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哼道:“你以為你這樣要挾我我就怕了?別逗了,若是我把你偷偷跟蹤你們老大的事情告訴薑九黎,你想他會怎樣?”


    穀妖嬈頭腦簡單,還是比較好忽悠的。隻見她雙眉立馬蹙起:“我那不是跟蹤,我隻是湊巧去催促你們,想、想不到就碰上了……”


    我說:“是麽?這話得看怎麽說,你也知道你們老大現在對我的感情,所以我說的話也肯定比你的話更有力度,你自己想想,到時候,薑九黎是會聽信你的一麵之詞還是會信我的耳邊風?”


    “這……”穀妖嬈猶豫了,躊躇了,最後……妥協了……


    一直流著口水緊盯雪傾舒不放的雪姬這時候總算是發現我和穀妖嬈的不對來,不由納悶道:“誒?你們在那裏嘀嘀咕咕些什麽?”


    我和穀妖嬈一同攤手,而後異口同聲:“沒什麽。”


    雪姬眯縫起一雙大眼睛,眼中有冷冰冰的寒光射出:“休想設計害我,胥是不會被你們蠱惑的!”


    我和穀妖嬈麵麵相覷,隨後相視而笑,穀妖嬈痞痞道:“放心吧,我會把你今天的表現原原本本一絲不漏的描述給胥長老聽。”而後,響起穀妖嬈一陣殺豬似的狂笑聲。


    在狂笑聲中,我們一行三人已經來到小屋前。經過一年風雪的洗禮,屋子已不似原來的嶄新,木屋漏風處,又被摻雜了幹草的泥土堵住,從外看去,斑斑駁駁,很容易就能想象得到住在這裏麵的人生活的艱辛。


    心下湧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楚,見我們走近,雪傾舒亦如從前一樣,沒有動,也不開口,他麵上的麵具因為與其臉部日夜的磨合,已經失去了原來新木奶白的顏色,灰褐的顏色,麵具表麵都被磨出了油光,看來應該尋時間再為他雕刻一麵麵具才成。


    一看見雪傾舒,雪姬全身鮮血立馬倒湧,臉倏地就紅成了猴子屁股。咳咳,原諒我這麽形容她吧,誰讓她那張臉紅得確實沒法子看呢。


    血氣倒湧,繼而一聲慘叫,雪姬上前捉著雪傾舒的袖子就不撒手了,口齒不清的磕磕巴巴道:“雪、雪……傾舒……”


    看不到雪傾舒臉上的表情,但可以很明顯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的煞氣。手臂重重一甩,雪姬攥在雪傾舒袖口的手就被甩開,而且借著這個甩的趨勢,硬生生被甩出去四五步,也虧得雪姬功力非常,若是常人,恐怕都得撞在十步開外那顆粗壯桃樹上。


    我驚歎雪傾舒力氣的同時,也順帶著向雪姬投去擔憂兼警告的一瞥,旋即走向雪傾舒,攬著他的手臂將他推向屋內,一麵說著:“真高興看到你的變化,你沒讓我失望。”若是能夠更有親和力一些,那就更好了。


    雪傾舒身上的撒氣明顯收斂不少,按著我的意思,和我一同步入屋內。


    屋內光線比之外麵要昏暗,屋裏的擺設構造也很簡陋,僅有一鋪小炕,愛著門的隔間是廚房,簡單的灶台,沒有太多的食材,這樣的布置,卻莫名讓我產生一種熟悉的感覺,特別是在透過屋內唯一一扇窗子看到距離屋子很遠處的一座鬱鬱蔥蔥的高山後,那股熟悉感越加熾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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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起腦中忽然而至的紛繁情緒,我在雪傾舒為我搬來的一隻矮木樁上坐下:“昨晚聽成考說,你問過我何時回桃花落?”


    顯然沒想到我會直白的問起這件事,雪傾舒頭猛然抬起,對上我的視線,又自垂頭:“嗯……”


    輕應了一聲,便無後話。隨在我之後,被雪傾舒甩開的雪姬和一臉幸災樂禍的穀妖嬈也進了屋子,滿眼的打量,穀妖嬈讚了聲:“這屋子布置的不錯。”也不知道有幾分是出自真心,不過她的話倒是沒像雪姬的做法,引起雪傾舒的敵視。


    我抬頭看了眼在屋內亂轉的穀妖嬈和雪姬,也不再管她們,徑自和雪傾舒說道:“我這次來,是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回逐鹿。”


    ……


    “……什麽!?”隻靜默了一秒,雪傾舒還沒什麽反應,穀妖嬈第一個跳了起來,一驚一乍的,害得我耳朵一陣耳鳴。


    不看他,我依然故我的和雪傾舒道:“你同意嗎?”


