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也未免太駭人聽聞了點,說什麽劍傷是由我留下的,又什麽因為見到我那劍傷才再次發作的,我才不信呢,那次……就那次,你胸口雪白一片的,根本就沒什麽舊傷痕!”口中的那次,便是第一次見麵就跟他那啥米那次,唉——實在難以啟齒了我。


    薑九黎哼然而笑,戲謔道:“那次是哪次?”


    奶奶個熊的,明知故問!


    把頭一扭,“不知道!”老娘才不中你的招。


    第二人格的薑九黎難得會露出令人感到溫馨的笑意,他說:“沒想到被血迷了還能看清楚我的胸口是雪白一片呢?”


    “什麽被血迷了,明明就是你的血糊住了我的眼睛。”我繼續狡辯。那個……為毛說是“繼續”狡辯啊,我剛剛有狡辯過咩?明顯沒有!


    第二人格的薑九黎是做大事情的人,因此根本無心和我計較這些,我自顧在那裏和自己鬧起了別扭,非要弄清繼續不繼續的問題,而他,已在不覺間,加快了腳步。等我自個兒和自個兒玩夠了,才發現和薑九黎的距離已經拉開。


    急急追上他,恰巧來到一處廊頂有樹根樣裝飾物的地方。望著那根須狀的東西,我問薑九黎:“咱們現在是不是在向地底的方向走。”


    薑九黎點點頭:“你在黑暗之城住了這麽長時間,估計也應該知道了,旱魃域地處北旻城之北,但黑暗之城卻在桃林之下幾千米處,我們所走的這個廊道,是通往血城最近的,否則光靠腳程走完這幾千米,恐怕走上幾十年你也到不了。”


    我不解:“不就幾千米嘛,怎麽可能走上幾十年也到不了。”


    “幾千米的路程聽上去不算遙遠,可通往黑暗之城的路不止這廊道一條,各處路線千差萬別,更有的道路上設有機關暗井,一不小心就會迷失方向,這還算好的,若是命運不濟失了性命,這都是常有的,所以,晷宮國國民基本上不會冒險來至旱魃域,更不會有試圖進入黑暗之城者。”


    我說:“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最初誤入那片桃花林時,鬼麵會阻止,還給了我血印引我去北旻。”


    “鬼麵?”


    “哦,聽成秋碧說,那個鬼麵是專門獵殺下等僵屍的僵獵。”


    “……原來你最先見到的竟是他……”


    “什麽?”薑九黎聲音低沉沙啞,令就站在他身側的我都沒聽清,可看到他臉上的寂然,一瞬我又很想知道他都說了什麽。


    薑九黎說:“其實早在我看到血印時就該知道了。”


    “哈?”我繼續裝小白兔,這不能怪我,因為薑九黎的話實在是模棱兩可,若是我剛剛聽清他那句話,或許現在我還不至於這麽雲裏霧裏的。


    “黑暗之城已建了將近六千年,看到你身側這些壁畫了麽?”


    說實話,我知道薑九黎在轉移話題,但……好吧,我確實是挺想聽有關這些壁畫的故事的,所以我甘之如飴。順著他的指引我看向牆壁上其中一幅壁畫,是一個背生雙翼的女旱魃,騎在一條巨龍背上,從那女旱魃和巨龍的比例來看,那巨龍比我在龍域所見的冥火可要大多了。而且這條龍同黑暗之城裏的金角龍還不同,不僅兩額生角,它的背上,竟也綻放出兩根深黑碩大的骨翼。


    我說:“這條龍……為何也會有翅膀?”回頭向薑九黎投去疑問一瞥,他的神色卻讓我詫異。


    見過女朋友跟別的男人出去玩被自己知道了的,作為男朋友那種吃醋的表情嗎?現在,我可以肯定的說,薑九黎就是這表情。


    忍不住傻笑起來,指指壁畫裏騎在龍上的那個女旱魃,我說:“小薑薑,不要告訴我,這畫裏的女人,是你女朋友。”說完自覺好笑,更加肆無忌憚地傻笑起來。


    薑九黎凝著壁畫看了許久,然後突地轉眸向我,被他有些狠厲的目光嚇了一跳,我把臉上的笑容憋回去,就聽薑九黎說道:“沒錯,她確實是我女朋友。”


    本來還憋著笑的,現在那笑竟是開始掛不住了。先無論薑九黎能夠理解女朋友這個意思,就他這份懇切的勁兒,我就可以肯定,他愛著畫中的那個女旱魃,而且是很愛很愛。不知什麽原因,心裏酸酸的。


    仔細又將這幅壁畫打量了好久,好像想要從這幅畫裏瞅出金子似的,可看了半天,壁畫因為幾千年的洗練,顯得模糊,我這麽研究,也隻是覺得那女旱魃身量有些熟悉,畫麵中的情景也有些熟悉罷了。


    心中更酸了,我說:“女朋友就女朋友唄,瞧你那口氣!既然有女朋友還在外麵亂搞?沒良心沒節製的色胚。”


