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怒吼濡以沫:“你賠路路的翅膀!”毛都不光耀了,這要是烤來吃,不知道味道會不會大大折扣。


    濡以沫一聲獰笑,轉身把後背對著我,指指他背後掉了半邊的翅膀,咬牙切齒道:


    “那我的怎麽賠!”


    “呃……”我瞅著濡以沫因為少卻一邊翅膀的支撐而喪失了平衡的身體,直接傻眼。


    見此,素隻是特平淡地笑了笑,然後目視濡以沫道:


    “下去讓姬道長施個治愈術就會沒事了。”


    濡以沫皺皺眉,瞟了我一眼,然後撇眸狠刮了路冬聲一記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退了下去。看來,光有蠻力還是不行的呀。


    我拍了拍重新看過來的路冬聲,很是誇讚道:“好樣的!”路冬聲被打的不成模樣的眉眼間立時充溢了幸福的笑容。


    “魅兒,”正在我和路冬聲把眉毛和眼睛都快飛出去的時候,卻聽一旁被無視了的素疏離而漠然道:“血的味道固然鮮美,可是也要有個限度。”


    我被他說的迷糊,不解問道:“啥意思?”唉——之於素來說,他現在一定特瞧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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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不用想我都知道,素絕對不會回答我這個比白癡強不了多少的問題,而且事實證明,我這麽想是對的。


    素隻是牽起半邊唇角,給了我一個甚是模式化的笑容,便隨在濡以沫之後離開了。


    望著素那襲白衣勝雪,我久久都無法將目光從隻空留漫天血色與金銀極光的門口收回來,眼中並無漫天雜色,甚至連素的衣衫雪白也沒有,有的,隻是他剛剛對我說話時令我情難自抑深陷的一雙墨色眸瞳。


    “副主……”路冬聲一聲略為傷感的呼喚成功將我從泥足深陷中拉出來。他說,他嘴角帶著悵然笑意地說:“即使您忘記了往昔一切,也無法忘記素……是麽?”


    我不解:“啥?”


    路冬聲搖搖頭:“還餓嗎?”


    我配合著他的搖頭點點頭:“餓。”本來還因為身體虛弱而吃不進太多東西,可是經過和濡以沫以及素的一番鬥智鬥勇後,給我十頭牛我都能輕巧地塞進肚子裏。


    咳咳,我可憐的肚子啊!咳咳咳咳,更重要的是,我神馬時候鬥智鬥勇來著?咳咳咳咳咳咳咳,為嘛子我要拆自己的台嘛!


    路冬聲的神色明顯著比之適才濡以沫和素出現前要蕭索許多,他隻是沉默著為我往碗裏布菜,完全沒了之前的甜蜜和寵溺。我一邊吃著碗裏摞成小山狀的排骨,一邊偷偷瞄路冬聲。


    路冬聲勉強牽了牽嘴角,說:“怎麽,我臉上黏了血塊?”


    呃……黏了……血塊?!不愧是旱魃聚居之地,吃飯時連臉上黏著的東西都那麽的與眾不同。我單指捏起桌布上掉落的一粒米飯,然後趁著路冬聲不注意的空擋,猛地把它貼到他的嘴角,說:


    “沒黏血塊,倒是黏了飯粒。”


    路冬聲一愣,抬手摸摸嘴角,然後臉上的蕭索在瞬間崩塌,噙在嘴邊的笑容奮力隱忍著才不至於在我麵前爆發。


    總算填飽了肚子,我挺著個將軍肚很是舒坦自在地仰靠在床柱上,由於好多天沒有吃的這麽飽,一時間大腦中的血液全全奔湧到了胃腑去消化食物,我眯縫著眼睛似睡非睡,一邊打著盹一邊用手跟孕婦似的摸著肚子順氣。我不知道曾經的夢魅兒擁有怎樣的修養和生活習慣,借著忘記過往的借口,我在路冬聲麵前也不用強行做作裝腔作勢,因此倒是比之日常生活中的真我還要放任隨意些。


    可正因為如此,路冬聲看我的眼神徹底由不久前的寵溺和幸福變作現在的傻愣,不時的,還可以在他的眼角隱隱看到幾根暴跳的青筋。


    我傻兮兮地對路冬聲報以一笑,說:“很好吃,謝謝你。”


    路冬聲更加怔愣,直到位列兩旁的灰白翅膀們將餐飯全部撤去,他才搖晃了下腦袋恢複神智。他說:


    “不、不、不用……”然後不知為何吞咽了下口水,問我:“還、還需要其他什麽嗎?”


