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龍抬頭,象征著春回大地,萬物複蘇。


    二月二,沒有人看到龍抬頭的樣子,有的隻是土地鬆軟了,無線生機。


    唐大海家的開荒,今兒個也結束了,呂氏準備著最後一頓晚餐。


    水缸裏的水滿滿的,唐大海昨兒個邊已經挑好了滿滿一缸子的水。以前在老宅子的時候,夏竹從沒留意,原來二月二,是不能在井裏打水的,怕觸怒“龍王”。


    “真是舒坦啊,天天是二月二就好了……”春蘭伸著懶腰,一點兒形象也不要了。


    夏竹有些被春蘭的“懶腰”給嚇到了。“大姐,你,你咋的了?”講話有些結結巴巴,咋就這麽大尺度地伸伸懶腰呢?


    春蘭笑得一臉神秘,“嘿嘿”兩聲。“咋的,你不知道嗎?今兒個,可是二月二!二月二,你不懂!嘿嘿,二月二,不許動針線呢!”


    明悟!對春蘭來說,最幸福的事情就是不用動針線了!“咋針線都不能做了呢,這不能打井水,我還明白。這關針線啥事兒?”


    “你個小沒良心的,枉我對你這麽好!其他什麽事兒你都不用管了,不能動針線就行了!”


    其實,春蘭也不清楚,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可以不碰針了!


    夏竹出了屋子,看著呂氏和方氏正在忙活。這麽些天,日日地從早開始準備吃食,變著花樣來。


    用唐大路的話說,“大海哥,我以後天天給你幹活,你讓我在你家吃飯便好!”總是一臉期盼的。每每,到了飯點,都是他和錢書明,爭搶著進院子,看著桌上有啥好吃的。錢書明的大哥早已放棄了訓話。節省點兒力氣,好幹活。無用功。


    “姥姥,今兒個。不能做針線的嗎?”怎麽會有那麽多講究呢。


    方氏正調著麵粉糊,“你大姐說的吧,一早就聽見她在那兒咋呼了。不能動針,那是怕刺傷了‘龍眼’。”


    方氏絮絮叨叨地說起了,今兒個不能做的事兒。“不能在屋子裏梳頭,也不能用長繩子,咱還得吃魚。”


    至於為什麽,方氏也講不上來。“都是老祖宗傳下來的,咱都得照著做,一代代地傳下去。總是沒啥壞處的。”


    夏竹閑著沒事。跟呂氏打了聲招呼。出去走走。文佑早帶著曉晨去村子裏玩耍去了。


    走在河邊,夏竹想到了撿鴨蛋的船,也不知道這船還在不在。


    四周靜靜的,隻有風聲。夏竹有些怕怕的。隻是,還是好奇,那條船,有沒有在,到時候靠著這船還能抓幾隻野鴨子來,養在自家家裏。


    夏竹還是不敢靠近河邊,想著第一次跟文佑一道,差點兒嚇破了膽兒。早知道跟文佑一道來瞧瞧了,隻是閑來無事。又好奇得緊。


    抬頭看了看小山坡,打算繞到山上望下來瞧瞧,可有人影。


    小心地踩在厚厚的落葉上,微風吹過。“唔……”好像有什麽聲兒。膽子小,可經不得嚇啊……


    “唔……”又是一聲。好奇心被引得足足的。夏竹小心地繞到一大叢灌木後,慢慢地靠著灌木叢往前挪。


    “瑾哥哥……唔……”一個清晰的女聲傳來,夏竹嚇得動都不敢動。小心地挪了挪身子,發出了一點兒聲響,隻是沒有驚動那兩人。


    要不要看看?萬一被發現了咋辦?但是都在這兒了,不看看是誰,真的不甘心啊?這聲兒還有點兒熟,也不知道是誰?現場版的?夏竹天人交戰。


    不管了!夏竹小心地扒開一小處。“瑾哥哥,你輕點兒,我疼……”女子正背著夏竹,瞧不得臉,隻是覺得有種熟悉的感覺。


    女子衣不蔽體,穿著桃色的春衫,春衫都已經滑落至腰上,雙腿趴開正坐在男子的腿上。


    “小妖精,可想死我了!讓你都不出來,看我怎麽好好的罰罰你!看你以後可敢?”說著,抬起頭,一陣亂啃。


    “唔……不了……不了……瑾哥哥,不敢了……”女子連連討饒。男子狠狠地捏了把。


    “秋月,給我好不好?我這心裏日日地想著你,這不,二月二我都跑出來了,府裏怕是要亂了套了,我娘找不著我,回去可得有著我好瞧的了。秋月……秋月……為了你,我都願意……秋月,你看看,幫幫我……”男子乞求著。


    秋月!秋月!唐秋月!夏竹有些回不過神來。看了這場麵,已經夠震驚了,這人還是認識的,不光是認識的,還是她堂姐!


