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不喜歡薑九黎這種把我看得一無是處的態度,但最苦逼的是,他說的全全是事實,除了定僵屍,我啥也不會,而且定僵屍的符咒我還不會寫,所以,總結下來,我就是個廢柴。


    廢柴?是啊,廢柴,但廢柴又有啥可哀傷的呢,起碼,我還能點把火給自己取取暖是不是?


    有失望過,有絕望過,也無望過,但是,我堅信我從來就是個樂觀主義,所以,就算生活再怎麽和我說冷笑話,我都能在周身冰冷的環境裏,為自己找到可以依靠取暖的火源,這就是我。


    突然覺得自己好偉大,呃……為啥子我說完這句話後轉頭瓦片漫天飛了捏?反正了,不管我是多麽的一無是處,但既然能活到今天,就說明我有存在的必要和價值,否則大地母親沒事費那麽些碳水化合物來造我作甚?


    無疑,我的精神勝利法又一次達到了它超群的效果。


    我不會逃跑,因為我連爬都爬不出魔界;可我不能坐以待斃,我還有成秋碧的仇需要向薑九黎討回,還有,雖是不討厭這個“未婚夫”,但出於政治等不純因素,使得他再怎麽出色,都無法令我安然嫁給他,就算最終逃不脫被他束縛的命運,我也不能讓他那麽輕鬆的就娶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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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計意已定,決心一定要逃出魔界,做回一個“人”該有的生活,其次,在逃走之前,成秋碧的仇我是一定要報的,薑九黎,就算我殺不了你,我也要你的魔界雞飛狗跳!


    “在想什麽。”發現我不回答他反倒是陷入沉思,他沒有絲毫疑惑。


    “在想怎樣才能為我的蛇報仇。”


    “嗬嗬,”薑九黎目光凜冽,好似要把所見之物全部拆吃入腹,“你倒是誠實。”


    魔界九重,足是黑暗之城的三倍。一層處在地表,但因為天空上常年黑雲積壓,時降驟雨,地表的世界也就隨之黑暗陰朝,同與其毗鄰的西昺城形成不小的反差。第二層雖與地表極為相近,但景致卻全然不同,一望無際的荒漠,金色的沙海被天空中幻化出的月光反射出銀白色的光芒,視野開闊,令觀者不得不為之歎然。


    隻是……這荒漠是不是也太荒了,除了沙子和月光,無論是地上還是天空,啥也沒有,營造出一股子令人極為不舒服的寂靜,一種能夠將生命吞噬的寂靜。


    偶有輕風拂過,不熱,因為黑暗,還帶了絲絲冷氣,風過留痕,以往無際的沙海上留下層層如海浪般的沙痕,好像看錯了,我竟然覺得那海浪般的沙痕在緩慢地朝著不遠處前進,揉揉眼睛,那沙浪又覺得沒動過,所以確信,一定是自己眼神出了毛病。


    穿過第二層,麵前又是一幢光有牌匾而無城名的城門,進入城門,飛快向前行駛的龍車驟然停了下來,外麵傳來木木痛苦的嘶叫聲,我大驚失色:“薑九黎,不許你傷害它!”成秋碧都被你打成殘廢從萬丈高空之上扔了下去,現在難道連身邊唯一親近的寵物也不給我留?


    薑九黎眼皮跳了跳:“你從何判斷是我傷害了它?我坐在車廂裏可是一動也沒動。”


    “是沒動,”與他別開目光,我說,“但是你會法術,誰知道你又對它做了什麽手腳?告訴你!你要是敢傷害木木一片龍鱗,我絕對讓你不得好死!”


    薑九黎笑得陰冷:“我倒真想看看你是怎麽個讓我不得好死法,下車!”不容置疑,他一把扯過我的手腕,連拖帶拽地將我從車廂裏拉向車外,抬頭的一瞬,眼前的一切驚得我無法言喻。


    沒有盡頭的深淵,被魔界標誌性的黑暗渲染得好似沒有底一樣,唯一通往下一層城池的,就隻有懸浮在這黑淵之中螺旋狀的浮梯,一圈一圈,極陡峭的台階角度,沒有任何攀附的東西,走在那台階上,好像一不留神就會跌入它周圍的萬丈深淵裏。


    我的驚訝看在薑九黎的眼裏很受用,拉著我的手腕,幾步走上漂浮過來的青黑色階梯,眼角撇到被靜止不動的木木,焦急道:“我的木木!”


