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柔軟發絲被天空中慷慨灑下的陽光照射著,金色的光芒好似在頭頂自然形成了一個靈的光圈,神聖而不可侵犯。他的眼眸,是最深刻的紫色,就像他耳朵上那枚粲然的耳鑽,亮的耀眼,卻又有無法探及的神秘。


    許久,卡在喉嚨的半句話才被我打包吞回肚子,轉而驚問道:“是你!?”


    呃……話說,我真的不認識他,除了上一次在魔宮的一麵之緣。


    是的,是那個“金色河流”,隻是……他似乎與上次見的,有些許的不同,但究竟是哪裏不同,一時間腦中混沌,竟是想不出來。


    他微笑:“沒想到你還記得我。”他溫潤有禮,可眉宇之間脫不去刻意隱藏的邪氣。


    我說:“你這麽特別,很難有人會不記得。”笑了笑,為避免他誤會什麽,我回身用下巴指向不遠處荊棘環繞的養龍場,“你能帶我進去嗎?”不知道我為什麽會這樣問,就是覺得他可以帶我進去。


    不出所料,“金色河流”步到我的身側,他問道:“為什麽想進去?”


    我說:“沒什麽,就是想看看龍。”


    “這裏麵的龍可要比外麵的凶險得多,你真的要看?”


    我堅定點頭:“要看。”


    他嘴角噙起一抹更為邪氣的笑容,說:“把手遞給我。”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靠近他的那一側的手遞了過去。他伸手牽住我的手,在我還沒來得及反應時,他已用力一扯,把我扯到他的胸前,我剛想出聲嗬斥阻攔,就見他已是一個跳躍輕輕鬆鬆站在了前方高聳的荊棘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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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驚之下,我捉緊他的胳膊,沉怒問道:“你怎麽行動前也不說一聲!……嚇死了……”


    他喉中溢出飄渺的一聲笑,府頭在我耳邊輕喃道:“這回可要抓穩了。”


    熱熱的氣息噴灑在我耳根脆弱處,全身霎時間被生生激起一層戰栗。我皺著眉強自忍下心中的不適,平淡道:


    “抓穩了。”


    耳邊又是一聲壓抑的輕笑,猛地,耳孔內鑽進一條濕濡而粘熱的東西,不及應對,那激起我身體更多不適的東西已然收回。我驚怔抬頭,不可思議地看向頭頂那個純真的有如天使一般的男人,他這是……在調戲我?


    ⊙﹏⊙b拔會吧……


    在我失神之際,他已經抱著我跳下荊棘牆,三下兩下,已經躍上一塊高聳著的假山石。站在假山石上,遠處是更多奇形怪狀的石頭,而被拋在身後的荊棘,已經不似剛剛那麽具有震懾力。


    有山風吹來,撩起他純金色的發絲,鬆鬆地披掛在肩側,沒有任何裝飾的束縛,顯得灑脫而不羈,如此男人,我恁是怎麽聯想,也無法相信剛剛把舌頭伸進我耳朵裏的行為是他做出來的。


    “看得這麽入神,在想什麽?”


    他做都做了,居然還問我在想什麽?敢情猥瑣的事情都是我羋某人幹的。


    我說:“沒、沒什麽。”撇開與他相對的視線,忽而目光掠過他空蕩蕩的身後,腦中靈光一閃,驟然想起他與那天相見時的差別來。“你的翅膀呢!?”


    “金色河流”淡金色的眉毛好看地挑起,似是疑問道:“翅膀?我沒有翅膀。”


    “你……沒有翅膀?”我心存疑惑,可是又懷疑起自己的記憶力。那天本就因為白色朝服的隔擋,沒有看清他的樣貌,若是被朝服的雪白恍花了眼,看錯他有一對翅膀,也……不是沒有可能。可是……難道真的是自己記錯了?


    “金色河流”不容置疑的向我垂眸道:“我沒必要拿這種事情騙你。”


    看出他神情中的認真,我也不好再行辯駁什麽,隻得聳肩道:“看來真的是我眼花了。”


    沒想到“金色河流”會接著我的這句話繼續說下去,他說:“你的眼睛確實是花了,”我剛露出不解的表情,就聽他接著說道:“眉眼顧盼猶如桃花。”說罷更加邪氣地笑了起來。


    此時我可以肯定地確定,這紫眼睛金頭發的小子果然在調戲老娘我!


