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梵。”


    顧白帶著救世主聯盟的全體成員,來看望這位不適格者。(不適應超能力資格者)


    被叫道名字的他有些遲鈍的沒有反應過來,幾秒鍾後才回應著:“哦……喔……你是……”


    周佳明揮手讓護士遞上病曆,陳耀西女武神他們湊著腦袋過來查看。


    安謝拉特一臉呆萌的問:“他怎麽了?”


    顧白平靜說道:“超能力失控,人類與自身的超能力並非完全契合的。”


    “不適應的超能力,越是強大,使用起來就會有越大的負擔,當這個負荷超過臨界點,人就會······——砰。”


    陸柱炎問:“也就是說會爆炸?”


    “不,失控是另一回事。”顧白搖了搖頭,想了想該怎麽說,“打個比方說,爆炸是能量的衝突導致的化學反應,而失控,則是事物本身無限膨脹的結果,即控洪大壩的閘門失控了,結果土地被淹沒,你們能理解嗎?”


    陸柱炎懂了,就像是一種音頻覆蓋掉其他的音頻。


    其他人則有些發懵。


    “吳梵的情況很糟糕,參加這場比賽的時候,他的症狀已經接近失控的邊緣了,負責審核超能力的人根本就不懂超能力!評定的標準太粗糙!淺顯!吳梵的能力隻能夠得上b,但是由於接近失控,竟然被評定成了s-,一群蠢貨!”


    陳耀西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時候您那麽生氣。”


    大家頓時感到好奇,先知生氣什麽?


    負責治療吳梵的醫生對顧白說道:“他的症狀已經很危險了,毛發的毛囊像是植物一樣紮根,不斷的侵蝕他的頭皮,甚至將頭骨都磨穿了!我們在他的腦子裏發現了發絲,天靈蓋的13%都是頭發,不得已為他做了腦前葉的切除手術,來清理那一部分的毛發。”


    醫生的口述也令幾個新人毛骨悚然,女武神他們也更加清楚的明白失控反應的危險,這也是顧白一直以來的方法,不去說服別人,而是將事實擺在他們眼前。


    “如你們所見,他暫時還不能出院,還需要靜養。”


    顧白安撫了一下新人,帶著大家離開,吳梵呆呆的穿著病服坐在床上,雙目無神,像是一個癡傻兒。


    屋外陽光正好,風卷動樹葉,引得鳥兒歡啼,突兀的,吳梵的眼中閃過一抹冷硬的光。


    這銳利的光深深地埋在臉頰的陰影裏,沒有被任何人看見。


    走在醫院裏,顧白繼續向大家解釋另一名重度患者的狀況,桂夾心。


    拉普拉斯妖的超能力者。


    “她的狀況比你們想的更嚴重,人大腦的負荷是有上限的,而且這個上限很低,相信你們知道電腦可以進行多線程的處理,但是如果讓一個人分心處理幾件事,他往往都會手忙腳亂。”


    “這是因為智慧,同樣是因為腦容量的上限,大腦過熱會引起智慧病,拉普拉斯妖收集眼前的一切信息預測下一秒的未來,那種數學公式的計算是一個天文數字!”


    顧白蓋棺定論:“哪怕超能力憑空為她減去了百分之九十九的負荷,僅存的百分之一也足以讓桂夾心變成傻子!”


    “她一無所知的就開始運用自己的能力,大腦長期的負荷讓她每晚都無法睡眠,這是身體發出的警告,失眠是精神失衡的象征,如果不是發現的即時,再過一段,她會進入精神衰弱期,對一切都感到懷疑,而拉普拉斯妖會將她的世界撕扯的四分五裂——······一樣東西是一秒後的狀態,另一個樣東西是一秒前的模樣。”


    “這會讓她的感官發生錯亂和遲鈍,最後徹底瘋掉。”


    “好危險的超能力。”陸柱炎驚訝道。


    顧白點頭表示讚同:“的確如此。”


    救世主聯盟走出了帝都聯合醫院,這是哨兵天災中殘存下來的建築,沒有采用鋼筋水泥的結構,而是混凝土,不過所有的醫療器械、床、手術刀,全部都變異了,共和國不得不緊急重造了一批,並對精密儀器進行了細節性的零件調整,總算避免了損失上升到不可承受的程度。


    “幸好前不久的全國超能力者選拔和統計,緊急征調了一批具備特殊超能力的公民進行輔助,不然醫療體係非癱瘓不可。”


    醫院的主任拉著顧白訴苦,哨兵天災中,埋在廢墟下的人有多少?還活著的變成殘疾人的又有多少?需要治療的呢?


    床位、醫生、護理人員、藥物、器械······缺!繃帶都缺!葡萄糖都缺!缺血!缺人!


    醫生有苦沒處說,幾個月過來了,這些曆史的沉屙卻還沒有解決。


    顧白認真說道:“我一定盡力幫忙。”


    “拜托了!”


    兩人緊緊地握了握手,互相傳達給對方一種力量,這無關年齡、性格,而是一種誌同道合的信仰。


    陳耀西打開空間傳送門,一群人轉身消失,留下一群圍觀群眾,隻能對他們瀟灑的氣場望洋興歎。


    晚上。


    小護士來檢查病房的時候,忽然發現了床單上的一灘尿痕,驚叫道:“呀!吳梵先生,您需要上廁所為什麽不按鈴?”


    聞訊趕來的護士大媽熟練的把他塞進了廁所,麻溜的處理好了一切,切除腦前葉可以讓人安靜的像是處子,因為他已經喪失了情感能力。


    吳梵的軀體像是一具空殼,寂靜的走廊上響起腳步聲,病房的房門被推開了,吳梵木然的抬頭,顧白那閃爍著智慧的眼眸裏,瞳孔的周圍旋轉著勾玉。


    吳梵忽然向他撲去,但下一秒,他的床鋪從中間折成兩半,讓他失去平衡摔了下去。


    顧白的眼睛!改寫萬物的超能力!


    這是他融合了另一個平行宇宙的自我得到的力量,非常的雞肋,對生命沒有任何的作用,但是此時,卻為他爭取了寶貴的時間。


    當黑影蠕動著想要從吳梵的腦袋裏鑽出來的時候,一道驚雷從天而降,直接將醫院的天花板都洞穿,刺眼的閃電將吳梵滅殺成灰!


    顧白站在原地,uu看書.ukansh麵不改色的直視那耀眼的眩光,閃電剛剛消失的零點一秒,一道冒煙的黑影向窗戶閃去,速度太快了,讓人根本看不清!


    就在黑影想要撞出去的時候,醫院的窗戶轟然破碎,手持長槍的女武神從外麵突破進來,左臂的圓盾毫不留情的一扇,黑影的腦袋向後扭轉一百二十度,顧白向後退了一步,黑影擦著他倒飛出去,手裏的刀沒有劃傷他。


    與此同時,醫院裏,一道銀色的閃光穿梭在每個房間,陳耀西+比輕風的組合在極端的時間裏將醫生和護士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沒有提前這麽做,是為了不打草驚蛇,接下來要做的事,無可比擬的重要。


    吳梵的病房中,黑影在彌漫的煙塵中緩緩起身,用雙手把擰成麻花的脖子掰正,鮮血濺的到處都是。


    它第一次回頭,直麵顧白他們。


    空氣十分沉重,戰鬥一觸即發!


    顧白沉聲說道:“抓到你了,第三騎士。”


    這一切,竟都是機緣巧合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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