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道長這些便是鷹嘴澗的情況記錄。”童丘抱著一堆文件向曾奎說道。


    曾奎雖然接了官府的任務,但也沒得到太大的重視,畢竟接了這個事情的修士不止他一個。


    當然曾奎的藍袍茅山弟子的身份也是很有作用的,鎮靈監派了童丘來協助他,而且授權他可以隨意查看鷹嘴澗的信息記錄。


    將鷹嘴澗的記錄翻看完了之後曾奎的眉頭緊鎖了起來,因為這件事不像表麵那麽簡單。


    在鷹嘴澗之中已經死了七名修士了,其中還有一位八品境修士。


    其實鷹嘴澗的事件已經有了一點眉目,在鷹嘴澗之下有著一個坑洞,並且這個坑洞足以容納下大型的船隻。


    所以很有可能船沉沒進了這個坑洞之中。


    普通人是沒有辦法進入水底坑洞的,所以官府找到了兩個修士宗門,讓他們幫忙進入坑洞查探一下。


    兩個修士宗門一共派出了七名修士,結果進入坑洞中就再也沒了音信,有一個宗門有一種術法可以確定門下弟子的生命狀況。


    結果那個宗門確定所有進入坑洞的修士全部都死了,這也就表明了進入坑洞中的七名修士差不多是一個下場。


    有了前車之鑒之後剩下的修士說什麽也不願意再進入坑洞之中,而官府的人又不可能強壓著讓修士進入坑洞中查看信息。


    因為這樣做不僅不會讓修士就範,而且還會引得修士的不滿,對於修士的力量見識過的人都知道有多危險。


    這些手握重權的大官知道對於修士可以用利益驅使,但是絕對不能夠用暴力壓迫修士做事,這樣做不僅僅會讓被壓迫的修士感到不滿,連修士界也會不滿官府的做法。


    甚至於一些別有用心的修士會借此事而作亂。


    其實鎮靈監的存在目的之一是為了協調世俗界和修士界之間的關係,畢竟修士掌握的力量足以對普通人的生活造成極其嚴重的影響。


    “曾道長你真的決定要去鷹嘴澗實地查探?”童丘對於曾奎剛才所作出的決定非常的不解。


    情況都已經這麽明確了鷹嘴澗水底下的坑洞肯定有問題,而且直到現在任何船隻依舊無法通行鷹嘴澗的水麵上。


    因為隻要船隻一進入鷹嘴澗的水域就會沉沒,沒有任何的預兆也看不出任何一點的異常痕跡,都好像是正常的船隻沉沒一樣,但是沉船這種事情本身就不是正常的。


    “如果不親自去看一看,怎麽知道究竟是什麽一回事呢!”曾奎回答道。


    聽說曾奎要去鷹嘴澗時一個從來都沒有露過麵的高級官員——蘇江省的巡撫親自對曾奎進行了慰問,並表示不管曾奎需要人力還是物力都會竭盡全力的配合。


    童丘其實根本不想去鷹嘴澗的,他加入鎮靈監是為了能夠得到修煉的機會,但是鎮靈監一旦進入就沒有辦法退出,因為鎮靈監是大武皇帝獨自領導的,進入容易推出難。


    所以說現在童丘隻能夠跟著曾奎一起走。


    “我這次遇到了個什麽人啊!”


    童丘心裏滿是無奈的想到,一點都沒有最開始見到曾奎時的興奮感。


    他還以為像曾奎這種出身於名門大派的修士會很在乎自己的性命,而且做事也應該比較沉穩,結果對方就隻看了一點情況記錄就要去實地查看。


    但是不管童丘心裏怎麽想他都要必須跟著這一起行動,鎮靈監是皇帝直接領導的部門,所以在聽從命令這方麵是非常嚴格的。


    因為皇帝需要的是能夠百分之百的執行他發布命令的人,任何一個違抗命令的人都會受到嚴懲,同時連同他的家族也會受到很嚴重的懲罰。


    所以童丘隻能夠很著曾奎。


    與曾奎一起的還有一隊士兵,而且都是全副武裝的,這些士兵能夠幫助曾奎解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甚至於再碰到一些情況時還能夠起到一點支持作用。


    現在鷹嘴澗不能夠行船,所以他們隻能夠從邊上的山林走著去鷹嘴澗。


    好在前麵幾次官府的行動已經將路給走出來了,所以說他們並沒有花費多少的時間便來到了鷹嘴澗的上方。


    鷹嘴澗的名字和他的模樣很是相像,隔遠望去就好像一張鷹嘴一樣,而出事的地方是在鷹嘴那彎鉤似的尖端。


    曾奎很熟練地拿起了望遠鏡朝著鷹嘴的位置看去,這個望遠鏡是官府給他配備的,精準度什麽的不算太高,但也能夠勝任觀察的作用。


    “感覺沒什麽異常狀況啊!”


