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曇……”雲若夕抱著拓跋焱的手臂,輕聲夢囈,“好香……”


    幽曇?


    千葉幽曇?


    拓跋焱狹長的鳳眸微微凝結,幽紫色的眸子在夜色中,顯得越發深邃濃鬱,但深處卻染上了一絲難言的愉悅。


    他身上的香味,的確和千葉幽曇十分相近。


    他微微轉身,用右手抬起她的下顎,“你還要抱著我多久?”


    雲若夕沒有回應。


    白天的時候,她與拓跋焱始終保持著安全距離,再加上夏天窗戶大開,山裏的風又大,拓跋焱的異香,便會變得稀薄。


    然而今晚,拓跋焱沒有打坐,而是選擇和她一起躺下,雲若夕靠他很近,異香聞得太多,自然會陷入極深的夢境。


    在夢裏,她回到了當初和慕璟辰新婚燕爾的時候,她抱著慕璟辰的手臂站在晨曦閣的小花園裏,和他一起目睹千葉幽曇的盛開。


    當那純白色的花骨朵在月下,乍然盛開,整個花園,甚至一方天地,都氤氳著那惑人的異香,令人如癡如醉。


    慕璟辰轉過身來,低頭看她,瀲灩的眸光,仿佛能掐出水來,看得她心髒撲通撲通的跳。


    阿辰……


    她心裏呢喃他的名字,然後就被他摟住了腰身。


    慕璟辰在她的額頭,落下了一個輕輕淺淺的吻。


    她含羞低頭,似乎想要避開,他卻抬起她的下巴,用含笑的薄唇吻向她的眉梢,眼角,翹鼻,臉頰。


    最後,落在她的紅唇之上。


    最開始,他落在她的唇上,還算溫柔,輕輕淺淺的試探,溫柔的描摹她的唇形。


    她有些吃不消了,想喊出他的名字,讓他別那麽迫切。


    可紅唇被堵,她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難受……


    別……


    就在她皺眉難受之時,他放開了她。


    她得到了踹息的時間,卻不知道對方的暫時放開,隻是為了轉移陣地。


    “癢……”


    耳朵癢……


    別碰那裏……


    雲若夕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雲若夕覺得自己的頭很暈,還覺得自己的嘴巴有些疼,甚至脖子和胸口也有難受。


    嘴巴難受,八成是因為傷口,脖子難受,可能是睡姿不對,胸?


    雲若夕也沒多想,琢磨著大概是孕期反應。


    依嘜端著水進來時,看到床上暈乎乎的雲若夕,一時僵住了身子,視線從她的紅唇,掃到她的脖頸上,然後微黑的小臉便開始發紅。


    “怎麽了?”雲若夕看著依嘜,覺得有些奇怪,這小姑娘,平時不是隻有見到那隻人形紫狐狸時才會紅臉嗎?


    怎麽對著她也紅臉了?


    難不成這紅臉紅著,還會變成習慣?


    雲若夕沒多想,隻問道:“他人呢?”


    依嘜回過神來,低下頭,“王相公他,被長老請去了。”


    被南枯肜請去了?


    怎麽這麽快?


    雲若夕微微蹙眉。


    依嘜看見了,還以為她在擔心自己的丈夫,不由道:“你這般擔心,是信不過我們長老嗎?“


    “嗯?”雲若夕回過神,看向依嘜。


    依嘜有些不高興,雲若夕這是什麽意思,是覺得南枯長老會害死她的丈夫嗎?


    “你放心,我們長老向來說到做到,隻要王相公配合我們研究最強的毒蠱,到時候,我們自然會放你們離開的。”


    依嘜提及拓跋焱的時候,明顯帶了絲不一樣的情緒。


    雲若夕情商是在線的,她能看出依嘜可能對拓跋焱動了心,隻是這世間,有些人,不能見,見一次,負一生。


    拓跋焱這種殘忍變、態,又孤高冷血的人,怎麽可能懂愛,就算他會愛,也不會是依嘜這樣普普通通的小姑娘。


    當然,更不可能是她。


    雲若夕本想著依嘜要是想不通,她可以開導開導,但人家壓根沒這樣意思,完全是要把暗戀(所說她都看出來了)進行到底的架勢。


    她和依嘜也不是特別熟,也就不去瞎摻和了。


    更何況這個時候的她,最大的注意力,應該是如何在南枯肜這裏逃走,然後在拓跋焱那裏保命,至於別的事,都不會上心。


    依嘜似乎也不想多說,默默的去把水放下了。


    雲若夕安靜的走過去洗臉,心裏卻想著南枯肜為什麽會這麽急的把拓跋焱叫過去。


    難不成是覺得拓跋焱這段時間看上去氣色好多了,可以開始抽血試驗了?


    雲若夕微微蹙眉,她和南枯肜雖然每天都見麵,但基本沒什麽相處時間,對方隻是每日來給她把個脈,說兩句之後就會走。


    她壓根沒機會去摸南枯肜的真性和情況。


    依嘜曾跟她說過,說什麽南枯肜是個很好的人,最是信守承諾,可那是因為南枯肜是他們的長老。


    她和拓跋焱又不是這巫神教右派的人。


    要是讓南枯肜知道拓跋焱是藥王血……


    她對他用蠱術怎麽辦?


    等等。


    用蠱術?


    雲若夕眼睛微亮。拓跋焱體內有小青的毒,蠱對他是沒用的。


    想到這裏,雲若夕頓時不擔心了。


    隻要拓跋焱不被控製住,就不妨礙他們的逃跑。


    不過到現在,拓跋焱都不告訴她他的逃跑計劃,他到底在琢磨什麽?


    依嘜站在一邊,低著頭,眼角卻時不時的瞥向雲若夕。


    “我臉怎麽了?” 雲若夕心裏裝著事,自然沒怎麽注意自己的臉和脖子,但她也不是個感覺遲鈍的,依嘜時不時偷瞥來的視線,有些太過明顯。


    “沒,沒什麽?”就在雲若夕要去照水前,依嘜端過銅盆就往外走。


    雲若夕一臉懵逼,越發覺得自己的脖子是不是出來什麽問題,她正準備追,結果拓跋焱回來了。


    依嘜端著水看到拓跋焱,當即頓住步子,低頭紅臉道:“王相公你,你回來了。”


    拓跋焱沒有看依嘜,甚至沒有因為一毛的頓住和打招呼而停下步子。


    他徑直走向屋子,看向正在摸脖子的雲若夕,微微勾唇,“醒了?”


    “嗯。”雲若夕簡單的應著,然後就感覺腦袋有些暈。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每天晚上都是差不多一個時間點睡下的,但這段時間早上醒來,都會比前一天的時間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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