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鎖區,青市北郊中西結合醫院。


    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中,烏雪揚躺在幹淨整潔的床上,身上已經被擦拭幹淨,渾身上下纏滿白色繃帶。


    由於夜色逐漸加深,傷員需要休息,整個醫院哪怕外麵仍然忙亂,但房間裏卻很安靜,隻有一隻聒噪的烏鴉在那裏嘰嘰喳喳。


    烏雪揚沒有搭理它,隻是看向窗外幽幽的月光——


    多起行者事故的爆發,讓原本這片還算繁華的高新城區現在有些多災多難。


    為了防止其他勢力成員以及幕後組織逃離,整個市區被直接封鎖不說,更是緊急調動了附近海上基地的海防部隊,可想而知上麵對這次事件的重視程度。


    市區騷亂,需要人手維持秩序,這讓他的孫叔在恢複完畢,第一時間過來看了他一眼,確認沒事情後就再次穿上警服,進入了工作狀態——他們刑警,也負責救援工作。


    這讓他感覺頗為無聊——他也沒有辦法修煉,因為早有打算,想要向禿鷲報仇的他必須要將精神力和查克拉保持充盈不說,還要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利用信息態的流動,來感知一次,確定某個已經被他標記之人的蹤跡。


    他如今大範圍感知的極限距離大約在五公裏以內,但如果隻是根據特定信息去追蹤的話,消耗會減少很多。


    也很麻煩。


    如果把神秘少女的信息當成一個關鍵詞的話,那麽整個世界的信息就像是網絡,而各種神秘力量和屏蔽信息就像是被隱藏,以及平常網絡無法觸及的深處。


    可問題是,烏雪揚目前並沒有搜索引擎——搜索引擎相當於直接詢問這個世界,讓其主動篩選信息流,這種事情連如今的巴菲也無法做到,哪怕這是它以前最基本的權能。


    所以,烏雪揚隻能利用更加笨拙的方式——比如先進入一個網頁,然後從這個網頁上逐步篩選信息,從而找出這個關鍵詞的片段。


    切換到現實,也就是在他感知範圍內不斷尋找一些跟神秘少女有關的信息,比如她長時間駐足的某處樓頂,比如一塊被她踹過的石頭,再比如一個無意間拍下她身影的攝像頭。


    這麽一看,他竟然感覺自己像是個癡漢。


    最後,這些零零散散的線索組裝到一起,從而拚湊起對方前進的方向,蹤跡,乃至是最後的目的地。


    巴菲表示也就幸虧對方也是一個菜雞,不然如此頻繁的被人檢索,截取信息片段,早就打草驚蛇了。


    就好像一個人上時間被盯著的話,他會有所察覺一樣。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這不斷的信息檢索中,他還有一個意外收獲。


    他聽到了那位將他救回來的何隊長和另外一人的吵架。


    這是個很有意思的事情。


    要知道,按理來說,他無法讀取這些高神秘性質相關的信息,但這兩個人爭吵時,他們並沒有刻意隱蔽,而是當著眾多手下麵發生的談話。


    這就導致這個信息開始被傳播,掌握之人也變的更多。


    再加上這部分人中也有普通人,那麽這個信息的神秘性自然而然就會大幅度下降。


    說白了,就是信息的神秘性,不隻跟它本身相關者等級有關,也跟流傳性息息相關。


    一個消息如果爛大街了,人人皆知,那麽哪怕這個消息跟神明有關,烏雪揚也能輕易讀取。


    由於是信息感知,不是現場聆聽,他聽到的片段並不完整,不過也算是知道發生了什麽。


    ……


    “名為嶪中的那名隊長似乎想通過催眠我來進一步確認一些情況,他的風格似乎跟何隊長截然不同,想要急切的追查那幫幕後黑手的下落,更富有攻擊性。”


    “不過何隊長攔住了他。”


    “他認為不管怎麽樣,也不應該對一名受害者以及自己人動用手段……嗯……自己人,有趣。”


    【他們應該慶幸沒對你使用精神能力,否則……】


    巴菲嘎嘎戲謔一聲,沒有多說。


    如今的它就寄生在烏雪揚的意識海,也可以說是精神世界中。


    這也就本身意味著入侵烏雪揚的精神世界,相當於……直視它。


    當然,如今的它隻是一個小小的S級封印物,貿然直視它的人也就是會被精神汙染,聽到囈語,頭疼之類的小毛病,但也足夠讓他難受好一陣子了。


    烏雪揚對於巴菲的小驕傲沒有反應,他更關心另一點。


    看著自己身上的繃帶,烏雪揚遲疑了一會,抬頭道:“何隊長似乎相當的信任我,這一點很有可能得益於我的背景身份。”


    他身份比較清白,父親是烈士,在加上從小被孫興業這名警察養大——確實從某種意義上屬於政審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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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話,我倒是可以多加善用這份信任……”


    烏雪揚思考了一會,抬頭輕笑:“仔細想想,我現場留下的漏洞其實很多,比如之前的巷子,我當初由於擔心孫叔他們,並沒有特別注意去處理現場。”


    “換句話說,他們現在說不定已經推翻了我的供詞。”


    “但這並沒有什麽關係,因為這充其量隻能證明我隱藏了反殺一個歹徒的事實,從心理學上來說情有可原。”


    “唯一的問題是我有沒有覺醒。”


    “如今我的父親已經去世,我所在乎的人中,就隻剩下了孫叔一家,而他又是警察,從這方麵來說,我本身天然擁有立場傾向——必然會更加親近於體製這邊,這也是他們會願意信任我的原因。”


    “這種先天的政治優勢,反而讓我隱瞞他們的行為,顯得有些得不償失。”


    “成功了,也隻是多拖延一段時間,隻要在這個國家生存,我就必然遲早會有暴露的一天。”


    “而失敗了,就更會顯得我對他們有所防備……”


    “這會降低我所表現出來的,對於體製的親近程度。”


    【嗯哼,你分析的倒是有模有樣……那麽,你打算怎麽做?向他們坦白,繼承你爸的衣缽?】


    一聽到跟體製相關的事情,巴菲立即就把目光投射了過來——


    “嗯……加入體製嗎?也不是不行,這樣做好處就是以我的身份,在短時間內就可以得到重視和培養——”


    “壞處也顯而易見。”


    “會受到約束。”


    烏雪揚好笑著看向巴菲:“嘛,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放心吧,我不會走我父親那條道路。”


    “但不加入,並不代表我們就不可以保持一定的信任程度——”


    “這裏不是虛空,巴菲,我們的政府也不是那種你不加入就會死的暴政。”


    【……】


    聽著烏雪揚的分析,巴菲倒也沒有反駁——它成為封印物的兩年時間裏一直跟著烏雪揚的父親,自然明白烏雪揚話中的分量。


    至少,烏雪揚的父親,是真的將“為人民負重前行”這句話貫徹了一生。


    但它並不想談論這個話題,身為一個顯然處於混亂陣營的家夥,哪怕一個政府再好,也不可能讓它有好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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