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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所謂計劃不如變化快, 講的就是如此。


    薄春山原本打算以纂風鎮的船和貨為餌,釣幾條小魚佐酒,沒想到計劃進行得比他想象中更順利。


    他因此又靈機一動產生了別的想法, 用他的說法有機會不用王八蛋,過期作廢, 所以他又讓苗雙城坐著纂風鎮的船調頭回六橫島了。


    他則和刀六兵分兩路,刀六繼續潛藏, 他則帶著自己的戰利品隨後也回了六橫島。


    ……


    六橫島上, 等著消息的又何止一兩個人。


    其實就在幾艘海盜船發生大戰之時,遠處就有船隻窺探到這裏發生的一切, 由於距離離得太遠,也看不分明, 隻知道是海盜們起了內訌。


    遠處窺探的又何止一艘船, 而是好幾艘船。


    有的船很小, 擺明了自己隻看戲不參與,有的船堅炮利, 雖擺出的架勢隻是好奇, 但未嚐沒有若有機會分一杯羹的打算。


    隻可惜這邊戰鬥結束得極快, 很快幾艘海盜船上都換了統一的旗幟, 雖都是黑旗, 其上並無任何標識, 但已經說明了對方已經拿下所有海盜船, 同時也是在警告遠處窺探的船隻——若是再不離開,就是敵人了。


    遠處窺探的人俱是臉色一變,紛紛駛離這裏,回六橫島報信去了。想分一杯羹的人也隻能佯裝就是看戲,敗興而歸。


    所以等苗雙城帶著船調頭回到六橫島時, 關於此次的消息已經傳得滿天飛——黑虎、飛鳥、狼牙、西格都栽了,栽到一夥不知名的海盜手裏。


    至於肥羊?


    可能也落到那夥不知名的海盜手裏了?


    可纂風鎮的船調頭回了六橫島,又給出了別的答案。


    原來這艘貨船被這麽多海盜尾隨,早已是嚇破了膽子,但由於船上貨物太多,跑又跑不快,隻能聽天由命。萬萬沒想到海盜們竟起了內訌,這算是給了對方機會,他們趁機就跑了,沒敢繼續往前跑,而是調頭跑回了六橫島。


    至於那夥不知名的海盜為何沒劫下這艘船?可能是分/身不暇?畢竟他們剛打下五艘海盜船?


    以上,僅隻是島上眾人的猜測。


    他們能得出這些猜測,也是那位公子哥下了船後,表現得極為反常——他一改平時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做派,有些歇斯底裏,一再叫囂要給海盜們好看,竟敢劫他的船。可同時又難掩恐慌之態,有點色厲內荏的味道。


    為了取信眾人,苗雙城專門回到島中央的那片建築群中,還尋了一家旅店暫住。讓外人看去,卻是心有餘悸需要壓驚。


    進旅店之時,也不知他的隨從說了句什麽話,又將他激怒了。


    他緊握著折扇,又說了幾句定要讓他們好看之類的話,才步入旅店中。


    ……


    旅店的斜對麵,是一家茶樓。


    這處茶樓在一片各式各樣的建築體中,其實並不起眼,卻儼然是大晉的建築風格,一派古香古色,低調雅致。


    此時位於茶樓二樓的雅間裏,有兩個人正在說話。


    其中一位是一名身材消瘦的老者,他身穿寶藍色的直裰,從外表看去,像一個飽讀詩書的文士。而就在他對麵,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此人方麵短須,麵露威嚴之態。


    見老者看向窗外,中年人也順著看過去,自然聽到那位做公子哥打扮的人所說的話。


    老者笑了笑解釋道:“此人出沒六橫島數年,眾多勢力忌憚俱不敢下手,我估摸著是聽說過小六當年鬧出那事的哪路宵小,故意驢蒙虎皮,倚以為勢。之前有人打聽到我這裏來,我並未幫其遮掩,隻道家中沒有年輕子弟來此地,想來此人也是蒙不下去了,這次有數股海盜尾隨其而去,沒想到途中竟然起了內訌,讓此人逃過一劫。”


