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木雕的手都斷了,回去還得看看能不能修理,不過想來可能要重新做一個。”沈星坐下後,一臉微笑的說道。


    貓偶指了指布袋裏那種婆iii的木雕問道:“那這個呢?”


    “這個倒是發揮了它應有的作用。”沈星的語氣甚是滿意。


    貓偶點頭,有些畏懼的從種婆iii的木雕上收回目光。


    剛才她所察覺的某個人很怪異,就是那已經鎖定了沈星的種婆iii,隻是種婆很會隱藏自己,在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並完全現身以前,貓偶也隻是有所察覺,但無法準確定位對方。


    一人一異常在候機廳又坐了片刻後,很快收到了登機提示。


    歸程中,沈星征得後方乘客的同意,將座椅稍微往後放倒,仰躺著,閉著眼睛養神。


    在一周的周殺結束後,這個階段是他感覺全身心最為放鬆,最為愜意的時候,什麽也不用想,什麽都不用擔心,安安靜靜的感受著時間的流逝,心境不起一絲波瀾。


    貓偶自從上了飛機後就沒有和他在一起,因為沈星的旁邊坐著一個西裝革履的大胖子,沒有她的位子。


    這會兒貓偶自己跑到了商務艙去快活,剛才還跑過來跟沈星說那邊有三四個空位,她一人在裏麵選擇性躺屍,簡直不要太爽。


    沈星沒有理會她,很快睡著。


    一覺睡起來後,飛機已經開始下降。


    現在沈星唯一有顧慮的是,本周之後,下一輪周殺來臨時,來的是誰?


    如果來的是種婆iv,他相信自己最多隻是受點傷,在有防備的情況下,依舊可以用木雕將這女人收容起來。


    不過要是來的是種婆v,那他就沒什麽把握了。


    最主要的是,不知道對方長什麽樣子,有什麽特征,無法製作木雕。


    他現在不敢確定,在種婆v出現後的第一次攻擊中,自己還能不能夠生還。


    如果挺過去了還好,要是挺不過去,也就不存在製作種婆v的木雕抵抗她的後續事情了。


    略一沉吟,沈星有了一個猜測。


    不多時,貓偶的腦袋從後方乘客通道伸了過來,用思維感應對沈星問道:“你在叫我?”


    沈星點頭,他此刻沒有開啟異瞳,而是憑借著思維感應,依舊閉著眼睛。


    “我想知道,雖然你無法說出委托你的委托人是誰,但要是我自己猜到了它的身份,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肯定或者否定的回答?”


    “這個可以。”貓偶點頭,“我的束縛是不能主動透露委托人,但要是你自己得知了,我可以給出是否正確的答案。不過……”


    說到這兒,貓偶沉吟道:“你不能采取誘導性的提問,隻能用對方準確的身份向我提問,而不是模棱兩可的誘導我給出正確答案。如果那樣的話,你即便最後可能得知了結果,但我也會因此消亡。這全看你了,其實你可以采取這種方式,用我的命,換來委托人的身份信息。”


    沈星搖頭,他倒沒有這個想法。


    頓了頓,說出了剛才心中的猜測:“你的委托人,是不是種婆?”


    他沒有問出是哪個種婆,但不管是哪一個,隻要知道是種婆就行了,她們目前對自己的態度並沒有什麽不同。


    這也是目前沈星能夠想到的、對自己抱有極大仇怨的異常。


    “不是。”貓偶當即否定,隨即問道:“還有其他事嗎?”


    “沒了。”


    貓偶的腦袋縮了回去,在臨下飛機前再次去商務艙盡情的躺屍。


    飛機平穩落地。


    從雲穀市出了機場以後,沈星沒有立刻回家,而是直奔夏紅玉位於永建大廈37樓的豪宅。


    此時正是晚飯時間,提前打了電話,夏紅玉和菲菲正在家裏等著自己。


    就快要冬日,雲穀市的氣溫這幾天下降的厲害,沈星下了飛機後也明顯感到了溫度的變化,不過他現在身體狀況極好,這點溫差並不在意,除了肩膀上被種婆iii抓傷的地方依舊處於紅腫狀態。


