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 您的當前訂閱率未達標哦,請耐心等待。  他的眼尾有著被酒意熏染的微紅,平靜的神色讓燕秦莫名覺得有些憊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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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藺家的小少爺怎麽會有這種讓人覺得冷漠又平靜的疲憊, 這種神色不該出現在他的身上。


    藺綏正在腦海裏係統交流:【是他主動抱我,你看見了的。】


    係統忿忿:【明明是你暗示他。】


    藺綏無辜道:【你可不要冤枉我, 我什麽時候暗示了,我就是看了他幾眼,他自己會錯意了有什麽辦法?】


    係統:【……顛倒黑白。】


    雖然係統這麽說,但它沒有做出任何動作。


    藺綏身體越發放鬆,隱隱約約知道如何將係統拿捏。


    他被燕秦抱到了房間裏, 在碰觸到柔軟的被衾時他便睜開了眼,踩在了地麵上去往了浴室。


    恰到好處的水溫,衝淡了酒精帶來的不適。


    藺綏的腦海裏冒出了很多東西, 有些是第一世的有些是第二世的。


    那是掩埋在記憶深處又會不經意浮起的過往,有好有壞,有的平淡。


    他想起燕秦會經常給他帶一種靈果回來,那果子味道和桃子相似,卻又有些不同,滋味甚好。


    它生長在天塹穀的瘴氣林裏, 吃了可以延年益壽, 對於那些修為不到家壽元將近的修者來說, 可以多苟活一段時間。


    那個地方哪怕是燕秦進去都不容易, 但他每次都會為他帶很多回來,並且隻告訴他那是隨處可見的果子。


    藺綏知道, 燕秦怕他死。


    他是消耗性的爐鼎,在雙修過程裏隻能得到極少的好處,不過不雙修, 一點好處也得不到。


    這注定了他的修為增長緩慢,可能永遠不會突破金丹,在幾十年過後就會因為壽元不足而死亡。


    藺綏有時候會想,其實那樣死掉也不錯,但他很快又會為這種想法而惱怒驚恐,不是因為無法坦然麵對死亡,而是無法麵對被消磨了鬥誌動搖了決心的自己。


    他兩世都走在讓自己變得更強的路上,居然也會有想要蹉跎等死的時候。


    藺綏陷在思緒中,他的身體逐漸在水裏下滑。


    溫熱的水麵吞沒了他的耳垂、麵頰、鼻尖,直至又恢複平靜。


    係統有些慌張:【你在做什麽?】


    藺綏闔著眼,任由自己泡在溫熱的水裏。


    燕秦盯著浴室的門看著腕表上的時間,這已經超過了小少爺平日泡澡的時長了,他想到藺綏喝醉的模樣,心裏一緊。


    如果藺綏真的以這種方式死在浴室裏,到時候這個別墅裏的人尤其是他,難逃藺家的怒火牽連。


    燕秦在心裏如是告訴自己,然後心安理得地快速打開了浴室的門。


    浴缸水麵平靜無波,不見藺綏的蹤影。


    燕秦的心髒收緊,靠近了浴缸。


    他正準備往裏望,破水聲響起,少年像海底的人魚,忽得出現在他麵前。


    他的眉眼被水色濡濕,水順著他的麵頰下淌。


    墨發緊貼著他的麵頰,透著妖異的姝色,在紅與黑之間,白越發灼眼。


    “我……”


    燕秦剛準備解釋自己進來的原因,他的脖子便被布滿水珠的手臂勾住,下一刻水淹沒了他的視線。


    驟然接觸水麵讓他下意識的想要掙紮,而那雙摟著他的手臂卻越發收緊。


    在水波折射的燈光裏,他被渡了口氣,而後下唇微疼。


    嘩啦的水聲,一切好似隻是瞬間。


    滴滴答答的水痕將燕秦的衣服大片染濕,他急促喘息著,心髒仍在劇烈跳動。


    像是剛被救上來的溺水者,在生與死的瞬間,接受了強大神秘的人魚的饋贈,神智為之迷亂,即使明知落水也是這位水妖的傑作。


    理智與情感融雜成了一團說不清的渾濁,依舊殘餘的觸感仿佛攫取走了他的心魂。


    他忍不住看向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藺綏靠在了浴缸的邊緣,垂著眼眸並未看他。


    一如既往的漫不經心,好像隻是隨意而為,不是捉弄不是渴求,熱情短暫如同黑夜裏燃盡的火,像是錯覺。


    不過燕秦很快又發現了不對勁,藺綏的臉色有些蒼白,連唇色似乎都因疼痛淺淡了些。


    他似乎又開始疼了。


    “需要幫忙嗎?”


    燕秦的聲音嘶啞,他不自然地咳嗽了兩聲,望著藺綏。


    “出去吧。”


    藺綏並未睜眼,按著浴缸內側的手指指尖用力到蒼白。


    燕秦步伐略有些沉重的離開,他的身上因為大片的水跡而冰冷,可在冰冷的表皮下,又止不住的泛熱。


    藺綏到底想做什麽?


