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張瘋入魔(逆天無奈,誠求鮮花)


    入夜的H市夜景分外迷人,繁華的大街上燈紅酒綠,穿著暴露性感的美女招搖過市,引來無數羨豔目光。


    張瘋和其女友婷婷手挽著手在小吃街優閑的散步,時不時的停下來品嚐一下辣味十足的小吃,看他一臉陶醉的樣子,真是樂在其中。


    張瘋今年二十六歲了,是一家網站的CEO,某日偶遇和同學一起逛街的婷婷,當下驚為天人,立刻展開瘋狂的追求,經過幾個月的努力,終於成功抱得美人歸。


    婷婷還是個大學生,在學校又是校花,人溫柔又可愛,在學校頗受大家喜愛,這次被張瘋成功追走,令得她所就讀的大學內四處可見或痛哭或呆滯或酗酒的傷心人。


    而張瘋對這個小自己幾歲的女朋友更是寵愛至極,對其百依百順,容不得她受到一點傷害。


    記得有一次婷婷放學時被兩個路邊小痞子調戲,當時趕到的張瘋立即抄起一根鋼管衝了過去,用一身大小傷痕為代價,將那兩個痞子送進了醫院。


    由於當時張瘋兩眼通紅勢同瘋虎,後來朋友們都開始戲稱他為瘋子,沒想到他倒頗喜歡,從此就真的自稱為瘋子了。


    但現在的張瘋完全無一絲瘋狂可言,他正溫順的跟在女友身旁,手裏拎著婷婷買下的衣物和其它一些小玩意兒,時不時的停下腳步,陪同女友品嚐一下路邊小店的小吃,怎麽看都像是個逆來順受、陪老婆逛街的好男人。


    夜色漸黑,行人也漸漸稀少,路旁燈火通明的小店開始裝上門板準備打烊,張瘋手裏的袋子也由剛開始的幾包變成了十幾包。


    “婷婷,我們該回去了吧?已經很晚了,再不回去你們學校就要鎖門了。”看了看手表,張瘋急走幾步,來到婷婷身邊問道。


    “嗯,是該回去了。”婷婷看了看四周,見張瘋一頭汗水,便掏出手帕溫柔的為他擦拭,然後體貼的問:“你累了吧?我們這就回去好了。”


    “不累不累!”張瘋咧開大嘴笑,為了眼前這個自己所深愛的人,就是舍去生命也是值得的,更何況隻是幹點體力活呢?嗅著婷婷為自己擦汗時不時掠過鼻尖的幽香,張瘋真恨不得頭上的汗再多流一些。


    兩人轉身向回走,這時大街上已經沒什麽人了,隻有他們二人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大街上回蕩。


    婷婷的學校位置比較偏僻,回學校要穿過好幾條偏僻陰暗的小巷,以及一個廢棄的施工工地。這也是張瘋想早點回去的原因──太晚回去恐怕有些不安全。


    一路上陰影幢幢,婷婷到底是女孩子膽子比較小,就見她緊緊的貼在張瘋身旁,一步都不敢離開,還不時被路邊的野貓那綠色的眼睛嚇得驚叫出聲。


    “放寬心,那隻是野貓而已,沒什麽可怕的。”張瘋拍拍婷婷的手安慰道。


    但老天爺似乎不想讓這對情侶太過輕鬆,張瘋的話音剛落,旁邊的黑影裏突然跳出幾道人影攔在他們前麵,嚇得婷婷一陣尖叫。


    “你們是什麽人?”張瘋搶前一步,擋在婷婷麵前問道。


    在他麵前,是五個打扮古怪的青年,手裏拎著鋼管鐵鏈等凶器。


    “嘿嘿,猴子,想不到這麽晚了還可以見到這麽水的小妞喔!”一個染了一頭金發的青年借著旁邊路燈昏暗的光線看了婷婷幾眼,轉頭向旁邊的青年笑道。


    “沒錯,看來今天是咱兄弟的好運來了,老天爺看咱們寂寞,特意給咱們送樂子來耶!”一個平頭青年猥瑣的笑道,引得旁邊幾個青年也一起猥褻的大笑起來。


    “小子,把這個妞留下,我們就放你走!”那個平頭青年說著臉色一變,上前一步,惡狠狠的對張瘋道:“兄弟我們是青龍會的,識相的就快滾,這個小妞我們借來玩玩就還你。”


    張瘋聞言心裏一沉。這個青龍會他聽說過,那是一個由地痞以及一些外地流竄犯所組成的黑道勢力,裏麵的成員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強奸、搶劫、偷竊對他們而言都是家常便飯,如果婷婷落到這種人手裏,那她可就慘了。


    “這幾位兄弟,有事好商量,我這裏還有一點錢,幾位拿去喝茶可好?”張瘋悄悄的向後退去,順手掏出錢包扔了過去,然後再用手指在婷婷的背上寫了個跑字。


    “媽的,老子要的是這個小妞!”中間一個青年一腳踢飛了他扔過來的錢包並罵道,見張瘋正悄悄後退,他大叫了聲:“兄弟們快上,小妞想跑了!”


    “跑!”張瘋立刻大叫一聲,把手裏的大包小包劈頭蓋臉的向那幾個家夥砸去,同時一把拉住婷婷轉身就跑。


    身後那幾個痞子則擋開了他扔來的東西,叫囂著跟了上來。


    轉過前邊的巷口就到大馬路,想必那幾個人就不至於這麽囂張了。眼看小巷出口就在眼前,張瘋一鼓作氣拉著婷婷奔了過去,轉眼就要衝出小巷。


    但張瘋還未來得及高興,眼前突然一黑,身子竟然莫名其妙的倒飛了回來,砰的一聲摔倒在地,一直拉著他的手的婷婷也被他帶倒,和他滾作一團。


    “快跑!”顧不得奇怪為什麽自己會倒飛回來,張瘋拉起婷婷,把她向小巷外推去,接著才感覺腦後風聲頓起,後背已經挨了一記棍子,打得他一個踉蹌。


    “妳別管我,趕緊離開這裏!”張瘋轉過身去,回頭一腳踹在一個痞子的胯下,然後轉過頭去對還呆呆站在他身後的婷婷大吼道。


    婷婷一機靈,似乎這才反應過來,轉身慌亂的向外跑去,嘴裏邊高呼著:“來人啊,快來人啊!”


