陽分辯了幾句。


    “哼。”大傻又是冷笑一聲,而後道,“阿妍,反正日後離蘇家父女遠遠的,你可知道,與蘇雨顏定親的人是誰?”


    “誰?”阮妍依然好奇這件事。


    “魯南王袁賀!”大傻的聲音中帶著濃烈的嘲諷。


    “什麽?蘇姑娘與魯南王定親了?這怎麽可能?”阮妍萬分驚訝。


    雖然蘇南陽在吉安城這邊地位不低,可他非官非商,蘇雨顏想嫁袁賀,很難吧。


    就算袁賀自己答應,皇家的人說不定還不答應呢。


    大傻冷笑,“當然是真的,這就是袁賀的手段,栓緊了蘇南陽,不用擔心他會背叛他。當然,蘇雨顏的出身還是低了些,將來嫁過去,隻能是袁賀的側妃。”


    可就算是側妃,對蘇家來說,依然是高攀。


    難怪上次蘇雨顏不願意說,大概是怕自己驚訝或者有所提防吧。


    阮妍暗暗咂舌。


    想當初沈子林還想娶蘇雨顏呢,他與袁賀比起來,那真是連渣子都沒了。


    “這樣大的事情,蘇家一點兒口風都沒漏,要真是低調呢。”阮妍搖頭。


    “袁賀行事一向低調內斂,這樣才不會引人注意啊。”大傻冷哼。


    阮妍輕歎一口氣。


    說完蘇家父女這件事後,大傻安慰她道,“阿妍,這件事你不用操心了,我不會讓魯南王的陰謀得逞。”


    “嗯。”阮妍點點頭。


    可心裏依然無法完全放下。


    大傻抬頭看著嫩綠的梅樹葉。


    他的視力極好,能看清翡翠般翠綠的樹葉上細細的脈絡。


    這些脈絡像極了人的煩心了,錯雜繁雜,道不清,理還亂。


    心中是百般糾結,有些話不知該不該對阮妍說。


    可就算說了,她又會不會相信呢。


    沉吟了半晌,大傻道,“阿妍,你是不是特別想知道你的身世。”


    “嗯,是啊,誰願意不明不白的活著啊。”阮妍雙手托腮,緊皺著纖秀的眉毛,神情之間懨懨的。


    對這個問題,她真的有些灰心了。


    說不定會成為一個謎,一直到她老去的那天。


    大傻忽然問,“阿妍,你相信我說的話嗎?”


    阮妍愣怔了下,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樣問,雖不是百分百的信任,但相對其他人來說,還是信他的,點點頭,“嗯,相信。”


    大傻點頭,“那好,我來告訴你的身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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