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這位是小飛飛的孿生妹妹步菲,是桃李芳菲的菲啦,身體一向有些弱,今兒下午他們娘路過咱們這裏,把小飛飛叫走,把小菲菲留在這裏了,想讓我給她調理調理身子的。”春心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要多誠摯有多誠摯。


    劉氏愣了一愣,怎麽早上還是好好地一個男孩子出去,回來就變成姑娘家了?不過也是,他們這些武林中人,忙呐。倒是這菲菲姑娘看起來臉色不太好,是該好好調養一下。羅家還真是出美人啊,她以為飛飛那孩子夠漂亮的了,天底下哪還找那麽漂亮的人去,如今沒想到這位菲菲姑娘竟然這麽漂亮,難怪跟飛飛是孿生兄妹呢。


    “既然這樣,菲菲你就先委屈下,跟你……”劉氏頓了下,看看和那位飛飛一樣沉默寡言的步菲,繼續說,“跟你春姨住一起,正好也方便你春姨給你調理身子。唉,你看看你這臉色可不太好,說起來,你哥哥臉色也不太好的樣子,我還說這兩天好好給他補補呢,結果又走了……得,正好我買了隻老母雞燉著,晚上咱喝雞湯啊。”


    嘴裏不停的念叨著,劉氏去廚房裏看她燉了許久的那隻老母雞了。


    春心捂著肚子嗤嗤直笑,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道:“小菲菲啊,春姨一定會給你好好調理身子的。”


    不過,春尋的眉頭是皺了起來,按照娘說安排的住法,那是沒問題的,步菲是姑娘家,當然不能跟何諧同住。可是,他怎麽放心本來就對心心有企圖的步飛住到妹妹房裏去啊,雖說那小子向來冷靜自持,比嘉禾那混賬安全些。可那也不是步飛就能跟他寶貝妹妹睡一間屋子的理由!


    蘭悠蘿瞥了眼春心,揉揉笑得有點僵的臉,低著頭不吭聲了轉到春心身後去了。恩。這些事情還是交給男人去煩心吧,她一個女人家。而且還是懷了孕的女人家,是不該操心那麽多的。


    直到入了夜,該睡下的人都睡下了,春尋才在春心窗外敲了敲,低聲喚道:“步飛。”


    臭小子,你別想跟我妹妹在同一間房內過夜,我妹妹還要名聲呢。他似乎是選擇性的遺忘了。早在幾年前,他妹妹就跟步飛在同一個屋簷下過了好幾天。


    很快,步飛就從春心的房間裏走了出來,仍舊是穿著一身女裝。


    “你……”春尋皺了下眉。他自然是從春心那裏得知了事情原委,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如今隻能想辦法盡量遮掩了,“你去跟小諧住,天亮前出來。別讓我娘看到就好。”


    步飛不發一言的點點頭,和誰住都沒有關係,不過是過一夜吧了。


    何諧本以為今天可以和美人步飛同住了,回來的路上才意識到如今自己和步飛是男女有別,恐怕是沒戲了。果然回到家。劉伯母就安排了步飛去和小春住。


    正當她扼腕不已,對著窗外明月發出無聲怨念的時候,沒想到竟看到春大哥將步飛從小春房裏叫了出來。說了幾句話之後,步飛竟然徑直往她這邊走來了。


    那般冷豔,披著一身如霜月光,簡直不像凡人。


    何諧看得呆住了,直到看不到步飛才回過神來,然後就聽到了房門被推開的聲音。


    “小諧,這幾日你和步飛同住,不過每日清晨他要先離開的。”春尋說出這話的時候,自己也很無奈,可若是不這麽安排的話,難不成還真要讓步飛睡到妹妹房裏去不成?堅決不行,一隻公蚊子都別想鑽他妹妹房裏。


    美人竟然失而複得了,何諧很快就反應過來,聽懂了春尋的用意,連忙飛快的點頭。


    春尋一走,何諧就連忙從椅子上跳了下來,很是殷勤的將床鋪好。回頭看看動也沒動的步飛,她又很自覺地搬下一床被褥輕車熟路的在一邊牆下打了地鋪,衝步飛揚起笑臉:“這樣行了吧?”


    步飛淡淡的掃了何諧一眼,將何諧鋪好的床鋪重新鋪了一遍,然後仔細的,一寸一寸的彈幹淨,這才解開衣衫躺下。


    美人兒,若得你多情小姐同鴛枕,怎舍得你鋪床疊被?


    有這等美人兒在,還要什麽多情小姐呢。


    砸吧砸吧嘴,枕著美色,何諧很快就睡了過去。


    不過,唯一睡不著的應該就是春心了,因為她意識到一件無比荒唐搞笑恐怖的事情。


    這是一個開頭很恐怖,過程很搞笑,結尾很荒唐的故事――從蘭悠蘿的旁敲側擊中,她猜到老哥帶來何諧竟然是想要給她相親用的。


    難道老哥竟然都不知道何諧是個姑娘?雖說那姑娘確實是一點也不像個姑娘家,把男孩子裝了個十成十,可居然連老哥都不知道那其實是個姑娘家,隻能說明,這姑娘是從老早就一直在裝小子了。


    為毛?