    中年人何等人也,雖老者言語簡練,但他很快就提取出有用信息,大致拚湊出了輪廓。


    不過他對此事並不感興趣,除了‘小六’讓他動了動眉眼,對下方之人不過一掃而過。


    “小六最近可還好?可還像以前那樣任性頑皮?”顯然老者對這個‘小六’頗有親近之意,提起此人眼中俱是帶笑。


    中年男人本是麵容嚴肅,提起‘小六’,也不禁和緩了顏色,眉宇間露出幾分又是感歎又是無奈的神色。


    “他這幾年倒是少鬧騰,那次事後,老爺子覺得平時太慣著他了,便壓著他讀書,拘了幾年,倒比以前穩重了不少。”


    兩人就著‘小六’又聊了幾句,之後便說起正事來。


    “聖上新封的東南剿倭總兵官倒是個難纏的角色,此人一到寧州,便巡檢了各路水寨,儼然有重建水寨的架勢,給各家頗是找了些麻煩。不過水寨廢弛非一朝一夕之事,朝廷屢次內遷也是主因,又有各家從中作梗,想必一時半會他也做不出什麽。


    “可到底新官上任,此人也非之前那些平庸之輩,早年也曾做出一些改革衛所之舉,卻遭人排擠打壓,以至於銷聲匿跡數多年,如今卷土重來,又有聖上在其背後支持,總會做出些事情,所以還請龍老最近多約束下麵人,行事再謹慎些,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聽了中年人的話,龍老也擺出嚴肅鄭重的顏色。


    “你放心,我會讓他們收斂的,定不會給家主惹事。”


    “那就有勞龍老多費費心,老爺子最近身體不濟,家裏最近也亂得很,外麵的事也隻能依仗龍老。”


    “溗大爺又何必如此說,我能有今時今日,全憑家主栽培,幫我跟家主問個好,就說許龍不能陪侍在老爺身邊,其實心裏一直記掛著老爺。”龍老說得十分感歎,顯然又憶起當年主仆之情。


    許溗十分滿意龍老的態度。


    龍老原是許家的家仆,由於精明能幹當年被許家老太爺視為左右手,這麽多年來許家在海上的事宜,都是龍老幫著打理的,可以說許家能有今天這麽大的基業,龍老的功勞占了一半。


    因此他雖是仆,但許家子弟都視其為叔伯,方才二人一番對話,許溗提起‘老爺子的身體’,明顯有提示舊情之意,想試探龍老是否有二心。而龍老一句‘溗大爺’也表明其態度。


    許溗是許家長子,許家早年的一些老仆都是稱之為溗大爺,顯然龍老通過這句話表明還是自認為許家仆,且有支持許溗的意思。


    畢竟許家子弟眾多,老太爺年紀已大,近些年身體時好時壞,指不定哪天就去了,若哪天老太爺故去,定然要產生新的家主。許溗這種身份此次能出海遠赴六橫島,除了有提醒龍老最近做事謹慎之意,更多的卻是來尋求龍老的支持,顯然一番交談後,雙方都是滿意的。


    許溗又對龍老說了些籠絡示好的話,就匆匆離去了。如今家裏正亂,他也不宜在外麵多留。


    而龍老獨坐片刻,也不知在想些什麽,良久一聲感歎,他站了起來,也離開了這處雅間。


    苗雙城的歸來和表現,讓島上各方勢力心思各異。


    可還沒等眾人做出打算,又一件事吸引了島上所有人的矚目。


    黑虎、飛鳥、龍牙他們的船竟然回來了。


    其實是應該回來的,海盜們常年在海上謀生,對於船的重視超出常人想象,他們即使劫船,也會盡量不損壞船隻,這幾股勢力被同一夥海盜給滅了,對方將他們的船收做戰利品,似乎也不是什麽讓人驚疑的事。


    讓人們真正詫異的是,大家都在好奇這夥人的來曆,他們竟就真就帶著戰利品大搖大擺出現在眾人麵前。


    難道不該是找個沒人的島,先銷聲匿跡些日子,免得紮了別人的眼?


