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忙活,日子也過的快,轉眼便要到深秋,這一過了深秋,可就要入冬了。


    青城那家常堂,這陣子下來,賺了不少,將這家常堂的名頭也算是傳揚了出去,不少鄰近的幾個縣城的人也上這來學上了一陣子。


    粉條生意做了這般久,那銀錢一直沒分,董娘打發人來話,讓陳春花回去一趟,說是要入冬了,該是將銀錢算算。


    說道算算銀錢,陳春花總的將家常堂賺的銀錢算起,這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家常堂開門兩月不到,賺三千五百四十一兩。


    雖七日為一期,學的快的占了多數,送走一批又一批的人,她隻管教人,誰說道一聲不來了便是不來了。


    隨後將銀錢存放去錢莊換了銀票,讓文婆子收拾收拾一道回去了趙家村。老大擱青城待了半月,因著粉條生意實在紅火的很,屋裏人忙活不過,便回去打點打點,又請上了不少人過來忙活。


    至於那修場地的事兒,陳春花也打算著,與幾戶人家說道買了他們那地兒,擱她這塊靠著後山嶺來修屋住。


    應也應了下來,倒是累著老大和老三了,不但要管著場地的事兒,還幫把手請工匠來修屋。


    陳春花屋裏,現兒成了趙家村的主心骨,誰屋裏有個啥事兒,盡來找陳春花屋裏人說道,上回陳春花趕著回來了一趟,偏巧的遇上村子裏兩婦人因著雞毛蒜皮的小事兒掐架,見著她回來,便有人喊她過去說道。


    陳春花這忙活的很,過去聽道一番,才曉得是因著擱場地裏忙活,說了玩笑話給當了真,陳春花說道了幾句可比啥都管用。那兩婦人現兒倒是成了場地裏小管事兒的!


    村長屋裏也想著上場地裏去忙活,拉不下臉麵便一直兒都沒去,村裏的婦人大多都在場地忙活,大嬸子想找人說道話兒也找不著了,可是沒少在自個屋裏嘮叨。


    狗子嬸在衙門被待了幾日牢子,又伺候了一頓板子,回來便是被抬著回來的。現兒不敢輕易出了門口。生怕瞧著外邊的人,這狗子嬸下不了炕頭出不了門,忙活不得,屋裏大大小小的事兒自然得依著荷花忙活。啥話也不說道,趁著陳春花回來那趟便上門找她,陳春花到是應了她,讓她與二嬸子他們一塊兒忙活著管飯的事兒!


    等陳春花坐馬車到了村口,馬車便停了下來,六子朝馬車裏說道。“東家,馬車進不去,前邊給擋了!”


    陳春花一聽,掀開簾子瞧了瞧。隻見一輛頗為氣派的馬車攔在路中間停著。這屋裏有了銀錢。也買上了自個的馬車,算是有車一戶,但比起前邊停著的馬車,自然遜色不少。


    “成,便是擱這下了。六子等著,見著那人走了,便回來!”六子應了一聲,陳春花和文婆子大婆子下了馬車,拎著物什回去了院子。


    順子瞧著東家回來了,趕忙出來相迎,道。“東家回來了,剛剛那陣屋裏來了客人!”


    陳春花點點頭,便跨進了院子,還沒進院子,便聽著屋裏傳來了嬉笑聲,五丫那鈴鐺般的笑聲悅耳的很,陳春花聽了心裏甚是高興。


    接著五丫手裏拿著個啥物什跑了出來,後邊跟著跑出來一人,等瞧清實是誰,陳春花險些沒掉頭就走。


    那人正是百家三少爺,這會子追著五丫討要她手裏的物什,見著門口站了人,瞧了陳春花一眼便繼續追著五丫走。


    五丫見著陳春花回來了,連忙跑了過來,撲進陳春花懷裏,甜甜道。“三姐!”


    陳春花點了點頭,給五丫理了理散亂的頭發,道。“五丫,可是想三姐了?”


    “想,俺真想三姐!”聽了這話,陳春花笑了笑,見著在一旁站著不滿的瞧著自個百家三少爺,心裏甚是疑惑,難不成這人不認得她了?


    不待陳春花多想,百堯便從屋裏出來,瞧著陳春花道。“陳老板,多日不見!”