    進了屋,菲菲已經拿來一雙毛茸茸的拖鞋給他換上。


    沈星把手裏的布袋和背包放下,蹲下身仔細看了看這小丫頭的臉頰,見她雖然帶著甜甜的微笑,但眉間有一股鬱色積聚。


    很顯然菲菲前兩天手撕短毛貓大妞後,一連幾天沈星又沒在身旁,她的一些心事不一定會向夏紅玉全說,而是藏在了心裏。


    “待會兒我們吃完飯就回家嗎?”菲菲輕聲問,可能擔心夏紅玉會聽見。


    沈星點頭:“當然回家了,我就是過來接你的。這幾天麻煩你夏阿姨了。”


    “麻煩什麽啊!”後半句話夏紅玉在餐桌那邊聽見了,微笑著開口道:“菲菲很懂事,那天也幸虧有她……”


    說到這兒,夏紅玉臉上的笑容收斂,回憶起當初驚險的一幕,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我還要感謝菲菲呢!”


    “這小姑娘,好像很懂事的樣子。”一直站在沈星身後的貓偶,此時用思維感應對沈星說道。


    “沈叔叔。”菲菲目光投向沈星的身後,“這位小姐姐是……”


    此話一出,還沒有說完,沈星就感到身後的貓偶直接跳了起來,嘭的一下飛到了天花板上倒過來趴著,驚訝的張著嘴,瞪著眼睛,那幾根貓須輕輕顫動。


    “她、她、她能看見我?她能識穿我的暗域?”


    “介紹一下。”沈星站起來,依舊用思維感應對貓偶道:“林菲菲,我的養女,當初就是她手撕你第十二隻貓分身的。”


    “嘖嘖,恐怖,恐怖,恐怖如斯!”貓偶驚詫的搖頭。


    “沈叔叔?”菲菲有些驚覺。


    本來她見貓偶長那番模樣就已經起疑了,此刻對方直接跳上了天花板,肯定不是人。菲菲心生戒備,靠近沈星身旁,一眼不眨的盯著天花板上的貓偶。


    “他是你叔叔我新近結交的一隻異常,都是朋友,不用害怕。”沈星附在菲菲耳邊輕聲道。


    “你們還站在那裏幹什麽?快過來吃飯了。”夏紅玉道。


    她以為菲菲和沈星應該是多久沒見麵了,加上兩人之間關係很好,所以現在一直有話說不完。


    三個人坐在餐桌前,那夏家的保姆亮姐在廚房和餐桌之間來回走動忙活,等菜全部上齊了之後,亮姐卻沒有上桌吃飯,而是獨自在廚房裏吃。


    通常家裏來客人時都是這樣,亮姐也很識趣兒,知道關於夏紅玉的事情她還是少聽一些為好。


    桌上的菜品很豐富,雖然這會兒才三個人,貓偶並不吃東西,但大菜就有兩道,還有兩道蔬菜,一道清新小涼菜,一鍋小雞燉蘑菇。


    屋裏開著地暖,即使不用穿拖鞋,踩在地毯上雙腳也很暖和。


    一邊吃著飯,沈星一邊大概將自己到了平安市的經過述說了一遍,隻是隱去了收容貓偶和後續發生的關於β-2序列鏈的事,並且幕後操手也隻是說到莫圖本人。


    至於夏紅玉的前夫的確委托了莫圖,而不是和貓偶打交道,不過不喜歡和人交易的貓偶,當時直接讓莫圖將她前夫也做成了木偶。


    那個時候的貓偶是喜怒無常的,並且不管是對人,還是對異常,隻要忤逆自己,她都會毫不留情的著手對付。


    當然,貓偶對人的態度肯定比對異常要差,而這一切在沈星將她收容後正逐漸在一點一點的改變。


    此時的貓偶站在金毛的狗窩旁,上下打量著這條趴在狗窩裏的金毛,對方即使有狗鼻子也無法發現她的存在。


    不過很快她就感覺到一雙目光正在盯著自己,扭頭一瞧,正是菲菲。


    “我先出去一下,受不了這小丫頭的目光,看我跟看見怪物似的。”貓偶嘟著嘴,快速轉身,卻是一個跳躍去了夏紅玉家的二樓,消失不見。


    沈星抿嘴微笑,就見菲菲回過頭來,小聲問道:“叔叔,她咬不咬人?”


