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誥命儀仗


    不管怎麽說,秦有福當然不願意跟台灣方麵有什麽聯係,畢竟鄭氏那幫人根本就是兔子尾巴長不了了,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為了走得方便才走的的海陸,居然會碰上台灣鄭氏的戰船,這可虧得這會沒有賣彩票的,否則他肯定會去買幾注。


    不過更讓秦有福意外的是船老大的話。秦有福畢竟是被康熙逼著離開京城的,多少臉上有些掛不住,再說兜裏也有點本錢,所以出海的時候就沒有按照他應該享受的待遇去坐官船,而是選擇自己找了一條比較舒服的大船。既然是要付錢的,秦有福也就沒有透露有關自己的信息,隻管包下了整條船,直放溫州。他那裏想到,自己包下來的船平時居然會是專門幫自己家超市運貨的,更沒有想到,自己的秦府超市為了海上航運的安全,居然會跟台灣鄭氏有來往。秦有福當然明白,秦府超市當然不會跟台灣鄭氏有什麽關係,無非是平時碰上台灣鄭氏的戰船的時候主動一些花錢免災,但是這事要是傳到了其他人的耳朵裏,說不定就得給自己安上一個勾結前朝亂黨的罪名。


    秦有福這個後悔呀,自己平時隻會關心一下秦府超市的利潤和營業額,本想著隻要按照一般市場規律辦事,自己隻要把握總體方向就是了,可是沒有注意到在沿海地區貨運方麵還會出現要跟台灣鄭氏打交道的情況。雖然這些船不是自己家的,但是隻要有這個情況,一個資敵的罪名就算是落下了。


    “婉兒,你趕快到船艙裏躲一下,我留著外麵應付著。”秦有福相信船老大應該能應付得過去,但是熊婉兒等女眷肯定是不能露麵的。雖說台灣鄭氏的軍隊也是正規軍,一般來說不會亂來,可是誰又敢保證這幫一年到頭在海上漂著的軍人會不會見色起意,搞出什麽事來?這萬一出了事就麻煩了。


    “老爺,你也跟著我們一起躲一躲吧。”熊婉兒一聽秦有福要留著外麵,頓時急了起來,連忙拉扯著秦有福的衣服道。


    “大家都躲起來了反而不保險,反正我現在這個樣子也不像個當官的,想來台灣的那幫人不會怎麽樣的,再說了,我也得看看是怎麽回事。”秦有福推了熊婉兒一把,讓熊婉兒趕快躲起來。


    熊婉兒心裏雖然不願意,但是轉念一想,秦有福的說法的確不錯。怎麽說都是當了那麽久的軍校校長,為了練兵,秦有福這一年來沒少風吹日曬的,看上去的確不像是當官的人。再說萬一敵軍上了船,秦有福在船艙外麵反而安全一些,要真的跟著進了船艙,一旦出了事,秦府一門課就都完了。


    船老大本來挺為難的,他也擔心一旦出了問題會害了自己的乘客,現在秦有福這麽一說,再看看秦有福的確不像是當官的樣子,到不如留著甲板上安全一些,念及於此,船老大突然注意到秦有福夫妻兩的對話,感情這位老爺還是個當官的?


    “秦老爺,您是在衙門裏的?”船老大開始害怕了。秦有福當初租船的時候,他船老大隻以為秦有福是個商人之類的,哪裏會往當官的上去想?要是當官的早就坐官船了,再說了,自己這跑一趟可不便宜,一般當官的哪裏租得起?台灣鄭氏的軍隊對一般跑船的無非是收點錢糧什麽,並不為難,但是對大清的官員可就不一樣了,搞不好就會連自己都連累了。


    秦有福把熊婉兒打發進了船艙,這才有功夫應對船老大。到了這個時候,秦有福明白,隻有船老大好好配合,才能最大限度的保障自己一家人的安全,所以也不隱瞞什麽,徑直道出了實情:“船老大別擔心,不瞞你說,我就是秦福超市的東家秦有福,這次是到溫州丁憂去的。具體的現在也不便多說,我隻要你明白,想來船老大也知道我秦府超市的實力,隻要你能好好的配合,保我秦府一門平安度過這一劫,但有任何損失,我秦府超市雙倍賠償給你。若是你有什麽不規矩的,你也看到了我帶的這些下人,他們可都是當初跟我在湖南打過仗殺過人的,你放心,我保證,在我秦府一家出事之前,你一定已經見了閻王!”