    “百大少爺!”兩人打了招呼便進了屋,三少爺瞧著陳春花和自個大哥進屋了,趁著這會子趕忙逮住了五丫,從她手裏拿走了物什,那物什不過是五丫秀的帕子,想著要送給陳春花,哪曉得剛拿出來給二婆子瞧瞧,便被這三少爺給盯上了。


    五丫想從三少爺手裏拿回自個秀的帕子,奈何她還是個娃兒哪能比得了這七尺男兒?見著自個夠不著,五丫小嘴一撇,紅了眼眶。


    瞧著五丫這般,三少爺趕緊的將手帕遞給了她,五丫見著手帕扯了過來,轉身跑進了屋。


    董娘早已將銀錢算好,瞧著都到齊了,這邊開始與陳春花和百堯說道,手裏撥動著算盤珠子,打的啪啪直響,隨後瞧著在座的陳春花和百堯道。“說起來,這粉條生意和風扇生意有過而無不及,連著將近兩月下來,總得銀錢便是十萬八千四百七十三兩六錢!”


    聽了董娘說的數目,陳春花臉上沒啥變化,倒是百堯眼裏閃過驚愕,道。“沒想著,這粉條生意竟是這般有賺頭,多虧了陳老板前前後後的打點與那法子!”


    董娘自個管的帳,是瞧著銀錢進賬的,可甭提心裏那般滋味,笑了笑道。“那是自然,粉條生意若不是春花,又怎的會謀了這賺頭?說道起來,春花屋裏一家子都忙活著,這回得算了春花為大!”


    百堯點了點頭,道。“這是自然!”


    “既然百大少爺都應了,那我便是說道說道,這十萬多兩銀錢,分了四家,春花屋裏為兩家,剩下是便是我與你百大少爺各分一家,如何?”


    陳春花聽了這話,搖了搖頭,道。“董娘,若不然這般,銀錢分三家,我們各一家,隨後便從你們那份子裏各拿五千出來,可好?”她自是曉得董娘這般算法,但若真是獨大可說道不過,若是沒有董娘和百堯,這粉條生意自然忙活不開來,就是忙活開了,要想賺這般多的銀錢那得費多少工夫!


    聽了這話,百堯不禁對陳春花再次深深的折服了,分為四家,那便是他與董娘分了五萬兩,而陳春花一家便是得五萬兩,這相差之處可不少啊,但陳春花卻能毫不猶豫的推脫,不得不說,她這人實在有些看不透了!


    “春花,你這般說道,可是讓我與百大少爺如何是好,憑著自個良心說道,粉條點子是你想著的,要忙活生意,便知會了我與百大少爺二人,場地的地兒也是你屋裏人一手忙活打理,請人忙活,我與百大少爺那是點兒都沒操心,真要說道起來,春花若是想找別的人來做這粉條生意,謀的賺頭,定是不會少!”


    董娘這番話是說開了,話不僅僅是說道給陳春花聽,更是說道給百堯聽,以著百堯這做生意的腦子,又怎的聽不明了?


    陳春花自是曉得董娘將她的辛苦瞧在眼裏記在心上,說實在的,能有董娘這般交心兒的好友,她真是值了,道。“就按我說道的那般分了罷,往回做風扇生意,也都是緊著來的!”


    董娘點了點頭,知曉陳春花的意思也不再說道,將十萬多兩銀票一分為三,隨後拿了五千兩給了陳春花,百堯也是點了數將銀票推到了陳春花麵前,道。“前一陣寥城那邊的鋪子進了新布料,料子不錯,便是留了些,送了幾匹上付家宅子,捎了幾匹上這來,一點小小心意,可別嫌!”


    陳春花和董娘聽了這話,相視一笑,道。“又怎的會嫌,得了百大少爺這等心意,自是歡喜!”


    三人自相識以來,除了這生意上的交道,反而成了能相談甚歡的友人,陳春花和董娘雖為女子,但也的確是有著過人之處,百堯非但不會覺著她們有何不妥,真真是覺著這等女子讓人佩服的緊。


    董娘打的一手好算盤,在青城那是出了名的,這陳春花她雖出自鄉下村子,不僅會有做生意的點子,就是與人談生意,那張嘴可真是會說道,至於那算賬,更是不在話下。


    百堯先前並不知曉陳春花懂得算賬,後邊瞧了她畫出的圖紙,真是覺著這女子不得了,隨時給他一筆賬目還得在心裏默算一番,而她不過頃刻間便能脫口而出。


    這才是真正的讓百堯折服的地方!


    “五丫,五丫你在哪,快點兒出來!”三少爺百景找不著五丫了,急急忙忙的進了屋,瞧著自個大哥,嘴一撇,紅了眼眶,道。“大哥,五丫呢,可是被你給藏了?”


    百堯無奈的瞧著自個三弟,道。“五丫定是回了,你莫折騰,現兒便回去了!”百堯說著,朝陳春花和董娘道。“回頭我打發人將薯瓜送來,若是有事兒打發人上百府去知會一聲便是!”


    “行!”陳春花應了一聲,讓文婆子送客!


    而百景聽了這話,一個堂堂七尺男兒竟像小娃兒般癱坐在了地上,晃動著胳膊,哽咽道。“我不回,不回去,我要五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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