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薛延宗賣電風扇賺了不少錢,我看他整天梳著油頭、穿著皮鞋,走起路來都用鼻孔看路,一副看不起人的模樣,看來是發大財了,要不我也留職停薪做生意去?”鬱長帆試探著問喬時初。


    喬時初想了想,如今還有五六年就到下崗潮了,到時候即使不辭職麵粉廠也會倒閉,現在開始想出路總比到那時候才開始考慮謀生好。


    於是她說道:“你自己考慮清楚就行。”


    鬱長帆有些意外,笑了笑,說:“我還以為你會不同意呢,畢竟做生意風險太大,你之前還說薛延宗做生意不會長久,還是麵粉廠的工作最可靠——雖然說現在工資都快發不出來了,但到底是穩定的,總不會真的倒了。”


    鬱長帆不知道以後的事,還以為麵粉廠永遠都不會倒閉。


    “誰讓咱們家還要養孩子呢,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的工資,生活還能勉強過得去,但過一兩年,寶寶就要上學,到時候連學費都可能拿不出來,你難道忍心讓孩子跟著咱們受苦受窮?”喬時初反問他。


    “當然不忍心,是吧?小家夥,養你很費錢的,爸爸要努力掙大錢才養得起你啊。”鬱長帆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說道。


    鬱承宣西也聽不懂,隻笑嗬嗬地對他爸爸露出幾粒小米牙。


    喬時初並不擔心鬱長帆的謀生本事。


    在原世界劇情中,他也做起了生意,雖然不像薛延宗那樣一做生意就順風順水,沒用多久就賺了大錢,但他一步一步地紮紮實實地做,倒也慢慢地做起來了。


    不過他雖然愛玩,但都是跟朋友們去喝酒玩牌打球之類的,對找女人倒沒什麽興趣。


    雖然同樣要跟生意夥伴應酬,為了隨大流不得不找女人相陪,但他並沒有那個賊膽,因為原主要是知道了,每次都會怒氣衝衝地跑去大鬧,不但把鬱長帆臭罵一頓,還會嚴厲警告他的生意夥伴,不許把他拉下水玩女人。


    還放了話,要是鬱長帆敢出軌,那她就閹了他。


    於是久而久之,他的生意夥伴都知道找他應酬喝酒可以,卻不能找女人給他作陪,大家還嘲笑他懼內,是妻管嚴。


    寧過雲聽說後,為此還特意跑來勸原主不要這麽做,說是做生意的逢場作戲很難免,有女人很正常,隻要不帶回家就可以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還讓喬時初忍,要識大體、顧大局,不能當無理取鬧、嫉妒心強的潑婦,還說她那樣不顧場合地去鬧,會讓男人在生意夥伴麵前抬不起頭,被人小看,甚至可能生意都被她攪和掉了。


    原主聽到她這些話,氣得當場就拿掃帚把她趕出門了,還罵她自己下賤就算了,要是還要拉著別人跟她一起賤,那真是該天打雷劈了。


    寧過雲大概還把這事拿回去跟薛延宗說了,把喬時初的潑辣短視態度跟她自己對丈夫的寬容識大體作對比,以此來跟薛延宗表衷心:你瞧,我多寬容大度、多識大體……


    喬時初搖了搖頭,把寧過雲這個腦子進了水的女人拋到腦後,然後跟鬱長帆商量起做什麽生意。


    鬱長帆是個行動力和執行力很強的人,說了想停薪留職就真的辦了停薪留職,鬱父鬱母聽說了,勸了他幾遍,見他鐵了心了,便也隻好作罷,但到底還是不看好他這個決定。


    鬱長帆並沒有在意,畢竟跟父母已經分了家,他做的決定隻要喬時初支持,那他就能毫無後顧之憂地努力下去。


    鬱長帆打算做家具生意,這時代市場經濟開始逐漸興起,不少人做生意都掙了錢,還有其他行業的有錢人也越來越多,大家有了買房的意識,自然家具行業也就跟著房地產行業發展起來了。


    鬱長帆交友廣泛,三教九流的人都認識,想要會做家具的木匠隻需要跟朋友打聽一下就找到了,同樣,辦廠、找投資、拉業務都是他一個人慢慢拉著朋友做起來的。


    喬時初並沒有插手,這是鬱長帆自己的生意,喬時初對這行沒什麽興趣,而且她跟鬱長帆是夫妻,兩人要是把家具廠辦成了夫妻店,如果出現分歧,很容易影響生意決策。


    喬時初自己雖然還在麵粉廠上班,但其實內心裏已經在琢磨辭掉這份工作,找其他掙錢方式去了。


    如果隻是想要錢,那她伴生空間裏隨便拿一件首飾出來都能賣出筆巨款來,但那樣太沒有挑戰性了,而且她也沒辦法把錢的來路跟鬱長帆交代清楚,因此這條捷徑就沒必要走了。


    “時初,聽說長帆辦了停薪留職也做生意去了?”喬時初剛從廠裏下班回來,就看見寧過雲抱著她小女兒從外麵回來。


    “是的,麵粉廠工資快發不出來了,孩子又慢慢長大,很快就要上學了,再這樣下去不行,他就琢磨著做生意掙點錢了。”喬時初很直接地回答道。


    寧過雲頓時露出一副不讚同的神情,說:“哎,現在做生意也不一定能掙錢,還很可能會賠錢啊,我家延宗是運氣好,才掙了些錢。要是我和延宗沒有因為超生的事被廠裏開除,我才不會同意讓延宗去做生意,他在外麵天天跟人喝酒跑業務,身體都被搞壞了,要是還在廠子裏,哪裏會有這麽多不得安生的事?”


    喬時初總覺得她這抱怨的話說得像在炫耀,於是她看了看她那燙成了大卷的頭發,說:“寧過雲,你這話說得可真是有趣……如果你家延宗沒有做生意,那你現在哪兒有錢燙頭啊?對了,你怎麽突然燙頭發了?好女人不應該留著黑長直的自然長發嗎?怎麽能燙卷了呢?這可一點兒都不賢惠溫良了啊。”


    寧過雲臉上頓時閃過一陣不自在的神色,說:“我……我這不是跟人學時髦嗎?延宗說了,他就喜歡燙頭的女人,我不能讓外麵的女人比下去了……”


    喬時初聽了,忍不住想翻白眼,好家夥,果然還是因為男人喜歡才去燙的,而不是因為自己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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