    “隻咬壞人,不咬好人。”沈星回答。


    夏紅玉雖然聽見他們在說什麽,但並沒有想其他,而是仍在消化沈星告訴自己的一切。


    這個世界有些稀奇古怪的事,她其實也知道,但沈星講得要稍微具體一些,原來自己的前夫關誌雄竟然也找上了這種製造怪事的奇人,且反而還被害死,這讓她一時有些無法接受。


    看著沈星傳給自己的拍攝於仿造關誌雄的木偶,這個木偶非常逼真,和關誌雄一模一樣,不過麵部僵硬,看久了還是能夠發現一些端倪。


    而對於這個男人,夏紅玉早已沒有一點感覺,死了就死了,這是他咎由自取,夏紅玉也不會因此感到難過。


    現在既然知曉了前因後果,事情也被沈星處理的很好,她心中的石頭也逐漸放下,很快恢複了常態,一邊喝著湯,一邊說道:“剩下的180萬,下周周一之前就轉給你。”


    “不急。”沈星道:“以後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可以直接告訴我,即使出於朋友的關係,我想我也能幫上一些忙。”


    言下之意今後有事,可以直接告訴自己,兩人之間現在關係不錯,不一定什麽都要用錢來解決。


    夏紅玉知道他的意思,雖然她這幾天受到驚嚇過後感覺很疲憊,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不太好,但還是微笑點頭。


    伸手摸了摸菲菲的腦袋:“菲菲是我的小福星,要是沒有菲菲,現在我也不可能還在這裏坐著吃飯,所以我決定,菲菲今後的學費我包了,直至大學畢業。”


    菲菲一愣,沈星笑道:“還不謝謝你夏阿姨。”


    這種事情他才不會拒絕,而且這是菲菲自己獲得的,雖然當時不知道具體情況怎麽樣,但菲菲至少也有一定的危險性。


    一頓飯吃完,把所有事情交代清楚,沈星此時也發現夏紅玉對待菲菲是真的好,兩人準備離開夏家、在收拾東西的時候,他發現菲菲已經多出來了十七八件新衣服,還有兩個新書包,以及大約五十多本圖書。


    按照夏紅玉的話說,菲菲不喜歡玩具,否則各種洋娃娃、毛絨玩具應該還要更多,結果全都變成了課外讀物。


    這些東西沈星和菲菲兩個人肯定是拿不走的,隻得讓夏紅玉開車送一下,樓上樓下跑了兩趟才將所有東西裝進車裏。


    永建大廈的地底車庫中,夏紅玉在發動轎車的瞬間,沈星感應到了貓偶靠近,不過她並沒有進入轎車,而是和之前一樣,蹲坐在車頂保持著高冷,一言不發。


    此時菲菲微微抬頭,也往車頂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是發現了還是沒有發現。


    回到大湖公寓時,車頂的貓偶首先消失不見。


    夏紅玉幫他們將所有東西搬運回住所內,收拾好後,對沈星問道:“我看你搬東西的時候,右邊肩膀似乎有些不方便,是不是受傷了?”


    沈星沒必要隱瞞,隻是輕輕拍了拍肩膀,道:“一點小傷,不礙事。”


    夏紅玉有心想要給他檢查一下,如果受傷不輕的話,至少應該去醫院看看,而要是隻是擦傷或者撞傷,她不介意現在就幫沈星擦點藥膏。


    如果家裏沒有的話,夏紅玉還準備去樓下街上買來。


    正要提出建議時,她忽然發現一雙目光正在掃過,先是看了看自己,然後才看向沈星,這目光正是來自菲菲。


    顯然這小丫頭聽見兩人談話,不知在想什麽,而且目光中盡是擔心之色,快速走了過來,對沈星問道:“沈叔叔,痛不痛?你先坐下,待會兒我給你擦藥。”


    夏紅玉聳了聳肩,微笑道:“如果傷口沒什麽的話,你家裏也有一個貼心小棉襖,那我就不幫你了。”


    “嗯,不用幫忙。”沈星也笑了起來,伸手摸了摸靠著自己的菲菲腦袋。


    兩人閑聊了幾句,夏紅玉起身準備離開,沈星將她送到門口後,夏紅玉轉身說道:“我最近一直準備投資一些新興產業,雖然你的木雕生意並不是什麽新興產業,但如果你有意願的話,可以去鶴山大市那邊發展,我負責注資,你出力就行。”


    沈星思考片刻,點頭道:“也不是不可以,等這幾天緩過來再說吧。”


