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不會真嚇到了吧?剛剛不還挺大膽的麽?”步知雲一手將春心提溜起來,晃了幾下又放到地上,看春心丟給自己幾個白眼,頓時又笑了起來。


    看來初步可以鑒定為自己人了,春心稍稍鬆了那麽一口氣,沒好氣的抱怨道:“既然知道咱們則關係,還叫我來給步飛看病?他哪兒有病,是腦子有病麽?”


    步知雲聞言笑得更是花枝亂顫,拍打著春心的肩膀道:“又不是我叫你來的,衝我發什麽脾氣,我不過是順便見你一麵罷了,也好看看能在飛飛那小子跟前活過三天的人究竟什麽樣,有沒有三頭六臂。”


    “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春心聳聳肩,她要真是有三頭六臂就好了,這樣就可以兩個腦袋研究醫術,一個腦袋給人看病,一雙人給人把脈,一雙手抄書,一雙手製藥,事半功倍啊。


    “喲,還挺有脾氣,能在飛飛那小子身邊活下來的可沒幾個,唔……以飛飛的性子,還不知道他這輩子會不會對哪個姑娘動心呢,要不,你嫁給我們飛飛吧,反正你們兩個也在一個房間裏睡過了,嚴格來說,他要為你名節負責。”


    春心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這位大姐的大腦究竟是什麽構成的,有這麽開玩笑的麽?果然步家全家都是極品。


    “怎麽,還怕我們飛飛配不上你?他不就是脾氣拗了點,說話少了點,下毒狠了點,怪癖多了點……誒,那他除了長得好了點以外還有什麽優點?”說到最後,步知雲苦思冥想起來,怎麽看。飛飛好像除了長得好一點以外再沒能吸引姑娘家的地方了。


    唉,愁人啊,那小子這輩子還能不能娶上媳婦了?真是讓她這個做姐姐的快要愁白了頭了。


    “咳,我說……步大姐啊,你真的不是羅大樓主親生女兒?”春心決定轉移話題,一個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嘉禾已經夠嚇人了,她可不想跟步飛再扯上任何帶有粉紅色的關係。“你看你。還有步飛,個個都這麽漂亮,這根本就是隨了羅大樓主嘛。”


    誰知步知雲聞言後再次大笑起來,笑得頭上的步搖閃出了一連串耀眼的光暈。直到笑夠了她才說道:“你這丫頭也誤會了吧,飛飛可不是隨了我們母親,他是隨了父親。”


    父,父父親?!春心呆了一眼,直勾勾的望著步知雲問:“哪個父親?”


    “我們還有幾個父親?”


    “真是……步率?”


    “你說呢?”


    春心的腦海裏出現了步率那張平淡無奇的臉,要是步飛的遺傳基因出自那張臉,她寧願把自己的腦袋吃掉!隨後,她就想到了一個在武俠小說乃至各路瑪麗蘇小說裏都快要用爛了的技能:“易容?”


    “你才想到麽?”步知雲白了春心一眼,“我們父親的名號是‘百變殺’。若是不能隨意變換。怎麽可能有這樣的名號?”


    幾乎是一瞬間,春心的兩眼裏迸射出了萬丈光芒:“親愛的步知雲大姐!請問如何能看到步率姐夫真麵容?!”步飛這小子的臉蛋遺傳自步率,這麽說來,真正的步率現在應該是貨真價值的絕世美大叔一枚啊!


    “這輩子都沒戲了。”步知雲在春心粉嘟嘟的臉蛋上擰了一把,漫不經心的說道。“早在十年前,父親因為意外受傷,已經毀容了。”


    她說的毀容簡直跟喝涼水似的簡單。


    不是吧……春心哀怨的瞅著步知雲。


    “行了,不扯那麽些了,時間不多,說些正事。”步知雲忽然又擺出了一副嚴肅神態,很是認真的問,“我們王爺怎麽會請你來為飛飛看病的,不要告訴我是你當他的麵起死回生從閻王手裏搶了人。”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爺爺當年做太醫的時候似乎與他關係不錯。”春心聳聳肩,她也很納悶榮郡王怎麽就放心讓她來,難道說爺爺已經權威到凡是掛了爺爺名號的人就一定是神醫的地步麽,響當當的金字招牌啊。


    她的爺爺?步知雲眉頭一皺,腦海裏立刻就浮出了所有與春心的爺爺相關的消息。


    春和,紅極一時的國手太醫,後來不知為何突然引退,在京城時與榮郡王交往甚密。


    想了想,步知雲問道:“我問你,前段時間可有人去你們家鄉找過你爺爺?”


    “就是你們家王爺咯,在我家鋪子前轉過一圈的。”春心很直接的答道,“來京城的路上,我們還跟他碰麵過――話說王爺輕易不能私自離京的吧?看他那麽謹慎的樣子,怕是自己偷偷出去的,我這算不算拿到了你們的把柄?”