    腳下步子一頓,薑九黎陰狠的回頭瞪了我一眼:“我的我的!哼——隻要是你的東西,我全都要將之毀滅!”語未落,他掌心處已是寒光爆閃,寒光鋒芒直直朝拉車的木木襲去,時木木已是一條幾十米長的火龍,能力自不像從前那般不濟,隻可惜被薑九黎定住,眼睜睜看著一道寒光衝破空氣直襲而來,眼中火苗熊熊而燃,卻無法還擊。


    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在寒光裏漸漸消逝的那隻龐大身影,心驟然被揪緊,先不說蒼林沐是它的過養者,就隻從一個完好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消逝,我也受不了。


    掙脫開薑九黎的鉗製,知道他的狠辣,可無論看過多殺次,每一次看到,都在心底蒙上一層抹不去的陰霾。


    啪——


    一巴掌拍在薑九黎臉上,他白皙的左臉頰立時凸顯出一張血紅的巴掌印。我太生氣了,從在昰宿山昰宿峰時,這口氣就一直憋著。


    “薑九黎,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憑什麽要毀掉我的一切,你是誰呀,有什麽權利幹涉我的生活,你個不折不扣的畜生!”聲嘶力竭的喊,就隻這一句話,到最後嗓子都已經啞了。


    很難相信是我打得他一巴掌,薑九黎很是震驚,他一度用驚異的眼神盯著我,覺得他這種毫無掩飾的目光侵犯了我的尊嚴一樣,抬起手,又是一巴掌下去。


    啪——


    “薑九黎,我恨死你了!”居然敢說要毀掉我的一切,好啊,那你就試試吧,我一定要,在你毀掉我的一切之前,先毀掉你的一切!


    胸腔起伏,長長呼了一口氣,我轉身步上那級漂浮過來的青黑色台階。逃是逃不走了,現在的我,也就隻能前行了。


    踩著腳下不真實的青黑色台階,好似隨時都有可能跌入萬劫不複的深淵,雖然害怕,但心中又莫名的想,或許跌入那黑淵裏,也是個不錯的結局。


    不知道薑九黎何時跟上的我,隻聽得身後不遠有腳步踩踏之聲,間或還會傳來輕微的震顫聲,想不出那震顫聲是從何而來,但不想看到薑九黎,所以不回頭,也便沒法追究那震顫聲是源於何處。


    薑九黎沒有因為我打他的那兩巴掌而追究我,不覺得有多慶幸,隻是奇怪,奇怪他為何就那麽的一句話沒有忍下了這股悶氣。他要是為此打我罵我活著那啥我,我都不覺得會有多詫異,但他這麽的一聲不吭,倒使得我不自在起來,心中納罕,他不會又想到啥損招來報複我了吧?


    想著他會不會一惱怒就把我突然從螺旋狀台階上推下這萬劫不複的深淵,腳都開始虛軟,不覺那震顫聲靠近,等到那震顫聲的發源體已經碰到我耳朵時,我差點一激動就蹦進台階旁的深淵裏。


    驚悚地側頭看向身邊那令我渾身毛孔都為之戰栗的震顫聲發源體,下一秒卻驚詫得說不出話來。隻見一條跟蚯蚓似的小東西使勁兒搖著尾巴,跟條小哈巴似的貼著我的耳朵蹭啊蹭,而那詭異的震顫聲,就是從它那高頻率搖著的尾巴上傳出的。


    我不確定地問道:“木……木木?”不可能!剛剛明明看到木木那條蠢龍被薑九黎給殺了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一塊。


    聽到我跟它說話,小東西甭提多高興了,有點像魚的嘴巴張開,嘶嘶哈哈地叫了起來,聲音還真不小,我摳摳耳朵,揪住那條高頻率甩動的尾巴,不可思議地吼道:“你真是木木!?”抬眼偷偷看著越走越近的薑九黎,不敢看他,特別是想起剛才甩他的兩巴掌,心中忽升起愧疚,但瞬間就被腦中回蕩著的他那句“毀掉你的一切”給滅殺了。


    木木很開心我還能認得它,雖然很像蚯蚓,但長度足有五六十厘米,繞著我的脖子一圈綽綽有餘。繞著我的脖子,它的身體有鱗片護體,涼涼的,和它纖細的身體相比,它那腦袋就顯得過大了,大大的眼睛跟蝦米似的吐出,黑亮黑亮,跟小玻璃球似的。大腦袋輕蹭我的頸側,鱗片縫隙的粗糙感使得我麻癢難耐,忍不住就被它搔得笑了起來。


    薑九黎走到我身邊,輕哼一聲:“無知的女人。”


    扁了扁嘴,沒去搭理他,畢竟是我理虧在先,不問青紅皂白就打了他,他沒責怪或者用酷刑懲罰我,這已經是極大的恩惠了。


    木木很是愜意地盤在我脖子上,大腦袋耷拉在我胸前,偶爾蹭蹭,涼涼的,像條小蛇一樣。忽而就想起成秋碧,最初相識時,他也是這般盤繞在我的脖子上,虛無的魂體,卻可以感受到他渾身無法掩飾的孤寂。


    鼻子一酸,一滴淚悄然滑落,抬手迅速將其抹去,繼而用那隻手摸摸脖子上纏繞的小龍,小身體冰冰涼涼,真是很難想到它竟是一隻火龍。(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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