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好”字才剛出口,我就從田歸道那雙精明與詭秘並行的眸瞳中看到一抹奸計得逞後的光彩,但一閃而逝,近乎沒有出現過,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當下並未追究,而當十天OR半月之期過去之後,我才知道,田歸道不應該被尊稱為田道長,而應該叫做田大忽悠!


    初來昰宿山的我,還不知道田歸道的奸詐,以為自己很聰明當下答應成為他的徒弟,卻不知道成為他徒弟的後果不堪設想,實是自作聰明啊。


    從道場出來後,一眾人下榻之處早就被安排妥當,不過是妥當了,但這環境是不是也太惡劣了?七八個人睡通鋪,睡通鋪就睡通鋪吧,咋地也給我弄個“女生宿舍”,一水的全是男人,去詢問剛才帶我們來的那個小道士,小道士聲稱這是師祖的命令,也就是田歸道的指示,一是因為箜曐道觀房間緊缺,二則是因為我既是他的徒弟,就應該和其他徒弟一樣擠通鋪。


    我氣呼呼地指著睡單人間的姬公孫說“他也是田歸道的徒弟,為什麽他就有VIP套房”,小道士不知所謂地看我像看白癡,很是不屑地告訴我人家姬公孫是半仙,我要也是半仙體自然也能夠享受這種待遇,很想用我那個什麽什麽上古上仙的身份壓他,不過想想還是算了,這事還不知道是不是某些人瞎掰胡扯呢,要是事實並非如此又免不了遭受一番嘲笑。


    正在我氣怒之時,和我同樣享受集體宿舍待遇的落塵站了出來:“小道長,真的隻要是半仙體就能享受獨立房間麽?那若是純仙體呢?也就是天界的神仙。”語氣客氣,我一瞬想起落塵的身份,不禁鬱悶,他這是要做什麽?還真是利益麵前個人為個人著想,哼!


    小道士挑眉看了一眼落塵,被他的白發白眉吸引,刹那間像是想起了什麽,神色立刻恭敬起來,道:“若是天界上仙,自然也可得我們公孫仙人的優待。”


    落塵自亮身份:“我便是天界上仙水師統領落塵,麻煩小道長幫在下收拾一間房出來可以嗎?”


    小道士自看到落塵的樣子,一並聽到他旁敲側擊的話,心中就已經隱隱有了猜測,此刻聽到落塵這麽說,立刻如那些愚昧信仰神靈的人們一樣,不住的叩拜祈福,之後還真的和一班小道士在姬公孫住處旁收拾了一間客房,片刻後回來,低身邀請落塵前往。


    娘的,這是啥世道,連道士都帶著有色眼鏡,難道不是神仙還是我的錯了?話說……若按某些人的意思,還真就是我自個兒的錯。


    我看著被邀請之後臉露欣然的落塵,心裏特不是滋味,扭頭率先招呼雪傾舒等人:“還看什麽看,一會兒連通鋪都沒得睡了!”話語間難掩失望,落塵就真的因為一間屋子而將我棄之不顧嗎?


    “葉葉,你去哪!?”落塵急切地喚住我。


    “睡通鋪去!”還能去哪?這昰宿山來的容易想走就難了,再則我為了恢複法力不得不師從田歸道,目的尚未達成,怎可輕易言歸。


    “你生氣了?”落塵語氣裏包含著好笑,一邊說一邊朝我走來。


    生氣,當然生氣,我都有了你的娃了,你居然一點都不考慮我的感受獨自去享受舒適,這能不讓我生氣嗎?


    不搭理他,在他靠近我之前,我像避瘟神一樣急速向前走了幾步,等躲開他的手才放慢了腳步。如此之後,我還是被落塵捉住了手腕,迫使我回頭看他,他緊皺的眉峰和痛苦的臉色卻讓想發脾氣的我一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手足無措。


    眨了眨眼:“落、落大仙,你都要住豪華VIP套房了,還有什麽可傷心的?”別想著擺出這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我就能原諒你,要是沒那層保護罩,我絕對現在就拿你的娃出氣!


