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鈞容狹長的眉斜斜挑起,他不轉頭,隻用一雙眼斜睨著站在他身側的我,語氣淡漠開口道:“好處?我為什麽要從你的身上得好處?”不屑地笑了笑,“你以為本王要利用你?你有被本王利用的資格麽?”看到我一臉的窘態,易鈞容才就此罷口,轉而說道:“我說了,我隻是要聽到你的解釋而已。”語罷猛地把我向他一帶,我急急倒退幾步,不得已跟著他走向後堂隔壁的廚房。


    不知緣何,禾契笙和成秋碧對此都未曾阻止,或者說,他們還來不及阻止,易鈞容已經帶著我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之中。


    看到我們進來,廚師大叔識趣地從廚房的旁門躲了出去。在飯堂裏尋了一張看起來還算幹淨的凳子坐了上去,我說:“你想知道什麽盡管問,我還忙著呢。”人家剛和故人重逢好伐,有吼多吼多事情有待探明,偏偏他還不依不饒了,這男人,從第一次見麵到現在,就跟個狗皮膏藥似的黏在我身邊。


    “那男人和你什麽關係?”我剛坐定,易鈞容質問的聲音就從上方飄來。


    說他臉皮厚,他還真敢厚給我看!


    我撇撇嘴:“這與你沒關係吧,而且,”害怕他插口,我趕緊道:“你不是想聽那天在浴春園裏發生的事情的解釋嗎?我是女人你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嗎?除此之外,你還想聽我解釋什麽。”


    “我就想聽你解釋你和外麵那個男人是什麽關係。”易鈞容不要臉地說道。


    眉角抽搐,我說:“不是說了和你沒關係嘛,再者了,我也沒有責任向你闡明我和他的關係。”


    “誰說你沒有責任?”易鈞容立馬反駁,拎了把椅子與我對麵坐了下來,大有一種要和我促膝長談的意思。他說:“你忘記了,在浴春園的時候,我們都發生了什麽嗎?你現在居然敢當著我的麵說這種沒有責任感的話,你知不知道你這麽做是對我的一種侮辱!”表情冷峻嚴厲,完全脫去了他之前那副妖孽樣子,一臉的認真和堅決,令聽者無任何條件地去選擇相信他。


    我也相信了,可我寧願不要去相信。我半張的嘴巴顯出我的驚訝,結巴道:“我、我們有發生什麽嗎?”禾契笙不是說了,我差點把他撲到床上去,是差點!差點!!怎麽聽易鈞容的意思,好似我已經把他那個啥啥了似的捏。


    “你自己做過什麽難道你不知道?”易鈞容臉上憤怒滿滿地反問。


    廢話,知道我還問你作甚!


    我猶豫了一會兒,緩慢搖頭:“誰讓你沒事吩咐那些女人灌我那麽多酒,就算真的發生什麽,也是你自己的責任。”嘿,想占我便宜?沒門。


    我雙臂環胸靠向身後椅背,看上去很是舒服,實則我這樣做隻是為了能夠遠離易鈞容一些,維持這個動作太久,上半身整個都僵硬了。


    我正想著怎麽盡快結束我們之間的話題,就聽易鈞容邪笑一聲,看著他微揚的唇角越靠越近,我不禁又向後靠了靠,可時已是極限,再向後靠隻能把脖頸朝後仰,本來僵硬的身體因為此更加酸痛起來。


    易鈞容緩緩從座位上半直起身,上半身則向我俯靠過來,雙臂伸展支撐在我座位的兩側,同椅子一起在我的身周形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包圍圈。


    突然有些害怕,我動了動唇,卻不知道說什麽,也不敢說什麽,我怕我一開口,易鈞容就會對我做些無法挽回的事情。


    “你倒是挺會轉移責任。”易鈞容邪魅異常地開口,同時一張妖精臉也距離我越來越近,直到把我逼得退無可退,他才停下不再繼續靠近。一隻手朝我伸來,我反射性又要躲,奈何他的手已經扳住我的臉,令我脖頸以上動彈不得。


    “易鈞容,外麵可還有人,如果你不想讓人知道你鈞王爺這副要挾人的嘴臉,最好對我放尊重些!”


    “哦?我要挾你?我有要挾你?”


