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病賣藥打紅羅?紅羅聽得愣了,不太明白春心是什麽意思。


    春心笑得無比單純,簡直比路邊的小白花兒還單純,很是好心的解釋:“你不是說要在我這裏做工麽?那就要專心做,凡是出錯一次,就要打你一次呢。”還真會刺激人啊妹子,等嘉禾傷愈了你就跟他,說給誰聽呢。


    紅羅也笑了,不過她是冷笑,還以為這小丫頭多有手腕,如今看來,不過如此。這般刁蠻任性,讓哪個男子能忍受?隻要她做好自己,做好紅羅妹妹,其他的就由著這個小丫頭去推動好了。


    “打明兒起,你就在我這裏做工,千萬不要偷懶,偷懶的懲罰是很嚴重的。”春心陰測測的笑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春心就早早的到了店裏,店門已經打開了。


    一眼就看到春心,嘉禾立刻衝她擺手炫耀:“小春心,櫃子我都擦幹淨了喲。”


    擦幹淨?春心撇了撇嘴,那家夥根本不是幹這活的材料。慢吞吞的走進店裏,她私下掃視一番後沉著臉說道:“紅羅姑娘不是說要做工的嗎,怎麽還讓你一個有傷在身的人擦櫃子?敢情她身嬌肉貴,做工用嘴就行了?”靠,做工用嘴?春心的嘴角抽動了下,她發誓,她隻是說出來以後突然想歪了一下。


    一聽春心發難,原本坐在一邊的紅羅連忙站起來,漲紅了臉局促不安的說:“我真的有要做,隻是嘉禾哥哥他……”說著,她瞟了一眼嘉禾,有些赧然的繼續說,“嘉禾哥哥說我手上有傷口,不方便做事。”


    “哦,你手上有傷。”春心點點頭,很通情達理外加體貼入微的說道,“傷口沒長好,做工是不太方便。既然這樣。你來,我給你上點藥,讓你傷口早些好起來。”


    上點藥,上什麽藥?紅羅的臉頓時白了下,昨天上藥時那種痛徹骨髓的感覺又襲上了心頭,她連忙搖頭道:“不用費心了,我覺得傷口還好,不是說隔天上藥嗎?”


    “多上點藥好的快,你不要怕疼,要知道內服良藥苦口。外敷好藥痛身。”春心笑眯眯的將她最好的藥擺了出來。


    紅羅連忙拒絕:“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這就開始做事,傷口根本不礙事的。”這死丫頭是故意的,就是逼著她去幹活。


    “那怎麽行,你手上有傷。萬一扯開了傷口怎麽辦?”這次開口的是嘉禾,他一手就攔住了紅羅,神色中帶著責備和關心,“聽話,快去上藥,傷口長好了再做也不遲。”


    “可,嘉禾哥哥……我……”紅羅張了張嘴,真不知道該如何讓嘉禾相信她沒事了。


    眼下看來,真不該早上來的時候故意讓嘉禾看到滲血的傷口。


    “快來。我藥水都給你調好了呢。”春心笑容滿麵的看著紅羅。


    “去吧,難免會痛一下,不過早點養好傷比較好,長痛不如短痛對不對?”嘉禾也溫和的笑著催促紅羅。


    紅羅進退不得,一咬牙。硬著頭皮將手伸了過去。


    “這就對了,紅羅你從小就是個堅強的孩子,不會將這點小傷放在心上的。”嘉禾在一旁滿意的笑著。


    這點小傷她確實不會放在心上,可是,這種藥水衝洗傷口的劇痛誰能不放在心上?紅羅不能反駁,隻能用力咬緊了牙,在心裏再一次發誓一定要讓春心好看。


    重新將紅羅的傷口包紮起來,春心滿意的點點頭:“這樣的話,到明天應該就可以做些力氣活了,要是不行的話的,就再接著上藥,一定要盡快把你的傷口養好。”


    紅羅聞言,藏在袖子裏的另一隻手緊緊攥了起來。這死丫頭給她擺出了兩個選擇,要麽乖乖幹活,要麽繼續被這種痛死人的藥折磨。


    可恨!


    春心倒是自得其樂的繼續配置她的藥水――這兩天可是要被紅羅消耗掉不少濃縮型藥水的,不趕緊配點怎麽行。雖然嘉禾始終都沒有告訴她為什麽要陪紅羅玩上一場,但她明白,紅羅背後怕是還有秘密,不然的話,當初麵對顏冷嵐那個明月宮聖女,嘉禾也沒費過什麽心思。


    那個懶得跟她有的一拚的家夥,如果沒有必要,才不會費這麽多力氣呢。


    最令春心不放心的是,嘉禾提醒她不要提起自己有個身在鏡門的兄長,這究竟意味著什麽?


