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歸正傳,我想我現在的形象就可以媲美二郎真君,隻不過我自負的認為,我可要比二郎真君漂亮多了。


    儀式上,除了為我開天眼的祝融,也就落塵、鈞容和雪傾舒在場,直到我天眼睜開的一瞬,我才知道,為何我的成仙儀式舉辦的如此寒酸。


    能不寒酸嘛,是個人都不想體會火燒眉毛的感覺。


    額心的第三隻眼,也便是天眼,狹長而醜陋 ,與我那雙金色卓絕的明眸善睞簡直不可同日而語,因為此前尚未成仙,所以也就一直眯縫著或者緊緊閉合,現下被祝融施法猛地張開,不懂控製法力的我,霎時間從那隻狹長而醜陋的眼睛裏噴射出萬丈火光。火紅的顏色,立時染紅了大半個天際。


    幸好有落塵在場,他的水正是克製我的火,及時撲滅蔓延的火勢,才免遭了一場殃及七界的禍事。


    經過反複的訓練和落塵反複的撲救,我總算是勉強學會控製天眼。大多數時候我還是會把天眼緊閉,因為用天眼看到的世界,太灰暗太齷齪。由於我的屬性和我存在的理由,我的天眼所看到的,大多都會是埋藏在內心很少表露的陰暗麵,貪念,淫欲,狡詐,邪惡……那樣的世界看得多了,自己的世界也會被同化,從而生命變得消極。


    隨著天眼一同出現的,還有眼角下一枚赤紅朱砂,距離眼角下不到一公分,鮮紅的朱砂淚痣。記憶裏我從前並沒有這樣一顆淚痣,若是追究其某些被混淆了的記憶,模糊的倒是真覺得這淚痣挺眼熟,我想,這些年我的小日子過得可能太苦X,苦情戲演多了,人自然也就跟著苦情,順便也就表現在了臉上。


    除了可怕的天眼,成了仙以後,好處還是蠻多的。例如,皮膚變白又光滑了,胸脯更挺了,屁屁更翹了,嘴巴更紅潤了,頭發更柔順了……咳咳,言而總之總而言之,做了神仙,就得有神仙的樣子,仙姿佚貌可是仙家之根本呐。


    在確保落塵身體沒有大礙後,我和雪傾舒便商議著返回逐鹿。


    在天界的最後一夜,我沒有拒絕落塵。


    那個……表誤會,我們是純潔的!


    在落塵多番請求後,我在天界的最後一夜,我終於答應與他同枕而眠。對!就是同枕而眠!除了睡覺,我們沒幹別的!!


    以前也有過同席而睡的時候,但那時的心態與此時的心境怎可比擬?


    落塵的手臂先隻是搭在我側臥的腰間,而後一點點,怕被我發現似的,將我圈在了胸前。我又不是神經末梢遲鈍,他剛有所動作的時候我就發現了,隻不過被抱一下也不會缺塊肉,也就這麽一次了,我再怎麽放任他,他也不會胡來。


    將我圈入懷中,似仍不滿足,又把頭靠過來,直到把臉埋入我的脖頸,彼此的頭發交纏到一處,他才停下動作。


    金色如陽光的發絲和純白如雪的發絲交纏到一起,如同一幅西式油畫,柔和而富於質感。


    不知道為什麽,由此我突然想起了另外一個畫麵。說我多情也好,說我不專一也罷,說我不懂得知足我也不辯駁,這一刻,我竟然想起了蚩尤,而更無可想象的,是我竟然想若是此時與我相靠在一處的人是他該有多好。


    純金如陽光,銀白如月光,光明與陰柔,我們相輔相成,互補卻又很是相似,相似……因為相似,所以我們才會爭吵,見麵就要吵,大事小情也要吵,就像一對歡喜冤家……


    我忽然轉身,緊緊回抱住正在試探著把腿送過來的落塵,然後把臉埋在他的胸前,熟悉的味道,立馬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a id="ads" href="/">【本站首發,最快更新】</a>


    這裏有沒有除淚痣的地方?我要盡快把眼角那枚朱砂割下去才好!


    落塵不知道我要離開天界,從我對他的態度變化上,他或許已經猜到了幾分,可是他沒有想到睡前還懷抱著溫軟,一覺醒來就不知所蹤。


    我不是不想和落塵告別,可是告別時說什麽呢?是說再見?還是說……後會無期……


    人間的戰役如火如荼,各色鮮花開得也是如火如荼。


    戰士的血,牛馬的血,牲畜的血,遠遠俯瞰,就像一朵一朵盡情綻放的罌粟。


    如果我真能終結這場戰爭,付出些代價似乎也不無不可。


    我身上穿著件寬鬆的罩袍,因為回到人間就要與軒轅黃帝見麵,懷有身孕這件事我不想讓他知道,即便他已經知道,我也不想把一個無辜的生命牽扯入我們的恩怨之中,何況,我這都懷孕快一年半了,就算我明說這是他的孩子,他也不一定會相信,對不?