    如此囂張,如此張揚,是這夥人實力驚人,還是狂妄自大的之輩?尤其那頭肥羊調頭回來沒多久,這夥人就跟過來了,難道是對肥羊跑了還不死心?


    不管是怎樣,六橫島作為這片海域最龍蛇混雜之地,多方勢力在島上都有人,突然冒出來一股新的勢力,底細和深淺都不為外人知,對方張揚些反倒是好事,有利他們打聽這夥人的具體情況。


    而這一次薄春山儼然把張揚做到了極致,將船泊了以後,他就帶著人下了船,殺進了島中央這片建築群。


    ……


    經過多年的繁衍,其實六橫島早已脫離隻是一處供以交易的島嶼,而是成了一個各國人的雜居地。這裏盤踞著各國的商人、海盜,甚至還有各國的流民貧民,機緣巧合下來到這裏討生活。


    以主島為中心,附近圍繞的數個小島都屬六橫島範圍內,這些小島雖不如主島繁華,但經過多年繁衍也是不差,島上不光有民居、酒館、妓院等,還有賭場、修船廠,可謂應有盡有。


    由於島上是被紅毛夷人把持,他們雖在島上設了稅所收稅,但同時也保證島上的人安全。他們設有巡查官和巡查所,若發現有人打架鬥毆或是殺人越貨,會被立即逮捕,下次再來會被拒絕讓其進入六橫島。


    當然他們的巡查所也不能覆蓋所有島嶼,但至少讓那些窮凶極惡的海盜們有了顧忌。


    所以對大多數人來說,六橫島是安全的,每次海盜們幹完一票後,最是喜歡來這裏喝酒賭錢作樂,這也是他們難得的放鬆。


    在這裏,他們很少會碰到傷及他們生命的危險,除了不能殺人,他們可以用銀子買到任何想要買到的東西。哪怕是在海上極為稀缺的女人,在這裏都能花錢買到。這也是海盜們為何喜歡盤踞在六橫島的原因,可不光是因為這裏的肥羊多。


    薄春山麵覆一張黑色的皮質麵具,隻露出線條剛毅的下顎。


    他和他的手下包下了整個酒館,在這裏喝酒。


    這還隻是部分人,還有一部分人則怪笑著各自活動去了。


    為了掩飾身份和來曆,他手下之人穿著各異,這是早就準備好的,都是按照海盜們一貫的穿著打扮。


    而這次被他俘虜留下的海盜,竟也被他放走了一大半。


    這些都是底層的海盜,很多都是雇傭來的,對任何海盜船都沒有歸屬感,不過是賣命掙錢供自己花銷罷了。


    此時那些被放走的海盜們,在終於獲得自由後,終於鬆了口氣。


    他們大多數在島上都有認識的人,或者有自己的住處,好不容易逃出生天,自然要趕緊找個地方壓驚。他們多數都會去酒館裏喝些酒來壓驚,知道他們這趟出去幹活卻遭遇危險的朋友,會一邊感歎他們運氣好,一邊又詢問起他們的經曆。


    既然能被薄春山放出來,多數都是底層聽人指揮的海盜,他們哪裏知道什麽具體詳細,隻知道莫名其妙就被人俘虜了,還有的是打著打著就被‘自己人’打了,這才知道自己人裏混了奸細。


    他們的求生欲顯然是很強的,當即束手就擒。薄春山知道海盜的規矩,隻要不是主腦人物,下麵底層海盜若是投降,一般是不殺的,能吸收就吸收了,不能吸收則都放了。


    這是海盜們中一點共識,大意是給海盜們保留點火種,總不能每打一次就把所有人都殺了,海上補充人手不如陸地,也禁不起這麽折騰。


    不提這些,總之經過這些被放的海盜的口述,這夥不知名海盜的名聲算是傳遍了六橫島大小島嶼。


    他們實力雄厚,沒有吸收這些雜魚海盜,說明自己人多。


    一次打下五股海盜勢力,雖然黑虎飛鳥的在六橫島上勢力並不算強大,但也不是無名之輩,一次打一個不會讓人吃驚,可一次吞掉五個,就足夠讓人重視了。


    什麽時候這片海域竟出現了這樣一股勢力?


