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吧台上,兩人都有些沉默。


    對方的身高至少兩米以上,身塊壯碩的大塊頭正雙手撐在櫃台上,一雙眼睛緊緊盯著他。


    壓迫感十足啊。


    烏雪揚心中感慨,平靜的坐下,對視著麵前的家夥,毫不露怯。


    如同紳士般的瘸子將軍早已經自顧自的靠在一旁,給自己點上了一根煙安然看戲,用他的話說就是,他隻負責介紹,也不會幫忙。


    畢竟……這單沒提成。


    “嗯……起爆符——”


    “東西是好東西,隻是我似乎沒聽說過最近有什麽秘境出產過類似的東西。”


    大漢凝視著少年,給足了壓力,他們這些老油子,倒不是說會對新人多麽不友好,畢竟哪怕是新人,隻要是成為了行者就代表著擁有極高的地位——再弱的行者,也是有超能力的。


    隻是,新人最大的問題是心理建設不足,輕易詐一詐,說不定就可以白得不少情報。


    烏雪揚自然不吃這一套,心中輕歎一聲。


    他已經抱著極大的誠意老老實實極其配合對方了,對方還這麽做,說實話有點得寸進尺……


    嗬。


    於是,他幹脆露出了笑意,譏諷道:“怎麽,黑市也開始詢問來路了嗎?”


    “嗯?不,當然不。”


    “不問出處是自然的,但你要是真按照規矩,那麽這第一張就應該送給我。”


    麵對烏雪揚的嗤笑,老狼淡淡笑了一聲,一屁股坐下看著烏雪揚,伸出手敲了敲桌子:“既然你也說了可以長期供給,那就說明你的目的是跟我談生意,還是長久生意——”


    “我姑且就先把你當成同等地位的商人來看,那你也得讓試一試……你這貨好不好用吧?”


    “你想試貨?”


    烏雪揚抬頭。


    “對,不然這種從來沒出現的東西,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如這樣,你把這張給我試試貨,你想要的槍和彈藥啥的,我也可以送給你就當交個朋友,至於後續的價格,隻要貨品我滿……”


    “可以試貨啊。”烏雪揚聞言,相當爽朗的直接將起爆符砰的一聲按在桌子上,輕笑:“拿錢來買就行。”


    “嗯?”大漢一愣,就看到烏雪揚笑著轉過頭看向他,壓低了聲音。


    “我既然來你這裏,就說明我肯定做過功課啊。”烏雪揚似乎被大蛇丸傳染了一般,聲音幽幽的,泛著幾分冷意:“如今秘境全世界隻開過七個,秘境物品這種那就是硬通貨吧。”


    異世界物品可不僅僅隻是代表著實用性,它本身就代表著虛空科技的重大進步成果。


    就拿起爆符舉例,實用性是他的硬性價值,而作為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秘境物品,他本身還擁有製造方式,工藝,乃至於火影中的獨特力量體係等等一係列可研究的隱藏價值。


    “你要真的誠心誠意,那就報個價,也別跟我兜那些圈子……”烏雪揚看著對方,輕聲道:“你沒有聽說過起爆符這個東西,所以才應該慶幸你可能是我找的第一個人,趁我還沒有去找下家,想辦法把我留住嘛……”


    “磨磨唧唧的……喂。”烏雪揚斜著眼睛瞥了眼獨眼紳士,笑道:“那家夥肯定不止認識你一個黑商,對吧?”


    嗯……


    似乎是沒想到烏雪揚會這麽硬氣,聽到這話,大漢愣了片刻後微微挑眉,旋即才看了眼獨眼紳士,低聲一笑:


    “喲,還挺有脾氣……可我是這裏最好的。”


    “問題是我也不需要最好的啊。”烏雪揚眨了眨眼,無辜的看向對方:“我這區區不到兩千刀的生意……隨便找個黑商都能解決吧?”


    “……”大漢被這話卡的一怔,旋即收斂了笑容:“哦,是嗎。”


    “那你來我這幹什麽?”