    “你吃醋了?”薑九黎半邊嘴角斜斜勾起,得意洋洋的樣子特欠劈。


    雷公雷母雷哥哥雷姐姐雷嫂子雷姐夫,你們開開眼,劈死他個妄自尊大的吧。


    我麵無表情,說:“若要吃醋,就憑你在浴春園的地位,我還不得酸死。”去死吧,吃你的醋,想滴美,哼哼哼。


    薑九黎那張欠劈的臉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沒說話,瞅了我兩眼,繼續向前走去。我追上他,心中有點不甘地從後問道:“薑九黎,那騎在龍背上的女旱魃,真是你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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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都說是了,那就是吧。”


    我頓時來了精神,上前用手肘捅捅前麵老臉深沉的薑九黎,說道:“呦,沒想到我的第六感這麽靈呐,那既然畫中女人是你女朋友,那她騎得那條龍又是誰?”表告訴我那隻是條寵物,就那女旱魃騎在龍上麵的姿勢,抱得那叫一個緊,再用力點都能把那條傻龍的脖子掐斷,一看就有奸情。


    薑九黎老臉更黑了,他說:“不該問的你就別問!”


    O(>﹏<)o敢吼我?哼,本來還不覺得那條傻龍是啥子角色,現在看來……


    我奸笑一聲,捉住薑九黎的小辮子勢要問出點啥米。扯著他的袖子不放鬆,我說:“看你的臉色,難道……你女朋友和那條蠢龍有一腿?”說著自己都忍不住要為自己的猜測而狂笑不已了。


    聽罷我的猜測,薑九黎差點吐血,不過他還是有幾分承受力的,隻見他銀灰色的眉毛輕挑,掃了我一眼,斜勾唇角一笑道:“蠢龍?確實,那龍確實是蠢極了,要不是他蠢到了極致,你或許會比現在的處境好上一點點。”


    嗯?“這裏又與我扯上關係了?”咋的薑九黎說著說著,總是喜歡把我放到裏麵擾亂故事情節捏。


    薑九黎從前闊步行進,這時停了下來,回頭定定將我從頭打量到腳。被他看得手腳一陣毛絨絨的,我也順著他的打量回看了自己一遍,然後不解道:“看什麽?我沒長三條腿吧。”


    “沒,”薑九黎一笑,說:“就是第三隻眼睛還沒睜開。”


    “哈?”下意識摸了摸額頭的位置,隨即反應過來薑九黎是在拿我開玩笑,佯怒道:“我又不是二郎神,哪來的三隻眼!”


    在我的一路廢話聲中,在走完一個時辰的路程後,視線裏終於看到血城的城門。城門由簡體書寫的血城二字,簡單而不失創意,黑色為主調的城門上爬滿孢子似的植物,當我們在城門下站定時,正有一枚孢子似的花朵愀然綻放。


    薑九黎拉住我就要踏入城門的腳步,他說:“你就打算這麽闖入城門?”


    闖入?“不這樣還能怎樣?”怎麽可以說是闖入,我又不是敵軍來襲的說。


    輕佻地抬起我的下巴,薑九黎說:“你這樣子能走到血城城門口都是萬幸,如果進城就被成秋玥的偵察兵探到,你覺得,你還有命回你的別院和美男寵們團聚嗎?”


    摸摸臉,這才反應過來薑九黎是何意,不由感謝地衝他笑了笑,但讓我向他坦誠感謝之語,實在是太難。我說:“是呢,要是被成秋玥發現,一怒之下刮花了我的美麗容顏,那可怎麽和我的美人兒們交代呢?都沒臉見他們了。”開玩笑嘛,誰不會。


    薑九黎眼中一閃而逝殺機,他輕輕舒展開皺成了川字的眉心,伸臂把我的手放在他自己的手裏,揉搓了幾下,忽的便放在唇邊落下一吻,“她要是敢刮花你的臉,我就讓她受盡全身屍蟲之苦。”頓了頓,他嘴角忽又牽起一絲邪笑:“不過,刮花了也好,這樣,也免得一個個看了心動了。”說著手指劃過我的臉頰,動作之惹火程度,從我迅速爆紅的臉就可見一斑。


    我一時口不能言,呃了半天,才想起適才他說話時心中存有的一個疑問。我問他:“那、那個……屍蟲……屍蟲是啥?”


    薑九黎看起來很閑適,他擺弄著我的手,一麵把玩著,一麵回道:“屍蟲麽……人之將死之時,身上被放入屍蟲之後,人本身還有知覺,清晰地感受到小小肉蟲從皮肉鑽入,然後一點一點,將其身上所有通通食盡,皮膚,嫩肉,五髒,六腑,骨頭,就連牙齒和頭發,它們都不放過,到得最後,這小小肉蟲才去啃噬將死之人的神經、大腦、心髒,如此,將死之人才可體會到他死亡的全過程。”(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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