    寬鬆的罩袍被風鼓得滿滿當當,柔軟的袖口寬鬆飄逸,這讓從天而降的我,在下麵的人看來還真有那麽幾分仙家風範。


    雪傾舒已經自動自覺成了我的貼身護衛,我走哪,他跟哪,寸步不離。他的忠貞不二,連祝融都為之羨慕不已,他說陶潛要是能有雪傾舒一半聽話他就心滿意足了。


    到達逐鹿時,軒轅黃帝並沒有在平日處理事務之處,據他身邊的侍從回報,逐鹿軍隊剛與蚩尤交戰歸來,似乎俘虜了一名很重要的人物,現在大家都去了逐鹿城城西行刑台。


    心下有絲絲不安在遊轉,我看了眼不見表情的雪傾舒,默契的對視後,我們一同前往城西行刑台。


    半路遇到陶潛,他見到我先是驚愣了一下,隨即拉住我:“葉兒,你們是不是要去城西……?”陶潛麵色很難看。


    我若有所思的點頭,他艱難的吐出兩個字:“別去……”說著臉色一白,居然彎著腰幹嘔起來。


    並沒有親眼見著事情的嚴重性,我一如既往的和陶潛開著玩笑:“我說陶媽媽,你這懷孕幾個月了,孕吐這麽嚴重呢。”


    陶潛直身怒瞪我一眼,氣惱道:“不和你插科打諢,走,和我回家!”


    我說:“不行,我得去城西。”


    陶潛蹙眉:“叫你別去你就別去。”


    我用白眼翻他:“你要承認你是陶媽媽,我就不去。”


    陶潛雖然踟躕猶豫,但片刻後還是道:“……你若喜歡這麽叫我,我承認又有何妨?”


    我麵上嬉笑的笑容猛地就僵住了,不是他這話有多麽不可置信或驚世駭俗,他畢竟是個男人,從前這麽開玩笑的喚他他也沒多大反感,但這麽肅然的同意……


    我側開身,拉了雪傾舒就向城西跑,後麵陶潛一路追,邊追還邊喊:“我這不都按照你的要求承認了,你怎麽還是要去?別去,葉兒!你給我回來!葉兒,回來……”陶潛的聲音漸漸遠去,他追不上我們用了法術的步伐,也因為礙於什麽,追了一段距離後就停在當地。


    行刑台邊很寂靜,記得古裝劇裏罪犯行刑時邊上都圍滿了人,可現在的場景卻完全相反,一切都安謐的讓人覺得毛骨悚然。直到看見被釘在架子上的那個罪犯,我才明白剛才陶潛為何吐得那麽厲害。


    我強忍住胃裏的翻湧,下意識抓緊雪傾舒的手腕,雪傾舒卻掙脫了我的嵌固,轉而反握住我的手:“我們回去。”不容置疑,他就要轉身。


    我硬生生扯住他,看著被釘在架子上的那個人被一點點將皮肉分離。


    行刑台上的人我認識,相較於蚩尤的模糊,這個人我卻記得很清晰,就像穀妖嬈和雪姬一樣,在我心底留下了不錯的印象,如同朋友。


    夔長老,和其他八位長老相比,他是個個性沉穩而有責任心的人,和他相處時,他會像大哥哥一樣照顧我,我很喜歡他。


    拿著利刃的那個人我見過,是軒轅黃帝的貼身侍從之一。利刃很鋒利,我看不明那是用什麽材質所做,但割在皮肉上,幹淨利落。侍從的手法也很嫻熟,剝皮的功夫猶如家常便飯,我和雪傾舒到達行刑台的時候,夔長老的皮,隻剩下臉部的沒有剝。


    我身體顫抖著,卻一步上前想要去阻止,雪傾舒及時拉住我,視線轉向上首軒轅黃帝所坐的位置:“他已經救不活了。”即使救活,也會痛不欲生——這是雪傾舒隱下未說的話。


    我終是擺脫了雪傾舒,衝上行刑台,胃中翻滾的更厲害,憑著一股蠻力,硬是將那侍從手中的利刃搶下,然後在夔長老詫異痛苦的視線裏,我將利刃深深埋入他的胸口。


    既然活不了,就痛痛快快的去死。


    得了軒轅黃帝的暗示,被搶了利刃的侍從什麽話也沒有說,拔出埋在夔長老胸口的利刃,繼續把剩下的皮剝離。


    我不知道我是怎麽回的住處,自那天後,我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身體狀況才稍有回轉。


    據說,夔長老其實是妖精,真身乃性格暴戾形容醜陋的夔,說白了,就是後世所知的鱷魚。軒轅黃帝命人把他的皮剝下,然後做了一隻皮鼓,每當與蚩尤的戰役拉開陣勢,軒轅黃帝就會命人將這隻皮鼓敲響。


    鼓的聲音,對軒轅黃帝這一方軍隊來說,猶如勝利的號角,而對之蚩尤那一方軍隊來說,卻像極了夔長老亡魂的哀鳴。(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旱魃幼兒園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黎貓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黎貓兒並收藏旱魃幼兒園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