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所覆著的頭發柔軟順滑。


    青年表情怔住, 似乎沒太反應歸來,“l神要……要教我什麽?”


    淩俞摸了摸他頭發,重複了一遍。


    “教你剛才說不會的東西。”


    想到淩俞剛才低聲靠近他耳邊說的那幾句話, 青年本來就泛著紅暈的臉更加紅了,靠著他手臂的臉頰發燙得連淩俞都能感受分明。


    “我、我還不需要學這些……不對, 公司告誡過我這幾年還不能談戀愛, 我學這些沒用, 不用麻煩l神了。”


    淩俞:“不需要?”


    青年在他掌心裏輕輕搖頭。


    柔軟的頭發蜷在他掌心,滑過掌心的時候微癢。讓心也在發癢。


    淩俞的眸色微深。


    青年的反應教他明白,他之前確實是想多了。謝眠對他, 隻是純粹粉絲對偶像的仰慕和憧憬。


    僅此而已。


    沒有更多。


    可他卻想要更多。


    他道:“你已經成年了,這些東西, 總是要學的。不是現在,就是以後。”


    青年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不解道:“可, 可是就算要學……l神又為什麽要教我?”


    眼前人漆黑眼眸裏帶著幾分無措, 似乎偶像突如其來的話語,讓他感覺到不知所措。


    縱然如此,青年卻依然是喜愛著他的,眼眸之中的憧憬仰慕不減。


    淩俞啊,你可真是個畜生。


    他忍不住再一次想道。而後低眸看著對方,低聲道:“我有潔癖, 對人過敏。”


    謝眠:“所以……?”


    淩俞道:“在和以後的對象談戀愛之前,我也要試一試,到底能不能克服潔癖。”


    青年怔住了,而後呐呐道:“我聽很多人說,l神之所以不談戀愛, 是因為要專心打職業……”


    “並不是。”淩俞淡淡道,“隻是以前沒有遇到過合適的人而已。等遇到了,又怕他會嫌棄。”


    謝眠微微睜大眼睛,似乎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道:“怎麽會有人嫌棄你?”


    “不能碰觸,不能牽手,不能親吻,不能親密擁抱,”淩俞啞聲道,“當然會被嫌棄。”


    他雖然用平靜語氣所說出的話,然而對照著他平時冷淡性情,便莫名讓人覺得臉紅心跳。


    謝眠小聲道:“可是你和我之間的接觸的時候,好像還好。”


    淩俞淡淡“嗯”了一聲,摸著他頭的手頓了頓,而後道。


    “我對你好像不太過敏。”


    謝眠:“所、所以,l神是想要讓我幫你克服潔癖嗎?”


    淩俞看著青年的臉,低聲道:“是。”


    謝眠抿了抿唇,猶豫了片刻,才應了聲“好”,又道:“l神要怎麽教我?”


    淩俞道:“叫我的名字。”


    青年怔住。


    淩俞便耐心教他,“我的名字,淩俞。”


    “……淩、淩俞。”謝眠說話的時候很遲疑,有些不安,忐忑喊完後道,“我覺得,這麽叫不太好。”


    淩俞淡淡道:“為什麽不好?”


    謝眠:“總覺得怪怪的,l神是我的偶像,既然是偶像,喊名字總會覺得有些不太習慣……”


    淩俞垂眸看他,半晌,道:“我年齡比你大。你如果不習慣喊名字的話,也可以叫我一聲哥。”


    謝眠這會便沒有那麽遲疑了,開口喊:“哥……淩哥。”


    他的聲音低低的,柔和而沙啞,像是流淌融化的雪水,喊一聲幾乎可以淌進人的心裏去。


    淩俞喉嚨發幹。


    他指尖捏著謝眠的發尾輕輕摩挲了一下,啞聲道:“謝眠,你知道自己是異性戀還是同性戀嗎?”


    在這個同性結婚已經合法的年代裏,直言性向並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謝眠搖頭,“我不知道。”


    淩俞:“要想談戀愛,最開始需要先弄清楚自己的性向。”


    謝眠輕聲道:“怎麽弄清楚?”


    淩俞低眸看著他睫毛低垂微微顫抖的模樣,把內心裏幾個太過禽獸不如的想法暫且舍棄了而後直接手臂用力,直接把人拉進了懷裏。


    男人的隊服外套已經脫去,身上黑t很薄,寬肩窄腰,能夠感覺到底下流暢的肌肉線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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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的體溫連同身上滾燙炙熱的陽氣一同將他包裹,好像泡在了一池溫泉之中,渾身肌膚都被燙得酸軟,盈出薄汗。


    淩俞低聲在他耳邊道:“感覺怎麽樣?有沒有不舒服。”


    青年在最開始的僵硬之後,很乖地搖頭,回答:“並沒有。很、很溫暖。”


    淩俞怕他隻是在勉強遷就,垂眸仔細觀察著他表情,卻見到青年微微仰起頭望向他,纖長卷翹的睫毛似乎快要飛進他眼中。


    對方輕輕問道:“你呢?”