    一邊抵擋著那幾個痞子暴風驟雨般的拳頭和鋼管,張瘋一邊注意著婷婷,直到她安全跑出小巷,這才鬆了一口氣。精神一鬆懈,他這才感覺到身上火辣辣的疼,尤其是右臂似乎已經骨折了,胳膊此刻已軟綿綿的垂在身體一側。


    耳邊風聲又響起,張瘋以眼角餘光瞥到一道細長的黑影正向他的腦袋飛來,才要舉起右臂阻擋一下,突然一陣刺痛,發覺竟然完全舉不起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根鋼管砸到他頭上。


    “媽的,這回要去醫院住一段時間了!”張瘋眼前發黑,感覺四周都在旋轉,身體也不受控製的軟倒在地。他躺在地上自嘲的想,卻突然震驚的睜大了雙眼。


    “媽的!這個笨女人,又跑回來幹什麽?”張瘋吃驚的睜大雙眼,看到婷婷拿著一支啤酒瓶又跑了回來,撲向那幾個圍著自己拳打腳踢的痞子。


    在陷入一片黑暗前,他看到一個痞子打掉了婷婷手裏的酒瓶,抓住她的胳膊。然後一陣黑暗襲來,張瘋終於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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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時分,天空下起了小雨,在一條黑暗的小巷中,一道黑影蠕動了一下,發出一聲嘶啞的呻吟。


    張瘋此時被冰涼的雨水淋醒,他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小巷汙穢的地麵上,渾身都是傷。他躺在地上搖了搖頭,竭力回想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然後突然震驚的睜大了眼睛。


    婷婷!婷婷一定是被捉走了,否則她不會任由自己倒在這裏不管的。


    想起自己的女朋友落在那些人渣手裏還不知生死,張瘋心裏就心如火焚,他掙紮著想要爬起來,但才剛撐起身子了點卻又痛苦的低叫一聲倒了下去,感覺渾身上下火辣辣的疼,尤其是右臂竟一點知覺都沒有,看來已經完全麻痹了。


    張瘋躺在地上休息了一下,靠著肩膀和左手緩緩向小巷外爬去。因為他知道,隻有到了巷外,才有可能被過往的車輛發現,若一直在這條黑暗的小巷裏躺著,恐怕要到早上才會被人發現,那婷婷可就慘了。


    張瘋倒下的地方本來就在離小巷口不遠的地方,經過半個小時的努力,他終於爬到了小巷口,正要高呼幾聲,突然看到自己麵前出現了一雙腳。


    張瘋趴在地上,盡可能的仰起頭來,卻隻能看到站在自己麵前那個人的腰部。那個人穿著一身全黑的袍子,長長的袍子一直拖到地上,腰間係著一條鮮紅色的腰帶。


    “你的女朋友被人捉走了。”那個人對著張瘋說道,聲音冰冷平淡,沒有一點感情的波動。


    “那你為什麽不救她?”張瘋趴在地上嘶吼,恨不得爬起來把他暴打一頓。聽他的語氣,肯定是看著婷婷被捉走的,否則這麽會知道。


    “我為什麽要救她?”那個人的聲音還是沒有一絲波動。


    張瘋聞言呼吸一窒。這個人說得也有理,他與自己非親非故,出手相救是見義勇為,但不救也不違法,更何況他隻有一個人,即使出手也不可能打得過那幾個痞子吧。


    “不過我可以幫你救她。”那個人開口說道。


    “怎麽救她?你幫我打個電話叫警察來就是幫我救她了!”張瘋叫道。


    “這也行,不過第一,我沒有電話;第二,警察來到這裏也要半個小時後,然後再開始搜索,等找到恐怕你女朋友也……”


    “那你他媽的廢話什麽?我連站都站不起來,怎麽去救她,難道靠你這個沒帶種的?”張瘋憤怒的嘶吼,眼睛因為充血而變得通紅。


    那個男人緩緩蹲下身來,張瘋則竭力抬起頭,想看看這個人到底長得什麽模樣。


    但是他卻失望了,那個人穿著有些像小說裏麵巫師的袍子,與袍子相連的帽子把他的頭包得嚴嚴實實,望向其麵孔所在的位置,隻能看到一片黑暗,根本看不到臉。


    “我雖然不能去救你的女朋友,但是卻可以給你力量,並且在幾分鍾內治好你身上的傷,告訴你他們的窩,然後靠你自己去救。”


    從臉部的那片黑暗中傳來那個人毫無感情波動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深夜裏顯得是那麽詭異,讓張瘋機靈靈的打了個寒噤。


    “怎麽可能會有這種事!”張瘋張嘴罵道:“搞了半天你是個瘋子,媽的,不幫忙也別搗亂,給老子滾開,老子要去找警察!”


    聞言那個黑袍人沒有說什麽,在他的麵前卻出現了一團旋轉的黑暗,那是一種比夜色還要黑暗的存在,彷佛是可以吸收一切光線的黑洞般,張瘋目瞪口呆的盯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那些人在紅旗路一百五十六號,如果你想救出你的女朋友,就握住這東西﹔如果你不想救,那就慢慢爬著去找警察吧!”說罷,那個男人緩緩站起身來,從張瘋的視線內消失不見了。


    張瘋吃驚的抬起頭來,卻發現周圍根本空無一人,彷佛剛才他與那個黑袍人的對話是在他夢境中出現的一樣。但是飄浮在眼前的那團黑暗卻提醒著他,剛才的那一切都是真的。


    看著眼前那團黑暗,張瘋的臉在扭曲。


    他心裏正痛苦的掙紮著,是要相信這個人的話握住這團黑暗,還是要去找警察幫忙?他不認為這人會安什麽好心,握住這團黑暗會有什麽後果還不知道,萬一變成個奇怪的東西豈不是更慘?


