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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丘鋒與其他的外門弟子,是不同的,能成長起來的話,定非池中之物……”


    目送梁丘鋒離開酒樓,張江山作如斯感想。他又想起張德祥在信中對於梁丘鋒的推崇,再不懷疑。


    ……


    返回山上,朝自家院落走去。


    遠遠地,猛地看見院門外站著兩個人,一種不好的預感冒上心頭,立刻加快腳步。


    “夭夭,原來你在這裏,你知不知道,我找得你好苦……”


    周文博幽幽的聲音,透著入骨的寒意。


    梁丘鋒一個箭步衝過去,見到夭夭站在院中,全身上下,無傷無損,這才放心。


    “梁丘鋒,梁師弟,果然是你!”


    周文博的目光,死死地盯著他。


    感覺就像被一條毒蛇盯上了一樣,梁丘鋒渾身不自在。


    周文博陰測測笑道:“我聽說梁師弟深受蕭長老青睞,被破格錄取,還能攜帶女眷上山,大感好奇,就過來看看,果然來對了。怎麽,感到害怕了?”


    梁丘鋒嘴一撇,不甘示弱:“周少爺,這裏是終南山。”


    “哼,若不是終南山,你以為你們還能站在我麵前,與我說話?”


    梁丘鋒咧嘴一笑:“間或我也會下山去的,歡迎打擾。”


    這一句話,等於是挑釁。


    周文博雙眸一縮,怒氣熊熊:本以為對方身份暴露,會感到驚慌失措,會畏懼彷徨,乃至低聲下氣求饒,哪料到根本不是這麽回事,反而理直氣壯地出言挑釁。


    反了,真是反了!


    難道這小子以為背後有蕭長老撐腰,就有恃無恐了嗎?


    他怒極而笑,拍起手:“好,有膽識,我很欣賞你!”說到後麵,幾乎已是一個個字從牙縫裏擠出來。


    梁丘鋒不以為意:“但是我不喜歡你,所以,現在請離開!”


    無論內府,還是外府,弟子的居所院落都受到保護,正常情況下,別人不得擅闖。而且主人,也有權讓不受歡迎的人離開。


    周文博的目光恨不得化為閃電,將這囂張的家夥電死,冷聲道:“梁師弟,近期外麵的世界不太平,身為師兄,我有責任奉勸你一句,平時還是少下山,以免有下無回……”


    頓一頓:“老奴頭,我們走。”


    轉身而去。


    那個身形有些佝僂的老者亦步亦趨,緊隨其後。此老衣衫簡樸,背部卻背負一柄又大又長的劍。劍鞘烏黑泛光,鑲嵌著七顆不同顏色的寶石,璀璨發亮,引人注目。


    劍仆,他應該就是周文博的劍仆。


    依照劍府規定,內門弟子有資格養一名劍仆在身邊。


    “老奴頭,你怎麽看?”


    “觸犯少爺者,殺無赦!”


    老者的回答不帶絲毫感情色彩。


    “怎麽殺?”


    周文博問。


    “第一,隻等他下山;第二,少爺身份特殊不宜動手,交給我就好了。”


    周文博點點頭:“不過上一次周耀失手,死了。根據逃生的嘍囉稟告,當其時有一名年輕攪局者,快劍迅猛,我想,很可能也是這個該死的梁丘鋒。”


    老奴頭甕聲甕氣:“少爺,我不是周耀。”


    周文博笑了:“你當然不是周耀,周耀雖然是勁道五段,但他更善於追蹤搜尋,戰力確實偏弱了些。而你,卻是天生的殺手……那好吧,我不希望梁丘鋒能參加今年的講劍堂。”


    老奴頭彎腰答道:“少爺盡管放心。”


    周文博喃喃道:“不過要是他一直窩在山上,倒不好辦了。不行,得想個法子,讓他下山……”


    ……


    “夭夭,你沒事吧?”


    院落中,梁丘鋒關心問道。


    夭夭搖搖頭,剛才麵對周文博時,銀牙緊咬,卻咬破了紅唇,流出一縷鮮血,腥腥的。


    梁丘鋒沉聲道:“你不用怕,在山上,他們不敢亂來。”


    夭夭道:“小哥哥,我不怕,隻是沒想到這姓周的這麽快就找上門。”


    梁丘鋒默然。


    其實對於暴露一事,他早有心理預備,遲早而已。畢竟山上就這麽大,不可能瞞天過海。讓他擔心的是,麵對挑釁,周文博居然克製得很好,沒有衝動發狂。由此可見,此人絕非尋常紈絝子弟,不是那麽好對付。


    回想張江山對周文博的評語:“很難纏,有城府。”


    一語中的。


    還有,他身邊的那名劍仆也不容小視,氣息內斂,深藏如井,修為估計達到了勁道六段。


    所謂劍仆,不僅僅隻是仆人那麽簡單,除了陪主人練劍外,還擔當保鏢等重要職責。


    因此,劍仆的修為必然要差不多才行,太爛的話,那不叫“劍仆”,叫“奴仆”。


    夭夭小聲道:“小哥哥,要不你將此事稟告蕭長老吧,讓他出麵處理。”


    梁丘鋒搖搖頭:“不必驚動他,自己的事,自己解決。”


    此事不同一般,請蕭寄海出麵,徒然讓其難做人。身為劍府長老,哪怕再器重梁丘鋒,也不可能出手幫他擊殺掉周文博,牽涉的東西太多了。至於做和事老的可能性,別說周文博不會輕易讓步,梁丘鋒這邊也不會。


    “隻是……”


    夭夭始終很擔心。


    梁丘鋒打斷她:“夭夭,我要去練劍了。”


    院落太小,並非絕佳的練劍場所。因此平時練劍,除了早上的演劍場,他總喜歡跑到外府的山間空地上。


    終南山山體巨大,有很多清幽的空地,提供給弟子們修煉。約定俗成,如果有弟子選好了地方,後來者自動另覓去處。


    今天,梁丘鋒找到的是一處陰涼的山坳,樹木鬱蔥,涼風陣陣。距離不遠處,一脈山泉潺潺而流,發出“叮叮咚咚”的脆聲。


    唰唰唰!


    步走七星,劍鋒霍霍。


    修煉的依然是《七星步》與《追風十九劍》,兩者糅合度雖然早練得嫻熟無比,可還有不少進步的空間。


    要知道每提高一分,威力都大不同。


    “吱吱吱!”


    小樣拉風出場,比之以前,無論速度,還是力度,它都有脫胎換骨般的變化。快如閃電地落在身上,很難預先判斷落點;所產生的衝擊力,更是倍增,稍不注意,便會失去重心。


    但是,不得不說,這樣的訓練方式非常見效果。能在實踐中最快認識到當前劍步存在的短板不足,並及時調整修正過來。


    小樣的存在,比起名師在一旁指點,還要實用得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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