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雅蘭是個勤快能幹的女人,生孩子前挺著個大著肚子曬了些菜幹,但因為不太方便,儲存的菜沒有往年多。東北的冬天沒有新鮮菜吃,除了儲存的大白菜、土豆之類的,再就是醃些鹹菜,曬些菜幹。


    現在有了這麽多的新鮮蔬菜當然不用再處理。可是若來人作客總不能拿鮮菜出來吧,怎麽解釋,所以姥爺決定多醃一些菜,放到空間裏,既看著像鹹菜,又不用放那麽多的鹽,還保了鮮,一舉數得。


    姥爺借了個三輪小推車,讓林涵坐在上麵,推著去了公社供銷社。


    “姥爺,你小心點,別推歪了把我掉下去。”林涵雙手把著車子兩頭,坐上麵小屁股硌得慌,還要擔心會不會掉下去。林涵就納了悶,怎麽小時候那麽羨慕別的小朋友坐在小推車上呢,不好不好。


    “把心放肚子裏吧,姥爺還能把你摔了,竟操心這沒用的事。”鄭嚴就看不上這孩子像個大人似的瞎操心,好好玩多好。


    這還是林涵重生後第一次逛街,雖然這個“街”實在沒啥好逛的。


    供銷社裏的售貨員嗑著瓜子,嘮著嗑,真是好生活。


    鄭嚴買了幾個大大小小的缸、壇子,還給林涵買了一罐麥乳精。這孩子前幾天說啥也不肯再喝牛奶了,說是裏麵摻水太多,不好喝,沒啥營養,還不如靈水好喝。


    但家裏人都知道,那是因為家裏人多了,開銷也大了,她在為家裏節約。


    說實在的,守著個聚寶盆卻不能用真讓人挺無奈的。


    其實,林涵並不是想省錢,那牛奶真的不好喝,淡而無味。當地有一句話:“西大井的井不幹,牛奶就不會斷。”她又不用像前世一樣需要那個營養,當然不用花錢遭罪了。


    家裏現在不用買菜就能吃到好吃的食物,她每天喂雞一些摻了靈水和新鮮菜葉子的苞米麵(玉米麵),那雞每天下的蛋又多又大,不像別人家的雞這時候下蛋開始少了。


    所以在飯菜上麵倒是沒虧待林涵,隻是她嘴刁,姥爺做的飯沒有老媽做的好吃,而老爸現在做飯僅限於能吃,做的好吃是在他快退休時,工作閑下來了,沒事才開始研究菜譜。


    至於那些青菜,林涵是打算好了,等地了十月份,每個月去江城一到兩次把菜賣掉,反正那菜多的幾年都吃不完。


    在當地賣菜?還是算了吧!這座小城總共才二萬人,恨不得家家都認識,家家拐彎都能聯成親戚,還是別招人眼了。


    江城是山城的上級市,地級老工業城市,人口多,地方大,誰也不認識她,正好!


    姥爺買了些白糖,醋等調味料,然後一路推著小推車到了家。


    林涵喜歡吃那種黃瓜有些艮,有些脆的感覺,她把做法跟姥爺說了,姥爺同意後兩人開始洗黃瓜,滿滿一大桶外加一大盆。洗好後在院子裏放上菜墩,開始給黃瓜切片,一大桶的黃瓜片用鹽鹵了然後用石頭壓,等裏麵的水份都壓出來後裝起來保鮮即可。


    吃的時候可以放肉絲炒,也可以拌著吃,脆生生的很好吃。


    除了黃瓜,辣椒、芹菜也都做了些;又醃了些酸黃瓜、酸柿子,按俄羅斯人,現在還是蘇聯人的做法,把菜碼到壇子裏,灑上鹽,放入幾片洋蔥,澆上熱水,把壇子蓋上蓋封嚴實,放到屋裏一個多月後就可以吃了。醃好的黃瓜酸酸的、脆脆的,是俄羅斯人冬天的主要菜肴。


    現在的調料單一,好多東西都沒有,不過這樣也夠了,林涵坐在壇子前流口水,真想吃酸黃瓜啊,放點肉絲一炒,最好用春餅一卷,她最愛吃了。


    姥爺瞅她一眼,打趣道:“看你饞的哈喇子都出來了。”


    林涵抹了一下嘴角,小嘴撅起,“姥爺你騙人!”