    但是想到婷婷急著等人救,張瘋也就管不了這許多,他咬了咬牙,嘴角泛起一絲苦笑,毅然抬起左手抓向那團黑暗──


    “吼……”


    突然,一聲非人的吼聲在小巷中響起,在這寂靜的夜晚傳出很遠,那可怕的叫聲驚醒了無數熟睡的人類,讓他們躲在被窩內瑟瑟發抖。


    “就在這裏吧?”在離地五千米的高空,我懸空飄浮著,身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赤色的光圈,細細的小雨貼著我的防禦罩滑落;在我的對麵,是同樣籠罩在一圈淡光內的無塵子。


    “就這裏吧,好久沒有痛快的打一架了,修真聯盟那些家夥一個比一個菜,真不夠我打的!”無塵子咧開大嘴笑著對我說道,摩拳擦掌的躍躍欲試。


    “我可先說好了,大家切磋一下適可而止,你可別玩瘋了不知控製。”想起無塵子愛打架的毛病,我不由的警告他。


    對於這個朋友我可是十分了解,無塵子性格單純,但一旦打起架來很容易陷入瘋狂狀態,即使和朋友切磋也是不打到對方無力不罷手。我雖然不怕,卻害怕兩人太過瘋狂會招人注意。


    “嘿嘿,跟傲天大哥玩,我才不會那樣呢!”無塵足頗不好意思的搔搔頭,尷尬笑著說道。


    “那就好。”我活動了一下筋骨,嘴角突然泛起一抹笑,大喝一聲:“先吃我一拳!”話音剛落,隻見我的身形一陣模糊,再次出現時已在無塵子麵前,重重一拳向他的胸膛轟去。


    無塵子猝不及防,隻來得及將雙臂交叉擋在胸前。


    我的拳頭轉眼轟至,重重的擊在他的雙臂上,無塵子身上的防禦法陣爆起一團耀眼白光,在我一拳的一擊下宣告破碎,而無塵子也被遠遠的打飛了出去。


    “你賴皮,我還沒準備好你就打!”其實這一擊隻是試探,根本無法造成什麽傷害,所以無塵子轉眼就穩住身形飛了回來,並遠遠的就開始哇哇大叫,感覺甚是委屈。


    “哈哈,我們是在切磋啊,贏了就行,管你準備好沒。”我也開始耍賴著說道,見無塵子一臉委屈的還要辯解,又大叫一聲:“再接我一拳!”身形一閃而逝,這次我轟向無塵子的麵部。


    不過這次無塵子卻早有準備,我的攻擊被擋了下來。


    放下隔開我拳頭的右臂,無塵子得意的大笑道:“哈哈哈,你還想偷襲我?我又不笨,怎麽可能再次被你偷襲得手……啊!”話音剛落,卻是樂極生悲,被我一腳踹到,直直下落了上百米才緩過勁來。


    “我生氣了!”從下方飛了起來,無塵子一臉怒氣,頭頂一個小小的光團不住盤旋,正是他的仙器裂天錘。


    “哈哈,來吧,我就空手接接你的裂天錘!”我笑著說道,將元氣包裹在手上,這樣才能勉強與仙器相抗,否則空手接仙器的下場就是讓自己的手被砸得稀爛。


    無塵子連著兩次被我偷襲得手,真有些生氣了,加上他素知我爺爺的能耐,由我爺爺傾心調教出來的我修為自然也不會差到哪裏去,因此他倒不擔心我會因接不下自己的攻擊而受傷。


    見我已做好準備,無塵子清嘯一聲,頭頂的裂天錘迎風一展,一分為二,二分為四,轉眼已分出無數分身向我撲了過來。


    沒有限製修為的無塵子施展裂天錘時的威力,可遠遠超過了與東方雪鬥仙器時的威力,隻是眨眼工夫,裂天錘的分身已經布滿了整個天空,密密麻麻的,一眼望去差不多有數千之多。


    “我看你怎麽躲!”無塵子咧開嘴得意的笑著對我說道,大手一揮,漫天的裂天錘就帶著尖嘯聲向我撲了過來,向我展開無差別全方位進攻。


    “來得好!”我眼睛一亮,低嘯一聲,身形一晃已經迎了上去。而我的手腳此時都閃爍著淡淡的赤色光芒,正是包裹了元氣時所呈現的異狀。


    裂天錘分身雖多,但與我的手腳相碰,立即化為粉碎,我在包圍中拳打腳踢,身上的防禦法陣與周圍的裂天錘不住相撞,迸出點點電光。


    砰的一聲,我一拳打碎麵前最後一把裂天錘,眼前一空,發現自己已經從包圍中衝了出來﹔身後還有幾百把漏網之魚飄浮在空中,卻已無力造成什麽威脅。


    “不愧是傲天大哥,這麽快就衝出了我的包圍!”無塵子在一旁叫道,然後一臉詭笑的說:“既然這些難不倒你,那就再多來一些好了!”


    於是他招了招手,口中默念了幾句法訣,空中殘餘的裂天錘突然又白光大盛。當強光消逝,空中又布滿了裂天錘的分身,隻是這次的數量是上次的數倍。


    “你不知道同一種招數不要經常使用這個道理嗎?”我站在裂天錘的分身包圍中,這次卻沒有急於衝出去,而是轉向外邊的無塵子,悠悠哉哉的問道。


    無塵子心中一驚,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見我突然雙手抱臂,然後猛力震開雙臂,大喝一聲:“逍遙無為.開!”