    春心又忍不住想到了何諧的身世,大師兄的娘早逝,這是大師兄的後娘所生的唯一一個孩子。難道說,就像十年前那些狗血後宅小說那樣,為了鞏固地位,那位後娘索性將閨女養成了兒子?


    可是,那位不知道在哪兒的大嬸兒啊,如果你是真舍不得丟掉自己閨女的話,你為什麽不直接再讓人抱個兒子來,到時候就說自己生的是龍鳳胎?


    要是何諧的母親能聽到春心的吐槽的話,一定會跳起來抱怨的:“我倒是想,我還沒來及讓人找呢,早產你懂不懂!”


    本來春心自打發現了何諧的異樣後就想找她私聊一番的,可這可恨的古代木有手機電腦,寫信又怕不安全,萬一人家身世保密,這信不小心落到別人手裏,豈不是暴露人家秘密?踟躕了天,她也沒找到能跟何諧私聊的空間――店裏有嘉禾盯著,回家有步飛跟著,喵的!


    腦子裏轉著各種念頭,春心好半天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隻是第二天一早,她就察覺到了不對勁,自己的枕頭邊上多了一支小小的竹筒。


    看這竹筒。她有點發愣,隨即就跳下了床狠狠跺腳,混賬嘉禾。你敢不敢不半夜趁著人家睡著的時候跑來偷窺啊!


    但更重要的是,那家夥大半夜的跑來送這個做什麽?如果她沒猜錯的話。裏頭應該還是麻醉藥,可她之前的還沒用完,那家夥用得著這麽勤快的給她補貨麽,早上到了店裏再給她也一樣啊。


    這麽說來,那家夥今天,或者說,很多天裏頭都很有可能會不來了?


    飛快的將這一層想通。春心攥緊了手裏的竹筒,現在她滿腦子都是那家夥突然走人是要去哪裏的問題,至於自己半夜有沒有被偷襲,有沒有被人上下其手已經無所謂――反正就算是有也不知道。


    到了店門前。果然今天的店門是緊閉著的,抬眼看過去隻有兩扇關得緊緊的門板,而不是往常那樣一眼看過去就是伏在櫃台後邊笑得像隻狐狸一樣衝自己拋媚眼的帥哥。


    莫名的,春心忽然想到了昨天追查步飛而來的人,她有種直覺。嘉禾一聲不吭,甚至連一句交代都沒有的匆匆離去,和那群人脫不了關係。


    “菲菲,找你的那群人是什麽人?”春心邊給步飛換藥邊問,“你宰了他們主子?”


    步飛的視線一直停留在為自己塗藥的那雙小手上。聽得春心問話,他沉默了片刻,搖頭道:“你無須知道。”


    雲姐說,喜歡一個人,會擔心那人的安危。


    精致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步飛忽然覺得,似乎喜歡一個人以後,他腦子裏要想的事情就多了起來。娘說過,作為一個合格的殺手,不能讓自己的腦子裏有太多與任務無關的思緒。


    可是,娘喜歡爹麽?娘會為爹著想麽?而爹呢,爹又喜歡娘麽?


    “菲菲啊,菲菲?”春心喚了幾聲都沒得到回應,不禁瞄了步飛一眼,卻見步飛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禁詫異的說,“你竟然也有發呆的時候?”


    步飛這才回神,看看已經包紮好的手臂,神色坦然的將衣袖放下來,說道:“不能告訴你。”


    也就是說,這小子知道嘉禾去做什麽了。春心點頭,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她確定是跟昨天那群人有關。


    一邊看著那兩人的何諧無聲的歎氣,如今她發現步飛美人兒似乎對小春很上心的樣子,可嘉禾又是明擺著看上了小春,唉,這可真是一筆糊塗賬了。


    不過,步飛相中小春,她發什麽愁啊,真是怪了。


    “小諧啊,小諧?”春心喊了幾聲才終於將何諧喊得轉過頭來,她不禁挫敗了,現在連發呆都不是她的專利了嗎。


    “做什麽?要我幫你幹活麽?”何諧三兩步跳到春心跟前,左右看看,“要搬東西?還是要剁藥材?”


    春心低頭歎,果然正常的普通姑娘不會上來就問這些活計的,何諧童鞋啊,你應該先問我是不是要打掃衛生整理藥櫃吧?搖搖頭,她說道:“不是幹活,是有話要問你。”


    何諧撓撓頭:“什麽話?”


    “你……綁著麽?”春心是真的很想知道啊,古人女扮男裝都是用布條兒把胸口那兩團給勒上,可真能勒的住麽?還是說,因為古人都營養不良,發育不完整,所以就算是不勒也看不出來,勒了權當是心理安慰?


    “綁什麽?”何諧不接。


    “這麽說吧。”春心想了半晌,很小心的說道,“既然我哥都不知道,那你應該是瞞了很多年吧,這十幾年來,你都是這麽著來的?”


    何諧的臉色終於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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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需要跟大家解釋一下,因為某些河蟹原因,調春可能下周左右會改書名,初步定名《醫嬌》,流風哭,這也是沒辦法,不然調春一直都會不在大家的書架上顯示,也無法上推薦,榜單等等……希望大家諒解,當然,文還是那個文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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