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用力呼吸,因為連呼吸都會扯動胸前的傷口。


    待禾契笙用布料將我的傷口包紮好,我還是無法動彈,望了一眼還在周旋著的兩人,我對禾契笙道:“……你去幫那個帶尾巴的。”呃……不知道風飛廉聽到我這麽稱呼她,她會不會聯合路冬聲回來反攻我。


    禾契笙順著我的目光向遠處看了一眼,卻沒有動彈:“你身邊需要人保護,那個帶尾巴的功力不知道要比與之對戰的那個旱魃高出多少倍,不會有危險。”


    “呃……那個帶尾巴的叫風飛廉,是隻修行高深的狐狸,而那個旱魃……”想到正和風飛廉纏鬥著的男人就是從前那個對我唯命是從的“路路”,沒有受傷的心卻是真的傷了,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讓他不惜夜半偷襲我?


    見我擰著眉毛一直沒有說下去,禾契笙問道:“你認識那旱魃?”


    垂下眼瞼:“在副主府時,他曾經的職位就是濡以沫現在的職位,他是路氏一族的二少爺,他喜歡夢魅兒。”


    對於我的過去,禾契笙已經知之甚詳,所以我簡短的介紹,他已經再明白不過,但仍是不確定的住問道:“他是……路冬聲?”


    我眼睛眨了一下表示他猜測的不錯,隨即道:“我根本無法相信他會殺我……”就算我不是夢魅兒,就憑借我和夢魅兒一樣的容貌,對於路冬聲這種品性的人來說,絕對不可能做出殺我的事情,一定發生了什麽,對!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


    “我也不相信,”禾契笙望著已經處於下風的路冬聲,他堅定道:“他不想這麽做,但他身體內有個力量卻迫使他這麽做,他絕不是自願殺你。”


    禾契笙如此肯定的論斷,讓我這個深受其害的人都有些詫異,但想到之前在路冬聲眼角看到的那一滴晶瑩水滴,瞬間就覺得禾契笙這論斷沒有錯。


    月已西沉,黑暗寧寂的夜色下突然爆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鳴響,之後,萬籟俱寂。


    在這一場決鬥中,如禾契笙所說,風飛廉贏了,路冬聲落荒而逃,他的手中緊緊攥著從我脖頸上掠奪走的血印,逃得慌不擇路。


    在經過一番纏鬥之後,風飛廉的身上也掛了彩,本來一絲不亂的衣服此時看起來有點衣不蔽體,不過麵對現場中唯一的男士禾契笙,這狐狸精一點廉恥之心也沒有,任隨兩條大腿赤裸裸被山風吹著,一並由著若隱若現的雪白胸脯和後背伴隨身上的衣服碎片翩翩起舞。


    她凝眉走到我和禾契笙身前,不等我關心一下她的傷勢,她率先開口:“黑暗之城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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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禾契笙反射性相互對視一眼,禾契笙道:“這裏不是說話之地,等下了山再說。”語罷,將我從椅兜中抱起,在我的錯愕視線以及風飛廉震驚的視線中,禾契笙輕展六翼,如同天使一般,抱著我從半山腰直飛而下。


    風飛廉收起震驚的表情,無力地笑笑:“這回更麻煩了。”


    她的聲音不輕不重,但山風還未收起它傲然的尖刀,所以風飛廉的話,幾乎才出口就被風刀割成碎片,傳到我耳裏的,隻有隻言片語。


    被人抱著在天空飛來飛去的感覺蠻好,有點像坐飛機,但更像坐過山車,不是那麽刺激,但足夠把心中的鬱積隨風拋掉。因為禾契笙的這一係列動作,我不禁想起從前在黑暗之城時,濡以沫也是這般帶著我在冥祉和屍城之間飛來飛去,正想著哪天濡以沫從黑暗之城回來我一定要再體會體會他那架“免費飛機”,但回到濟世浮笙之後,風飛廉一句話就結束了我的妄想,就如同晴朗的天空一道驚雷劈在我的身上,震顫不已。


    “黑暗之城出事了,”這是我在濟世浮笙我那間“鬼屋”坐定後,風飛廉的第一句話,重複她剛剛在明山上對我說過的話,然後第二句:“濡以沫被軟禁了,”接著是第三句:“路氏和成氏被黑暗之城內一股隱形勢力所控製,”最後第四句:“黑暗之城淪陷了。”


    風飛廉四句話說完,我就想對著她臭罵:尼瑪,你就直說最後一句黑暗之城淪陷了不就全涵蓋了!?但是我吼不出口,全身上下,除了被法術禁錮的難耐感覺,就是兜頭蓋臉的無力感。


    屋內靜默了許久,我才道:“控製黑暗之城的人是誰?天帝?”除了天帝老頭,我想不出有誰牛X到能把黑暗之城控製。


    風飛廉一手搭在我肩上為我解除身上的禁錮,一邊搖頭道:“應該不會,不到萬不得已,天帝不會插手黑暗之城的事。”


    “那會是誰?”我繼續追問,“剛剛你與路冬聲交手,他是不是被人控製的?”