    隻見一個光球突然以我的身體為中心向四周擴散,激烈的能量流與空氣摩擦,發出一聲聲沉悶的爆響。


    彷佛是白雪初遇陽光般,滿天的裂天錘在這不住擴大的光球麵前紛紛迸碎,轉眼間近萬的裂天錘分身已被消滅幹淨。


    無塵子還在震驚當中,光球已經衝到他麵前,他也不敢大意,狂喝一聲放出元氣擋在身前。


    無塵子的元氣與我發出的不住擴張的光球碰撞,發出一連串震耳欲聾的爆響,他隻覺身前元氣形成的防禦壁上傳來的力量出乎意料的大,讓一時大意的他隻能苦苦支撐,被不住擴大的光球推得隻能後退,卻根本無法反擊。


    “打雷了嗎?”下方的城市中,被這聲響吵醒的人們打開窗戶昂首望天,看著那雲層中不住迸現的白光喃喃的說道。


    見無塵子還在苦苦支撐,我嘴角泛起一絲狡猾的笑意,慢悠悠的飛到他身前。


    隔著白色的元氣罩和赤色的光球,我看著無塵子的臉,緩緩舉起拳頭。


    無塵子一臉無奈的看著我那泛著赤色光的拳頭緩緩向自己逼近,想要反擊,卻因為全身元氣都在進行防禦而無能為力,所以隻得無可奈何的看著我的拳頭落在光球與妖元氣罩相交的部位。


    然後就聽得轟的一聲,光球猛地一震,我的這一擊首先打破了自己製造的光球,然後才擊中無塵子的元氣罩。


    原本完美的光球突然被我打出了一個缺口,光球立刻開始收縮,赤色的元氣向缺口處湧去,遇見我那同樣包裹著元氣的拳頭,兩股完全同源的力量立刻融和在一起,而此時我拳頭處的光芒頓時大盛。


    “啊──”無塵子的元氣罩在這一拳下頓時迸碎,他慘叫著倒飛出數百米遠,然後怪叫著向地麵墜落,顯然是元氣消耗太大一時無法回氣,連飛行術都無法使用了。


    我無奈的搖搖頭,身形晃動,閃電般的出現在無塵子身旁,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幫他止住下墜之勢,然後順手為他注入些許元氣,助他恢複元氣。


    得我相助,無塵子這才驚魂未定的鬆了口氣。雖說他有渡劫中期的修為,但要是從這五千米的高空摔下,恐怕也要變成粉身碎骨了。


    “傲天大哥……”無塵子定了定神,正要像我道謝,我連忙像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別說話,因為我好象聽到了什麽聲音。


    經此一戰,無塵子對我這位好友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見我似乎聽到了什麽,所以也不敢打擾我,靜靜的在一旁飄浮。


    “下邊有些奇怪的吼聲,我們下去看看。”我回過頭來,作了個手勢說道。


    無塵子沒什麽主見,自然也不會有什麽異議,和我一起立刻降了下去,向我聽到發出吼聲的地方飛去................


    紅旗路一百五十六號是一間地下舞廳。


    所謂地下舞廳,是指那些無照經營的舞廳,這類舞廳內多半龍蛇混雜、汙穢不堪,淪為不少地痞流氓處理一些見不得人勾當的場所;紅旗路一百五十六號的這間地下舞廳也不例外。


    不鏽鋼的大型防盜門現在關得密不透風,門上掛著一塊“裝修中”的牌子,讓常來這裏的老客戶都清楚今天公休。


    三百多平米的大廳內,彩燈舞池等一些舞廳的設備一應俱全,隻不過由於沒有客人,多少顯得有些冷清。


    在靠牆的沙發處,十幾個人圍著一張大圓桌,正喝五吆六的拚酒,在離他們不遠的牆角,則縮著一名臉色蒼白的少女。


    “哈哈哈,這次咱們的運氣真好,出去轉轉都能找到這麽棒的小妞!”喝酒的那群人中,一個平頭青年口齒不清的笑道,正是在小巷中和張瘋對打的那群人中的一個。


    “是啊,等喝完這些酒,咱們就去樂一樂!”一個金發青年同樣口齒不清的笑道,轉頭向旁邊一個疤臉青年問:“偉子,你別愣在那裏啊,來,咱們繼續喝!”


    那個被他稱作偉子的疤麵青年卻一臉疑惑的側耳傾聽著什麽,然後突然伸出食指豎在嘴唇上,壓低聲音道:“都安靜,你們聽門外的聲音。”


    眾人不明就裏,一個個安靜下來仔細傾聽,片刻後,終於聽出門外有滴答滴答的聲音,彷佛是誰家的水龍頭沒有關,正在漏水一般。


    “哎呀,我還以為是什麽事呢,不過是滴水聲罷了。”方才那名平頭青年不以為然的說,舉起手中的杯子吆喝:“來來來,我們繼續喝!”


    “不對!”偉子伸出右手按在他的杯子上道:“我們這房子外邊根本沒有水龍頭,怎麽會漏水?”


    聞言眾人麵麵相覷,那個平頭青年則放下杯子,不悅地道:“偉子,你也太膽小了吧,不過是水聲而已,有什麽可怕的?何況還有猴子在外邊看著呢。”


    像他們這種地下舞廳,平日裏幹的都是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因此平時做事都小心翼翼,生怕被警察堵在外麵一鍋端了。因此每次都要在外邊放上個人作警戒,而今天派去的則是一個叫猴子的青年。


    “我膽小?”偉子一張臉漲得通紅,氣道:“我膽小會每次打架都衝第一個?我膽小會去幫你擋刀搞得自己破相?我之所以感到奇怪,是因為心裏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彷佛外邊發生了什麽事,所以才問問,我這也是小心謹慎,難道你們都喜歡去吃牢飯嗎?”


    “好了好了,都別吵了!”旁邊一個青年急忙出來打圓場,勸說道:“猴子不是還在外邊嗎?問問他外邊有沒有什麽情況就行了,大家都少說幾句吧。”


    “對啊對啊!”旁邊的幾個青年附和道。


    聽他們這麽一說偉子才不再說話,坐下來繼續喝著悶酒,那幾個青年則放聲高呼,想要和門外放哨的同伴取得聯係。


    一陣呼喝過去,門外卻沒有同伴的響應,幾個人麵麵相覷,這才警覺可能真的有什麽不對勁。


    偉子擺擺手,幾個人立刻有默契的安靜下來,悄悄抄起桌上的酒瓶握在手裏,另外幾個沒有拿到酒瓶的則抓起了桌旁的椅子,就連縮在牆角的那個少女都被人捂住了嘴。


    見眾人都準備好了,偉子輕手輕腳的貼著牆向門口走去,來到鐵門旁回身向眾人打了個手勢,然後猛地一拉房門。


    不鏽鋼的防盜門發出吱呀一聲被他拉開,而偉子也在拉開房門的同時閃到一旁。


    一道黑影順著打開的房門跌了進來,幾個精神極度緊張的家夥立即舉起手中的酒瓶正要衝上前去,卻突然看清了那道跌進來的黑影到底是什麽,不由得慘叫一聲,手中的酒瓶也砰的一下掉到地上。


    跌進來的是一具無頭屍體,借著房內昏暗的燈光可以看出,這名死者脖子斷口處一片血肉模糊,紫黑色的血管和白森森的肉塊碎骨交錯,看上去彷佛是被人硬生生的把頭拔掉似的。


    看到這血腥的一幕,圍在屍體周圍的幾個人再也忍不住了,拋下手中的酒瓶等物,就麵色青白的彎腰嘔吐了起來。


    “這不是猴子嗎?”