    “不同意!”又是穀妖嬈,看她那咋呼的不可一世的樣子,我當初腦殘了想要和她做朋友。


    繼續無視穀妖嬈的存在,我一雙眼睛飽含期待緊緊盯著雪傾舒。我知道他在掙紮,而且掙紮到最後的結果很有可能是反對我的提議,然我注重的不是結果,而是他思索的過程,這是他對我的尊重,隻有我在他心中有著一定地位,他才會做出思考的樣子,否則……我的後果會和雪姬一樣。


    穀妖嬈幾步衝過來,拉起我的胳膊,怒視雪傾舒一樣,就像雪傾舒搶了她的新款布娃娃一般,而後警告似的告誡我道:“難道我剛剛說過的話你忘了嗎?大哥的領土意識很強!”


    我聳肩,他領土意識強不強與我有毛關係?


    擋開穀妖嬈,我說:“我隻是希望雪傾舒能夠融入人群,沒有別的意思,而且我和誰接觸也與薑九黎沒關係,這是我的自由。”


    穀妖嬈還想說什麽,卻被雪姬擋住:“葉子說的對!”


    “對?對個屁!?你不過就是想要滿足你自己的私欲罷了,別隨便符合!去去去!”穀妖嬈像趕蒼蠅似的把雪姬推開。


    被這麽對待,雪姬當然不高興,上來就和穀妖嬈拉扯上了,我就跟看戲似的也不上前阻攔她倆,要是真互毆,也休想牽累到我這個旁觀者。


    正自看著熱鬧,手腕上忽然一緊,移目看去,竟是雪傾舒。


    我目露驚訝,這樣一個連話都不會多說一句的羞赧男人,有一天居然會握著一個女人的手腕不放,這一刻我終於相信了成考所說的話,雪傾舒確實是變了。


    穀妖嬈和雪姬還在那裏爭吵不休,雪傾舒煩躁的向她們投去一瞥,便將我拉出小屋外麵,轉身拐到屋後,沿著一條直通適才看見的那座高山的羊腸小徑,我們在樹葉掩映下漫步。


    沉吟半晌,我打破彼此的沉寂,又次問他:“你不願去逐鹿嗎?”


    “……不,”靜默了會,雪傾舒微不可見的搖頭,“我願意,隻是怕……”


    “你不用怕什麽!”覺察到自己的語氣有些急迫,我緩和下來,說道:“我知道你會顧及到許多人的看法,可是你活著又不是為了別人,何況離開桃花落,逐鹿城內鮮少有人知道你的過往,這樣你才能更好的發展你自己,是不是?”我語氣裏有著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征詢。


    “為什麽?”他說,“你為什麽要這麽幫我?”


    “也許……是你比較合乎我的眼緣吧,”我思索著開口,“而且……我也不瞞你,我沒有過往的記憶,但我知道,這個世界上基本上沒有幾人是誠心待我的,幫助你……應該也夾雜了我的一點私心,我不期望你對我如何真誠如何忘記自我,我隻要你,在某天我真正落魄不堪的時候,能夠如今天我對你一樣,拉一把深陷泥沼中的我。”不覺悲從中來,我發現我還真有那麽一點悲觀主義,杞人憂天是不好,但居安思危未嚐不可。


    “好。”雪傾舒低低應道,卻幹脆利落。


    我霎時間還反應不出雪傾舒口中的那個“好”字指的是什麽,隻知道瞪著他,傻兮兮的半天沒說話,不覺讓本就羞怯的雪傾舒產生抗拒。


    他從我身邊倒退出兩步,又次開口道:“我答應你了。”


    長久的失神後,我腦袋有點轉不過來彎,又過了半天,才訥訥道:“哦……”瞬即喜道:“你答應我了?你願意去逐鹿?你答應在我有一日遭難的時候幫助我了?”


    雪傾舒輕輕點頭,但卻沒有應“是”,而是道:“你、你不會有遭難的一日的……”


    我不禁噴笑,他倒是善良。重重拍了他兩下後背,很爺們的保證道:“放心,去了逐鹿,有姐姐保護你,絕對沒人敢欺負你!”


    事實證明,我這純屬是在說大話,不過我的意思也不是有人欺負了老實善良的雪傾舒,實際上,經過則一年的鍛煉,在與各種野獸可困難環境做鬥爭的情況下,雪傾舒成長了不少,以至於我那句“有姐姐保護你”一直沒有成行,而最後那句“絕對沒人敢欺負你”卻成了事實,現在的雪傾舒,已經不是那個任人欺淩的大男孩,最起碼,那些無權無勢的普通百姓是不敢欺負他了。


    他又帶著我在林中轉了轉,最後兩人停在山腳之下。看著山腳下被木頭圈成的柵欄裏圈養著的十餘頭叫不上名字的野獸,我一時間驚怔的都說不出話來。


    看出我眼中的驚詫,他似乎很開心,自然而然散發出一種驕傲的光芒,指著那一圈柵欄,他說:“這是近期獵到的,它們大都體型龐大而且性格狂躁,但肉質鮮嫩可口,你……我說咱們,咱們今天不走吧,我想……我想……”(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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