    啥是VIP啥是套房落塵自是聽不懂,不過想想也知道我指的是小道士給他準備出的那間屋子,神色亦如適才的悲痛欲絕,但嘴角上翹的弧度很好的說明了他此時心情很好。是啊,很好,很好很好,他X的就知道和我裝,以為我傻看不出來?我真的有那麽傻麽?


    當然,我不會承認我傻,何況,我都已經看出來他的悲痛是裝出來的,更不能說明我傻,我……


    天……呐……我都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完了完了,我現在的心情是徹底被落塵所牽製了,這可如何是好。


    想到自己的心已因為與落塵相關的一件小事而混亂,不覺對落塵也是對自己惱怒至極,一甩手,我向前疾走而去,可饒是如此,抓握在手腕上的那隻手沒有絲毫鬆懈,隨著我的前行落塵也跟著向前邁了一小步,而後拉住我,歎息道:“葉葉,我是何意你真的不知道?真的不明白?”一連問出兩個問題,問題的意思卻相差不大,可見這個問題的答案對他很重要。


    我頭也不回,任由那隻手腕被他拽著,沒好氣道:“你想什麽我怎麽會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


    無奈的笑笑,落塵長歎一聲,說:“唉——好吧,既然你不願做我肚子裏的蛔蟲,那我做你肚子裏的蛔蟲好了,反正已經做了那幾千年,再重操舊業也簡單,”頓了頓,“難道你真的想和他們擠在一張床上睡?”


    廢話,傻子才想和這一幫臭男人擠一張床,我雖然已經沒啥子好名聲了,但誰希望自個兒名聲越來越臭呢?


    這話當然不能直接說出來,傷到身邊這些隨行的男人不說,還有可能陷自己於不仁不義,畢竟在那幾個男人中,雪傾舒是我的便宜保鏢,莫及是我的便宜救命恩人,素嘛……是我從前的便宜老公,這三人若然被我不經大腦的語言波及,後果一定不明朗。


    吞下一口濁氣,如果再聽不懂落塵的意思,我這腦袋可就真的白長了。半垂著眼眸,我不敢正視落塵,猜測地說道:“你、你的意思是……讓我睡……睡你的房間?”呃……這誤會是不是大了點,他起初公開身份的目的若真是為了我,那……那讓我情何以堪呐。


    落塵不點頭也不搖頭,已經猜到了我的心思,為了讓我有台階下,他輕笑道:“作為男人,你都那樣說了,我還能不把房子讓給你?”若有所指地看看雪傾舒他們站立的位置,“恰巧我也想和某些人增進一下感情,這是個不錯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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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先還沒覺得什麽,但隨即一想,便被落塵的話給驚恐了,感情?他說他要和某些人增進一下感情?那個……這某些人指的都是誰!?順著落塵的目光看去,意外也不無意外的,看到站在雪傾舒和素之後的莫及,他、他……難道落塵想要增進感情的對象,是莫及?天呐——要不要再震撼一些,看落塵的樣子哪裏像要增進感情,明顯著是為不久前莫及那番話報仇去了。


    我嗬嗬幹笑了幾聲,幾乎把剛剛的住房問題拋之腦後,我說:“落塵,你可是神仙,是神仙就不能欺負人喲。”特別是不能欺負莫及!


    落塵給我投來一記放心的眼神,便拉著我的手朝著小道士剛才收拾出來的屋子走去,我也不再別扭的去拒絕,相比矯情的不願意欠下人情債,我覺得這是落塵理所應當做的,誰讓俺現在有孕在身,孩兒他爹還是他落大仙,就算不為我著想,也得為著他孩兒的生命安全著想,和那麽些個男人擠通鋪,沒準哪個把持不住,要是真的突破保護罩把他娃給戳掉了……


    呃……我發現我越來越容易胡思亂想了,難道這就是孕期反應?