    一個年紀不是很大的青年突然大叫起來,經他這麽一提醒,旁人才發現這具屍體身上的衣服,正是被他們派出去放哨的猴子的衣服。


    “怎麽回事?猴子怎麽會被殺了?”


    “是不是警察來了?”


    一群人立刻慌亂了起來,同伴的慘死,讓他們本已緊繃的神經更加不堪負荷,一群人像沒頭蒼蠅似的亂轉,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安靜!”偉子大吼一聲,這才成功的止住了他們的慌亂,“如果是警察的話,怎麽可能用這種手段殺死猴子?”


    “那到底是什麽人?”一個青年一臉驚恐的問。


    “我怎麽知道!”偉子一臉懼色的回道。


    接著房內眾人又是一陣大亂,偉子提高音量大吼了兩聲,剛讓這些陷入恐懼的人安靜下來,就聽到轟的一聲,一個一直貼著牆站著的青年慘叫著被什麽東西拉了出去,隻在水泥牆上留下一個人型大洞。


    這景況教眾人不寒而栗,靠牆站著的人立刻像火燒屁股似的跑到了房間中央。


    與此同時,一直還在房外慘叫的那個青年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接著就聞一陣咯咯輕響,一切又都恢複了寧靜。


    房間裏一片死寂,眾人那激烈的心跳聲以及粗重的呼吸聲皆清晰可聞。


    為了避免落入和剛才那可憐的家夥一樣的命運,眾人縮在房間正中央擠成一團,暗地裏求神拜佛懇請那個不知是什麽怪物的東西不要看上自己。


    咚咚咚──


    門口突然響起腳步聲,從那腳步聲聽來,來人應該就在門外,這令眾人一臉驚恐的向門口望去。會在這個時候出現的,除了那個不知麵目的殺人怪物還能有誰?


    光線突然一暗,一道身影出現在半開的門口,由於房間內燈光暗淡,因此眾人也看不清來者的麵貌。


    “殺……”來者嘴裏含糊不清的重複著這麽一個字,然後把手裏拎著的東西扔進屋裏。


    屋內眾人一陣驚呼,還以為那是手雷之類的東西,好在那東西在地上滾了兩圈,卻完全沒有要爆炸的意思。


    “嘔……”在看清地上那兩樣東西後,屋內十幾個青年突然麵色慘白的彎腰嘔吐起來,因為那人扔進來的,竟然是兩顆人頭,而且正是被殺的猴子和剛才那個青年的頭。


    人頭在地上滾了兩圈,正好麵對著這群被嚇得快要瘋掉的家夥,那死魚般翻起的眼睛直直的對著擠成一團的眾人,彷佛是在嘲笑他們的懦弱,又好像是在預示著他們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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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昔日同伴那血肉模糊的頭顱,剛剛止住嘔吐的眾人又是一陣幹嘔。


    “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殺我們的人?”偉子倒頗有幾分膽色,雖然也被嚇得唇青齒顫,但仍鼓起勇氣喝道。


    “殺掉……保護……殺掉……”


    那個人低聲重複著這幾個詞,緩緩抬起頭來,臉上青筋迸現,肌肉不斷扭曲,雙眼更是一片漆黑,竟然完全沒有眼白。


    “保護……殺掉傷害婷婷的人……殺掉……”沒有眼白的雙眸緊緊盯著眼前擠在一起的男人們,那個人從牙縫中擠出這麽幾個字,然後轉為獸性的咆哮:“殺!”


    ——————————————————————————“應該是這裏了。”我看著眼前這棟像是剛被一群大象光顧過的房子,房子的水泥牆破了好幾個大洞,最大的有一人高,最小的也有半人高,窗戶全部粉碎,碎裂的玻璃掉得滿地都是。


    “沒錯,是這裏!”無塵子吸吸鼻子說道:“裏麵有血腥味,還有一種奇怪的力量。”


    “那我們進去吧!”我笑著說道,伸手推了推房門,不鏽鋼的防盜門立即發出一聲難聽的呻吟,然後重重的砸在地上,宣告徹底與門框分離。


    房子內一片狼籍,無數肉塊散落在房間四處,紫黑色的血液在低窪的地方匯集成一個個小血坑,我和無塵子踩著這些碎肉走了進來,白森森的碎骨在我們腳下咯吱咯吱作響。


    房子內的情景雖然異常恐怖,但因我和無塵子都非常人,自然不會在意這些,吸引他們注意的是一個站在牆角、渾身血汙的男子,以及一個縮在他身後的女子,除此之外屋內再無活人。


    彷佛是感應到了我和無塵子,那個男子猛然回頭,惡狠狠的盯著我們,雪白尖銳的牙齒不住磨動,像是要撲上來狠狠的咬上我們一口似的。


    我愣了一下,那個男子全黑的雙眸讓我吃了一驚,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完全沒有眼白的眼睛。


    “那個女人還沒死呢!”無塵子看著那個縮在牆角的女人,她蒼白的臉色以及還算平穩的呼吸告訴兩人,這個女人應該隻是昏過去了。


    我踏前一步,那個站在女人麵前的男人立刻躬身擺出攻擊的姿勢,口中喝喝作響,一雙完全沒有眼白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們二人,看他的架勢,似乎是不允許我們靠近那個女人。


