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棟樓,離開了那兩個惡心的人,走在大馬路上,我就覺得,我的狀態很不好了。


    或許是早就不好了,或許是我一直在強撐著。


    畢竟,我不會忘記昨晚我喝了酒,喝酒傷這事我還是知道的。而且,今天還被肖瑋推了一下,在不穩定的況下,推一下都可能出事。


    我不知道自己的緒對不對,隻是那個時候,我忽然湧起一絲報複的快感。如果真的是因為肖瑋的緣故掉了這個孩子,若他還有一點點的良心,他會難過嗎?會心碎嗎?會自責嗎?


    我知道,我是真的變態了。


    但是眼下,還不是這麽想的時候,眼下還是去醫院看看最重要啊!我掏出手機,下意識想打個電話給嶽清流,撥號碼的時候,卻又猶豫了。


    為了我的一點破事,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擾別人,真的好嗎?雖然嶽清流是我的好朋友,但是,我也不想她為我心憂。我也不敢告訴我的親人,我怕他們會擔心得不成樣子。


    看吧,我混到了這麽個境地。朋友不敢打擾,父母不敢聯係,公婆不是我的,我還剩什麽?


    結了婚的女人,尤其可憐。


    對於娘家來說,是親戚,對於婆家來說,是外人。


    做事瞻前顧後,擔心朋友好不好,父母好不好,孩子好不好,還有誰,會擔心我們自己好不好呢?


    一轉眼,就到了醫院了。


    我掛了個婦科,自從藥店裏買到驗孕棒驗出了懷孕,我還真沒認真在醫院查過,是時候好好查上一查了。


    我要看看,我的況到底怎麽樣,這個孩子,好不好。


    現在是下午,人有點多,我耐心的排隊,排了好久。


    到了醫生的科室裏,隨便問了一句,她給我填了幾張單子,叫我去交錢去b室排隊。


    做b的人爺很多。


    很多都是成雙成對的來做產檢的,再不濟也是母親什麽的陪著來的,隻有我,單槍匹馬。這麽神聖的一刻,寶媽們,都是幸福的。


    我倚著牆靠著,不想去跟那些幸福的寶媽們搶座位,也不想看到他們的甜蜜幸福感傷。我怕我會難過。


    好不容易到了我,我脫了褲子躺在上,被粗魯的對待。


    器械伸進我體內,攪拌著,毫無預兆的。有些疼,我的腿,不自覺的扭了扭。


    “扭什麽?又不是小姑娘了,難道之前還沒有過?”四十多歲的醫生,不高興了,語氣,也冷淡了幾分。


    “疼。”我輕輕的呢喃了一句。我覺得很難堪,也隱隱有點生氣。尼瑪被肖瑋搞得惱怒就算了,來個醫院吧,醫生還這麽**。


    醫生沒理我,過一會,她跟我說:“孩子很健康。”


    “能看得出是男孩還是女孩嗎?”我聽見我的聲音,有點急切。


    我知道,這個問題我不該問。我從來就沒有重男輕女,對於所有做媽的人來說,大概我們心中不管男孩還是女孩都是自己上掉下來的,大概隻有男人才會對男孩狂的追求吧!


    可是,我就是很想知道。


    兒子,不就是因為兒子嗎?我們好好一個家,被搞成這個樣子?


    我也會有兒子嗎?如果我也有兒子,一切還會這樣嗎?


    至少,肖瑋不會了瘋似的什麽好東西都留給所謂的兒子,我也能心平氣和的為我的熠熠爭取得到我們該得到的。


    我不得不承認,與他們相比,我是善良的,甚至是懦弱的。我有點怕,我害怕如果真的對薄公堂,公婆的分都沒了,大家都會很難看。


    正在神遊之際,這一次的檢查,已經完了。


    醫生斜了我一眼,抽出器械,扯了兩張衛生紙丟在我上。“擦幹淨吧,你可以出去了。”


    關於男孩還是女孩那個問題,醫生始終沒有回答我,我想,她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我的。


    拿了b單子在回到醫生的科室,這個看起來溫和一點的女醫生,一臉和顏悅色的對我說:“張小姐,恭喜你,胎兒很健康。隻是你最近體有點虛,要注意調養啊!”


    我頓時坐立難安起來,我不想要,真的不想要。


    不是我自私,我隻是個小女人,真的怕,我害怕養兩個男孩回給我帶來多少的負擔。


    給肖瑋的話,我舍得嗎?我放心嗎?我忍心嗎?


    我的雙手,放在膝蓋上,緊張的攪來攪去。我甚至可以感覺得到,自己咚咚的心跳聲,跳的很快。


    我的手心裏出了汗,我不知道,作為一個生過孩子的女人,我該怎麽開口跟醫生說,我不想要這個孩子。


    “張小姐,這個孩子,你是留還是不留?”放佛看出了我的猶豫,醫生率先開口問我,讓我略微沒那麽尷尬了。


    “啊?”我抬起頭來,盯著那個醫生。很快,我的目光,就又暗淡下去。“我不想要。”


    “不想要,那就先預約手術室吧!”醫生倒是比我想象中的爽快。再抬頭看她的時候,我忽然現,她已經沒了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的那種溫和。


    我想,大概對於他們這樣的婦科醫生,見慣了生死,每天都見證過那麽多小生命的生生殺殺,所以打胎對於他們來說也是小事一樁吧!