    就此安定,姬公孫住的和在副主府別院龍園時相較無二,都是獨門獨院,而我就住在他的隔壁,也是獨門獨院,不過就一間住房,拘束得很,可這已經比落塵雪傾舒他們強上許多,落塵、雪傾舒、莫及還有素他們四人一間房,這都嫌擠了,可苦了我副主府那些侍衛和侍從,晚上睡覺如有誰不老實第二天都能摞成小山,估摸著一年下來,我的侍衛侍從們中間將會出現不少熱愛男風者,嘿嘿嘿,我終於知道田歸道為啥子那般吝嗇聲稱箜曐道觀房屋稀少,原來他抱著的是這種詭計,他自個兒斷袖還不夠,還拉著我的侍衛侍從們下水。


    待我住下三天後,果然聽說有妖孽來襲,箜曐道觀內的道士以及我所帶來的侍衛全數下山去反攻,而我則苦逼的早早起來站在道場外罰站。


    說是罰站,也就是田歸道口中的做早課。他給我十天OR半月的期限看似不長,但對於我這種缺乏鍛煉的宅女來說,可謂是魔鬼式折磨了。


    到得中午時,就聽到山門外熱烈的歡呼聲響起,想是斬妖除魔的隊伍大勝而歸,於我而言,卻覺得這場仗打得有點太過順利了。先不說這些妖魔進犯昰宿山已有時日,單說就隻一個上午就把他們全數擊退,是不是也太對不起他們那些時日的糾纏和攻擊。


    心中不免犯嘀咕,但勝利之師進入大門的一刹,我還是被他們各個臉上的喜悅之色所感染,剛想收回馬步上前迎接,腿上就狠狠地受了一馬鞭。


    回頭哀怨地瞅著跟個大爺似的仰靠在藤椅裏曬太陽的田歸道,尼瑪的,活了這麽多年也沒有人敢用鞭子抽過我,他個才當了不到三天的師父就這樣虐待我,天,還有沒有人權,我要告他!


    心神具是哀怨無比,但雙腿間的馬步還是不情不願地回歸原位,盯著魚貫而入的人群,我看到幾個相熟的身影過去後,就見主帥姬公孫以及落塵他們在道觀眾道士的簇擁下走了過來。


    我是何等喜歡熱鬧的人,見著此情此景,若是以前,早就衝上去了,可礙於身後某隻正在曬太陽的笑麵虎,我也隻得用更加哀戚的目光瞅著幾位天神般的領軍人物。


    一入門便見到受苦的我,其他人倒是沒什麽,落塵可擔心,幾步衝上來拉起我,不悅地對田歸道說:“葉葉她有孕在身,你怎麽能讓他做這等劇烈動作,而且居然還用鞭子抽她!?”看到我小腿上被抽出口子的黑布褲子,落塵差點嘶吼出來,一點從前的小乖兔樣子都沒有。


    田歸道不甚在意地端起手邊茶盞,輕啜了一口,大呼好喝之後,才道:“你那保護罩就算我把她肚子剖開了都傷害不到你的孩子,就這幾鞭子你就心疼了?正所謂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若想恢複法力,這是必走的過程,方兒,”聽到外麵的吵鬧,一直在屋內靜修的枘方疾奔出來,看上去也是一個喜歡湊熱鬧的主,不過途經田歸道身邊,一把就被後者給拉住,手腕一帶,枘方那副小身板不偏不倚跌入田歸道寬厚的胸膛,在露出一臉猥瑣之後,田歸道貼著枘方耳朵根淫笑道:“方兒,你看看這些沒良心的徒兒,一個個居然都敢衝著你相公我大吼了,你是不是得幫幫你相公?”


    嘴角眉角各種角一陣亂抖之後,我收勢起身,無語地瞅瞅一臉擔心的落塵,擰眉用眼神與之交流道:這田歸道真的能幫我恢複法力?


