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劍!”


    傅君婥一聲嬌喝。


    晦澀的劍光看似疏落。


    實則卻已經籠罩了虯髯大漢的三處要害。


    “奕劍術!”


    虯髯客冷笑道:“老子早就聽聞過傅采林的大名,聽說他的武功集中土、高麗、西域三地之大成,奕劍術更是將棋理融入劍術中所創的絕學,今日正好領教一番。”


    雷光迸濺。


    虯髯客右拳猛的砸了出去。


    正好與傅君婥手中的長劍撞到一處。


    一股沛莫能禦的巨力排山倒海般湧過去,傅君婥隻感覺體內氣血震蕩,對方拳勁上的雷芒更仿佛有著生命一樣,沿著劍身迅速流竄。


    匆忙之間。


    傅君婥忙運轉九玄大法,將劍身上的雷芒摧散。


    緊接著。


    傅君婥手腕翻轉,長劍輕震,立時化作數十道劍光,劍氣森芒如電,直接刺向了虯髯客的右臂上方,雖然隻是簡單的一劍,卻給人帶來一種完美無瑕的感覺,猶若天馬行空,又好似鳥跡魚蹤,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咦?”


    虯髯客心中微有驚詫,眼前這個高麗女子劍法看似平淡無奇,卻好像是神來之筆,正好在自己拳勁欲發未發之時,將所有的氣勁都截住,像是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將拳勁牽引開來。


    “這就是奕劍術?”


    虯髯客側身閃過劍鋒,屈指在劍身上一彈,強悍的震顫力沿著劍身傳至到傅君婥身上,震得她半邊身子都酸麻無力,險些連劍都握不住了,


    “好深厚的內力!”


    傅君婥看著虯髯客暗自驚道。


    “原來如此……料敵先機,後發先至,劍路藏於虛實之間,也難怪傅采林能以奕劍術橫行天下,名列三大宗師之位,楊廣三次征討高句麗,都沒有討到便宜,恐怕這其中和傅采林脫不了幹係。”


    “放肆!”


    傅君婥寒聲道:“你是什麽人?竟然敢直呼家師名諱!”


    “等你死之前,老子會告訴你的!”


    看穿了奕劍術的玄機。


    虯髯客也有了應對之法,拳法一反方才的剛猛霸烈,反倒以靈巧多變的拳路為主,傅君婥雖然懂得奕劍術,可修為終究是不到家,很快劍法就散亂起來。


    “上路吧!”


    虯髯客見火侯已經差不多了。


    一拳了當的轟了出去。


    傅君婥手中長劍連閃,化作一團耀眼的劍輪,將虯髯客的拳勁悉數截擋,可奈何內力相差太大,不消片刻劍輪就摧枯拉朽般被轟碎,虯髯客的拳頭也落在了傅君婥胸口上。


    勁力吞吐而發。


    直接震碎了傅君婥的心脈。


    虯髯客收回拳頭。


    看著傅君婥的屍體搖了搖頭。


    …………


    另一旁。


    張三豐回到了長安城之內。


    隻見得城內火光燎天。


    城中百姓紛紛被驚醒,都以為發生了大地動。


    “張……張真人……”


    聽見聲音。


    張三豐抬眸看去。


    就見尤鳥倦正好迎麵向他走來。


    “尤居士,這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尤鳥倦上前將事情的始末道出,最後長歎道:“這次我們算是欠了師妃暄一個大人情,要沒有她的及時通知,搞不好所有人都會被炸死。”


    “也就是說楊公寶庫徹底被埋在了地下?”


    “不錯。”尤鳥倦頗為惋惜的道:“就算楊廣讓驍果衛晝夜挖掘,我估計也得花上不少時間,兩三年之內估計是夠嗆了。”


    張三豐心內也暗道僥幸,要是再拖延上一日半日,隻怕楊公寶庫就真的永遠沉淪於地下了。


    “張真人,在下另有要事,先行告辭了!”


    這時。


    尤鳥倦突然拱手開口,畢竟張三豐給他帶來的威懾力太強,哪怕現在兩人沒有交手,尤鳥倦也感到有些不自在,所以當下便想要告辭離去。


    說著。


    轉身就想離開。


    可張三豐卻突然叫住了他。


    “尤居士意欲何往?”


    “在下……”


    尤鳥倦言語躊躇。


    張三豐意味深長的說道:“貧道曾經受故交所托,要前去幽林小築護得一人周全,尤居士可知道幽林小築在何處?”


    尤鳥倦聞言身體一顫,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道:“真人所說的幽林小築,可是慈航靜齋碧秀心生前隱居之地?”


    “不錯,看來尤居士知道這個地方。”


    張三豐輕輕頷首。


    尤鳥倦臉色變化不定。


    半晌後,才一聲輕歎,道:“真人不必用言語試探了,尤鳥倦心中有自知之明,不會參與到他們的行動之中,更何況石之軒那家夥還活著,隻有腦子進水的人才會去招惹他女兒。”


    “如此甚好。uu看書 .uansu ”


    張三豐笑道:“那貧道就不留尤居士了。”


    尤鳥倦麵如死灰,匆匆拱手一禮,就離開了長安城,心中雖然有些不甘心,可與這條性命比起來,他還是更希望能安然活到終老。


    而且就算他得到邪帝舍利。


    也未必能吸取其中所蘊含的精元。


    與其將希望寄托在舍利之上,還不如勤懇練功來得更實惠點兒,想明白了這些事情,尤鳥倦突然變得心靈通透,索性直接離開了中原,遠赴西域諸國,幾年後就闖出了偌大的名聲,魔門也漸漸在域外生根發芽。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


    各方勢力齊動。


    瓦崗龍頭李密慘死在虎魄刀下,瓦崗寨群龍無首,趁機被王世充所奪,楊廣麾下的驍果衛和王世充硬撼了幾仗,雙方各有損傷,可王世充最後卻因為後勁兒不足而敗退,瓦崗由獨孤峰拿下,成為了大隋的一座重城。


    杜伏威和李淵也開始大肆招兵買馬。


    唯有竟陵紋絲未動,暗地裏悶聲發大財,通過寶庫內的兵械,再加上跋鋒寒的練兵之法,一支勁旅很快就有了雛形,寇仲將其命名為玄甲軍,用以應對天策府的黑甲精騎。


    暗地裏,寇仲在虛行之的建議下,采取遠交近攻的政策,不斷拉攏周邊各種大小勢力,不到半個月的時間,竟陵城周圍的三十六路馬賊,全都在不知不覺中被寇仲收編。


    更是和飛馬牧場與獨霸山莊結為盟友,三方勢力各有所長,聯手將竟陵郡打造的如鐵桶一樣,就算在這天下紛亂的洪流之中,也足以安然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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