    淩俞喉結滾了滾。


    懷裏的身體柔軟而瘦削,還帶著玫瑰的馨香和煙草的迷離,腰肢仿佛一手就可以掌握。


    “還好,可以忍耐。”


    他雖然這樣說,聲音卻沙啞得厲害。


    “按你的情況,你本身應該並不排斥同性。以後選擇對象的時候,都可以嚐試。”


    “是嗎,”青年應了聲,旋即卻仿佛有些疑惑道:“可是我看周圍的人,平時的朋友和兄弟之間也可以擁抱的吧。這個方法,真的能辨別性向麽?”


    淩俞沒有回答他問題,隻道:“你還想怎麽試。”


    青年的臉驀然變得緋紅,不再問了,他被淩俞攬在懷中,有些不自在道:“早知道l神有潔癖的話,我應該先洗完澡再過來的。”


    “洗完澡再過來?”男人聲音低啞地重複了一遍。


    青年似乎終於意識到什麽,臉變得更紅,“l神。我不是這個意思……”


    “別叫l神。”男人淡淡道。


    謝眠怔了怔,旋即便乖巧喊了聲,“哥。”


    這聲喊出之後,淩俞忽然之間將他放開,伸手摸到了放在桌上的煙盒,又抽出了一支煙咬在嘴裏點燃。


    青年睫毛顫了顫,並沒有問為什麽淩俞忽然把他推開,隻當對方是突然潔癖發作,無法忍耐。


    又側頭看向他,輕聲道:“我休息好了,可以繼續幫你按摩。”


    淩俞低頭抽了一口煙,勉強壓抑住身體裏的燥熱。


    這種時候,居然還心心念念著幫他的手按摩。


    實在乖得讓人心尖發癢。


    這樣的性格,待在魚龍混雜的娛樂圈裏,怕是會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吧?


    他想起了之前在微博上隨意看到的,謝眠許多說不光彩的風評。不知是真是假。


    然而隻要近距離接觸,就會發現謝眠根本不是網上所說的那麽一個人。


    他將右手伸出,讓謝眠繼續為他按摩。


    仿佛想要轉移注意力,他開口問:“你是怎麽會選擇進娛樂圈的。”


    為他按摩的青年沉默片刻,道。


    “是因為家裏一些原因。”


    涉及到隱私,本來不應該繼續再問。


    然而淩俞看著青年模樣,眼前人豔麗眉目之間帶著一點縈繞不散的陰鬱,似乎從第一天在電梯裏麵見到他的時候,便已經有著這樣的感覺。


    這也導致他在今天早上點進謝眠微博的時候,看到對方那張二月份時候笑容燦爛的照片的時候,忍不住怔然。


    想要讓謝眠在他麵前也露出這樣明亮的笑顏。


    也想要對謝眠有著更深的了解。


    他摩挲了一下指尖,道:“說一說。”


    謝眠組織了一下語言。


    “我的母親是個演員,在我六歲的時候就離開了,我的父親和哥哥忙於工作,隻剩我一個人在家。可是他們後來卻發現,母親生下的我和他們之間並沒有血緣關係,就把我趕出了家門。我什麽都不太會,也沒有學曆在身,就隻能到娛樂圈裏麵掙錢了。”


    “你會看不起我嗎?”


    淩俞沉默地抽了口煙。


    他本以為對方是一朵溫室裏嬌養的玫瑰,不沾風塵。會抽煙已經足夠令他驚異。


    他見過很多離家輟學過來打電競的職業選手,經曆未必不比謝眠慘,但是到底不太一樣。


    不知為何,謝眠總是能夠吸引到他的目光注視,也更讓他覺得心疼一些。


    淩俞:“不會。”


    青年怔了怔,抬頭對他露出一個純粹的的微笑。


    淩俞喉結滾了滾。


    他暗示得已經足夠明顯。


    隻是青年卻依然渾然不覺,沒有開竅。


    淩俞想,要耐心。慢慢來,慢慢教。


    總能夠把他教會的。


    時間已經過去晚上十點,他不想讓謝眠太累,就道:“好了,今天先到這裏。回去吧。”


    他把放進褲兜裏的zippo拿出來,塞回到了謝眠的手中。


    zippo貴重,他本來就沒有想要對方這樣的東西,或者強行剝奪對方的興趣。


    隻是青年實在太乖。


    太乖巧,就會讓人想要越界。想擁抱他。掌控他。讓他每一寸身體都離不開自己視野,一舉一動都聽從自己的吩咐。


    隻是他雖然當不成個人,到底不能真的變成徹徹底底的畜生。


    想要一個人,和尊重一個人,本來不分彼此。


    將zippo遞回去後,他叮囑,“拿回去之後,玩可以,別受傷。”


    謝眠眨眨眼,乖巧地應了。


    等到青年推開門離去,空氣裏隻殘留著煙草混合著玫瑰花香的氣息。


    他終於抑製不住喉嚨幹渴,拿起了青年放在桌上的水杯,一飲而盡。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的淩俞:他才十九。


    今天淩俞:你已經成年了,有些東西該學還得學(


    ——


    互動有點卡,今天先發一點,明天努力粗長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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