    細觀這男子,一副細皮嫩肉的,聽他的話中,好似是大戶人家的。隻是瞧著眼皮耷拉的,身形消瘦,好似fang事過度。


    夏竹這會兒騎虎難下,走又走不得,她這會兒如果跳出去,她懷疑能不能見到明兒個的太陽。隻能就這般聽著牆角,視力太好也是錯。


    “瑾哥哥,我娘說,我娘說了,要等洞房才能……你再忍忍,要等你娶了我,我就都依你……”唐秋月細聲細氣地說著,有些氣喘。


    夏竹憂傷了,這大伯娘教了這麽多?這唐秋月也十四了,怕是在說親了吧?這會兒,這事兒,這地兒,膽兒也忒大了點吧?就不怕被人看到?不怕嫁不出去?還是這大伯娘也知曉的?


    那男子做憂傷狀,看得夏竹一身的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


    “瑾哥哥,這地兒,被人看見了,我可咋做人呢……”隻是唐秋月沒想到的是,這會兒已經被人看到了,看到的人還是她堂妹唐夏竹!


    “好秋月,我實在等不了了……早晚我都會娶你的,三媒六聘的娶你進府,讓你做我的夫人……”夏竹心都被提起來了,不會就這麽地從了吧?不會就這麽得被毀了吧。


    男子對著唐秋月說著甜言蜜語,承諾著,信誓旦旦。“你不信我的話,我就發誓。我李仁瑾在此起誓,如若我對唐秋月……”


    “瑾哥哥,你我都這樣了,我哪會不相信你,隻是我娘那兒,千叮嚀萬囑咐,我不得不聽啊……”唐秋月打斷了那男子的起誓,甚是為難。


    夏竹這會兒算是明白了,這大伯娘居然還是知曉的,這是讓自個兒閨女來釣金龜婿了?也不怕唐秋月失了身?也不知道這大伯知曉否?


    “秋月,我特意上街給你挑了這個金鐲子,我給你帶上!看看合適不合適!”一招不成,那李仁瑾又換了一招。拿出了金鐲子,亮閃閃的,差點兒晃花了夏竹的眼兒。難怪這大伯娘,明知道自個兒閨女在外跟人幽會,也抵不住誘惑。


    “真是合適,這金鐲子配秋月,都顯得俗氣了……我的好秋月,哥哥想死你了……”說著話兒,又有些氣喘!


    “唔……”唐秋月忍不住往後一仰,男子有些迷亂地雙眼死盯著唐秋月,在唐秋月xiong前亂啃。


    “唔……瑾哥哥,不行了,我二叔家現在這兒附近。聽說,最近經常上山來,我有些怕……”唐秋月覺得自個兒不行了,娘說了,覺得不行了,就得早點兒找個借口回家去。


    “再等一會兒,就一會兒……被人看見了最好,你就能跟我回府了,也不用夜夜受相思之苦了……”


    唐秋月有些心疼地抱著李仁瑾的頭,任由取索。


    在夏竹覺得自個兒快要僵了,李仁瑾給唐秋月理了理衣服。“秋月,你先回去吧,咱一道出去,怕是被人看見,就毀了你的閨譽了。”


    “瑾哥哥,一直都是你為我在著想,我想為你做點什麽,可是,啥都做不了……”說著話低了頭,頗有些自責。


    夏竹聽著有些惡寒,都這樣了,還叫什麽都做不了!唐秋月,你還想哪樣兒?哪樣才算為這男的做了什麽!


    “去吧,乖乖地等我吧,如果我下次還來小河村,我讓錢杏兒告訴你一聲。你到時候找個借口出來就行了,咱就說說話兒也好……”這是道行深啊!


    “瑾哥哥,你不要怪我多嘴,你不覺得錢杏兒很漂亮嗎?”唐秋月低著頭,攪著帕子,小心地等著李仁瑾的回答。


    “哈哈,我的秋月,吃醋了?錢杏兒哪裏比得上咱秋月呢,我第一次瞧見你,是在我家的綢緞莊,你跟你娘來看你爹,那時候就迷了我的眼,就日日夜夜地想著你!我知曉你爹是小河村的,這不去年,才找著了機會,跟你搭上了話兒,你都不知道我來村子裏,多少次了,就是為了遇上你,跟你說說話……”


    一段好深情的告白,夏竹都忍不住覺得自個兒是誤會了人家李仁瑾?這都冤枉他了?真的是這麽一段緣?處心積慮。


    隻是,就是再喜歡,也不會偷偷摸摸做這事兒吧?難道鎮子上的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兒,懂得早,這事兒是正常的?


    夏竹有些轉不過彎來。這唐秋月是要飛上枝頭便鳳凰了?


    思索了片刻,反正也閑著沒事,還是沒個答案,總覺得沒那麽簡單,隻是一時間也沒個頭緒。人家這是真真切切,轟轟烈烈,兩廂情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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