    他的想法其實很簡單,進入鶴山大市,距離大市的特調組更近,不管是異常案件還是對異常信息的探知,或許要更多更方便一些。


    夏紅玉離開後,沈星準備將菲菲的衣服和圖書整理一下,哪知菲菲當即阻止,讓他多休息休息,她自己可以整理。


    沈星也就不再管她,將菲菲的臥室裏打開小太陽暖燈,讓她在做事的時候手腳也不會冰冷,然後去換掉自己的衣服,在衛生間衝了一個澡。


    期間他看了看肩上的傷口,雖然因為自己的黑筋保護膜有一定的自愈的原因,但傷口處還是沒有完全愈合,也沒有血液流出,隻是紅腫,而且紅腫的程度已經沒有剛開始那麽明顯。


    將頭發吹幹後,沈星坐在沙發上,拿出一些碘酒和棉簽,在茶幾上擺放了一麵小鏡子,正好可以照到自己的肩膀傷口處。


    然後用棉簽沾了一些碘酒,在傷口處開始塗抹。


    雖然自己擁有一定的自愈能力,且傷口愈合較快,但這並不代表自己能夠抵禦來自種婆的詛咒之力,這東西是毒非毒,不知道具體的運作原理,萬一深受感染還不自覺,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所以沈星這幾天準備持續觀察一下。


    要是傷口遲遲不愈合,可能就要動用一些非常規手段,要不就是聯係一下周道,問問他這種情況該怎麽做。


    正在塗抹碘酒時,菲菲收拾完自己的東西從臥室走出,見到沈星正在塗抹碘酒後,她立刻返回臥室,把屋裏的小太陽拿出來,放在沈星身前打開。


    然後跑去衛生間,用熱水洗了洗手,讓小手保持著熱乎乎的狀態快速走來。


    “沈叔叔,我來給你擦,我的手還熱乎著。”菲菲一邊給雙手哈氣,一邊說道。


    沈星笑了起來:“你會嗎?”


    “我怎麽不會?”菲菲道:“你這樣不對,書上說了,隻擦碘酒可不行,擦完碘酒後還需使用濃度為70%左右的酒精進行脫碘,這樣才會得到最佳效果。”


    一邊說著,菲菲一邊接過了沈星手裏的棉簽,小心翼翼的為他擦拭起來,換了兩三支棉簽,將裂開的傷口處全部擦完。


    菲菲又道:“不過書上好像還說,傷口如果破裂了,是不適用碘酒的。”


    “沒事,我的身體和別人不一樣,盡管隨便使用。”沈星道。


    不多時,菲菲又從家裏的小藥箱裏找出了酒精瓶,這小藥箱是平時沈星所配備,就是為了防止家裏出現什麽意外情況,需要緊急使用。


    對於他和菲菲這種隨時和異常打交道的家庭來說,急救藥箱這一類東西肯定是必需品。


    等了片刻,待碘酒變幹後,菲菲又為他擦拭了一遍酒精脫碘,在此期間沈星幾乎沒有什麽痛感。


    這倒不是他的傷口麻木了,而是體質本來得到了強化的原因,這一類疼痛對現在的他而言,影響程度很小。


    將急救藥箱裏的東西收好,藥箱重新放回沈星的臥室,菲菲猶如小大人一樣對沈星叮囑一番後,很快去洗漱睡覺。


    沈星本來想著把種婆iii的木雕吸收了之後再睡,但自己實在感到太疲倦了,遂準備第二天再說。


    兩人各自回了臥室,都沒有關門。不多時,沈星出來關掉了客廳的燈。


    大約十多分鍾後,在沈星的呼吸聲均勻響起時,客廳的窗戶外,貓偶的腦袋慢慢縮了下去,脊背靠著外牆,就如一隻真正的貓,穩穩地蹲坐在外牆凸起的邊沿。


    她剛才一直靜靜地趴在窗戶外,而且沈星也知道她的位置,還曾用思維感應問她要不要進屋。


    貓偶回答說是等菲菲睡覺了再說。uu看書 wwuuka


    沈星知道她倆可能是因為還不太熟悉的原因,也沒有勉強,等時間長了,兩人總會慢慢熟悉的。


    在沈星清醒的狀態下,隻要是有效距離範圍內,他隨時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存在以及具體位置,並且通過思維感應進行交流,不過此刻睡著後則無法辦到。


    樓外的窗戶下,冷風習習,冰冷刺骨,不過對貓偶造不成任何影響。


    此刻她蹲坐在窗戶下,不斷的自言自語,口中輕聲說著什麽。


    “殺了她!就趁現在!”


    “不行,絕對不行!”


    “為什麽?這不是你的目的嗎?”


    “是你的目的,不是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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