    “嗯,現在像個孩子樣了。”姥爺笑著說了句。


    林涵怔住了,想想是啊,自己連以前最願意跟玩的小朋友都不愛去找了,隻是跟小大人蘇青炎還能勉強玩到一塊,一天天的操心這個,惦記那個,可不一點不像孩子。


    想著心裏又暖暖地,姥爺這是關心自己啊!


    第二天姥爺又去鄭雅蘭種的小地把芥菜疙瘩刨回來。


    林涵非要跟著一塊去,前幾次姥爺去上地怕她累著不肯讓她去,這次要往回運菜了,她可以用空間幫忙,多方便啊。


    早晨鄭嚴帶了一壺水,帶了一小盆米飯,一碗西紅柿蛋湯,一盤炒茄子塊,兩個空碗,兩個小勺,兩雙筷子放入空間,鄭嚴騎著車子帶著林涵上了地。現在家裏的夥食直線上升,好的不得了。


    騎了半個多小時的車子到了地方。


    鄭雅蘭刨的小地離的都不遠,一小塊一小塊的,都是山間河邊的小地塊,有種的黃豆,有種的白菜,有種的土豆,還有一塊種著紅小豆,綠豆和芥菜。


    “姥爺,這土豆什麽時候啟呀?”林涵看著芥菜長的不算好,疙瘩不算大。想著老媽今年懷孕能種了這麽多的東西就算不錯了,也沒空來伺候地。


    “過兩天等和白菜一塊吧!”


    “那我澆點水。”


    “別澆多了,讓人看著。”姥爺提醒道。


    “知道了,就兌了一點。”林涵嘿嘿笑,“家裏那是沒兌水直接澆的,這回不會了。”


    林涵把地裏的菜用摻了一小滴靈水的河水澆了個遍,累的她癱在地上不動了。沒辦法,這身體太小了。


    休息了幾分鍾取了點靈水喝了才恢複,“嘿嘿,我就是打不死的小強,我又回來了!”她拍拍胸脯朝天大喊。


    “小強是誰?”姥爺正好走過來休息。


    “沒,沒誰。”林涵心說現在別說管蟑螂叫小強了,這裏連蟑螂都沒有,直到九十年代初改革開放人員來往頻繁才從俄羅斯傳過來。


    中午從空間裏拿出的飯菜還是冒著熱氣的,二人吃完飯倚在樹前休息。


    林涵用意念將刨好的菜收進空間,姥爺又去白菜那抓蟲。


    “姥爺你幹啥呢?”林涵好奇的看著姥爺彎著腰挨個看白菜。


    “我看看有沒有蟲子。”


    林涵一頭黑線,“姥爺別看了,我都澆完靈水了,那蟲子早沒了。”


    鄭嚴抬起頭,“你那啥靈水不是能滋養人嗎,那蟲子還不得更大?”


    林涵那個?灝。??螅磕遣嘶掛?灰?粵耍?p>“姥爺,那靈水可以滋養菜讓它長的更好,它要更好那上麵的蟲子就得死,要不它沒法好。”


    鄭嚴也不知聽沒聽懂,隻點了點頭繼續看菜。


    林涵無聊的歎了口氣,開始練習精神力。


    她集中精力看著那被她扯下來的一根芥菜纓子,用意念控製:飛起來飛起來。


    那菜葉子半天也沒動一下,林涵毫不氣餒,繼續練習。


    下午回到家,姥爺把芥菜疙瘩拿到小河洗好,放到大盆裏用清水泡著。林涵像個跟屁蟲似的把菜收進空間,拿出來,再收進去,再拿出來。


    看,她是多麽知道尊重老人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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