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溺水——
成為虛空行者從火影開始 作者：嚶嚶白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你想過溺水是什麽感覺嗎？
很矛盾的感覺。
在水裏……很寧靜，就好像水擁抱著你，在你耳邊低聲誘哄，讓你放棄抵抗。
這人世間的一切問題都會煙消雲散。
但緊接著！你的體內會湧現出一種本能，你根本控製不了的本能。
它會瘋狂的喚醒你每一根神經，叫你戰鬥，逼著你求生。
這就是所謂的……瀕死掙紮。
……
秋季的暴雨淅瀝瀝的將整個青城徹底覆蓋，傾盆而下的雨滴跌落地麵，澎湃的聲響遮掩了大街上亂七八糟的聲音，也隨時將地上的血跡衝刷。
“他是那葬禮上屍體的親人，拿他說不定能換……”
“閉上你的嘴！你有什麽資格跟警察談條件？嗯？等行者們一來，我們全都完蛋！”
巷外，幾名無辜者和匪徒的屍體已經失去氣息，僅剩的幾名幸存者還聒噪的產生了爭執，懷疑情報正確性的聲音正在不斷湧來。
雨滴落到地麵上瞬間炸裂，化為四分五裂的小水滴散漫濺射，半空中的雨水則互相映射，五顏六色的霓虹燈和廣告牌在這充滿慌亂和槍聲的亂境中被渲染的格外美麗。
巷子內，一名猙獰的如同凶猿的匪徒死死盯著一名失去意識的少年，手持的匕首還在不斷滴落血跡。
胸腔左下方第三根肋骨還傳來陣痛，肌肉組織中略微彎曲斷裂的地方和表皮血管內淤血也聚集在了一起。
一副副畫麵，聲音，環境的交互，形成了一股股信息態，清晰的在烏雪揚的大腦中迅速勾勒，就像是優化不好的遊戲讀取新地圖一樣，把他的大腦（CPU）運行到了極致——頭痛欲裂！！
“解決掉他。”他們似乎討論出了結果，打算放棄這趟行動。
冰冷的聲音傳入耳中，烏雪揚渾身一顫，一下子猛然驚醒，停止了對於“信息”的接受，他睜開眼睛——求生的本能占了上風，充滿的血絲將雙眼染紅。
凶猿一般的匪徒已經站起，刀刃已經插入他的皮膚，想要戳入心髒，刺痛感從傷痕累累的陣痛中脫穎而出，仿佛在咆哮，在嚎叫，冷冷的將他的大腦徹底喚醒！
他扭動了身體讓著致命的一刀偏離了幾度，瘋狂之中，仿佛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他猛的一下子站了起來一一隻手死死抱著他的腦袋，另一隻手對準了他的腦幹死死，瘋狂的砸！
對方該死的怒罵和慌亂之中又一次刺入帶來的劇痛完美疊加在一起，而哪怕在瘋狂之中，烏雪揚仍然能清晰的將兩者分辨出來——哪怕……沒什麽用。
烏雪揚嘴角露出一抹慘烈而無奈的笑意，鮮血在刺痛中大量滲出，他那已經開始高速運轉的大腦和莫名其妙的信息態處理能力正在清晰的告訴他身體情況如今堪憂。
突如其來的襲擊和眩暈感讓匪徒手持刀刃的手一不小心鬆開，而頃刻間，巷外的激烈討論的聲音也戛然而止，烏雪揚沒有理會這些繁雜的信息，他猛然從自己腹部拔出紅刀子，直接捅入了對方的身體！
“啊！！”對方哀嚎，但此時對方的哀嚎卻就像是臨死前的示弱一樣，隻會臨死反撲的餓狼更加凶狠。
拔出！捅入！拔出！再捅入！
瘋狂在體內蔓延，連續捅了十幾刀，對方早已經徹底沒了氣息以後，烏雪揚才喘著氣，緩緩的抬起頭看向巷口，在那裏，四名表情各異的匪徒正站在那裏——有詫異，也有憤怒，還有一名死死的盯著他。
“不要過去，他活不了了。”
力量散去，隨之而來的是無盡的虛弱感，烏雪揚癱倒在地，感到有些好笑——對方竟然就這麽將他們所謂的一名同伴給放棄了。
由於大腦的異樣，他清晰的注意到了剛才的畫麵，匪徒們在第一時間發現自己騎在對方身上捅刀子的時候，其中那名憤怒的匪徒就第一時間想要衝上來，然而站在最前麵的冷冷看著他的精瘦男子卻將他攔住了。
他似乎很清楚，烏雪揚如今的狀態就像是臨死前瘋狂反撲的野獸，誰上去都要麵對不顧生死的瘋狂襲擊，他已經死定了，以命換命，並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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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惜，本來……
墊背的……能多拉一個的。