    他不明白。


    他按住了心口,皺著眉去了另一個浴室換衣服。


    藺綏在浴缸裏呆的時間太長,手指被泡出褶皺。


    係統已經被藺綏時不時來一下根本防不勝防的操作弄得心驚膽戰,電完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懶得說,沉寂了下來。


    藺綏擦幹了身上的水珠,摸了摸嘴唇。


    他所做的都是臨時起意,迫切到難以控製,得償所願的感覺真是美妙。


    可惜這樣隨意而為的時間不長了,藺綏頗為遺憾地入眠。


    燕秦睜著眼睛,看著不遠處那張床上少年的背影,眼神一片晦澀不明。


    藺綏照常沒有去學校,仿佛那天轉學就是隨便玩玩,連帶著聽兩天課也一樣。


    燕秦在中午去了楚逢家,因為楚逢說那個程序還需要優化一下。


    “藺家有電腦嗎,要是能用的話我們就方便多了,你不用跑來跑去的。”


    陶婷忍不住問,她總覺得那位小太爺對燕秦不錯,不是因為那天藺綏的行為,而是燕秦的狀態。


    他現在的狀態肉眼可見的比之前好太多,不僅僅是身體上,陶婷說不上來,就是一種感覺。


    “麻煩點沒關係。”


    燕秦眼睛並未從屏幕上移開,他不信藺綏,不可能在那個地方顯露出自己的能力。


    下午放學,藺家的車依舊沒來。


    他似乎被遺忘了,或者說,從一開始都隻是藺綏拿來打發時間的可有可無的存在。


    這本是他所求。


    燕秦摸了摸口袋裏放著的手鏈,慢吞吞地回了藺綏家。


    藺家門口停著輛陌生的車,燕秦打量了幾瞬,輸入密碼進了家門。


    客廳裏有一個有著一頭銀色長發戴著眼鏡的青年,他坐在藺綏身旁,看見他時有過短暫的驚訝,而後露出了微笑。


    “阿綏,你有客人來了。”


    他的態度自若又熟稔,甚至攬住了藺綏的肩膀。


    燕秦眼眸黑漆漆地和他對視,神色平靜淡漠。


    燕秦為藺綏撐著傘,並不顧忌被淋濕的自己。


    水麵被造價昂貴的皮鞋踩碎,晃悠悠地映著天地人間。


    車門合上,邁巴赫引擎發動,很快便不見蹤影。


    宋雲青站在二樓,露出了幾不可見的笑容。事情比他想象的更有意思了,至於和藺綏的那個賭約,他也隱隱有預感,或許他要輸了,他已經開始好奇藺綏會提出什麽要求了。


    邁巴赫抵達車庫,藺綏徑直地朝著二樓走。


    藺綏在路上時便讓傭人幫他準備熱水,因為燕秦而微濕的布料仍然帶著潮意,有些不太舒服。


    燕秦緊跟著藺綏,就這麽跟到了浴室。


    當燕秦察覺到這是個什麽情況的時候,下意識想要退出去,但還未曾邁開步伐,另一種大膽念頭又阻止了他,讓他腳底生根動彈不得。


    得到了恩寵的狗勾和得到了神明恩賜的信徒有著同樣的近乎恃寵生嬌的想法,想要在主人的領域裏得到更多的空間。


    燕秦舌尖泛甜的想,藺綏沒有否認燕周的話,他默認了。


    接下來無論是什麽指示,他都會歡悅的進行。


    “還不出去?”


    藺綏挑眉看著燕秦,他的扣子解了兩顆,麵料極佳的黑色襯衫在浴室的光下越發襯的胸膛瑩白。


    燕秦眼裏的光亮一暗,這與想象完全背道而馳的命令,他沉默地離開了。


    他背影裏的失魂落魄沒來得及遮掩,被藺綏看了個分明,他並不心軟,反倒勾了勾唇。


    係統有些驚詫道:【你轉性了?】


    藺綏故作貼心道:【婆婆,人家很聽你話呢。】


    係統當場死機,不願意聽藺綏在這放屁。


    藺綏臉上的笑容擴大,眼角眉梢都掛著愉悅。


    他可沒打算現在對燕秦做什麽,時候還遠遠未到,而且他已經找到了拿捏係統的辦法,他有的是時間去達到自己的目的。


    從傍晚開始一直到半夜才結束的雨洗刷了整座城市,之後的幾天朗氣清。


    藺綏挑了個時間,出門見了個人。


    私密性極好的茶樓包廂裏,高靖有些坐立不安。


    他是一名普通的京州大學計算機係的大三學生,家鄉在偏遠的農村,用盡全力學習才考上了這座高等學府,因為家庭貧困,所以他努力學習拿獎學金,隻等著畢業之後找一份好工作讓家人過上好日子,今天勤工儉學結束時,他卻被人請到了這裏。


    他從未踏入過這種高消費的地方,反複的思索著自己做過什麽事情會引起人注意,又和什麽人結怨,答案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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