    我想了想,搖搖頭,又點點頭:“一時還想不起來,等我想起來了再差人……呃,差旱魃告訴你。”咳咳,好不適應的說。


    路冬聲微垂了頭,說:“好。”然後站起,隨著灰白翅膀大隊準備離開,可剛轉了身就又突地側回頭,他吞吐了幾次,終還是下定了決心,定了定神,喉中的聲音微不可聞,他說:


    “我……我可不可以……”他此刻已經距離我很遠,可我就是清晰地感受到從他身上散發出的灼人熱度,我又次疑惑,旱魃也會有體溫的?一會兒問問成蛇蛇。我心中開始畫圈圈,就聽路冬聲接著剛才的話道:“我可不可以和素……和他一樣……”似乎接下去的內容太過艱難,我直等了一盞茶的時間也沒聽到他究竟想和素一樣什麽。


    我皺了皺眉,不耐道:“路冬聲,作為男人這麽唯唯諾諾可不好。”


    路冬聲表情一滯,即刻轉回身背對著我:“屬下知道。”然後僵直著腳步,機械地隨在灰白翅膀的後麵離開。


    他剛步至門口,我就喚住他:“路路……”他腳步反射性頓住,我說:“如果可以,我更希望你叫我小陶。”


    “小陶?”路冬聲本能的反問,可是他仍舊沒有回頭。


    我猶豫了一下,從剛剛的事態來看,無論是路冬聲還是濡以沫,對於素都保有一份別人無法揣度的信任,既然素已肯定地聲明我就是夢魅兒,那麽我做的決定,路冬聲也不會由此懷疑什麽。


    因此在他再度將疑問問出之前,我便更加肯定地說道:“嗯!其實我不喜歡被人叫做魅兒,相比之下,我更喜歡被人稱作小陶,陶瓷的陶,古韻通透純淨且富有古質,你不覺得很配我的氣質麽?”我故意把身上的白衣扯了扯,在剛剛因為更深疑惑而轉身的路冬聲麵前擺了一個瓷茶壺的姿勢。


    路冬聲眉角輕輕抖了抖:“確、確實很配。”然後沿著已經消失的灰白翅膀們的路線離開。


    “這個名字隻有你可以用哦~~”在他的身影即將消失在黑紅色的天際時,我如此畫蛇添足地吼了一嗓子,我沒能看到我這一嗓子的效果,不過我可以肯定我畫的這條蛇一定是這世間最美的一條蛇。


    在他離開後,我維持的姿勢立即垮掉,我隻是嫌麻煩,試想,一個人突然被喚作另外一個名字,不僅僅是不習慣便可盡述的,特別是我這種情況,要是什麽時候路冬聲突然叫我一聲“魅兒”,我下意識回一句“你叫誰呢”,那我……不就露餡了……麽……我摸摸脖子上那兩粒黃豆大小的齒孔,我很是嫌我的命短。


    在前世無論是同學還是家中老爹,都稱呼我為小陶,因此,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在路冬聲吞吞吐吐說出他想和素一樣的時候,我便知道他是想和素一樣用更親近的名字稱呼我,可是我不是夢魅兒,我不想用她的身份生活一輩子,所以……


    路冬聲離開後不久,在我又挺著個大肚子孕婦似的靠回床柱時,成秋碧那張骨瘦如柴的骷髏臉重又出現在了房門緊閉空有我一人的屋子裏。


    “成秋碧,”我說,“你終於肯死出來了。”愜意地撫摸肚子中……


    成秋碧陰沉著老臉盯著我有一下沒一下摸著肚子:“我說了不要靠近夢魅兒的男寵們!”


    我特沒品地打了個飽嗝:“不是我靠近,是他們自己貼上來的。”我狡辯的功力簡直是越來越精純了。呃……狡辯?我羋大明星會狡辯?血城都能出星星了。


    昏黑而血色籠罩的血城上方,似乎是由白天轉至了黑夜,天邊交錯的金銀極光幾近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顆一顆飽滿而晶亮的……星星!?


    透過窗欞,我一雙眼睛因為看到不可置信的東西而睜大,我問成秋碧:“蛇蛇,這裏也會出現……星星?”


    成秋碧水滴似的眼珠朝著我甩了甩,我知道他在向我甩白眼,可我不在乎,我憐憫他有了一雙連白眼都拋不了的眼睛。


    他說:“血城怎麽會出現星星?血城之中永世沉浸在黑暗與血色彌漫之中,偶有的光輝便是靈魂幻化出的光霧,你所說的星星應該是從屍城中飛出的龍的金角所反射的光芒。”順著我的視線,成秋碧也看向窗欞之外。


    好神奇!我隻能這麽說。目光微斜,我看向一直被我誤認為是極光的光色網紋,那不是極光,而是……靈魂……好,這也就算了,為啥子我連星星都不認得了捏?


    龍……龍啊龍……龍角……龍肉……龍……想起適才吃過的龍肉,滿腦子全剩下一群龍拿著它們的金色尖角來頂我報複我的畫麵,我的小心肝一陣扭曲,好肉痛的說。


    “屍城……”聽名字很恐怖,可看著窗外一閃而逝的龍角,心中又好奇地升起層層期許。我問成秋碧:“屍城距離血城遠嗎?”


    成秋碧眨了下眼睛,然後就把視線定格在了我身上:“你先熟悉副主府的生活,其他的一切都不要想。”


    我乖順點頭:“哦……”


    我他X的為神馬要聽你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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