    “你去找找其他老鼠,你看看能不能吃下你的貨?”


    “你也知道他們吃不起我的貨啊……”烏雪揚笑了:“那就報個價唄,總不能免費的,他們也吃不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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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隻是一張區區起爆符,其他黑商其實也肯定吃得起,但是小型的黑商暫且不說信譽,就算信譽良好,也無法保證長期穩定吃下自己的貨物,更不一定能夠保全自己的信息。


    雖然他已經隱藏了身份,但也仍然會怕麻煩——哪怕是招來一些蒼蠅,也會很煩。


    所以,穩定和長期,並且有所保障的渠道,反而是他最先需要考慮的。


    “我可以保證,獨家貨源,這是第一張——”烏雪揚輕輕將起爆符往前推了推,抬頭望向對方的眼睛,在天平之中擺出了自己的籌碼:“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流通出去。”


    “怎麽樣?”


    “……嗯。”


    大漢深深的看著烏雪揚的眸子,隻感覺對方眸中仿佛紫色氤氳渙散,竟然有了幾分看不透的感覺。


    有意思的小家夥——對方看起來明明還算年輕……


    這氣質,倒是像經曆過生死……


    “行,一萬一張。”


    他一拍桌子,沉聲道。


    “可以。”烏雪揚沉吟一下,點了點頭,補充道:“不過,是美刀。”


    “……?美刀?你瘋了?”


    大漢一愣,旋即失笑道:“你知道一顆炸彈多少錢嗎?你知道一條人命才多少錢嗎?”


    在黑市中,爆炸物哪怕是軍火的成本價往往也不會特別高,即便加上翻倍好幾倍利潤的渠道附加價值,一顆手榴彈的價格也隻有幾千,一顆高威力炸彈的價格也不會超過數萬。


    量大的話,才可能達到百萬級別利潤,如果隻是單賣,那麽收獲的利益甚至抵不過風險——這也是為什麽軍火巨頭從來不接小生意的原因。


    而一條人命,普通人命……在黑市中隻有區區不到二十萬!


    很便宜!但很可惜的是……這就是現實。


    一萬美刀,折合人民幣就是六萬多,六萬多一張起爆符,到底他是黑商還是對方是黑商啊?!


    他不需要利潤空間的?!


    想到這裏,他甚至懷疑對方是不是看電影看多了……真當錢那麽好掙啊?!


    “第一張一萬美刀,後續的都可以一萬RMB一張。”烏雪揚沒有著急,隻是抬起頭淡淡笑道:“我想著一張你就是拿去轉手隨便賣給一家虛空科技,都遠遠不止這個價格。”


    按照如今黑市上最好的炸彈大約三—四萬來看,起爆符的價格最好其實是五萬一張。


    但那是黑市價——是個人都知道,黑商賣單品,價格必然要翻個三四倍,所以利潤空間必須要給這位老狼留出來,他的渠道,才是占大頭的東西。


    其次,就是研究成本問題,烏雪揚心中的理想客戶其實並不是那些殺手啊,恐怖分子啥的,而是……虛空科技公司!


    因為隻有他們,會為了研究而大量采購,而且離成果越近,消耗就會越多,是最穩定的客戶來源。


    而消耗品拿去研究,尤其是起爆符這種稍有不慎就會爆炸的東西,恐怕要消耗幾十張乃至幾百張才會研究出點東西來。


    所以如果定價定高了,反而會勸退一些妄圖研究的公司,導致自己前期客戶量降低。


    因此,烏雪揚覺得一萬雖然自己可能少賺一些,但作為試點的生意價格,還是蠻合適的。


    至於後麵真的被研究出了仿製品該怎麽辦,烏雪揚覺得也很簡單——反正已經通過割韭菜的方式賺了一波了,那就該降價降價,打完價格戰還不行的話,那就幹脆換別的唄。


    火影世界……又不隻是起爆符。


    不過……如果這筆生意真的談成,那麽烏雪揚反而要需要頭疼別的問題了,比如……怎麽搞到大量的起爆符。


    火影世界中的錢,也不好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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