    別看秦有福沒有品級,又卸了大清皇家軍校的差事,可他不但是郡主額駙,家裏有一個四品的雲騎尉,還有一個郡主和一個一品夫人,必要的儀仗還是要安排的。再說了,就算什麽都沒有,像秦有福這樣的人離開京城,康熙要是連一點安排都沒有就怪了,所以秦有福可不是在嚇唬船老大。


    別看秦有福沒有什麽品級,但是他的事早就傳得朝野皆知,船老大可是經常跟秦府超市打交道的,當然知道得更多一些。當初秦有福上船的時候他就看出這不是一般二般的人,不過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根本就沒有問,反正別人租船給銀子,手續又沒有問題,幹嘛給自己找麻煩?現在秦有福這麽有一說,船老大就算不信也要信了,畢竟秦有福的人手裏可是有刀的。


    “哎呦我的媽呀,這……這……秦大人……。”船老大也算是有錢人,但是跟秦有福就沒有辦法比了,現在一聽說了秦有福的身份,當時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這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什麽來,幹脆兩腿一彎,就想跪下。


    “你瘋了!?”秦有福一看船老大的架勢,趕忙一把攙扶著船老大,免得他跪下:“你開什麽玩笑?想給哪些台灣的戰船通風報信麽?”這個道理要是放在後世是人所皆知的東西,戰場上的軍官連軍銜都不敢掛,怕的就是讓狙擊手發現了,一槍敲碎了自己的腦袋,不過在這個時候可不一樣,當官的上戰場生怕別人不知道一樣,穿得要多耀眼就有多耀眼,反正他們不怕,衝鋒陷陣是小兵的事,跟當官的沒什麽關係。可是秦有福怕,這要是船老大在船上這麽一跪,讓台灣的戰船看見了,就算為了解惑也得上船來看一看,自己這一家怕是就危險了。


    “小人省得,可小人這兩條腿不知道怎麽的發軟。”船老大其實不是那麽膽小的人,畢竟有錢,見識也算是多的,但是秦有福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不解釋一下就說不過去了。


    “行了,行了,我告訴你,一會該怎麽樣就怎麽樣,他們要什麽給什麽,到時候我都賠給你!”秦有福也懶得再說。他當然明白,船老大是老跑這條線的,肯定有辦法對付台灣戰船。再說了,台灣戰船也得靠臨近岸邊補給,一般是不會趕盡殺絕的。有這個功夫,秦有福還得安排一下自己的手下,也好以防萬一。別看這船上沒有炮,不過火.藥什麽的還是有的,真逼急眼了,拚一把也不是不行。


    ……


    站在船頭,劉國軒的心思並沒有放在不遠處的大船上。劉國軒清楚,就算這艘船上裝的全都是糧食,自己也隻能取很少的一部分,窮澤而漁的事情他是不幹的。劉國軒明白,台灣要想長期堅守下去,隻有依靠沿海民眾的補給,一旦自己激起了民憤,怕就是台灣淪陷的時候到了。


    回想起自己的這一生,劉國軒很矛盾,當年他是大清的漳州守備,後來在鄭成功圍攻漳州,劉國軒積極策反清軍守將獻城納款。後夜引鄭軍入城,兵不血刃,迫使清漳州守將張世耀等降鄭,劉國軒自己也就成了台灣鄭氏的部屬。這些年下來,劉國軒成了台灣鄭氏的重臣。當初三藩起事反清,劉國軒應耿精忠之請參加了戰爭,本以為憑三藩之勢,協天下百姓之威,即使不能完敗滿清,至少可以劃江而治,占上一席之地。可是誰也沒有想到,打來打去,三藩眼看就完了,自己也領命退守金、馬、澎湖,成了連吃飯都成問題的征北將軍。倒是自己原來的上司施琅當初被逼無奈複降大清,現如今被任命為福建水師提督,一時間成了熱門人物。劉國軒知道,施琅可不是好對付的,大清任命施琅為福建水師提督用意顯而易見,三藩平亂隻不過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接下來就是台灣的事情,自己這個武平伯還不知道能活幾天,每每想到這裏,劉國軒就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怎麽辦。學著施琅降清?自己可是數次打敗清軍、死在自己手上的清軍可不在少數,再說三藩的例子就在眼前,誰知道大清還能不能接受自己?若是繼續抵抗,就憑現在這個樣子,誰都知道不過是挨時間的事,何去何從,真是讓劉國軒難以決斷。


