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雙十一,祝各位書友光棍節快樂,趕緊脫光吧——可憐南朝這邊受台風“海燕”影響,大風大雨,風雨如晦!)


    峻峭的峽穀非常安靜,等梁丘鋒趕過去,視線中已失去小樣的身影。這小家夥,動作那一個叫“伶俐敏捷”,雖然沒有學過什麽身法武技,可每一次跳躍都達數丈。


    它選擇從另一麵上山,很快就消失在高處。


    梁丘鋒並不擔心小樣會魯莽行事,以它機靈的性格,斷然不會做蠢事,正麵與那白頭雕硬碰。


    不管怎麽樣都好,自己去吸引白頭雕的注意力,能夠讓小樣更加輕鬆地完成任務。


    這一次進入,別有目的,自不會小心慎行,幹脆拔出傷情劍,以劍尖劃過右手邊的石壁。


    一步一行,劍鋒深入岩石裏三寸,削鐵如泥地將那石屑割得飛濺而出,同時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他故意為之。


    果不其然,棲息在峽穀頂上的白頭雕很快就撲騰出來,俯首一看,又是那個不知死活的少年去而複返,頓時勃然大怒。雙翅振動,呼嘯著衝了下來,勢要將梁丘鋒活活撕碎。


    隔得遠遠的,都有刮麵的勁風襲來,令人發寒。


    五階妖獸的憤怒,豈能等閑視之。


    梁丘鋒見機得快,掉頭就跑。此時此刻,將《趕蟬步》發揮得淋漓盡致,每一步跨幅都達三丈餘,而且身形猶如那滑溜的蛇,並非直線,左右晃動不定,就算被白頭雕追上,一時間都無法準確判斷他在那一邊。


    一追一逃,片刻之後梁丘鋒就出到了峽穀之外。


    如同上一次,當離開峽穀範圍,白頭雕就不繼續追擊了,不甘不願地鳴叫著,轉頭要飛回巢穴。


    但梁丘鋒卻不肯如它所願,唰,手中飛劍激發,朝著空中的白頭雕射去。


    那《探花劍氣訣》上篇的劍招,梁丘鋒早修煉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捕風捉影,根本不需要看,完全憑感覺出招,便能準確命中目標。可惜劍招的威力始終差強人意,對付低階目的倒極為麻利,一劍封喉,不在話下,可拿來對付高級的目標,效果就要差得遠了。


    比如說這白頭雕,就算被飛劍擊中,隻怕也造不成什麽傷害,能打掉些羽毛,就很了不起了。


    不過《探花劍氣訣》還有足夠的發展空間,當晉身氣道,可真氣外放,凝聚成型。到那時候,都不再需要飛劍實物了,直接激發。又而或將樹葉枯枝之類當做飛劍,同樣能做到傷人立死,毫無區別。


    是謂“劍氣”。


    氣道級的世界,宛然已不同。


    當前梁丘鋒自是無法做到這一步,揚手射劍,隻是想通過手段對白頭雕造成騷擾,激怒它,不讓起飛回去。


    嗤!


    破空聲中,飛劍轉瞬打到白頭雕身前。


    嚦!


    白頭雕卻早有察覺,巨翅扇動,直接將那柄飛劍扇飛,一點威脅都沒有。


    然而跟接著是第二柄、第三柄。


    白頭雕扇翅揮爪,一一擋開,但終還是被激怒了,不勝其煩,於是再度呼嘯著,朝著梁丘鋒撲來。


    正中下懷,梁丘鋒不再發射飛劍了,繼續逃跑。


    這一走,離開峽穀處已達數裏開外。


    地勢開闊,白頭雕的速度明顯占優,看眼就要追上來。驀然它仿佛察覺到巢穴那邊發生了某些很不好的事情,立刻舍棄梁丘鋒,掉頭快速地飛回峽穀去。


    “莫非小樣已經得手了?”


    梁丘鋒如斯想著,不過看樣子,就算小樣還沒有拿到東西,他也無法再吸引白頭雕的仇恨了——所有飛劍皆以激射完畢。


    經過剛才一輪的亡命狂奔,體內真氣損耗嚴重,將一枚三竅生元丹塞進嘴裏,抓緊時間調氣運息,恢複精神。


    “吱吱!”


    過不多久,就見到小樣飛快跑回來,一隻小爪子裏赫然抓著一枚事物,間或散發出幽幽的光華來。


    梁丘鋒一見,心中大喜:小樣果然不辱使命,成功得手歸來。


    咦,瞧它的模樣,嘴角沾染著一些乳白色的東西,似乎剛吃過什麽。這小家夥,看來也有所收獲呀。


    奔跑到身前,小樣邀功似的將那事物遞過來。


    梁丘鋒接過,一看之下不禁有些失望。隻見那是一團嬰兒拳頭大小的石頭,泛著紅色的光澤。表麵呈現一種不規則的形狀,上麵還有沾染著些白色的泥土,以及黑色的糞便——


    以此猜測,此物應該就是放在白頭雕巢穴裏,卻不知道白頭雕從哪裏啄出來的。


    現在卻被小樣直搗黃龍,翻了老巢。


    拿著石頭,掂了掂重量,中規中矩,和普通石頭相差無幾。


    不對,先前所見,這石頭可是會激發耀眼的紅芒……


    梁丘鋒便把石頭舉起,對著陽光映照,果然發現些端倪:一照之下,發現石頭的材質如同半透明,受陽光照進來,可見裏頭有一團紅暈,仿佛水波蕩漾,非常的賞心悅目。


    這是……


    一時間,他把握不定。


    嚦!