“走吧，在行管局來之前。”領頭之人很瘦弱矮小，但他的話卻很有重量，說完之後，僅剩的三人哪怕在烏雪揚的感知中是如此的不情願，但還是默然的轉身放下槍，本分的執行著命令。
鮮血摻著雨水迅速流落在地上，順著傾斜的地麵流進下水道，就像他的生命一樣——烏雪揚死死盯著他，心中發狠，咬著牙半搖半晃的站起身子。
這這讓那名本已經轉身的首領微微一頓，重新回過了頭。
冰冷的眼神在烏雪揚身上短暫的停留，最終，他邁動腳步，輕聲：
“祝你好運，孩子。”
他戴上兜帽，領著三人的背影消失在雨水的盡頭，而化作惡狼的身影，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開——視線開始朦朧，身上的溫度越來越冷，越來越蒼白，力氣也開始渙散。
他們是想來幹什麽來著？哦……對了，是想要獲得父親的遺體還有遺物。
老爹是行者，我早應該想到的。
烏雪揚倒在地上，渙散的眼神越過朦朧的大雨，看向天空之上那與太陽分庭抗禮的紫色雲層——自從那玩意出現以後，一些人的屍體也變得越來越值錢。
可是……父親根本就沒有遺物，更沒有遺體——這場葬禮上，唯一跟他父親有關，被送回來的也隻是一張……黑白頭像罷了。
烏雪揚的眼皮越來越重，意識也越來越沉——忽然，他的眼前出現了一隻烏鴉，在這片滂沱的大雨中悠然的飛到了他的頭旁，仿佛安靜的死神正在靜候他的靈魂。
幻覺？
烏雪揚微微一愣，神使鬼差的，他竟然用盡了最後的力氣，情不自禁的呢喃出聲：“……救……我。”
喊完後，他才恍惚回神，第一次為自己感到好笑……真是死到臨頭，意誌都不清醒了。
大概他是世界上唯一一個向烏鴉求救的人，哪怕它很有可能會在自己死後吞噬自己的屍體。
然而……下一刻，烏鴉卻是忽然歪了歪頭，口吐人言：
“嗯？你能看到我……？”
“……哦呀呀，原來如此，已經覺醒了嗎？”
一絲絲幽紫色的霧氣在烏鴉的身上升騰，它歪過頭，紫色的眼珠倒影著烏雪揚的瞳孔：“這樣倒也好，省的我麻煩了……”
“你是……誰？”烏雪揚努力保持自己的清醒。
“我是誰……嗯，誰知道呢，他們有人叫我封印物Sa006，有人叫我秘藏……哦，還有人就在剛才，還在拚命的找我。”烏鴉伸了伸翅膀，低下頭啄起了自己的羽毛：“說我是你父親的遺物。”
“豁，然而事實上我叫巴菲，稱號什麽的一大堆，可不是什麽那家夥的遺物，他隻是率先找到了我，並保管了我很長一段時間而已。”
它仿佛是一隻天生的話癆，說著說著，竟然還興奮的跳了兩下，邁著小碎步跳到了烏雪揚的頭上，一隻翅膀叉腰般的彎曲，另一隻伸直。
“你說，世界有的時候就是這麽奇妙不是嗎？那個家夥對我千防萬防，對我的要求幾乎百般抵觸，但最終……他的孩子還不是要考我拯救，對嗎？我可真是個善良的家夥……”
“救我……”烏雪揚已經聽不清它在說些什麽了，隻感覺腦袋中原本快要爆炸的疼痛終於逐漸消退，一股冰冷卻又溫暖的感覺逐漸將他意識包圍。
是的，冰冷而又溫暖——這是個很奇怪的感覺，他的大腦似乎哪怕在臨死前也能夠準確地分析正確的信息，所以清晰的讓他感到了冰冷，但在如今的大雨之下，他的身體感知能力卻已經徹底混亂，將這種冰冷又當成了溫暖反饋給感知。
最終，他閉上了眼睛，失去了呼吸。
他死了。
烏鴉的獨角戲終於迎來了終章，它不知何時，原本那有些得意洋洋語氣般的解釋終於緩緩停下，一顆眼珠微微轉動，重新鎖定對方——
“你知道嗎，你父親藏了你整整一年，我明明千次萬次告訴他我需要找一個什麽樣的存在才能收容我。”
它靜靜的看著麵前清秀少年的屍體，身上的黑霧開始緩緩消散，在雨中整個身體逐漸分解，最終形成了一個不大不小，蠕動的核心——蠕動，呼吸，跳動，就像是一顆紫色的心髒。
“嘖，那群蠢蛋……他的遺物，這個明明應該形容你才對——”
躍動的核心猛然收縮，噗嗤一聲伴隨著鮮血衝入了烏雪揚的體內——
“那麽……”
“歡迎加入虛空，小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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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愛你們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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