    易鈞容抓握在我臉上的手猛地收緊,不禁皺起眉頭:“你、你再這樣我可就要喊人了!”今天這下巴和臉頰咋就那麽招人待見,成秋碧捏夠了又換易鈞容捏。


    “好啊,你喊。”易鈞容臉上神情極為淡定,並未有因為他王爺的名譽有可能受損而有絲毫的緊張,反是勾唇說道:“大聲地喊,讓你的那個叫什麽蛇的奸夫進來看看你這誘人的小模樣~”極度曖昧地把他的一張妖精臉貼到我的臉上,然後還挑逗似的蹭了蹭。


    渾身頓時起了一層雞皮,我低吼:“易鈞容你給我滾開!”這時才想起手腳都還有自主能力,我兩手拚力抵在他的胸口,腳下卻猶豫著要不要直掃他的命根子。


    咳咳,命根子掃沒了那易鈞容一輩子就隻能做受了,這豈不是太可惜,大千世界豈不就少了一個邪魅的小攻?


    “對,再大聲一點,你這樣怎麽能夠讓外麵的禾城主和你的奸夫蛇聽到我們的關係呢?”易鈞容繼續不要臉地說道。


    拚力抵抗的動作一頓,登時陷入深思,而後緩慢抬頭,我說:“蛇他不是我的奸夫!”我知道我沒必要向易鈞容解釋什麽,但聽到易鈞容對成秋碧口出不遜,心中莫名不悅,隻想盡力為之洗脫掉這莫須有的罪名。


    易鈞容邪笑著勾起半邊嘴角:“他不是奸夫,你的意思……我就是奸夫嘍~”


    小心肝不可控製地輕顫了下,我說:“易鈞容你能不能別那麽不要臉,難道奸夫是什麽好名聲嗎?”這人怎麽還喜歡往自個兒頭上扣狗X盆子。


    易鈞容纖細柔滑的手指在我的臉頰有節律的摩擦,時哼笑道:“我不要臉……一張臉就夠用了,本王要那麽多臉有什麽用?奸夫這名聲不好嗎?我若是奸夫,你豈不就是淫婦了,咱們……正好絕配。”


    娘的,誰要和你絕配!


    眉角控製不住地抖了抖,看他神色似乎比之剛才好轉了些,用抵在他胸口的手推了推他,我說:“你坐回去,咱們不能好好說話嗎?”


    易鈞容揚了揚眉,收回在我臉上蹂躪的手指,朝後站直身體,心下剛為此鬆了口氣,就覺身體驟然間騰空,再看時,我已穩穩坐在易鈞容的腿上,而他,則已經坐回他自己的椅子。


    瞬間石化,接著眉角眼角嘴角各種角一陣亂抖,好不容易把身上石塊抖掉了,就聽耳邊伴隨著陣陣溫熱呼吸的聲音道:“陶陶怎麽這麽瘦弱,本王的腿被你硌得生痛,是不是禾契笙待你不好,嗯……跟本王回王府怎麽樣,本王保證天天有肉吃,一個月一準兒把你養得胖胖的。”


    臉唰的就綠了,我說:“你不覺得這樣的身材才窈窕嗎?”語氣僵硬,和身體的僵硬度有的一拚。感受到易鈞容一雙老手正試圖攀爬上我的腰身,我立馬雙手並用將它們按在腰側,隨即緊緊攥住掀離我的身體,“王爺,男女授受不親,還請自重!”後背冷汗涔涔,側對著他而坐,所以易鈞容臉上那種惡作劇的表情盡收眼底,他這一舉動並無多少情愫摻雜其中,有的更多是對我的調笑。


    易鈞容立馬對我所說的話反唇相譏:“是麽,男女真的授受不親嗎?那幾日前陶陶和本王在浴春園裏怎不見得你授受不親?好似還很親,我們的嘴啊,身體啊,好像都親到一起去了呢~”一番話若是旁人聽了一定會熱血沸騰,但聽在我的耳朵裏,真想瞬間變成聾子。


    我和易鈞容究竟有沒有發生男女之事我真的不記得,更不能從身體的反應來判斷,因為醒來後就已經過了三天,恁是身體再敏感者,也不可能感覺到三日前有沒有和人發生關係,更何況我對於那啥還不是一次兩次了,正所謂經驗豐富,所以……就更米有感覺了。