    通過望遠鏡他能夠很清晰的看到鷹嘴澗的場景,按照一般的情況來說這裏就是一處非常普通的河流。


    而且在風水學上來說這裏也不是什麽特殊的位置,也不可能孕育出什麽邪物來。


    “你們就在這裏呆著,我去近點看看。”曾奎回頭對著身邊的童丘以及那些士兵說道。


    “明白!”


    士兵們首先應到,他們現在就知道聽從命令行事,其他的事情一律不管。


    而童丘卻是開口說道:“曾道長您肯定是有本事的人,但是道長一定要三思而行啊!”


    童丘能夠出口提醒曾奎。足以證明他這個人還是不錯的,如果換做是其他的人恐怕是巴不得曾奎能夠去鷹嘴澗查看消息。


    要是曾奎真的能夠查出什麽有價值的信息來自己也能夠跟著沾點光,如果曾奎什麽都查不出來死在鷹嘴澗也不關他的事情。


    “貧道自會小心的。”


    曾奎點頭說道。


    不過他的眼睛轉了轉並且嘴角還彎起了一個弧度,接著他就對童丘說道:“童道友不如我們一起去怎麽樣?”


    聽到曾奎要邀自己一起去鷹嘴澗查探,童丘一張胖胖的臉頓時白得如紙一般。


    “我我……”


    一時間童丘緊張得連話都講不清楚了。


    鎮靈監給他的命令就是讓他配合曾奎行動,如果曾奎有任何要求隻要是關於鷹嘴澗他就必須配合。


    所以現在曾奎邀請他一起去查探鷹嘴澗是不能夠拒絕的?但是現在的他和普通人沒什麽區別,一旦進入鷹嘴澗他這條小命可就是九死一生了。


    “哈哈哈……!”


    曾奎看到童丘現在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然後伸出手拍了拍童丘的肩膀。


    隨後他一個人便離開了,留下童童丘在風中淩亂。


    “我跟不跟上去啊?”


    童丘心裏想到,不過他身體非常誠實一點跟上去的動作都沒有。


    麵子事小性命事大。


    “道長希望你能活著回來。”


    童丘看著曾奎離開的方向喃喃道。


    至於曾奎根本不擔心自己的性命,因為他才不會進入鷹嘴澗裏麵去找那個坑洞,他來這裏隻是為了看一眼而已。


    很快他便來到了鷹嘴澗旁邊的山崖上,在他的身下就是沉船的地方。


    借助望遠鏡現在他連河裏的遊魚都能看到。


    “沒有妖氣、沒有靈氣、沒有煞氣?”曾奎很疑惑的說道。


    隨著他找了一個地方變成了僵屍形態,今天是一個晴天,不過對於毛僵太陽起到的傷害已經很微弱了。


    但是他沒有站在陽光,身為僵屍他不喜歡太陽。


    通過僵屍的眼睛他再次看向了水麵。


    水屬陰本就是陰煞之氣匯聚所在,不管多幹淨的水一定會有著陰氣煞氣等所在,特別是這種流動的水流更是如此。


    而且在這裏還死傷了這麽多人,沒有一點陰煞之氣可就說不過去了。


    剛才他是人身的時候就看不到靈氣、妖氣、煞氣等存在,但是他現在變成僵屍之身依舊是看不到這些存在。


    “事出不定必有妖”


    他現在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這鷹嘴澗肯定是有著不同尋常的事物。


    接下來他又在鷹嘴澗的周圍查探了一番,不過他都沒有敢接近水麵。


    經過他的一番探查之後他得出一個結果:出現異常狀況的就隻有鷹嘴澗的沉船位置,而其他的位置是很正常的。


    就好像是有一個結界將沉船的位置給籠罩住了一樣。


    “這個異常情況那些修士肯定也是查探到的,但是為什麽沒有寫在情況記錄裏麵呢?”這一點讓曾奎非常的疑惑。


    他一個九品境的修士都能夠發現這裏的異常狀況,之前的那些修士肯定也會發現這裏的狀況不對勁。


    但是他在鷹嘴澗的情況記錄裏麵卻沒有看見關於這個異常情況的任何一點記錄。


    “這肯定不是官府的作為。”這一點曾奎是非常確定的。


    官府現在一心想要解決鷹嘴澗的事情,不可能隱瞞下這個情況的。


    所以關於這件事那就隻有一個原因:


    “那些修士將這個異常情況給隱瞞下來了,他們沒有將自己觀察到的實際情況告訴官府。”曾奎開口說道。


    “這些修士既然想要隱瞞下這個情況,那麽百分之百證明他們對這個地方有所圖謀,難道這鷹嘴澗裏藏著什麽好東西?”曾奎在心裏想到。


    看著眼前的鷹嘴澗曾奎明白自己應該是遇上了一次機緣,這個機緣足以讓這麽多修士說謊話,可見這個機緣應該很令人向往。


    “那我可要好好的看一看!”


    曾奎低聲說道,


    他對於這些機緣並沒有太多的欲望。他不是一個貪心的人,但是他也不會放任機緣從自己的麵前路過而不抓住機會。


    要是有機緣找上門來了他不去拿,那不就是潮種嗎?


    做人是要小心一點,但是如果變成了“慫”可就是完全不一樣的兩個模樣了。


    他喜歡周全不喜歡麻煩,但是可不“慫”。


    鷹嘴澗之中肯定隱藏著一個秘密,這個秘密他也想打開看一看究竟是什麽?


    不過他沒有貿然的進入鷹嘴澗查探虛實,而是在沉船的上方找了一個石縫隱藏了起來,他想要等等看能不能找得到一點有用的信息。


    童丘和士兵們在原地等了一天一夜的時間還沒有見到曾奎回來。


    這下子他們就認定曾奎應該也是死在了鷹嘴澗之中。


    士兵們是最先離開的,而童丘在士兵們離開之後又繼續等了一個的白天的時間才歎了一口氣準備回去了。


    童丘對於曾奎的印象也很不錯,曾奎出生於茅山這種名門大派,但在言行舉止之中沒有一點高高在上的感覺,反而是很平易近人。


    特別是曾奎走的時候對他開的那個玩笑,讓童丘覺得曾奎是拿他當朋友對待的。


    所以童丘並不希望曾奎死在鷹嘴澗之中,但是等了兩天一夜的時間童丘也放棄了曾奎還活著的想法。


    在離開的時候童丘拿出了一本書冊,在上麵將曾奎的名字加了上去,這就代表著在這次鷹嘴澗的行動之中又死了一個修士,並且還標注是茅山弟子。


    “曾道長希望你能夠早日重新投胎。”


    童丘收回書冊抬眼看著鷹嘴澗的方向說道。


    而且此刻的曾奎正躲在一處石縫之中閉目養神,這兩天一夜的時間他都是以僵屍形態度過的,這種心態最適合長時間的蹲守。


    這個石縫很是陰冷潮濕,如果以人身蹲守在這裏的話肯定會感覺不舒服的。但是對於僵屍形態來說這個地方就非常的舒服,要是他願意可以在這個地方睡上十幾二十年的時間都沒問題。


    雖然他現在是閉著眼睛的,但是周圍所有的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感知。


    “怎麽還沒有人來呀!”


    曾奎都感覺有點無聊了,本來他以為蹲守在這裏就可以看得到有其他人到來,結果兩天一夜的時間這裏連一隻猴子都沒有來過。


    “最後一晚上如果還沒有動靜,這個事情便就這麽過去吧!”曾奎想到,他不願意在這個事情上花太多的時間。


    鷹嘴澗的事情既然解決不了,他就找另外的方法去河海省。


    反正辦法總比問題多,以他現在的力量肯定能夠找到其他的方法。


    第二天晚上很快就過去了,天邊已經出現了一點亮光很快太陽便要升起了。


    “看來我的運氣不怎麽樣嘛!”


    曾奎睜開眼睛看著依舊風平浪靜的鷹嘴澗說道,隨後他便準備從石縫中起身離開了。


    說等兩天兩夜的時間他就不會再多等任何一個小時,說走就走絕不拖泥帶水。


    但是現實總是在最後的時候才給你想要的東西。


    幾個人影在這個時候悄悄咪咪的從山崖跳到了鷹嘴澗的水邊。


    見到人影的瞬間曾奎立刻就重新隱藏了起來,並且將自己的所有氣息都給收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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