    “將軍,前麵的船已經按照命令停船了,我們該怎麽辦?”正在劉國軒神遊天際、胡思亂想的時候,軍士過來通報著。


    “哦,按老規矩十抽一,不得傷了船上的人。”劉國軒隨口吩咐著。


    其實十抽一的規矩已經執行很長時間了,畢竟這台灣鄭氏是漢人的朝廷,相比之下,沿海的漢人還是很願意幫助的,大家也知道這台灣要養兵打仗,產出又不多,所以在有條件的情況下,多少都願意給些幫助,時間一長,便有了十抽一的規矩。


    士兵們得了劉國軒的命令,心裏都挺高興的,畢竟是一條大船,十抽一下來,得到的東西一定不少,至少能好好的吃幾頓了。於是一幫軍士也不等船老大解釋,紛紛上了大船,想趕快把東西給搬下來。結果軍士們上船以後才發現,這船上根本沒有多少貨物,這一趟是有人包下來整條船到溫州去的。這下,這些當兵的不舒服了,也顧不得什麽規矩,七手八腳的亂翻了起來。


    秦有福這次離京本就沒打算回去的,銀子自然是可以通過秦府銀行傳遞,用不著那麽麻煩,但是平時用的、還有珠寶首飾什麽的當然得帶上,當然也包括兩位夫人的儀仗之類,東西帶得特別多,這裏麵有不少讓人眼紅的東西。劉國軒的兵一開始還挺規矩,知道船上有女眷也不打擾,隻是在貨艙裏亂翻,不過很快就翻到了郡主和一品夫人的儀仗,這下,這些當兵的算是知道這船上有大人物了,當然不敢自作主張,連忙報告了劉國軒。


    秦有福和船老大一開始是打算花錢消災的,可是那些大兵根本就是衝著糧食來的,對船老大和秦有福送到手邊的銀子並不感興趣,更何況這人都有這樣的心理,既然你肯花錢,那麽肯定會有比拿出來的代價更高的東西,反正拿到手的錢是跑不了的,當然要找一下還有什麽更值錢的。


    秦有福也明白,跟這些小兵是沒道理說的,隻有一方麵安排自己的手下多加小心,令一方麵打算跟台灣方麵領兵的人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花錢消災。秦有福也明白,就憑自己兩個夫人的儀仗,肯定會驚動台灣戰船領兵的將軍的,隻要有可能,多給些錢沒問題,要是不行,那就隻有硬拚一條路了。


    ……


    “將軍,我們在船上發現了不少女眷,還有兩套誥命的儀仗,看來這船上是有清狗的大官了!”一名軍士匆匆忙忙的趕了回來,報告劉國軒道。


    “哦?有兩套誥命的儀仗,都是什麽級別的?有沒有官員的儀仗?”劉國軒一聽這話來了興趣,在海上這麽多年了,還真沒攔到過這樣的船。問題是這船上如果有誥命夫人的儀仗,應該還有官員的儀仗才對,難道這兩位誥命夫人是趕到自己丈夫的屬地團聚的?可這麽會同時出現兩套儀仗?按理來說一個官員隻會封一個誥命夫人,這裏怎麽會有兩套儀仗呢?


    “回將軍。沒有發現官員的儀仗,兩套誥命的儀仗一個是郡主的儀仗,一個是一品夫人的儀仗。”軍士回答的聲音很大。不過想想也是,且不說郡主最少是王侯之後,起碼也得是什麽皇親國戚之類的,就說一品夫人也不得了,整個大清有幾個一品大員?隨便說出一個,至少也得是六部尚書往上了,這樣的事可是百年難遇的事情。


    “什麽?”劉國軒也嚇了一跳,他可是當過大清的官的,當然明白這兩幅儀仗意味著什麽。先不說這兩位夫人是誰的夫人,就算再不濟,一旦這兩位夫人出了事,大清的臉麵可就丟盡了。自己怎麽會攤上這麽件棘手的事情?劉國軒頭疼了。


    “走,待本將軍過去看一看!”這件事情要是處理得不好,事情就麻煩了,劉國軒不敢大意,連忙招呼著。


    ……(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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