    落塵也掀著眉毛眼神流波相向:我也覺得這田歸道不靠譜,要不葉葉,咱還是回去吧,沒有法力我可以保護你。


    默默搖頭,落塵,你的好意我心領,可是你能確保每時每刻都在我身邊嗎?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人這一輩子,隻有靠自己才是最為實實在在,隻有力量擁有在自己手裏,那才可保得萬無一失。


    枘方的出現及時將我從田歸道的魔掌中解救出來,拖著兩條沒有受到任何鞭傷但因為站立太久而酸麻不已的腿,我被落塵半拖半抱著帶回了臥室,等把小腿上已經成了爛布條的褲腿解下去看到完好無損的雙腿時,落塵一顆懸吊起來的心才放了下來。


    其實田歸道抽我的那幾鞭子確實挺痛的,我也一度懷疑最輕也得被抽出一條條於痕,但沒想到田歸道控製力道的能力實在高超,不僅達到了他想要給我的警示,同時也未傷到我分毫,以此判定他的法力不弱,或許,他真的能幫我解除身體的禁錮,將法力釋放出來。


    解決了山下小妖怪,跟隨我而來的許多侍衛侍從都被我遣返,因為這箜曐道觀實在太小,在原有的四百多名道士又突然添了不到一百個外來人口,熱鬧是熱鬧,但畢竟人鬼殊途,道士和旱魃亦是如此,姬公孫幫助黑暗之城自有他不可告人的意圖,而箜曐道觀中的小道士們,可都是在傳統的教育下成長的,當然,這種傳統教育已經被某田給禍害的不成樣子。


    所以從心而論,這些小道士麵對幫助他們解決掉山下妖孽的旱魃,感激有之,可也控製不住內心那種為民除害斬妖除魔的信仰,這時我才知道,旱魃生活在黑暗之城沒有錯,但一經出現在人間,作為道士就有斬殺他們的義務,而且斬殺旱魃不犯任何條例,還可以增進自身道行和修為,是成仙最簡單也是最行之有效的捷徑。


    聽到這一點後,我頓覺毛骨悚然,所以再不猶豫,將能夠遣返回黑暗之城的旱魃全數遣返,隻留下幾個身邊伺候的。


    十天之期很快過去,我的馬步越來越紮實,可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增進,當然,我那胸前的兩團雪山可是越來越大哩。


    呃……果然懷孕的女人就喜歡瞎想,不過這真的是事實哦,聽姬公孫姬醫生說,這很正常,隨著懷孕的時間增長,我那兩團也勢必會變大,不僅如此,皮膚還會變白變嫩,可以說好處是大大的,看來以後要經常懷懷孕啥的。


    ⊙﹏⊙b汗~


    昰宿山箜曐道觀正西方有一個山洞,山洞內既是一眼天然溫泉,每當一天的修煉結束,我都會來此放鬆放鬆,此刻之所以會對著我胸前的兩團雪肉肉發癡,就是因為正身處這眼溫泉池當中。不過今天無論怎麽放鬆,心情都不見明媚,原因無他,田歸道那臭道士居然說這十天之期太短,還要觀察些時日才可判斷我是不是能夠恢複法力,我肯定要和他討價還價一番,問他是不是再過五天就可以,那臭道士居然說再過五天也不成,怎麽的他也得再觀察一個月。


    媽的,一個月啊,他的意思就是說我還得在他的皮鞭教育下蹲一個月的馬步啊!


    心裏越想越煩悶,自覺自己是上當受騙了,最開始說診個脈就能判斷我的法力能否釋放,然後又推說觀察半個月就能判斷能否幫助我恢複法力,現在倒好,又推了一個月,不知道再過一個月,他是不是又得往後推個半年?苦X的是,我還不能有怨言,因為此刻就隻有田歸道這一個人能夠給我希望,就算他是騙我的,我也得傻了吧唧的堅持下去。


    一陣氣悶,我猛拍了一下平靜無波的水麵,然後賭氣似的屏息潛到溫熱的水麵之下,直到無法呼吸才衝水而出,深深吐息一回,頓覺那種氣悶的感覺消失不少,繼而連續幾次屏息潛水,那種被騙的感覺徹底從我的身體內被拔除,然而在最後一次衝破水麵深深呼吸之時,卻被眼前一片耀目的蜜色嚇得差點尖叫出聲。(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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