    我皺了皺眉頭,因為那個男人身上有一種很奇怪的力量波動,有些像夢星兒變化成的那個怪物的力量波動,但是又有些不同。不過這個男人似乎對他身後的那個女人沒什麽敵意,而且還很維護她,可是因為他擋在前麵,我想看看那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受傷也有些困難。


    “你能不能讓讓?我們要看看那個女人有沒有受傷。”我嚐試著和那個奇怪的男人溝通。


    “殺……保護……”那個男人卻隻是惡狠狠的盯著站在他麵前的我們。


    他有一種想要撕碎一切的衝動,一種想要擁抱血腥的渴望。但是他不敢貿然衝上前去,眼前這兩個人讓他本能的有一種恐懼,教困惑的他在嗜血的衝動和保命的本能之間不停掙紮。


    我皺了皺眉,眼前這個男人臉上肌肉不住扭曲,像是在克製著什麽,不過看他那樣子,似乎也沒把自己的話聽進去,要指望他自動讓開,看來是不大可能了。


    “跟他說什麽廢話啊,既然不肯讓開,打得他讓開好了!”無塵子不耐煩地說道,同時腰間白光大盛,裂天錘閃電般飛出,在空中化作一個巨大錘頭,向那個男人腰間掃去。


    那個男人低吼一聲,直直的衝了上去,右臂的肌肉突然膨脹數倍,帶著尖嘯的風聲迎向抱石子的裂天錘。


    從這風聲看來,如果被這一拳打中,不要說是人類的血肉之軀了,就算是一輛裝甲車也要被打得稀爛。


    可惜的是,與他拳頭硬碰硬的不是裝甲車,而是抱石子以渡劫中期修為為後盾的仙器裂天錘,這就注定了他的失敗。


    屋內突然爆起一團白光,拳頭與裂天錘硬碰硬時產生的悶響,震得這棟本就殘破不堪的房子一陣晃動。在暴響聲中,那個男人不敵定裂天錘的龐大元氣,慘叫一聲,被一錘硬生生的打在肩上,轟的一聲撞破牆壁飛了出去,然後重重的落到遠處。


    外邊警笛聲響起,看來是這裏實在鬧得太凶,有人打了電話報警。


    “你留下來照顧這個女的,我去追那個男的。”我向無塵子說道,然後從剛剛被男子撞破的地方飛了出去。


    我以神識掃過,很快就確定了那個男人的方位,他被無塵子這一擊足足打出了兩百多米遠,竟然還沒有死,生命力之頑強可見一斑。


    我之所以要去找這個男人,一方麵是因為我看到他守護那個女人,不知是敵是友;另一方麵是這個男人身上的力量波動以及超強的生命力,怎麽看都像是夢星兒異變後變成的那個怪物,因此我自然不會放過眼前這個線索。


    此時我飄浮在男子頭頂上空,並不急於動手。在我的腳下,那個男人掙紮著站了起來,右臂軟綿綿的垂在身側,?


    ?然是被無塵子那一錘傷得不輕。


    男人起身後,居然沒有像我所想的逃命去,而是搖搖晃晃的向回走,還要回到那棟房子裏去,也不知是想再和無塵子打上一場還是什麽。


    我低歎一聲,再不遲疑,伸出雙手結了個法印,口中默念法咒,然後雙手一翻,一道紫光閃電般射到男子身上,男子的動作頓時停滯,任他不住怒吼,卻不能移動分毫。


    我用定身咒定住了那個男人,正在考慮要怎麽把他搬回去,就聽到那棟房子那邊傳來一陣喧鬧。神識掃過,他不由得暗叫一聲糟糕,竟然是無塵子與趕來的警察起了衝突,心中急切之下,也顧不得被我定住的男人了,轉身便飛了回去。


    無塵子本是修真界的孤兒,人間的法律自然對他根本沒有任何束縛力,加之頭腦簡單,有人向他出手必定會還擊,才不會因為對方是警察就忍氣吞聲。因此我才急著飛回去,萬一回去晚了,無塵子瞬間把那些警察殺光那可就麻煩了。


    因為我的速度,所以我回來得正是時候,隻見房子前無塵子正和十幾個警察對峙,一個警察在無塵子麵前與他爭辯,左右兩側卻有兩個警察悄悄掩至,想必是看到無塵子那魁梧的體型,警察們也知道正麵衝突恐怕己方沒什麽勝算,因此打算采用偷襲的。


    無塵子一臉冷笑,兩手垂在身側,手上閃爍著淡淡青光。以他的修為又怎麽會不知道兩側有人悄悄掩近,顯然是早已運起元氣,就等著那兩個警察動手時順手給他們一下。


    “都住手!”我高聲叫了一下,為了不讓這些警察看到我會飛,我也隻好落在不遠處,然後再走了過來,好在來得還算及時,否則讓無塵子出手,那兩個警察肯定不能幸免。


    “傲天大哥,你來啦!”見到我,無塵子散去元氣,轉頭和我打了個招呼,那兩個正要撲來的警察也因為我的突然出現而愣了一下,因而沒有撲上去。


    “警察正在辦案,無關之人請離開!”一個警察迎了上來,擋在我麵前說道,言語之間卻不住打量著我,眼中滿是懷疑之色,顯然是職業病發作,在觀察我是否也是這案情中人。


    “麻煩叫你們管事的人來,我有話要與他說。”我和顏悅色地道。來到人類社會這麽久,我也知道有時候力量是不能解決問題的,因此我並不想得罪這些負責治安的警察。


    “你找我們隊長有什麽事?”那警察眼中的懷疑之色更加濃重了,“有什麽事跟我說就可以了!”


    “小王,什麽事?”後邊一個高大漢子高聲問。


    擋在我前麵的警察立刻很不情願的看了我一眼,回頭回答:“隊長,這個人想見你。”然後側身站到一旁。


    那個高大警察聞言走了過來,擺擺手示意攔住我的警察可以離開了,然後才轉向我問道:“我是負責這裏的張龍,請問找我有什麽事?”