    風飛廉點頭:“控製他的人一定擁有這世間最強大的法力,”突然頓住,她飄忽不定的眼神掃過禾契笙,“或許也不盡然,但如果是我和這個背後控製路冬聲的人交手,我絕對不會贏得任何好處。”見我露出一副愁態,風飛廉臉上難掩擔憂,“葉子,有些事情是誰都無法控製的,如果真的有一天……”


    風飛廉安慰的話沒說完,我不耐這種低沉的氣氛出口打斷她:“這個背後控製路冬聲的人,會是素嗎?”從剛剛風飛廉瞟禾契笙的那一眼,我就這麽懷疑。


    風飛廉卻一口反駁:“不是,素沒有這個能力。”


    “素……沒這個能力……?”我把風飛廉這句話翻過來調過去想了好幾遍,最終也沒在腦海中想出黑暗之城裏還有誰能夠PK掉他,難道在黑暗之城裏,還有這樣一個深藏不露的人?“既然不是素,那會是誰?還有,你怎麽會突然出現在明山上?”


    “我也很想知道這個能夠把黑暗之城兩大家族都控製在手中的人是誰,”風飛廉說,“接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也很驚訝,經過多方查探,我恰好碰到鬼鬼祟祟離開黑暗之城的路冬聲,本來還以為他隻是普通的外出辦理家族事務,可當我發覺他目的地是晷宮國京城時,就覺得這件事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這不,在明山上就遇見你了,嘿,沒想到你還真沒死,那兩個老不死的說你不可能輕易死掉時我還不相信。”


    眉毛不自覺蹙起:“兩個老不死的?”眸中盡是疑惑,我怎麽不知道風飛廉什麽時候與哪“兩個老不死的”有過交情。


    風飛廉臉色微微變了變,但她修養極好,所以自覺說錯了話也未表現出太過難堪的表情。她和我打了個哈哈:“呃……就是兩個要死不死的老頭,對了葉子!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你怎麽會出現在晷宮國皇宮裏?”


    或許是我剛剛那個問題確實是問到了風飛廉的禁忌,所以她轉移話題的功力要比之從前差上許多,對此我不想難為她,於是順著她的語意說道:“一言難盡呐……”在之後的一個時辰裏,我簡單地向風飛廉陳述了與我劫後餘生有關的事情,如何被禾延悅救治,如何留在傾城雅悅,又如何認識易鈞容,如何來到京城,以及在來京城一路上的所有遭遇,一並都告訴了風飛廉,當然,即使把所有事情都告知了風飛廉,可關於禾契笙就是禾延悅這件事,我還是隱下沒有坦白。


    在回憶過往的這一個時辰裏,聞訊趕來的薑九黎和雪傾舒也自動自覺靜坐在一旁傾聽,當將所有事情都給風飛廉交代清楚後,一直等在門外的姬公孫才猶似漫不經心的進入屋內。雖然看不清他臉上有多少情緒,但眼中一抹歉然無論是他如何掩藏都揮之不去的。


    淡淡掃了一眼眾人,現在屋內可謂是人員齊全,連睡眼惺忪的奶娃蒼都揉著眼睛站在了我的座位旁,抱著我的大腿不撒手。


    看了一眼明顯對蒼林沐的做法很不悅的薑九黎,把掌心破裂的左手呈給他看,厚厚的雪白紗布上已被點點血液浸染:“魔君印被拔除銷毀了,”轉眼看向坐在薑九黎和姬公孫之間的雪傾舒:“血印也被路冬聲搶了,”因為濡以沫不在,我自動略過粉碎的畢方釵不提,征求道:“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魔君印的銷毀顯然是路冬聲對於薑九黎的藐視,而血印被搶奪,背後所包含的深意就不僅僅是雪傾舒的能力被挑釁,因為血印有一項很重要的功能,它是旱魃修煉很重要的一個助力神器。


    垂頭順了順蒼林沐睡得有些淩亂的長發,一直沒有要求薑九黎將他恢複原貌,其實一直因為我有私心,我不敢麵對蒼林沐,不敢麵對那個曾與我多次水乳交融的男人,特別,是在這麽多知情者麵前麵對他,我已經徹底失去了直麵事實的勇氣。


    可現下的情況,不允許我再有私心,一度以為黑暗之城的好惡和前途與我無關,現在當黑暗之城真正麵臨危機時,才知道,那裏已然成為我的第二故鄉,即使心中再不願去麵對,最終我還是不希望黑暗之城遭受任何人的僭越和損壞。


    薑九黎此刻的麵色很不好,他一向自視甚高,魔君印被毀,這無疑是路冬聲在向他下挑戰書。憤然從椅子上站起,他幾步跨至我的身前,執起我包的跟饅頭似的左手,銀灰色的眸子裏盡是如冬雪般的肅殺和冷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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