    她的語氣,有點冷漠,甚至於不近人。“張小姐,你先生來了嗎?要不你商量一下。”


    “我已經離婚了。”我的聲音,比說我不想要的時候,更清淺。


    是的啊,正是因為離婚了,所以才不想要。我一個人,哪裏養得起呢?我不是聖母瑪利亞。


    “哦,這樣啊!”她的語氣,終於好了一點。大概是對我同了,溫和的勸道。“沒事,你先預約手術室。你的月份還算小,我給你選無痛人流的,不會很痛苦的,很快就好了。手術後休息一段時間,很快就能恢複正常生活,你還能好好過子的。”


    隻是,話雖是這樣說,傷口可以隨著歲月磨平,心傷呢?真的能了無痕跡嗎?


    我沒想到,年關將近,做手術的人竟然這麽緊俏。我的號,竟然排到了臘月二十九。


    醫生曾問我要不要年後來做手術,我拒絕了。我這麽心軟的人,雖然這一刻下定了決心,但我也害怕,越拖自己越會反悔。


    走出醫院,我了卻了一樁心事,重重的呼了一口氣。


    肚子空空的,想去找點吃的填飽肚子,卻接到了肖瑋的電話。


    “我看到了錄像。”肖瑋的第一句話,簡直就是像我示威來的。“張欣悅,我不去糾結你跟這個男人什麽關係,怎麽認識的,我隻想跟你說,咱們談一談吧!”


    “談?怎麽談?咱們之間,還有什麽好談的?”我笑了,笑的悲嗆。


    “欣悅,你別這樣!好歹夫妻一場,就算分不在了,也不能把事做得太絕不是?”我拿著手機的手,開始顫抖。我甚至可以想象得到,肖瑋因為著急而皺眉的樣子。


    他終於跟我說了夫妻一場,要看分的,可是,我可以預感到,是因為那個女人。


    “至於離婚後財產分割的事,也可以再商量。”想了想,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肖瑋又加了這麽一句。


    這句話,倒是深得我心。


    我不是聖女,並非白蓮花。他都已經這麽說了,我也不會矯的說我不要。


    走到這一步,臉麵沒了,節沒了,該死的自尊,還有多少呢?


    我隻知道,能撈到的,就撈到吧!撈不到的,那就想辦法撈到吧!


    我剛好沒吃飯,最後我們定在一家以前經常去的餐廳見麵。我剛好在街上,所以我到的很早,肖瑋還沒來。我也沒等他,自己點了一堆吃的,自顧自吃了起來。


    肖瑋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了。


    他的脖子上,留著醒目的吻痕,看到這些,我笑了。


    我不會猜不到,這是史小珊的傑作。他來見我了,我們都已經這個樣子了,那個三還嫌安全感不夠。這是何必,何必呢?


    我用腳趾頭,他會跟我說什麽,無外乎就是孩子,無外乎就是要我交出孩子。想必,為了這個失而複得然後再失的兒子,史小珊對他費盡了口水,好好的表演了一番吧!


    “你吃飯了嗎?沒吃也跟著吃點吧!”我頭也沒抬,繼續吃我的。


    我點的菜也很精美,也很貴,但我也沒手軟。因為,我根本就沒打算付賬。


    “如果你能告訴我樂樂的下落,我願意把城東的房子,無條件的給你。其他的現金分割,我們也還可以再商量。”肖瑋的第一句話,就震驚了我。


    他不是很決絕嗎?他認為我圖他的錢,他那麽摳門,怎麽就願意為了史小珊的三言兩語,大手筆的把房子給我呢?


    難道感都已經這麽深了嗎?為了討好這個女人,為了圓滿這個女人的謊言,動輒可以獻出房子嘛?


    好的蛋!好深的感!好感的人啊!


    嗬嗬,嗬嗬。


    樂樂的下落,其實,我也不知道在哪裏。辛月那麽跟我說的時候,對於阿南這個人,我的印象就很不好了。


    雖然,在某一方麵,我們是同一陣線的。


    但是,肖瑋的這個條件,倒是實在的。看來,為了這個兒子,他還懂得投其所好。


    我不是傻子!雖然我不知道樂樂在哪裏,但我還是收下了房子!不止如此,我還請來了公證人!


    這就是我一分鍾前打電話跟那個律師說,叫他帶上吃飯的家夥來餐廳的原因了。


    經曆過上一次肖瑋的反悔,我早已深刻的明白,經曆律師公證的條約,才是具有保護意義的。


    “王律師,你看,這就是我的丈夫。”王律師一來,我就的介紹。


    我看到王律師的嘴角抽了抽,他對這個男人,也是嫌棄的。


    辦好了一切,我拿著肖瑋簽的那張字據,悠閑的晃在回去的路上。


    我覺得,我還是聰明的。白紙黑字上,我隻說幫他找兒子,至於他有沒有本事找得回兒子,那就不是我的事了!


    畢竟,那個瓜娃子,始終不是我的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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