    我笑了笑,先看看無塵子那邊,隻見他張開雙手,把要進屋檢查的警察攔在外邊,任由他們急得跳腳,可就是沒有辦法進到屋內。


    這才轉向張龍那邊,從懷中掏出戰神特意為我辦的證件遞給張龍,正色說道:“我是龍騰學院的人,這裏的事情屬於國家機密,麻煩你帶你們的人回去吧,順便請你幫我打這支電話,要他們派人來這裏處理。”說完,我順口報出一長串電話號碼。


    我將證件拿出來給張龍看。


    張龍龍伸手接過證件掃了一眼,又抬頭審視著我,和證件上的照片做對比,彷佛不相信我會是龍騰學院的人,我倒也不惱,笑嘻嘻的等著他確認。


    好一會兒,張龍才收回目光,以雙手遞還證件,然後象敬了個禮,轉頭招呼道:“收隊,我們回去吧。”說完第一個走向警車,其它警察雖然略一猶豫,卻也跟了上去。


    “不要忘了幫我打個電話,我沒有手機。”我在他身後叫道,直到見到張龍擺擺手掏出手機開始撥號,我這才走向站在一旁一臉傻笑的無塵子。


    “笑個頭啊。”我踮起腳尖在無塵子頭上敲了一下說道:“我一會兒不看著你,你就和警察動手,這麽想去吃牢飯嗎?”


    無塵子雙手抱頭,一臉委屈的嘟囔道:“又不是我想出手,是他們先要動手的。”


    “人家要捉你你就讓他捉啊,不知道他們是警察啊?”我又敲了他一下,沒好氣的罵道:“現在可不是幾百年前,就算是幾百年前,你殺了官府的人,說不定還會有捕快追捕你呢,現在你要殺警察,是不是想被通緝啊?”


    見無塵子委屈的抱著頭不敢說話,我終於放緩口氣說道:“好了好了,那個男人被我定在那邊了,你過去把他拎過來,以後記得不要和警察起衝突,反正他們又傷不了你。”


    無塵子頭腦還是比較簡單,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見我不再罵他,立刻笑顏逐開的飛走了,我無奈的搖搖頭,自己一個人走進那棟房子。


    那個女孩子還縮在牆角,先前這一陣吵鬧竟然沒能讓她清醒過來。


    我走過去蹲下身來,伸手探了探她的脈搏,又送了一點元氣到她體內,探察了一下她身體的情況,再明白了她隻是昏過去之後,這才站起身來。


    “傲天大哥,那個家夥不見了!”無塵子飛進來的同時叫道。


    聽了無塵子的話我皺起眉,我施展的定身咒最少也需要天仙級修為的人才可破,那個男人似乎隻是力量驚人,但也不至於達到天仙級吧,而且他似乎並不會法術,怎麽會被他逃脫了呢?


    “算了,不管那個男人。”我說道:“無塵子,你把這個女人抱起來,我們先回去。”


    “喔。”無塵子搔了搔頭,上前抱起那個女人,和我一起走出了房子。


    房外,龍騰學院的人剛剛趕到,我簡略吩咐了幾句,便和無塵子騰空而去。


    (這裏解釋一下,龍騰學院就是專門處理這類事件的。)


    血,到處都是鮮血,一片血紅。


    她從惡夢中驚醒,才感到胸口異常窒悶,夢中那顆滾到她腳邊的人頭上驚恐的表情還曆曆在目,她彷佛還可以看到人頭上那雙直勾勾盯著她的眼睛。


    她掙紮著坐了起來,想要找杯水喝,卻發現自己正在一個完全陌生的房間內,房間內沒有什麽擺設,隻有一床、一桌、一把椅子而已。


    “妳醒了!”


    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一個穿著一身休閑服的美女走了進來,見她坐在床邊,那個美女毫不奇怪的向她微笑,彷佛早知道她已醒似的。


    “這是哪裏?”她問道,頗為困惑的搖了搖頭,腦中卻傳來一陣劇痛,教她不由得抱頭呻吟了聲。


    “這是我朋友家,妳是被他帶回來的。”美女笑道,見她一頭霧水,聳聳肩繼續道:“詳細情況我也不清楚,妳要問就問他去吧。”


    “妳看我,光顧著和妳聊天,倒把正事忘了。”美女突然作出側耳傾聽狀,然後回過頭來笑道:“妳睡一天了,應該很餓了吧?我們出去吃飯。”


    她摸摸空空如也的肚子,想到美味的飯菜,雖然對陌生的環境還有一絲恐懼,但身體卻比大腦搶先一步作出反應點頭同意了這項提議。


    兩人走出房門,就見外邊的房間已經擺好一桌熱騰騰的飯菜,她看著那桌香噴噴的飯菜,肚子不禁咕咕叫了起來,令她臉上一紅,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妳真的餓了,那就去吃飯吧,把這裏當自己家一樣就行了,不必客氣。”


    旁邊傳來一個聲音,她這才發現房間內還有兩個人,一個是二十歲左右的男子,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而剛剛和自己說話的就是他;另一個則是身材魁梧的大漢,正盤腿坐在電視機前玩遊戲機。


    她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抵受不住食物的誘惑,道了聲謝坐下吃了起來。那個年輕人笑了笑,又低頭看起報紙,而領她來的美女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一陣狼吞虎咽後,她才滿足的放下碗筷,摸著微微發漲的小肚子打了個飽嗝。回頭看到那個年輕人正含笑看著自己,不由得俏臉一紅,這才想起自己是在別人家裏。


    “吃飽喝足,現在可以談正事了。”年輕人放下報紙笑道:“我是龍傲天,能請教妳一些事嗎?”


    “您請說!”她坐直身子,雙手放在腿上,有些不安地道。


    “不必緊張,妳就當是閑聊好了,我們又不會吃人。”旁邊的美女看出她的緊張,遞給她一杯熱茶,向她鼓勵的笑了笑。


    “能請問妳的名字嗎?我總不能一直喂喂喂的叫妳吧。”年輕人問。


    我一臉和善的笑道,看上去實在不像是壞人,這讓她心中的不安多少淡去一些,回答道:“我叫李婷婷,朋友們都叫我婷婷。”


    “那好,婷婷。”我和那位美女對視一眼,轉頭又問道:“妳能告訴我妳為什麽會在紅旗路一百五十六號嗎?為什麽那間屋子裏會死那麽多人?我們趕來的時候站在妳麵前的那個男人又是誰?”