    同時,薄春山和他的手下們在島上活動,難免‘透露’出點訊息,由此也讓人知道這夥人代號為溟,是一個叫做溟幫的人。


    叫什麽大家並不稀奇,稍微有點勢力的海盜團夥,都會給自己取個代號,例如什麽黑虎、飛鳥、狼牙之類。


    能不能生存下去,才是大家所關注的。


    因為六橫島這個地方,少有勢力能長久,大多數都是大浪淘沙轉瞬即逝,而溟幫雖勢力似乎不俗,但能不能站穩腳跟誰也不知道。


    而之後連著出了兩件事,讓人們意識到溟幫這群人可能真不簡單。


    當薄春山帶著自己的戰利品回到六橫島時,就有人盯上了這幾艘船。


    能被當做海盜船用的,自然不會差,有些從外表看去是破了點,但舊船好用,風帆和船舵都是用久的,這兩樣東西都有靈性,用得越多越絲滑,尤其是船舵。再加上海盜船上都有火力,若能買過來,現成召集一班人,就能出去‘幹活’。


    比買新船劃算太多太多。


    有人想買船,就有人找上門談。


    可薄春山倒好,竟然不賣!


    沒人相信他會不賣船。


    無他,養這麽多船光需要的人力財力就需要不少,別看海盜們來錢似乎很容易,實則現在‘生意’不好做。


    真正有勢力的海商自己會組建武裝勢力,自己組建不起的也會花錢找人護航,也就造成現在海盜們要想‘做生意’,必須冒著極大的風險,很多小海盜都維持不下去,投靠的了別的大勢力。


    一般海盜中的中等勢力,也就兩三條船罷了,稍微大點的海盜勢力也不過六七艘船,這溟幫口氣不小,這麽多船竟一艘不賣?


    不管如何,由於溟幫不願賣船這事,他們似乎又得罪了一批人,現在所有人都等著看這溟幫最後是如何下場。


    是惹上了哪夥大勢力被吞,或是支撐不起還是要變賣船隻,又或者死在哪個不知道的海域裏?


    而溟幫很快就給了答案。


    就在溟幫的事在六橫島上傳得沸沸揚揚之際,苗雙城這邊的風頭也不小。


    不過他現在被當成了一頭大肥羊。


    該運回的貨物沒運回去,倉皇逃出生天卻隻能坐困在島上,不敢踏出六橫島一步,因為一旦踏出六橫島範圍,就必定會被搶。


    他雖在人前多次說定要給那些海盜們好看,竟敢來劫他的船如何,可很顯然他現在做什麽都是西洋鏡。擱在海盜們眼裏就是虛張聲勢,又鑒於之前有很多人都被這人耍了,在確定此人就是色厲內荏後,有多股勢力放出話來,說要吃掉這艘船。


    而其中最大一股勢力是一夥倭人。


    這群倭人沒有什麽名號,他們是以某個奇怪的符號作為旗子,若是經常前往倭國行商的人便知道,這是倭國一個姓大內的家族的家徽。


    這夥倭人的首領便是一個叫大內熊的人,他們人數雖然不多,卻全都是自己的人,不像有些海盜勢力多是每次出海臨時現招募人手。又由於他們背後有倭國某個勢力支持,所以雖處事低調,但在六橫島上很有勢力,為眾多人所忌憚。


    陰狼便是此人的手下,當初陰狼那夥人被滅,船被搶,這夥倭人一直沒有動靜,島上的人知曉二人有矛盾,倒也沒有多想,萬萬沒想到竟等在這。


    大內熊甚至放出話,他是為陰狼報仇。


    如此一來,這事就難辦了。


    人家占著名頭,外人自然不好去搶,當然也不是好不好意思的問題,而是對方放出這話,再有人去‘搶生意’,那就明擺著是和人結仇。


    海盜雖不懼跟人結仇,那也要看對象,跟大勢力的結仇,等於是在背後給自己埋下了一個大隱患,不知什麽時候就被人順手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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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間,放出要吃掉這船消息的幾個勢力紛紛改了口,說既然是為複仇,他們自然不會再插手。


    其實大家都明白大內熊說報仇是假,垂涎‘大肥羊’是真,可誰叫人家勢力大,又有合適借口。


    多番考慮之下,幾方還是選擇退讓了。


    而這頭大肥羊的公子哥似乎也聽到了些消息,連著多日行事匆匆,隱隱有幾分崩潰之態。


    大家也就笑看此人做困獸之鬥,在他們看來,結局已定。


    這人完了!