    有些氣鬱,可一時間找不到發泄口,我隻得氣惱地白了他一眼,然後推開他步行走下假山石。


    假山石堆砌而成的假山是以供養龍場圈養的金角龍嬉戲的,和真正的高山相比還要險峻幾分,上麵雖有台階,但真要走下去,還是費了我不小的一番功。


    我在前麵如履薄冰,“金色河流”在我身後不緊不慢輕鬆自如地跟著,見我腳下不穩要滑倒會出手相扶,偶爾還會出口提醒關心一句,完全是一副謙謙君子模樣,根本看不出來他是一個調戲良家少女的真小人。


    用了足足一刻鍾,我和他才從險峻的假山上走下來。時間距離濡以沫離開已有一炷香,不知道他有沒有換了衣服回來,若是回來找不見我……呃,為毛我要關心那隻大腦皮層隻有一兩米的腦殘貨。


    和“金色河流”的淡然相比,我實在是顯得力不從心。離開假山,到得平坦的地麵我放鬆地長長舒出一口氣,好不容易平緩了紊亂的呼吸,就聽站在我身側要多瀟灑有多瀟灑要多自在有多自在的“金色河流”說:


    “前麵就是盤龍的棲息地,要小心些。”說著已經越過我向前麵走去。


    跟在他後麵,我一邊繼續調整呼吸一邊打量起他所說的盤龍的棲息地。說是棲息地,其實質就是高達數百米的假山石上一個闊的很開的山洞,黑漆漆的洞口,偶爾會忽閃過一道道幽冥的光亮,我不知道那些光亮是否真實存在,因此心下忽地就此竄起層層恐懼。


    山洞洞口與我腳下的地麵相接,因此很容易的就能到達洞口。“金色河流”在偌大的一個洞口前停下來等我,待我走到他身邊,不經允許的,他很是隨意地握住我靠在他那側的手腕。我剛想掙紮,就聽他說:


    “裏麵很黑,路麵也沒有外麵的平坦,要跟緊我。”


    他的聲音很清越,沒有絲毫的雜念在其中,我亦聽不出他話中是否包含其他深意。因此,我也便放棄了即將實施的掙紮,任他牽著我,走入黑漆的山洞。


    剛入山洞,正像他所說的,憑借我的視力,根本沒有辦法看清前方的道路,或者說,我根本弄不清前方究竟有沒有路。


    “小心。”“金色河流”低聲一呼,我已被他扯到他的胸前,然後輕軟的,正正撞入他的懷中。


    心中明白他這是故意的,可此情此景,我也隻好忍氣吞聲。在黑暗中摸索著,我試探著腳下的每一步,亦如我問出的每一個問題。


    “‘金色……’……呃,不知道怎麽稱呼?”


    片刻沉默,“金色河流”道:“……林木。”


    “林木?”腦中回憶著他的樣貌,第一感覺就是這個名字與他的容貌不配,不僅是容貌,與性格更不搭調!“樹林的林?木頭的木?”我確定似的問他。


    黑暗中感覺他的前胸被牽動,想著他應該是在點頭肯定我的猜測。我可惜地搖搖頭:


    “浪費了一個好名字啊——”其實我想表達的意思正好相反,不過鑒於他剛調戲我羋某人,打壓一下他那自負的小心理也是為他好。


    我的話牽引出他胸口溢出的一聲輕笑,我不甚在意,知道了他的名字,我遂切入正題。低眉尋思了一會兒,我小心問他:


    “為什麽我什麽也看不到,你卻能在這黑漆的山洞裏如履平地?”


    林木收起笑容,沉思片刻,他道:“因為我的心是明亮的。”


    “呃……”我傻愣了足足五秒,而後提聲叱問:“你是在說我內心黑暗!?”


    林木一點忍讓也不懂,而是毫不拐彎抹角地回答道:“你真聰明。”然後鼻子上就被人用手指頭重重的一刮,圈的,我他奶奶的又被調戲鳥!


    抬手重重拍了下停落在鼻子上的手指,然林木行動迅速,我手落之時他的手指已經抽離,我那可悲可歎的小鼻子堪堪被我打得發麻,估摸著現在都紅了。


    越往前走,籠罩在我身上的黑暗越似濃重了,腳下的步子開始顯得猶豫,扶著林木,我有些擔心地問道:


    “什麽時候才能看見龍?”


    林木說:“快了。”


    然後……一個時辰過去了……估摸著荊棘牆外換完衣服回來的濡以沫也瘋了。


    “怎麽走了這麽長時間我還是除了黑暗什麽也看不到?”我的語氣顯得十分不耐煩。


    林木突然停下不再前進,因為被他扶持著,因此他停我也停,前方隱隱有悉悉索索的響動。處於黑暗之中的我視力極弱可聽覺卻極強,這聲音似乎是……什麽東西正在吃著什麽東西……


    我驚喜地拽住林木應該是袖子的地方,高興道:“前麵有聲音,那裏是不是有龍?”我開心地用手指著前方。


    林木沒有回答我,他的沉默讓我感到不安,擰眉側耳傾聽,可除了他微不可聞的呼吸還有他怦然的心跳,就再也沒有任何聲音,連同剛剛前方傳來的那陣悉悉索索也了無蹤影。


    心瞬間被提起,我忍不住輕疑道:“林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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