    婷婷聞言呼吸突然變得急促,臉上滿是驚恐之色,身子不住向後縮,站在她旁邊的美女見情況有些不對,正想安慰她一下,誰知道手還未碰到她,婷婷就發出一陣尖叫,嚇得她連忙縮手。


    我皺了皺眉。婷婷這模樣看來像是驚嚇過度,彷佛受了很大的刺激,想到這裏,我看著婷婷的眼睛,溫和又緩慢地道:“不要怕,不要怕,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婷婷下意識的看著我的雙眼,隻覺得我那雙亮得有些異常的眼睛彷佛帶有某種魔力,看著那雙眼睛,心中的恐懼和不安竟能慢慢散去,漸漸的,心裏一片寧靜,惡夢中那些恐怖的畫麵似乎也不那麽可怕了。


    “好,現在妳說吧,不要怕,都過去了。”見她恢複平靜,我這才露出微笑。剛才為了安撫婷婷,我使用了清心咒幫她排除雜念,看來效果似乎不錯。


    婷婷得到我的相助,情緒漸漸穩定下來,慢慢的把那天晚上的事交代了一遍。等她說完,房間內幾人都陷入沉思當中,隻有無塵子還抱著遊戲機玩得不亦樂乎。


    “這麽說,妳並不清楚妳男朋友為什麽會變成那樣囉?”我首先打破沉默問道。


    婷婷用力的點了點頭道:“嗯,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變得那麽可怕,他以前很溫柔的。”


    我沉默了一會,終於決定還是要告訴她自己的猜測。打定主意後,我看著她溫柔的問道:“婷婷,不知道妳是否相信鬼怪靈異學說?”


    “你是說妖怪神仙之類的嗎?”見我點點頭,婷婷立刻回道:“我自然是不信了,那隻是神話故事而已,不可能存在的。”


    “不,那不是不存在的神話故事,鬼怪妖魔確實是存在的。”我搖頭說道,見婷婷一臉不信,我微笑著伸出右手,示意要她看。


    婷婷莫名其妙的望向我伸出來的右手,不知道他的手會有什麽好看的。


    我沒有解釋什麽,隻是開始默默念動法咒,然後我的手心處突然閃過一道白光,婷婷一驚,反射性的閉上眼睛,等她再睜開眼睛,就見我的手心處正臥著一隻奇怪的生物。那是一隻像烏龜,但卻長著鳥一樣的頭,和蛇一樣尾巴的奇怪生物。


    婷婷吃驚的睜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見的。


    就在這時,那隻奇怪的烏龜睜開眼睛,見自己正在我手掌中,牠驚慌的叫了起來,聲音又澀又尖,就像劈木頭時會發出的聲音一樣。


    “這是旋龜,山海經裏也有記載──怪水出焉,而東流注於憲翼之水,其中多玄魚,其狀如龜而鳥首虺尾,其名曰旋龜,其音如判木,佩之不聾,可以治底。”我看著手中那隻驚慌失措、不住怪叫的奇怪烏龜道:“據說帶著牠可以使耳朵不聾,還可以治療腳底老繭,妳要不要拿回去玩玩?”


    “不……不要了!”婷婷不住搖頭。開玩笑,這個長著鳥頭蛇尾的烏龜怎麽看都不像是個寵物,拿回去養還不知道會有什麽麻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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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妳相信了吧。”我抖了抖手,一直臥在我手心不動的旋龜便在一道白光中消失不見,這才轉向婷婷正色說道:“妳的男朋友張瘋,恐怕是被魔物附身入魔了,時間一久就會完全魔化,那時候他就會變成一個真正的魔族,但依現在的情形看來他似乎還有些人性。”


    “那張瘋會不會有什麽危險?”聽到我提起她的男朋友,婷婷急切向我問道。


    不過我也是一臉難色,看到我這表情,婷婷的心立刻沉了下去,過了一會我搖頭歎道:“雖然現在他因為某種原因還保留了一絲人性,但隨著時間流逝,他的人性也會漸漸消失,最終還是會變成一個完全嗜血殘暴的魔族。”


    婷婷聞言一臉呆滯、雙目無神,顯然有些無法接受我的這一番話。我也隻有頗同情的看著她,心裏也明白自己這些話對她的衝擊,但卻也無可奈何。


    “我看妳臉色不好,還是再去休息一下吧,這些事以後再說。”旁邊那位美女急忙上前安慰道:“放寬心吧,天無絕人之路,事情總會有轉機的。”


    婷婷一臉木然的任由她把自己扶回剛才那個房間。


    美女關上房門,又走了回來,頗為關切的問:“真的沒辦法了嗎?這小姑娘我挺喜歡的,咱們能幫就幫幫她吧。”


    “確實沒辦法。”我搖頭說道:“魔物為天地陰氣所生,生性凶殘嗜血,數量極少。被魔物附身入魔之人幾乎無藥可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完全魔化前將其殺死,這樣最起碼還可以作為一個普通人類轉世投胎。若是完全魔化後才被殺死,那就連轉生的機會都沒有,隻能魂飛魄散而死了。這也是魔族的可怕之處。”


    那美女默然無語,她正是隱入人世間的東方雪,由於婷婷是女性多有不便,因此我才特意打電話把剛從修真聯盟總部趕回來的東方雪叫過來,由她來照顧婷婷。


    “你剛才招來的旋龜是真的嗎?”東方雪突然問道,一臉好笑的看著我。


    我聞言愣了愣,然後笑著說道:“怎麽可能是真的,旋龜好歹也算異獸,哪有這麽容易就被招來,何況現在人世間已經很少見到這些異獸的身影了,所以我隻是拿幻影哄哄小姑娘罷了!”


    聽了我的話,我和東方雪對視片刻,突然一起大笑起來,旁邊的無塵子雖然困惑不知道我們為什麽大笑,但也是搔了搔頭,也跟著嘿嘿傻笑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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