    峽穀那邊猛地傳來一聲憤怒的長鳴。


    這一聲叫,梁丘鋒聽在耳朵裏都不禁渾身打個冷戰:肯定是白頭雕回巢穴後,發現老巢被端了。


    呼!


    轉眼之間,其矯健的身軀騰空而起,一雙銳眼顧盼之際,立刻見到數裏開外的梁丘鋒和小樣。仰頸又是一聲長嚦,疾飛而至。


    “走!”


    根本不需要梁丘鋒提醒,小樣早先一步跳上他的肩膀,吱吱叫著,督促梁丘鋒趕緊跑。


    梁丘鋒嘴一撇,撒開雙腿,選定一處樹林茂密的方向狂奔。若在平原上,跟白頭雕鬥快那是不可能的事,唯有衝進山林之間,借助樹木遮擋身影,才能脫身。


    白頭雕這一次異常憤怒,在半空上嘶鳴不已,飛行的速度更比前麵快得多,隻恨不得一下子將地麵上的一人一猴給活撕生裂掉。


    梁丘鋒暗暗心驚,抬頭望前方,距離最近的山林都還有一裏多路,眼瞅著就跑不及了。


    呼!


    背後勁風狂舞,不用回頭就知道白頭雕已追了上來。


    梁丘鋒一咬牙,回首一劍刺出。


    噗!


    傷情劍與白頭雕的一隻巨爪相擊,竟砍不進去,發出如擊木石般的聲響。


    好堅硬的爪子。


    擋住一劍後,白頭雕龐大的身軀俯衝下來,脖子一伸,鋒銳的嘴尖便啄向梁丘鋒的麵門。


    這一啄,淩厲無匹,裹挾著一股鋒銳的氣息,絲毫不亞於一位氣道高手的攻擊。


    梁丘鋒並不慌亂,舉劍一橫,“橫劍式”守住麵門。


    鏗!


    白頭雕尖銳的嘴尖不偏不倚正啄在劍麵上,發出激烈的脆鳴。


    受巨力撞擊,梁丘鋒的身子不由自主急速後退,借助後退的步伐,不停地卸掉身上的勁力。


    其實對於“橫劍式”而言,腳步被攻擊迫退,已算是一次失敗的防守了。但梁丘鋒沒法子,雙方實力相差太多,而他的橫劍式又沒有真正學成,若是死站著不動,完全受力,隻怕根本承受不住。


    即使借力卸力,他都感覺到經脈中真氣亂竄,氣血翻騰,差點要吐出血來。


    梁丘鋒急退,站在他肩膀上的小樣卻站得很穩,呲牙咧嘴,做出最為凶惡的麵容,朝白頭雕叫著。


    隻可惜以它的袖珍個子,無論擺出多凶的神態,落入白頭雕眼中都顯得微不足道,不足為慮。


    一衝之後,白頭雕又翱翔騰空,醞釀第二次的俯衝——這正是它的天賦本領,若站在陸地上和梁丘鋒交手,一身本事根本發揮不到一半。


    也趁得這麽一個空檔機會,梁丘鋒強壓住紊亂的氣息,繼續往前麵的山林衝去。


    這一次,他帶著小樣終於趕在白頭雕發動攻擊之前衝進了山林,身子立刻往大樹邊上靠,借助茂盛的枝葉擋住白頭雕的視線。


    山林地帶,樹木叢生,白頭雕很難撲殺下來。


    見狀,那頭五階妖獸不住地發出憤怒的嘶鳴,間或一個俯衝,用翅膀去扇打樹梢。每一次扇打,都有手臂粗細的枝椏斷折掉落。但這番發泄,徒勞無功,根本產生不了任何作用。


    隻是它仍不肯死心,盤旋在上空,鳴叫著,久久不願離去。


    聽著白頭雕的鳴叫,下方梁丘鋒與小樣早躲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下麵,安安靜靜地盤坐著。


    “咕咕!”


    肩膀上的小樣肚子汩汩作響,突然一頭栽落在地,一動不動的了。


    梁丘鋒吃了一驚,以為它先前受到白頭雕攻擊,受了傷害。可仔細一看,不禁無語,小家夥居然酣睡了起來。


    貪吃,嗜睡,這真得是一隻猴子嗎?


    梁丘鋒拿它沒辦法,將其抱起,就注意到它頸脖處的一些毛上,沾染著些碎片,拿起一片來看,赫然是蛋類的碎片。


    原來如此……


    梁丘鋒頓時明白過來:敢情小樣搗了白頭雕的老巢,不但拿了石頭,還把那五階妖獸的蛋給吃掉了,就不知道吃了幾個。


    吃蛋之後,陷入沉睡……咦,莫非小家夥因此獲得了足夠的養分,要再度發生蛻變?


    想到這個可能性,梁丘鋒精神一振,歡欣不已。


    ——袖珍猴早成為身邊不可或缺的一個小夥伴,其能成長起來,越是厲害,就越能幫得上忙,乃是天大的好事。


    如斯想著,他趕緊將揣進懷裏頭,讓其睡個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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