    好一點就是損貨損船,差一點是被綁回六橫島,讓其家人籌錢贖人,至於能不能被放回去,那還要問天,不過很大可能是不會被放回去,沒聽見大內熊說要給陰狼報仇?


    而就在這時候,溟幫出現了。


    薄春山帶著人去麵見了這位‘大肥羊’的公子哥,雙方閉門一番交談,之後有消息放出,溟幫接了這趟買賣,替此人護航。


    一時間,知道消息的人俱都嘩然!


    他們見溟幫這些日子的動作,料想對方所圖不小,估計是想借機建立自己的勢力。這種勢力冒頭,必然需要立威,萬萬沒想到他們竟選擇和大內熊對上。


    旁人立威都是先從小魚小蝦開始,他們倒好上來就找大魚。


    也有人提醒,其實人家一開始打下黑虎他們,就是在立威了,為何會覺得人家現在才開始立威?


    對方這些日子行事高調,言行讓常人不能理解,那是因為他們是用小海盜的思想在猜度對方,如果用大勢力的眼界去看就能懂了。


    人家不賣船,是真不需要賣船,接下這趟活兒和那夥倭人對上,也是真打算踩著對方,徹底在六橫島立威。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大內熊的身上。


    對方戰書已下,他會是個什麽反應?


    大內熊能是什麽反應?


    他想拿出刀劈死這群膽敢在他身上動主意的人!


    在放話之前,他其實預想過了很多可能,所以他的話是說得有回旋之地,隻說自己要報仇,沒說勢在必得,就是提防有別的大勢力相爭,到時若是退讓丟了顏麵。


    他大內熊能混跡在這片海域,在六橫島建立一方勢力,又為大內家立下無數汗馬功勞,可從來不是憑著匹夫之勇,而是憑著謹慎和狡猾。


    大內熊從不會和勢力超過自己的人對上,隻會找那些小勢力下手,所以他們這幫人在島上的名聲並不好,提起來都是那夥倭人,多是鄙夷之態,卻又忌憚他們的勢力和陰狠,不敢掠其鋒芒。


    小勢力不敢惹,真正的大勢力不屑,這就是大內熊如今的狀態。


    萬萬沒想到有一天竟有人拿他當墊腳石。


    大內熊自然不會怯戰,在這事之前,他就讓手下留意過那個溟幫。


    讓他來看,這夥人有些故作高調,虛有其表。其實每個勢力建立之初,都有這樣一個過程,因為隻有你‘厲害’,才會有人來投靠,才能招兵買馬。


    他估算過雙方實力,對方是絕不如自己的,所以大內熊自然不懼。


    不過他還是秉持著謹慎的態度,讓手下都動起來,各方麵去打聽溟幫相關的消息。在知道溟幫現在才開始放出消息,要召集人手,大內熊冷冷一笑。


    溟幫消息放得大,價碼也開得高,但是來應征的海盜寥寥無幾。


    因為隨著大內熊這夥人展現出的態度,很多人都知道人家這是接下戰書了,而大內熊這個人雖為人陰險,但從不打沒把握的仗,所以很多人都不看好溟幫。


    眾人都瞧著溟幫是否會退卻,可對方似乎不以為然,有人來就收,沒人來就罷,而轉眼間就到了‘大肥羊’要離開六橫島的日子。


    雖然他們日子定的隱秘,但島上這麽多方勢力盯著,從一開始準備就有人得到了消息,所以他們等同是光身行於市。


    溟幫並沒有把手裏所有的船都壓上,顯然他們清楚沒有充足的人手,把所有船都開出去就是活靶子,隻把所有人力火力都聚集在最好的兩艘船上,就護著貨船出行了。


    他們前腳駛離港灣,後腳大內熊就帶著人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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