    苦X的是,隱隱約約的記憶裏,好像確實在夢中有與什麽糾纏過的經曆,那種唇舌交織的感覺模模糊糊不甚清晰,更是讓易鈞容這番類似於玩笑的話真實起來。


    我明顯語滯,半天才吭哧出一句:“你、你不要亂說……!”真想告他個誹謗罪,可這裏是萬惡的古董時代,人家可是王爺,代表的就是王法。


    易鈞容蔥白般白嫩的手指輕點我的胸口:“我有沒有亂說你是最清楚不過的了,你不會沒有發現,你丟了某些東西吧。”


    一語中的,他的動作和話語內容無不在提示我那塊丟失了的裹胸布。臉頰騰地灼燒起來,我說:“也有可能是我喝醉的時候不甚掉在哪裏了,不一定……哼,易鈞容,你一句一個‘本王’,說什麽要我負責,你就是在用你的地位威壓我罷了,男女之間,就算真的發生了什麽,最後吃虧的也是女人好吧,而且,從你的神態來看,你要的根本不是我負責,你就是想看我出醜看我窘迫,”定定瞅著易鈞容,臉頰猛然湧出的紅潮緩緩退卻,我終於找回了我的主動權,抬手扒拉開他點在我胸口的鹹豬手,冷道:“你說我說的對嗎?”想看老娘出醜?哼,你確實做到了,但我不會就此放過你!


    趁著易鈞容還在消化我的話,我急急從他的腿上起身,但人家畢竟是王爺,基因好,腦袋也不一般的牛X,不到眨眼功夫就將我所說的話消化殆盡,長臂一攬就把想要逃跑的我抓回去,戲謔道:“是,我就是想看你出醜,可是我還沒看夠,你這麽快就反應過來,攪了本王的興致,你看你是不是應該補償補償?”曖昧的語調,誘人的聲線,磁性而沙啞,溫熱的呼吸掃過耳廓,任我再有定力,也不禁身心為之一顫。


    及時擋開他靠過來的妖精腦袋,我說:“如果在你眼裏我隻是人盡可夫的蕩婦,那你最好盡早放開我,我承認,我確實不專情,但我決不會和看輕我的人有所交集!”說著冷下臉來,再次去推拒易鈞容。


    易鈞容一隻手緊握住我推拒他的雙手,表情也漸漸冷了下來:“我沒有看輕你,你若非要這麽說,那隻能說你在看輕你自己。”


    心中暗暗翻白眼,聽不出我這是要和他撇清關係的說辭嗎?我說:“那你的意思,是在說你對我是認真的了?”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你是皇位繼承人,將來定會妃嬪成群美人如雲,我隻想找一個和我廝守終生的男人罷了,你我不合適!”


    笑吧,笑我狂妄自大也好,笑我不自量力也好,我敢肯定易鈞容聽到我這麽說之後一定會露出嗤嘲的表情,那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向我這種妄自尊大的女人他一定是看不上眼的,何況我要身份沒身份,要背景沒背景,還出身賭坊,雖比青樓之地強了不少,但皇家之人絕對不會給我這樣的人什麽名分,即使易鈞容真的想把我收入他的萬花叢,也會有許多人站出反對。


    然我等了半天,等來的不是易鈞容的嗤嘲,更沒有表露出在後堂之中我說他要從我這裏得好處時所發出的不屑諷笑,而是他很認真的回答:“那我就不做皇帝,和你廝守終生。”


    震驚,霎時間我說不出的震驚,隻覺得易鈞容說出的話就像天書一般難懂,我將其放在腦中一遍一遍的回想,可就是想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半晌,我才瞠目結舌地對他說道:“可是你那個皇叔還是皇大爺的已經病危,據、據禾契笙說,你不是第一順位繼承人嗎?”不當皇帝?這話說出來不容易,做起來更是難上加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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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因為這句話不能兒戲,所以聽到易鈞容用平平的語氣說出時我震驚得幾乎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可他真會這麽做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隻見易鈞容奸計得逞了似的拍拍我驚訝的小臉:“要是能從你的臉上多看到一些這樣的表情該有多好,做人就是該有喜有怒,不要老是扳著一張木頭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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