    “嘩啦”一聲從旁邊響起,立刻將正在出神的春心給驚得回了魂。


    轉頭看過去,紅羅正站在一灘水漬前,惴惴不安的看著她。


    “春妹妹,我不是故意的……我本來想燒水的……”


    旁邊,可憐的水壺正憂桑的躺在地上。


    春心挑了挑眉,這是故意跟她挑事兒麽?紅羅妹紙啊,你玩得都是我玩剩下的啊。


    輕笑了一聲,春心很是大度的擺擺手道:“沒關係,打了就打了,那邊有抹布,你就用抹布把地麵擦幹淨吧――不要用墩布,我怕你拿不好再把我的櫃子桌子給砸了。”


    她確定,要是讓紅羅用墩布的話,一定會發生那些意外的。你就給我用抹布擦地,我看你還能把我的地板擦個大窟窿來不成。


    紅羅一愣,猶豫著看向了嘉禾。


    嘉禾立刻皺起眉頭看向春心:“你明知她手上有傷,何必讓她做工?等她傷好了再做也不遲。”


    “是麽,看來那傷口還真是愈合的太慢了,紅羅你來,我再給你上點藥。”春心笑眯眯的拿起了自己剛配好的藥水,“這可是我剛剛配好的藥,靈著呢。”


    “不,不必了,我好的很,我這就擦地!”紅羅飛快的拿起了抹布,蹲在地上開始擦拭那一片水漬。


    “這不是幹得挺好的嘛,幹嘛剛才還拖拖拉拉不肯動,我看你就是想偷懶。”春心陰陽怪氣的嘲笑道,“年紀輕輕的姑娘家就這麽會偷懶怎麽行,必須得改,更別說自己不想幹活還想騙別人幫你幹了,你明知道我嘉禾哥哥身上有傷還想讓他幫你幹活,你什麽用心?我看你啊――”


    “春心!”嘉禾打斷了春心的話,冷聲說道,“你再這般欺負她,我真的會生氣。”


    春心瞟了眼紅羅,妹紙,等你接話呢,別不動啊。


    可紅羅這會兒偏就不吭聲了,她一心埋頭苦擦,打定了主意要看春心跟嘉禾吵起來。


    吵吧,吵吧,吵得越凶越好。


    好吧,你不接茬,我接著來。春心撇撇嘴,沉下臉來抱怨道:“我哪有欺負她,我這不是為你抱不平麽,你傷還沒好,她那麽勾人的看著你,不就是想讓你幫她幹活麽?再看她現在,手腳麻利的很,像是幹不了活的樣兒嗎?”


    “你不要以為救過我就可以這般放肆!”嘉禾的臉色更加難看。


    誒,這是新設定麽?春心眼睛一轉就給這個新設定加固起來:“我救過你多少次了,你感激過我?不說感激我,現在還為一個閑雜人等嗬斥我,你們尊殺樓就是這般對待救命恩人的?”


    “春心,你這是無理取鬧!”


    矮油,突然聽到這話,感覺特別親切!春心的眼睛都亮了,飛快的接道:“我哪裏無理取鬧?”


    “你哪裏不無理取鬧?”


    “你才無理取鬧!”


    “我再怎麽無理取鬧也不會比你更無理取鬧!”


    “就是你無理取鬧!”


    唉,窮搖奶奶的經典對白啊,真沒想到有一天可以從她嘴裏重現,隻可惜少了前麵的“無情無恥”,不過,嘉禾那家夥怎麽會順著她繼續下來的,他總不可能突然被窮搖奶奶附體了才對。


    帶著不解,春心看向了嘉禾,卻見他衝自己輕輕一笑,然後就轉向了背對著他們擦地的紅羅道:“紅羅,你別再擦地了,把抹布放一邊,別幹了。”唔,動作好慢,那麽一小片地這麽久才擦幹淨,害他說了這麽多廢話。


    紅羅看看已經擦幹淨了的地麵,忽然後悔起來,早知道嘉禾哥哥會幫她說話,她就不該真的擦地的,拿著抹布蹲在那裏就好了啊。


    “哼,你們都是一路人,我招惹不起行了吧。”對於紅羅的工作成績,春心表示基本滿意,那地麵擦的很幹淨嘛,“行了,你別擦地了,擦得亂七八糟,收拾收拾,去把垃圾倒了去。”


    她絕對不會讓紅羅碰任何易碎物品和藥材的,不然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小春,你這是要跟我對著幹?”嘉禾站了起來,攔住要動不動的紅羅,“你別搭理她。”


    “嘉禾哥哥,你別忘了,是你讓她來我這裏做事的,要是她什麽都不做,還在這裏呆著幹嘛?反正你不缺錢,不如你直接給她幾個錢打發她找個好人家嫁了,從此吃穿不愁,省的吃苦受累了。”


    聞言,嘉禾挑起了眉,沒再繼續發火,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倒是我考慮得不周了,依你這話來,倒也不錯……”


    絕對不可!紅羅深吸了口氣,仰起臉看著嘉禾,強笑著說:“沒關係,我可以的……”沒關係,她可以忍,現在決不能離開嘉禾。


    “可是……”


    “真的,嘉禾哥哥,就像春妹妹說的那樣,我是來做事的,要是什麽都不做,還在這裏做什麽?我這就去倒垃圾!”


    等到紅羅走遠了,春心才沒好氣的瞥了眼嘉禾:“你到底要幹嘛,至於這麽費事麽?”


    嘉禾嗬嗬一笑:“哥哥要釣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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