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春花被老大抱著出了鋪子,老大走的快,陳春花這一顛一顛的,下身的褲子都浸透了。


    她難受又尷尬,好在這郎中也離的不遠,過了兩條街,老大抱著陳春花便到了,這會子郎中早就睡了,看著緊閉大門的藥鋪,老大滕出一隻手,大力的拍打著門,道。“郎中開門!”


    老大連續的叫了好幾聲,裏頭才傳來了聲音。這都快半夜了,躺在炕頭上睡的好不得勁,被人這麽給吵醒,郎中嘴裏抱怨幾句開了門。


    郎中開了門,老大抱著陳春花進了藥鋪,道。“郎中,快給俺媳婦看看!”


    郎中看著被裹的隻看見臉的陳春花,瞧著她臉色很不好,睡意也跑了,道。“讓她伸出手來。”


    老大點了點頭,將襖子扯開一邊,拿出陳春花手。郎中兩指一伸,搭在了陳春花的手脈上。


    看郎中把脈,老大心裏也著急,這著急也沒用,他可不是郎中,等了好一會,郎中收回手,道。“你媳婦沒啥事,俺給你開幾味藥拿回去熬來喝!”


    老大一聽,扯住郎中道。“俺媳婦真沒啥事?咋看著這揪心呢?”


    郎中也不好說,這都是婦人家常有的事,道。“這你媳婦明白著呢,這幾日不要給她下冷水,若是可以,燉些紅棗吃吃!”


    聽郎中都這麽說了,老大隻得放下心,郎中開了幾副藥,分每日三頓飯後吃。


    老大拿了藥,便帶著陳春花往鋪子回去,出了藥鋪門口,郎中喊住了他,道。“回來,你還沒給俺診治費和藥錢呢!”


    老大點了點頭,摸上了口袋,心裏一頓,他出來的太匆忙,忘記往兜裏擱些錢了。為難的看了看郎中,道。“俺走的急,忘帶了,響午飯前俺給送過來?”


    “那咋成,俺這大半夜的被你喊起來,這看也看了,藥也抓了,俺又不認得你,回頭你不送來,俺可不是白忙活!”郎中說的在理,也不過分。


    老大這下犯難了,道。“要不等俺先送媳婦回屋,馬上給你拿過來。”


    陳春花本是睡著迷迷糊糊的,聽了這話,動了動手,拿下了蓋著自己腦袋的襖子,瞧著門口的郎中道。“俺是前頭豆腐鋪的老板,剛剛趕忙了,等響午忙活完給你拿過來可好,若是你得空,去鋪子找俺也成!”


    郎中聽了這話,仔細瞧了一眼陳春花,看著倒是挺像。“成!”這豆腐鋪鎮上就一家,想他們也不會賴掉。


    見著郎中答應了,老大道了一聲謝,便抱著陳春花急急忙忙的回去了。等到了屋,將陳春花放在炕頭上,扯下大襖子,這大襖子裏子又是藍色的布打的底,紅色在上邊格外顯眼。


    瞧著這些,老大和老二均是一怔,老二抱著陳春花道。“媳婦,你咋回事呢?”看著血,老二和老大首先想到的便自個媳婦那裏受了傷。


    陳春花下身黏黏的很不舒服,推了推老二,道。“俺沒事,大哥俺想喝水!”


    “唉,俺給你去倒,老二你趕緊過來生火熬藥!”老大說了聲,老二便放開了陳春花跟著去了廚房。


    看著藥包子,老二道。“大哥,俺們媳婦咋了,郎中咋說?”


    “郎中說媳婦沒啥事,她自個曉得!”老大從櫃子裏麵拿出個罐子洗趕緊,往裏麵裝了藥,又放了三碗水,道。“三碗熬作一碗,看著點火。”說完,便倒了碗水拿到裏屋去,好在燒的開水還沒冷完全。


    陳春花舔了舔發幹的唇,就著老大的手喝了些水,喝了夠了扭開腦袋,道。“大哥,幫俺去拿張牛皮紙來。”


    牛皮紙貴,倒是很防水,鋪子開張前天她買了些回來,打算用牛皮紙包豆腐,但這牛皮紙又有些硬,裝豆腐還是不行,擱到現在打算往後用來裝紅薯粉。


    老大聽陳春花要牛皮紙,想也沒想去了隔壁的屋裏找來了張幾個巴掌大的牛皮紙,道。“媳婦,要這牛皮紙幹啥?”


    陳春花翻過身側著,道。“放炕頭上!”


    老大瞧著陳春花側著身,這才看見她後邊那塊都紅了,炕頭上麵的墊鋪也浸透了些。瞧著這些,老大也明白了,他雖沒見過,但也聽說過,一些個大老爺們,一塊瞎扯玩笑也嘮過。


    陳春花也不管老大看見啥反應,她是沒心思去顧著自己丟臉了。看老大放好了牛皮紙,趕緊躺好,道。“大哥,再給俺從箱子裏邊拿件不常穿的衣裳。”


    老大點了點頭,拿了自個的衣裳給陳春花,陳春花掀開被子將衣裳搭在了自己身上,這才蓋上了被子。


    這晚上折騰的三個人都沒睡好,陳春花喝了藥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老大和老二到這會睡不得了,趕緊動手忙活了起來。


    等陳春花睡醒,到了大半上午,賣完了豆腐,老大擱院裏清洗木蒸,老二送了鳳祥酒樓和春記的豆腐回來了。


    “老二,你擱屋裏看著,俺去躺藥鋪!”老大說著,端著個海碗,裏麵裝了三塊豆腐去了藥鋪。


    郎中這會正忙著給人瞧病,老大進了鋪子也沒打擾他,等他給人抓了藥,收了錢,這才道。“郎中,俺來給你錢!”


    “成,昨兒那三副藥一共六十文,診治費俺就不算你的了!”老大點了點頭,從荷包裏拿出了一吊子錢,數了數,從裏邊拿出幾個其他的遞給郎中,道。“這些你數數!”


    郎中也沒啥的,數了銅錢,便收了起來,道。“昨兒你媳婦可好些了?”


    “好些了,昨兒大半夜的,俺也是著急,給你吵醒了實在不好意思,這豆腐你給嚐嚐!”老大說著,便將碗放在了桌上。


    郎中瞧著是豆腐,笑道。“沒啥事,都是前後街的。”


    “成,俺就先回去忙活了,這碗俺明兒來拿!”老大說完便出了藥鋪,走到拐角處,抄近路去了菜市那邊。


    陳春花醒來,腹部也不痛了,這身子一動,下邊一股潮流。看老大和老二都不在,這才收起自個的不好意思,趕緊掀開被子看,這牛皮紙早就跑到了邊上,身上蓋著衣裳還在,看了看被褥上,倒是沒有染上啥,就是墊鋪上邊看著鬧心。


    老二從外邊進來,瞧見陳春花醒了,道。“媳婦,你醒了,俺去給你打水洗臉。”


    陳春花換了一身衣裳,將墊鋪也換了,但這還是不爽快的很,女人就是這點麻煩。弄好這些,老二打的熱水也快冷了,隨便洗了把臉,肚子餓的很。


    老二端來了一碗紅棗雞蛋湯,擱在她麵前,道。“媳婦,吃這個,大哥說吃這個對你身體好!”


    瞧著碗裏的兩個雞蛋十幾個大紅棗,陳春花眼眶一熱,昨兒老大抱著她去喊門,折騰的他們兩都沒睡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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