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夕等人回過頭,便見一亭亭玉立的少女,雙手疊放腹前,一臉冷漠高傲的看著她們。


    雲若夕眯了眯眼睛,這個少女,怎麽有點眼熟。


    她想了一下,便想起數月前,車窗打開,露出的那一張狗眼看人低的臉。


    雲若夕認出了春蘭,春蘭卻是沒認出雲若夕。


    因為她沒見過雲若夕。


    當初雲若夕和車夫對罵的時候,春蘭覺得,這個是粗鄙的鄉下女人,哪怕是看一眼,都會髒了她的眼睛。


    所以打開窗的時候,她沒去瞧雲若夕。


    “姑娘,不少意思,這衣裳是我們先要了的。”雲若夕不是個喜歡和人搶東西的,但瞧著對方神色這般傲慢,她就不想讓了。


    “你們先要的?”春蘭的目光,帶著鄙夷,緩緩的掃過雲若夕和漆氏。


    雖然她什麽都沒說,但整張臉上都寫著:嗬,就你們這樣的穿著打扮,一看就是窮鄉辟嶺來的,你們買得起嗎?


    麵對這不屑的鄙夷目光,穿著素淡的雲若夕巋然不動,但穿著補丁衣裙的漆氏,卻是感覺到了難堪,下意識的往雲若夕身後挪移了一點。


    “若夕,咋們走吧。”漆氏在雲若夕身後,小聲開口。


    雲若夕卻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堅定道:“漆姐姐,我說過,我要給你買最好的衣裳學習。”


    說完,她就直接從懷裏掏出一百兩銀子,遞給了老板娘,“陳娘子,麻煩你把我們選的東西,都包起來。”


    陳娘子對傲慢的春蘭,也不很喜歡,忙接過雲若夕的銀子,應聲道:“好。”


    春蘭看著那一百兩,瞪圓了眼睛,這鄉下女人,居然真買的起。


    而且一拿還就是一百兩???


    要知道這一百兩銀票,對於她家小姐而言,都是一筆不小的數字。


    “老板娘,你不仔細瞧銀票的嗎?萬一這銀票是假的呢?”


    春蘭忍不住懷疑,這種鄉下地方,能拿出整塊銀子就不錯了。


    拿出一百兩,莫不是去偷搶的吧……


    雲若夕看著對方質疑的目光,紅唇噙笑,“陳娘子,這位姑娘說的對,你且好好看看,雖然咋們是熟人,但也不能因為相熟而掉以輕心。”


    陳娘子聽了這話,立刻就應聲去驗看銀票,倒不是懷疑雲若夕可能作假,而是好確認之後,幫雲若夕打臉——


    “是德昌號的銀票,沒錯。”


    陳娘子故意強調德昌號三個字,本是想證明,雲娘子不是簡單人物。


    因為能拿到德昌號大額銀票的人,都不是一般的人。


    沒想到,春蘭聽了,卻是冷冷一笑,“原來是我們家的銀票啊。”


    我們家?


    陳娘子愣了一下,“姑娘,你,你是德昌號安家的人?”


    春蘭挺起胸脯,一臉得意,“我家小姐,是吳州州牧雲大人家的三姑娘。”


    話落,陳娘子的身子就顫抖了一下。


    這誰不知道,吳州州牧雲大人和德昌號安家是親家。


    而雲大小姐和雲三小姐,同養在繼室齊氏膝下,感情極好。


    若是得罪了雲三小姐,不就是變相得罪了雲大小姐,和雲大小姐所代表的安家?


    陳娘子將提醒的目光,看向雲若夕,暗示她,這雲家不能得罪,她還是趕緊把衣裳讓出吧。


    雲若夕收到陳娘子的好意提醒,沒有說話。


    她是一點也不怕這些所謂權貴的,但慕璟辰對她說過的話,和之前在顧家的遭遇,都在提醒她,不能再隨便和權貴有所牽扯。


    雲若夕收緊了袖中的拳頭。


    她不是一個人,她有兩個孩子,孫婆婆,漆氏,以及陳向誌這些家人……


    她隻能相讓。


    但眼瞅著雲家丫鬟眼裏,那得意輕藐的眼神,雲若夕始終咽不下那口氣。


    而高高在上的春蘭,看著雙眼眸光壓抑卻無法發作的隻雲若夕,心中卻是冷笑不已。


    小小村婦,竟妄想和她家小姐搶東西?


    真是不自量力!


    就算她能拿出一百兩如何?這世間有錢的人那麽多,誰能比得過安家有錢?


    “好衣配佳人,這套衣裳這般漂亮,的確更適合姑娘。”


    漆氏在地主家待了那麽久,也是聽過德昌號大名的。


    她見雲若夕不說話,知道她是抹不下麵子,便主動做了那個低三下氣的人。


    雲若夕沒做聲,她有點痛恨,此刻,隻能被權貴踩在腳下的自己。


    春蘭見雲若夕的姐姐漆氏,給她說好話,讓衣裳,頓時順著梯子上去,端起了架子,“可你們剛才不是說,這衣裳是你們先要了的?”


    春蘭說這話,本是想讓她們承認,她們姐妹剛才無禮,說錯了話。


    可雲若夕卻順著她的話道:“這衣裳的確是我們先要了的,但姑娘以安家、雲家兩大家的身份來壓我們……


    我和我姐姐都是些平民百姓,如何能得罪起安家和雲家這樣的權貴,再喜歡的東西,也隻能割愛不是。”


    春蘭和陳娘子都愣了一下。


    她們都沒想到,這雲若夕,居然會把春香用勢壓人的情況,明著說了出來。


    要知道這大戶人家,素來都是很自持身份的。


    就算和一般草民,看上了同一樣東西,她們也不會直接說出:你必須給我。


    故而,春蘭也一直沒有說,這件衣裳,是是她家小姐想要的,也沒有說,你必須得讓給我,隻是簡單的表明了她的身份。


    若換一般百姓,在得知春蘭身份後,壓根不需要春蘭再多說什麽,直接就會讓衣裳了。


    比如陳娘子和漆氏。


    但這雲若夕,在得知春蘭身份後,不僅沒主動開口,賠禮讓衣,反而還說春蘭在逼她……


    和村婦搶東西,那得多掉身份?這讓人家權貴的麵子往哪放?


    春蘭皺了眉頭,“你什麽意思,我何時逼你,讓你割愛了?”


    權貴們要的,從來都是底下人心甘情願,外加諂媚的理讓。


    就算心有不甘,明麵上,也是不能擺出來的。


    “是嗎?難不成是我誤會了?”雲若夕一臉懵懂表情,“我還以為姑娘你抬出你家小姐的身份,是想逼著我們把這衣裳讓給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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