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送往各處的公文都下發了,為什麽我沒有?”


    成秋碧說:“你的自然也送過了,隻是該知道的你都已知曉,所以看不看都一樣。”


    我說:“怎麽能一樣?”隨口一說的。


    見我神思已經飄出去老遠,成秋碧和濡以沫也不打算將我拉回去,我倚靠在床頭,飄著飄著就又飄到了周公那裏,若不是陣陣飯香勾得我魂兒都沒了,周公想必都會被我睡死。


    五日很快,我現在真的是想和姬公孫修習法術了,可是,時間卻已經不再允許。什麽叫失去了才知珍惜,我這回,是徹底體會到了,而且,從今以後,再也不想體會到。


    吃過午飯就又去姬公孫那裏修習,本以為某姬一定會因為我上午翹課的事情把我吊起來抽抽一遍,沒想到某姬今天突然人性了,不僅不怪我的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還比前幾次修煉時還要認真體貼,隻要是我沒能接受或是技巧艱澀的,他都會顧及到我的接受能力,直到我真正聽懂接受後,才再繼續往下進行。


    隻是……某姬是體貼認真了,可我自己……真的,我也很認真,我真的很想把姬公孫傳授給我的法術全數運用純熟,但無論我怎麽努力,我的進展都堪稱龜速。


    四天很快就被我這樣毫無進展得浪費掉,從養屍地回來,我托著疲憊的身子卻依然不忘和身邊的成秋碧與濡以沫抱怨,他倆一同送我回東院,默默在兩側聽著我抱怨,不說什麽,隻在我看不到的時候擠擠眉毛飛個眼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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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話說他倆男銀沒事飛神馬眼嘛,難道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他倆個又那啥……


    嘭——


    隻聽一聲巨響,我揉著腦門就要飆淚,抬眼瞅瞅我臥室那扇古銅色的木門,胡思亂想果然不是啥米好事。


    揉著額頭,我不悅道:“法術沒進步也就算了,連個破門也跟我過不去!”哼,明兒就找人給砸了。


    某木門很慶幸地挑眉毛:幸好明兒某人就要出使魔界了,很有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回來了呦~~


    被我一撞,擋在麵前的木門立時大敞而開,屋內陽光透過窗欞,一道道光線裏,細塵好似浮遊生物一般,在半空悠閑的飄來蕩去。然這卻不是能夠吸引我的東西,讓我突然目瞪口呆的,是屋內正中坐著的那個銀發藍袍的男人。


    剛因不悅而半張的嘴巴,立時條件反射性地被閉起,一雙眼瞬也不瞬同那個閑適啜茶的男人對視。


    薑九黎放下茶盞,銀灰色的眸子微微縮了縮,掃向我身側的成秋碧和濡以沫,他說:“姬公孫還真是愚魯至極,”聽薑九黎如此說姬公孫,濡以沫那張因為定僵屍而被累得白慘慘的小臉立馬就黑了,剛想開口卻又聽薑九黎道:“道家學法和旱魃一脈本就相生相克,傳承千年以後,就隻剩下了相克,你能同他修煉這麽多天而沒有出現任何危險,已經是你的福佑了。”


    一時沒有想到薑九黎會說這些,不僅是我,連適才小臉黑岑的濡以沫,也不由被他話中內容所吸引。


    我不解:“你是說……我同姬公孫修煉至今始終沒有大進步的原因,是因為旱魃與道家的法學相克?”可……我不是旱魃呀,我是人,若是和姬公孫這般修煉下去,成仙也說不準呢。


    然薑九黎點頭默認卻使我心中所想立時出現一道明顯裂痕,無疑,他是知道我過去的人,所以他這點頭,無異於在承認我就是旱魃,我……是旱魃!?不不不,我腦袋被鐵鏽糊了才會這麽認為。


    成秋碧沒有像我和濡以沫一般剛聽到薑九黎的話就呈現出神色上的變化,他先是凝眉仔細將薑九黎的話在腦中過了一遍又一遍,聽完我的疑惑,他才開口道:“如你的說法,那我和以沫定然也會像葉葉一樣沒有任何進步,但通過這麽幾日的修煉,我明顯感覺到同以往的不同,還有修煉場裏的那些旱魃,聽了姬道長的布道,也是日進千裏,這,你如何解釋。”成秋碧向來理性,沒有聽罷薑九黎的話就和我們一樣問出心中懷疑,經過細致考慮,他才將胸中疑竇表達出來。


    不過……他剛才叫我啥?葉葉?毛,為啥子從他嘴裏吐出的稱呼又變哩?還葉葉呢,你不如直接叫我爺爺算嘞。


    我和濡以沫俱是在聽過成秋碧的提問後點頭認可,然薑九黎卻發出不屑的一聲嗤笑,他說:“你們當然不同,你們所修煉之法術雖然同道家相生相克,但經過姬公孫的改善,已經能夠適應你們的體質,但她不同。”薑九黎的目光倏然落到我身上。