    “喲,這麽直接說出來,不怕我殺人滅口?”步知雲瞥了春心一眼。


    “反正事兒就是這麽個事兒,廟裏好幾撥人呢,又不隻我一個,鬧出來了也不能怪到我頭上啊,再說了,我又不做官,來京城見見世麵就回老家賣我的藥去了,我對付一個王爺做什麽,我要是不想對付他,我找他麻煩揭他底幹嘛?”


    小嘴兒挺會說的嘛。步知雲拍拍春心的腦袋,伸了個懶腰,再次沒骨頭一樣的趴在了涼枕上,懶洋洋的說:“得,反正我也就說說,反正就算是鬧開了也不過是我們王爺受點指責,扣一兩年的俸祿而已,不差那點錢……唔,我說你啊,真不考慮考慮我家飛飛?說起來,飛飛都這麽大了,連一個女孩子都不認識呢,他都快十七了,怎麽著也該準備找個好人家定個好姑娘了。”


    “喂,你不會失憶吧,人家萱郡主,李大小姐,那都是男人?”春心無語,說的好像步飛沒人要似的。


    步知雲白了春心一眼,眯著眼哼哼道:“你覺得對於飛飛來說,那樣認識的姑娘算是認識?你覺得她們認識的病公子是飛飛?”


    那倒不假,真正的步飛還是那個孤僻冷豔的少年,不會對人溫聲細語,喜歡將自己的東西撒上毒藥以防被人碰觸的超級潔癖小子。


    “好啦,不管我家王爺到底是為了什麽找你來的,我隻給你一句忠告――”步知雲說到這裏頓了頓,可見春心半點洗耳恭聽的意思都沒有,隻好有氣無力地說道,“趁早回利州府賣你的藥去,京城不好玩。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哪怕你哥哥是藏鏡老人的徒弟,哪怕我那位小阿姨成了你嫂子,可這京城……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停頓了片刻,她扭住春心的臉頰笑嘻嘻的說,“我這可是為了你好,我知道你不舍得離開我這樣的絕世美人,不過沒關係,將來有機會了可以再來嘛。”


    還以為她要說什麽要緊的呢,原來是趕人,春心打了個哈欠:“你當我樂意在京城呆著呢?再過幾天我就走人,你想見我還見不著呢。”


    “很好,趁早走,祝你生意興隆財源廣進啊。”步知雲很滿意的點頭,隨手從頭上拔下一支發釵來塞進春心手裏,詭笑著道,“我聞見了,你身上有嘉禾那小子的藥味,不過好像不怎麽多了?嘿嘿,這裏頭有二十個人的量,你自己拿回去研究該怎麽搞出來吧,要是弄不出來,就反省一下自己為什麽會這麽笨的。”


    這是一支赤金雕牡丹的發釵,先不說裏頭裝的東西吧,光著發釵的分量和做工就讓春心樂開了,鋪子不賺錢,有這麽一根發釵也足夠一年開銷了。隨即,她就不懷好意的盯上了步知雲鬢邊的一朵珠花,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這珠花上麵鑲嵌的除了五枚拇指大的珍珠以外,還有三顆極品的火油鑽……


    “……沒看出來你還是個小財迷。”在春心熱切的目光下,步知雲無奈的戳了春心一指頭,順手把那珠花也塞到了春心手裏。


    “反正你這麽漂亮,戴不戴都無所謂,何必浪費呢?”順口送上不花錢的馬屁,春心樂顛顛的將發釵和珠花都小心的收起來。


    “得了,拍馬屁都拍的沒誠意。”步知雲才不吃她那套,見她將東西收好,這才把玩著自己的手指抱怨道,“天天在這裏悶著,估計我那一身本事都快忘光了,我們王爺還有幾個小妾在的,你說她們為什麽不來找我麻煩呢?哪怕雇幾個人半夜進來刺殺我也行啊,閑的骨頭都發癢了。”說著,她興奮起來,拉住春心謀劃開了,“你說我一會兒讓你順便去給她們也把把脈怎麽樣?然後你暗示她們你可以給她們配出無色無味不留一絲痕跡的毒藥,然後你從她們手裏大賺一筆,然後她們就來暗算我,然後我將計就計,然後……”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拜托你閑得無聊忙點正事可以麽?”春心惆悵的打斷了步知雲的話,“大姐,你真的是尊殺樓的?”


    正說著,步知雲忽然拉了春心一把,春心剛一來時所見到的那個雍容華貴的美人再次出現了,懶懶的拍著春心的手背道:“既然我一切安好,那我就放心了,稍後我弟弟也就要麻煩你了。”


    這一切隻能讓春心認定,有人來了。可是,她沒聽見動靜啊,難不成跟步飛一樣走路沒動靜?


    又過了一陣子,春心才聽見有腳步聲由遠及近,敢情不是人家走路聲音小,而是人家距離遠啊。想明白這一點,她不由得看了看步知雲,這女人的耳朵是信號收集器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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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羽兒妹紙和書友140301163056786兩位的打賞,以及伊蜓,兔子的粉紅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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