    “……她不同?”濡以沫懷疑的目光慢慢轉向我。


    想起我是人,真的就與旱魃體質不同,不由驚悸地即刻搖手道:“不不不是的,一定是他胡說!”我怒瞪薑九黎,期望他不要再開口。


    嘴角勾起邪惡的笑容,薑九黎說:“她當然不同,姬公孫所學之法,全然與她自身的天賦相克,毫不誇張的說,如果她再和姬公孫修習上一年半載,她會直接血管迸裂而死。”


    我驚得直接就啞巴了,濡以沫也沒比我好多少,就隻有成秋碧,還能穩住心神同薑九黎對話。


    成秋碧皺著一雙越加英挺俊朗的眉毛,直直盯著說話的薑九黎,待薑九黎語落,他即刻接道:“你說的,可都屬實?”


    薑九黎上下打量了成秋碧一回,忽而眉目柔和下來,起身拍拍成秋碧的肩膀,側頭對傻了似的站在那裏的我說道:“霜黃碧梧白鶴棲,秋風蕭瑟,也隻能在萬片殘索中相告離別了。”


    “……碧梧……秋風……”成秋碧輕喃著,目光緊緊鎖在薑九黎的臉上,而薑九黎一雙沾了星輝的眸子,卻緊緊的鎖在我的臉側,一時情景,倒教一旁濡以沫覺出幾分哀婉來。


    濡以沫元身隻是個等級不高的小旱魃,沒有出彩的家事,經過幾百年的修煉才修成現在的樣子,除了每日的修煉,對於文化知識的掌握,那還是一個盲點,所以不覺間,濡以沫聽得就是滿頭霧水。


    和濡以沫相比,我也好不到哪裏去,雖聽出薑九黎語意中似有提到成秋碧的名字,但究其深意,我不是當事人,真的無法懂得。


    觀之成秋碧,代替了我,傻愣愣地站在那,好像一下子被點醒了似的,隻不過好像有什麽很駭人的事情讓他一時無法回神。


    抬手在成秋碧眼前上下晃了晃,不見那雙黑裏透著紅的眼睛有恢複神采的預兆,我悻悻收起手,問麵前的薑九黎,我說:“怎麽不在你的望天園待著,跑我這裏來幹嘛?”搖頭四顧,也沒見蒼那小黃毛啊,再說什麽“父子情深”就無法成立了。


    “明天就是你出使魔界的日子了,”薑九黎似是在提醒我,“因為答應了你在你走後便將蒼林沐身中的束身咒解除,所以我不能和你同行。”


    我扯了扯嘴:“好啊。”還怕你跟著呢,要是半路就起了殺戮之心把我拿刀橫了,我還真怕怕的說。


    薑九黎眼中映入我的身影,我扯嘴的動作他也是一目了然,似乎因為我那笑容太過牽強,他竟是誤會了。他嘴角斜勾,露出一個絕對不是好人的笑,邊笑邊對我說:“是不是我不跟著你很不開心?我知道你離不開我,不用著急,等我把蒼林沐身上的束身咒一解除,我便會動身追上你。”


    我急忙搖頭:“不不用,你不用著急,束身咒那麽厲害,你慢慢解。”怕得就是你跟著,居然還說我離不開你,你那臉是有多大呀。


    薑九黎挑挑眉,朝後退了一步以便更清晰地看我的神色,他說:“哦?慢慢解?聽你的意思,是不願我跟著?還是,你真的那麽擔心蒼林沐?”


    一時語滯。我張了張嘴,很快搖頭道:“都不是!”


    伸手在我的頭頂揉了揉,薑九黎說:“不是就好。”說罷在我頭頂亂揉的手又移向我的臉頰,瞥了眼身邊兀自發愣的成秋碧和一頭霧水的濡以沫,我本能的向後想要躲開薑九黎的手,但卻沒有他的動作快。他輕輕撫上我的臉頰,一手攬過我的脖子,便將我帶入他的懷裏:“寶貝,不要想我哦,到了魔界,我答應你,我再也不離開你,隻要你願意,我天天陪著你,永遠的,不離不棄。”


    呃……寶貝?咳咳,這個可怕的稱謂也就算了,他剛說什麽?不要想他……還哦!還天天陪著我?不離不棄?這都哪跟哪,最最不能理解的,是我居然下意識點頭了!


    本來就傻了吧唧站旁邊當高倍蠟燭的成秋碧和濡以沫,現在更動不了了,直接被雷得外焦裏嫩,灰突突地在原地生了根。


    我不知道薑九黎是什麽時候離開的,因為,在意識到他說了什麽後,我也傻了。成秋碧說薑九黎和我有著血海深仇,我信成秋碧,但我,不信我的心。(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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